HP之挽歌 第12章 返校

七月的罗马尼亚种植园总飘着桂花的香气，D 刚跟着纳吉尼练完能量共鸣，就看见萨尔托斯蜷在厨房外的草坪上晒太阳 —— 这只蛇怪的名字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亲自取的，意为 “暗林的守护者”，兰多曾说，萨拉查当年封印它时，特意留下 “待真正心怀善意的继承者唤醒” 的咒文。此刻萨尔托斯深绿色的鳞片泛着微光，王澈刚从厨房出来，偷偷往它面前放了块温热的鸡肉干，还小声念叨：“别让 D 看见，不然又说我惯着你。”

“今天的共鸣比昨天稳。”D 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萨尔托斯的脊背，对方的尾巴尖温顺地扫过他的手腕，像在回应。旁边的纳吉尼顶着人类的模样，正费劲地卷着 D 去年的旧外套 —— 袖子短了一大截，露出纤细的手腕，手里还攥着半块鸡肉干：“刚才练的时候，我能清楚感觉到萨尔托斯的能量了，像抱着团暖雾，比王澈煮的姜茶还舒服。”

D 刚接过它手里的鸡肉干包装袋，就听见书房方向传来阿天的轻叫 —— 雪狐形态的阿天正扒着书房门，尾巴尖指向书桌，那里摊着本黑色封皮的日记本，正是 D 从霍格沃茨带回来的那本。

这半个月来，D 反复在日记本上写 “如何稳定蛇类能量”，想找到缓解纳吉尼血咒的法子。每次墨迹浮现时都带着慌乱，比如答 “蛇能可镇异术” 时，笔画会突然歪扭，像写字的人手在抖。直到上周，纳吉尼练共鸣时的绿光扫过日记本，本子突然发烫，墨水瓶里的墨水竟浮起来，写出 “我快控不住了，要蛇的能量”，末尾还拖了道歪斜的墨痕，像急得抓不住笔。

D 走进书房时，日记本上已新添一行字：“不是要力量，是要活下去 —— 帮我带蛇能，我告诉你稳血咒的法子。” 萨尔托斯不知何时跟了进来，庞大的身体小心挤在门口，黄色的眼睛盯着日记本，喉咙里发出低柔的嗡鸣 —— 它没感知到恶意，只觉本子里裹着团混乱的能量，像被狂风卷着的烛火，随时要灭。

“需要多少能量？”D 拿起羽毛笔刚写下，墨水突然在页面中央聚成黑点，慢慢扩散成少年的虚影：黑色短发贴在苍白额前，嘴唇没血色，说话时总下意识攥紧袖口，像在压着什么。

“曼维尔家的……” 虚影声音很轻，还带着细微的颤音，刚说几个字，肩膀猛地一抖，虚影边缘瞬间模糊，“抱歉，它又在闹了。”

D 看见他袖口下的手臂泛着奇怪的灰光，那光顺着指尖往下淌，碰到桌面时还让木头发出生锈般的 “滋滋” 声。他想问那是什么，却没来得及 —— 书房门突然被撞开，兰多手里的《古代蛇语图鉴》“啪” 砸在地上，咖啡杯里的褐色液体泼了一地。兰多盯着虚影的脸，瞳孔先收缩，随即涌上慌乱，手指攥着桌角，指节泛白：“汤姆？你怎么会…… 以这种样子出现？”

“兰多？” 虚影转过头，嘴角勉强扯出点笑，却比哭还难看，“你怎么在这？我们不是说好，暑假一起去查萨拉查的秘闻吗？你怎么好像…… 不认识我了？” 他说着又抖了下，赶紧用手按住胸口，灰光从指缝漏出来，“我找你好几天了，只有这本子能存我的‘能量’，我只能靠它找你。”

“存能量的本子？” 兰多的声音软下来，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你当年说想找‘能稳住自身能量的魔法物品’，我还以为你只是随口说说…… 这本子，到底是什么？” 他从没听过汤姆提 “灵魂切片”，只记得少年时的汤姆总说自己 “体内有股不听话的能量”，现在看这虚影，才觉事情比想象中复杂。

D 愣住了 —— 他从没见过兰多这样慌乱。阿天悄悄蹭到他脚边，用脑袋顶了顶他的手背，眼神里满是疑惑 —— 它只知道兰多对 “汤姆?里德尔” 这个名字敏感，却不知道两人还有这样的约定。

“我也不知道这本子是什么！” 汤姆的虚影突然提高声音，又很快压低，像怕被什么东西听见，“我体内的能量总失控，上次在图书馆查资料，说‘能存能量的物品’能暂时稳住它，我就找到这本子…… 可现在它越来越弱，我快撑不住了！” 他的声音发颤，虚影边缘的灰光越来越浓，“你不是说，会帮我找稳住能量的法子吗？我们不是说好一起研究蛇老腔吗？”

