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霍格沃茨焕新工程的尘埃落定和魔法部改革的稳步推进,艾莎和赫敏终于能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她们期盼已久的婚礼筹备中。最初的计划温馨而私密:在赫尔莎庄园的美丽花园里,邀请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举行一场小而美的仪式。
然而,她们显然低估了自己在当今魔法界的影响力。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似的,悄无声息地飞遍了每一个角落。尽管正式的请柬尚未发出,试探性的询问和暗示便已从四面八方涌来。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尤其是那些曾参与最终决战的孩子——眼巴巴地望着她们的校长和“传说中的格兰杰司长”,眼神里写满了“我们能不能去?”;几乎所有教授都明确表示绝不会错过这场盛事(其中竟也包括斯内普);魔法部内部,从阿米莉亚·博恩斯部长本人,到佩内洛助理,再到各司司长、主管乃至众多中下层官员,都通过各种方式表达了诚挚的祝福与强烈的观礼意愿;威森加摩的元老们、霍格沃茨校董会的全体成员,更是早早就在日程表上为这个尚未确定的日期预留了空档。
更出乎意料的是那些纯血家族的反应。一些希望与新政权建立良好关系的家族自不必说,更有一些因生育魔咒而重燃血脉延续希望、对艾莎和赫敏心怀感激乃至视为恩人的家族,其家主更是亲自写信,言辞恳切地请求能够到场表达谢意。
国际友人也不例外。奥利姆·马克西姆夫人(芙蓉已在霍格沃茨任教,她前来顺理成章)、伊戈尔·卡卡洛夫(尽管有些尴尬,但三强赛的渊源仍在),甚至威克多尔·克鲁姆也通过芙蓉转达了祝福。瑞士的阿尔贝蒂娜·蒙特部长及其助理更是迅速回复,表示无论如何都会调整日程,必定亲自到场。
就连对角巷和霍格莫德的店主们都坐不住了。摩金夫人、吉格斯先生、三把扫帚的罗斯默塔、冰淇淋店的弗洛林·福斯科、清洁咒语有限公司的老板、佐科笑话店的经理,乃至猪头酒吧的阿不福思(他嘟囔着“总算有件像样的喜事”),都表示要放下手头生意,无论如何得来分享这份喜悦。
《预言家日报》和《唱唱反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重磅新闻,虽然具体日期未定,但“理查德-格兰杰婚礼在即”的消息已经成了娱乐版和正经新闻版块共同的热点话题。
看着案头堆积如山的暗示性信函和脑海中不断增加的潜在宾客名单,赫敏揉着额角,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艾莎,我觉得……我们的庄园,可能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艾莎看着未婚妻困扰又可爱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将她揽入怀中:“看来我们太受欢迎也是个甜蜜的烦恼。”她环顾着刚刚修缮一新的校长宿舍,目光穿过窗户,落在城堡前那片开阔的广场和一直延伸到黑湖边的广阔草坪上,一个念头闪过。“或许,我们该换个地方?比如……这里?”
赫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眼睛一亮。霍格沃茨城堡前的广场和草坪,足够容纳上千人,而且意义非凡——这里是她们爱情开始的地方,也是她们共同奋战、守护了的地方。
“在霍格沃茨举办……”赫敏喃喃道,脸上渐渐绽放出笑容,“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
于是,场地悄然变更。这个决定私下传达后,获得了所有人的支持——在霍格沃茨举办,既解决了空间问题,又赋予了这场婚礼更深层的象征意义。
接下来是日期。赫敏原本属意12月22日,那个对艾莎有着特殊意义的日子。但想到苏格兰冬季的严寒和可能的风雪,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希望我们的宾客不会被冻成冰雕,而且穿婚纱也会很冷。”她务实地说。
最终,两人选定了一个秋高气爽、阳光和煦的日子——9月19日。这个日期一定下来,她们便知道,保密是徒劳的。
果然,就在她们向第一批核心亲友发出手工书写、带有香槟色丝带和霍格沃茨校徽火漆印的正式请柬后不到两天,《预言家日报》和《唱唱反调》就在头版刊登了确切消息:“世纪婚礼终定档!艾莎·理查德与赫敏·格兰杰将于9月19日在霍格沃茨缔结良缘!”