兰多的眼眶红了，伸手想去碰虚影，却穿了过去：“我以为你后来放弃了…… 毕业后我听西里修斯说，纽特先生能分离人体内的异常能量，才特意去找他。你知道吗？我们曼维尔家从西里修斯那时候就和纽特先生有生意往来 —— 当年格林德沃时期，西里修斯还帮他避过一阵子风头。后来我和纽特先生频繁合作，就是想找能稳住‘失控能量’的法子，可他说现存的案例太少，十岁以上的几乎没有成功过……” 他没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我该早点找到你的。”

“纽特？是那个研究神奇动物的巫师吗？” 汤姆的虚影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暗下去，“可我现在…… 只能靠蛇的能量撑着。D，” 他突然看向 D，眼神里满是恳求，“要是你能找到‘月光草’和‘蛇鳞藤’，帮我带点 —— 我在图书馆见过记载，这两种草能稳能量，也能帮纳吉尼稳血咒。”

话音落时，虚影彻底消散，日记本上只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别让能量吞了自己。”

兰多瘫坐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向 D，声音带着沙哑：“我该早点告诉你…… 汤姆小时候就说自己‘体内有股不听话的能量’，我们在霍格沃茨时，总一起泡图书馆找解决办法。后来毕业分开，我以为他找到了法子，直到刚才看到这虚影，才知道他一直没好。” 他盯着日记本，眼神凝重，“这本子里的能量，是汤姆的一部分，你别怕它，但也别轻易信它 —— 它只有十六岁的认知，不知道后来的事。”

D 点了点头，把日记本轻轻放进抽屉 —— 他还是不懂那灰光是什么，却明白汤姆不是坏人，只是个被 “不听话的能量” 困住的人。

接下来的假期，D 每天都和纳吉尼、萨尔托斯练能量共鸣。王澈说，纳吉尼的血咒好了很多，能维持人形两个小时，萨尔托斯的守护能量好像能中和她体内的诅咒波动。八月底的某天，纽特的猫头鹰送来封信，信封上还沾着点种植园桂花的香气 —— 他上周刚来过，和兰多在书房讨论了半宿 “失控能量” 的事，临走时还摸了摸萨尔托斯的鳞片，说 “这蛇怪的能量真纯”。

信里夹着两张素描：一张画着开银蓝色小花的 “月光草”，一张是缠绕橡树的 “蛇鳞藤”，字迹潦草却清晰：“这两种草能抑制血咒恶化，也能稳异常能量，霍格沃茨禁林或有样本，需小心藤蔓的毒刺。对了，上次和你父亲聊的‘能量稳定剂’，还缺这两种草的样本，找到后可让猫头鹰送我一份。” 信末画了个小小的嗅嗅，旁边写着 “给你带了新的神奇动物羽毛，下次见面给你”。

D 把信递给兰多，兰多看完眼睛一亮，指尖摩挲着素描纸边缘：“夜游禁林的好机会！这两种藤蔓我当年被关禁闭时见过 —— 记得带上幻身咒卷轴，被费尔奇抓住可就扫兴了。” 他狡黠地挑眉，魔杖在掌心转了个花，“要是能找到样本，不光能帮汤姆，还能补全纽特先生的研究，这可比课堂作业有意思多了！”

假期结束那天，王澈把柠檬饼干塞进 D 的背包，还塞了张照片：纳吉尼穿着新外套，萨尔托斯的头顶别着朵桂花（是王澈偷偷别上的），两人靠在桂花树下，嘴角都沾着鸡肉干碎屑。“纳吉尼说，” 王澈笑着挥手，“等你回来，它要教你萨拉查时代的旧蛇语，是萨尔托斯记下来的。对了，纽特先生让我转告你，他的助手下周会去霍格沃茨，到时候会帮你一起找草药。”

特快列车缓缓行驶在铁轨上，D 抱着阿天在车厢间寻找空包厢。经过一扇半掩的隔间门时，忽有压低的交谈声漏出来。他下意识放慢脚步，靴底在木质地板上擦出极轻的响动。

“月圆那天得提前去尖叫棚屋，把门窗都钉死 —— 上次卢平失控，差点撞破棚屋的门。” 詹姆?波特的声音混着巧克力包装纸的窸窣声传来。

小天狼星的轻笑带着漫不经心的笃定：“放心，我跟彼得说好了，他守在外面放风，我和你进去看着他。”