报道详细(并充满祝福地)描述了婚礼场地的变更,并预测这将是自哈利·波特出生以来,英国魔法界最盛大、最引人注目的一场庆典。
消息传开,英国巫师界一片欢腾,仿佛提前过节。对角巷的礼服店、糖果店、鲜花店生意瞬间火爆起来。人们热切地讨论着两位新娘会穿什么样的婚纱,婚礼当天的细节,以及自己是否能幸运地收到邀请(尽管大多数人知道自己可能只能在报纸和杂志上看照片)。
与两位新娘的“头疼”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哈利和罗恩的狂喜。
“太棒了!艾莎和赫敏结婚那天,傲罗训练暂停一天!”罗恩在得知婚礼日期正式确定为9月19日后,在训练场上几乎要跳起来,差点被穆迪假眼瞪过来的目光吓趴下,但他脸上的兴奋劲儿丝毫未减,“梅林啊,我终于能睡个懒觉,而且不用被教官们追着屁股纠正动作了!”
哈利也难得地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揉着还在发酸的手臂:“是啊,而且还能穿上正经礼服,不用穿这身训练袍。说实话,我都有点期待了。”能够见证最好的朋友之一步入婚姻殿堂,本身就已经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更何况还能附带一天宝贵的假期。
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在闪闪、卡卡和多比的带领下,以空前的热情投入了场地布置工作。他们按照艾莎和赫敏共同商议的方案(融合了典雅与温馨的风格),开始用魔法花卉、银色和香槟色的丝绸、以及闪烁的柔和光点缀广场和草坪,搭建起一个华丽的仪式台和足以容纳上千宾客的观礼区。
金妮、卢娜、厄尼和贾斯廷等人则主动承担起了部分婚礼筹备的协调工作,尤其是帮忙接待那些不断涌来、想要提供帮助或打探消息的“热心人士”。纳威负责与斯普劳特教授一起,确保用于装饰的魔法植物保持最佳状态。弗雷德和乔治更是摩拳擦掌,声称要在婚礼上准备一些“绝对无害但绝对难忘”的惊喜,被莫丽·韦斯莱及时发现并严厉警告后才暂时收敛。
终于,在纷纷扰扰的期待与忙碌中,9月18日,婚礼的前一天,到来了。
霍格沃茨仿佛提前进入了节日状态。城堡大门敞开,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宾客。家养小精灵们忙而不乱地引导着客人前往临时安排的客房(许多空置的塔楼和房间都派上了用场)。广场和草坪上的布置已初见雏形,美得如同仙境。
马克西姆夫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城堡门口,与她同行的还有几位布斯巴顿的学生代表;卡卡洛夫也带着几位德姆斯特朗的人员抵达,他看起来比几年前苍老了些,但努力维持着风度;克鲁姆的到来引起了一阵小范围的骚动,但他很快就被哈利和罗恩拉走了;瑞士魔法部部长蒙特女士及其助理如约而至,她们的着装优雅而时尚,引来不少注目。
魔法部的官员们、威森加摩的成员、各大家族的代表、各行各业的店主……形形色色的人们汇聚于此,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祝福的笑容。霍格沃茨从未如此热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兴奋、喜悦和期待的魔法氛围。
当晚,一场盛大的欢迎晚宴在霍格沃茨礼堂举行——邓布利多再次施展魔法,将空间扩展得更为宽敞。长桌被重新排列成适宜交流的自助餐形式,气氛轻松而热烈。邓布利多荣誉校长身着他那件最为耀眼的星星月亮长袍,担任主持人,妙语连珠之间,引得满堂笑语不断。麦格教授望着这片喧闹而欢庆的景象,素来严肃的脸上也隐隐浮现出宽慰的笑意。斯内普教授依旧独自待在角落,手中却多了一杯红酒,神情似乎比往常缓和了几分。
艾莎和赫敏作为当之无愧的主角,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她们身着舒适的便装(隆重的礼服要留到明天),手牵着手,自如地穿行于宾客之间,接受着潮水般涌来的祝福。尽管身体不免有些疲惫,但望着眼前这片为她们汇聚的、充满善意的海洋,心中那份因计划被打乱而产生的无奈,也渐渐被巨大的幸福感,以及一种奇特的感动所取代。