“别让斯内普发现，他总爱往禁林跑，要是被他撞见卢平……” 话音未落，隔间里突然传来杯盏相撞的脆响。D 心头一紧，立刻抱起打盹的阿天加快脚步，皮鞋踏过黄铜门槛的瞬间，身后传来匆忙关上门的闷响。

阿天被吵醒，耳朵竖起来，小声问：“卢平？是那个总坐在图书馆角落的格兰芬多吗？”D 点了点头 ，他见过那个浅棕色头发的男生，总戴着旧围巾，看书时会把书页翻得很轻，偶尔还会咳嗽。他没再多问，只是把纽特送的《神奇植物图鉴》翻开，指尖划过 “月光草” 的注释 —— 格兰芬多的秘密似乎有点多。

开学后的魔药课成了 D 与斯内普交集最多的时刻。周三下午的课后，两人在实验室整理药剂瓶，斯内普突然提起列车上没说完的话：“你上次说满月夜用纯银器装矛头蝮毒液，不对。” 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纸，画着复杂的提取装置，“矛头蝮毒液含硫，纯银会和硫反应，得用橡木盒衬银箔，才能保活。”

D 从背包里翻出母亲的手册，翻开扉页：“我母亲做过实验，满月夜提取的毒液，纯银器装三天，活性还能剩八成。她写了，只有混了蝰蛇黏液的毒液，才需要橡木盒。” 手册上的字迹娟秀，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银瓶，标注着 “月光下冷却的银器最佳”。

斯内普的目光落在银瓶图案上，指尖轻轻碰了碰纸页：“我上月在禁林找到过混黏液的毒液，纯银器装半天就变质了。” 他在装置图的过滤层改了几笔，“这里用银网，或许能分离黏液。”D 凑过去看，发现他改的位置，竟和母亲手册里的 “银网过滤法” 几乎一致。

“我家种植园有种蛇毒草，”D 突然开口，“满月夜采摘的，毒性纯，适合提取。你要是需要，我下次带些来 —— 不要钱，就当…… 交换过滤层的想法。”

斯内普的笔突然顿住，脸色瞬间沉下来，攥紧了手里的纸：“不需要。” 他的声音像结了冰，“我不需要曼维尔家的施舍，更不需要靠别人的材料做研究。” 说完他把纸塞进怀里，转身就走，白瓷药剂瓶被他碰得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D 看着他的背影，把手册合起来 —— 他不是想施舍，只是觉得两人对魔药的执着很像，都想把 “蛇毒提取” 做到极致。阿天这时从窗外跳进来，用尾巴扫了扫他的手背：“别在意，他大概是不习惯欠人情。”

周五傍晚，D 在拉文克劳塔楼收到了纽特的第二封信。信封上沾着点禁林的草屑，里面的字迹比上次更急：“我的助手已到霍格沃茨，住在海格的小屋附近。禁林的月光草大概率长在溪流东侧 —— 我查了霍格沃茨校史，那里曾有萨拉查时期的蛇类活动痕迹，蛇鳞藤可能绕着老橡树生长。记得带‘防刺药剂’，上次我被藤蔓刺到，手肿了三天。” 信末还加了句：“你父亲说，萨尔托斯最近总往种植园的草药田跑，好像很喜欢月光草的味道。”

D 把信夹进《神奇植物图鉴》里，走到窗边看向禁林的方向 —— 夕阳下的禁林泛着深绿色，隐约能看到溪流的反光。阿天蜷在窗台上，尾巴尖指向禁林深处：“你真要去？兰多先生可是说过，禁林里有狼人，还有摄魂怪。”

“纳吉尼需要，汤姆也需要。”D 指尖轻轻碰了碰图鉴上的月光草插图，“而且纽特先生的助手会来，我们小心点就好。” 他想起汤姆虚影里的灰光，想起纳吉尼变人形时的笑容，心里忽然很确定 —— 找到这两种草，或许能帮到两个被 “能量” 困住的人。

这时楼下传来莉娜的声音：“D！斯拉格霍恩教授找你，说上次你配的解毒剂很好，要你去实验室一趟！”D 应了声，把图鉴放进抽屉，抱着阿天往楼下走 —— 或许，还能再和斯内普聊聊银网过滤的细节，哪怕只是递给他一张画着银瓶的纸条。

走廊里的火把发出温暖的光，D 在魔药教室外的走廊拐角处驻足。方才路过储藏室时，他用幻听咒捕捉到了詹姆模糊的声音：“下周月圆，我们得提前去尖叫棚屋……” 声音消散在空气里，他握紧了手中的羊皮卷继续前行 —— 有些秘密不该碰，但有些约定，必须守住；有些被困的人，或许也该帮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