“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赫敏趁着间隙,在艾莎耳边轻声低语,语气里带着一丝认命般的甜蜜。
艾莎轻轻握紧了她的手,望着她眼中映出的礼堂璀璨光华,温柔地笑了:“没关系。只要站在我身边的是你,无论是在庄园的壁炉前,还是在霍格沃茨的星空下,于我而言,便都一样。”
晚宴结束后,艾莎和赫敏依照传统,各自回到了房间度过婚前的最后一夜。艾莎住在校长宿舍,赫敏则回到了她熟悉的格兰芬多塔楼——今晚,这间宿舍暂时只属于她一个人。
躺在四柱床上,赫敏望着帷幔顶端,心情久久难以平静。明天,她就要和艾莎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正式结为伴侣。从那个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里收到惊喜求婚的夜晚,到如今这场备受瞩目的婚礼,一切仿佛梦境般流转。
夜深人静,校长办公室内的魔法灯盏已自动调至昏黄柔和的光线,墙壁上肖像画中的历任校长们也大多陷入沉睡,或假装睡着,留下静谧的私密空间。艾莎躺在宽敞舒适的主卧室床上,虽然身体因连日筹备的疲惫而渴求休息,但大脑却异常活跃,纷繁的思绪如同窗外偶尔划过的流星,璀璨却难以捕捉。她望着天花板上由魔法模拟出的、与窗外同步的深邃星空,指尖轻轻摩挲着身旁空着的枕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赫敏身上淡淡的青苹果洗发水的气息。
“婚前不能见面……真是毫无道理的陈旧习俗。”她在心里轻轻叹息,翻了个身,试图强迫自己入睡,为明天积蓄精力。
就在她意识逐渐朦胧,即将被睡意俘获的边缘,一阵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动静,如同羽毛拂过心尖,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她还没来得及起身探查,甚至没来得及摸向枕边的魔杖,卧室的门就被一道更轻巧的力量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如同敏捷的猎豹,在昏暗的光线中带着一丝凉意,迅速靠近床边。
“赫……?”
艾莎只来得及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就被带着夜露微凉的温软重量,重新压回柔软的床垫之中。熟悉的馨香瞬间将她包裹,所有因警觉而绷紧的神经,在识别出来者身份的刹那,彻底松弛下来。
能无视校长办公室及宿舍的重重禁制,如此熟门熟路、悄无声息潜入的,除了她明日的新娘,还能有谁?
黑暗中,艾莎看不清赫敏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她略微急促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带着一种熟悉的热情。下一刻,微凉的、柔软的唇瓣便精准地捕获了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疑问。
“等……赫敏……”在亲吻的间隙,艾莎得以喘息,声音带着被**浸染的沙哑,“传统……不是说……”
“去他的传统!”赫敏喘息着,再次吻住她,含糊不清地低语,带着一丝罕见的霸道和任性,“我想你了……就在今晚……不想一个人睡……”
所有的言语都失去了意义,融化在彼此交织的呼吸与心跳声中。赫敏的指尖带着微凉,熨帖上她温热的肌肤,激起一阵幸福的战栗。艾莎只是短暂地僵了一瞬,便彻底沉沦在这份熟悉的渴望里,手臂环上对方的脖颈,用更热烈的吻作为回应。
……
当激烈的浪潮终于缓缓退去,赫敏将脸埋在艾莎的颈窝,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婚前不见面这个习俗真不好……我一个人在塔楼根本睡不着。”
艾莎低笑出声,心中满是柔软的暖意,将她搂得更紧:“所以你就半夜溜过来,‘袭击’你的准新娘?”
“嗯。”赫敏理直气壮地应了一声,抬起头,眼睛在昏暗中亮晶晶的,“你不喜欢?”
回答她的是艾莎一个翻身,以及一个带着笑意的、温柔的吻。
“喜欢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