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卡修·亚克斯利,1927年1月末,我出生在挪威北部森林一个破旧的小木屋里。
在我发出第一声啼哭之后,我便被亚克斯利家的家养小精灵送回了英国。
而我的母亲,一个不幸爱上了有妇之夫、甚至为了那可笑而又愚蠢的“爱情”被家族除名的可怜女巫,则被永远留在了那片挂满冰晶、雾凇,宛若童话般的挪威森林。
从有记忆起我就意识到我和家里的其他兄弟姐妹是不一样的。
他们可以欢快的围在餐桌上用餐,我却只能一个人在角落的房间里安静咀嚼着甚至谈不上新鲜的食物。
亚克斯利夫人——是的,她并不允许我称呼她为母亲。亚克斯利夫人在家时,我就只能乖乖呆在房间里,甚至不被允许发出稍微大点的声响。
她厌恶我。
一开始我并不明白为什么她如此厌恶我,我想这是否是因为和其他兄弟姐妹比我不够优秀的缘故。
但无论我怎么努力地尝试让她欢心,最终换来的都是一顿尖利的训斥。
我渐渐明白我的努力和优秀只会让她更加厌恶。
于是我只能尝试着平庸,可事实证明,她依然厌恶我,无关我优秀与否。
在我十一岁生日前,我收到了霍格沃兹的通知书。
也就是在这天,我那从未关注过我死活的父亲将我叫到书房里,平静地向我陈述了一个事实。
我是父亲的私生子。
也许是因为多年来我从未在这个家感受到所谓家庭的温暖,我发现自己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9月1号,霍格沃兹开学日。
不知道是出于那突然萌发的愧疚或是那个男人迟来的父爱,他亲自把我送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在即将登上霍格沃兹特快的最后,我听到了我的声音,意料之外的淡漠。
我问他,“我是纯血吗,父亲。”
有那么一瞬间我从那个被我称为父亲的男人脸上看到了一丝苦痛。
他并没有立刻回答我。
“算了。”反正我也不在意。
我漠然起身走向列车。
“你的母亲,梵妮。”
我听到那个男人压抑着颤抖的声音,我回头,刚好看到那个男人还没来得及拭去的泪水。
“梵妮·塞尔温,这是你母亲的名字……她、她是个很善良的女人,我——”
“这和我的问题无关了。”我漠然的打断了他。
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不是么——塞尔温,一个古老的纯血家族姓氏。
踏上霍格沃兹特快的那一瞬间,我这么想到。
接下来便是分院仪式。
分院帽认为作为一个有一定野心的纯血巫师,斯莱特林毫无疑问是我的“归宿”。
归宿?
这种东西我没有,也不需要。
那时候的我,显然没有预料到一个小时后遇到的那个金发的男孩,真的能闯进我早已荒凉封闭的世界。
我已经记不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习惯了一抬眼总能看到那颗灿金色的脑袋。
习惯了那条大大咧咧的小蛇总在我耳边絮絮叨叨。
甚至习惯了每天换着法子叫他起床。
习惯到恍然觉得就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可这一切,在那个有着麻瓜姓氏的黑发男孩到来后全都变样了。
一抬眼再也看不到熟悉的金色脑袋。
那条大大咧咧的小蛇絮絮叨叨的对象也跟着换了个。
甚至短短一个小时他们的关系就如胶似漆到了可以同住一个宿舍,一场对话也可以畅快淋漓的交谈到深夜的地步。
第二天起床我坐在我的床上看了那张本来空空如也的床铺上躺着的那个男孩很久。
这并不是因为我对他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Well,如果想朝他扔个不可饶恕咒也算的话,那我的确是对这个男孩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啊。
你为什么偏偏要打破我生命中仅存的美好呢,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从我的世界消失好吗?
我起身走到男孩的床前,对着这个可恨的男孩举起了我的魔杖,“Aguamenti(清水如泉).”
感谢梅林吧,男孩。
我看着那个把大半个脑袋都窝进枕头里的男孩猛然惊醒,再然后以他最快的速度摸出他那毫无品味可言的粗框眼镜戴上。
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
Well,我该说不愧是混血统么。
如果是我,首先摸出的一定是魔杖,而不是那没有品位的眼镜。
但这并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我也没有义务提醒这个男孩。
我学着某些高傲的纯血统,对这个“肮脏的”混血种露出一个厌恶而倨傲的表情,我并不指望这能起到什么威慑效果。
如果能,那就更棒了不是么。
出乎我的意料,那个混血种的脾气似乎很好,又或者说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不想惹出什么事端。
就连我语气可憎的把罗尔的课表复制了份随手抛落在地板上,并且恶声恶气告诉他如果不想让罗尔被邓布利多教授扣分,最好在半个小时内叫醒罗尔时,他的表情都是冷静而自持的。
冷静而自持?
多么的可笑。
就像被羞辱的人不是他,而是我一样。
我想我可以理解亚克斯利夫人对我那数十年如一日的漠视和憎恶是如何坚持下来的了。
因为在她看来,我的确有那个资本。
正如眼前这个令人厌恶的男孩。
他的确有那个资本。
我从不认为那个新来的男孩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如果在我早上朝他丢完清水如泉,上午上完第一节课后罗尔就把我堵在后门劝我不要去“招惹”那个男孩时,我还看不出来那个男孩的本质的话——
那我就太过天真了。
但事实上,想“招惹”那个男孩的人多了,少我一个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我答应了罗尔,我看得出来罗尔明显松了口气。
算了,显然我并没有义务提醒罗尔这个事实的不是么。
“嘿,亚克斯利,听说你和那个新来的混血种一个宿舍,噢梅林啊,那可真是太糟糕了。”特拉弗斯——well,一个自以为高贵的纯血家族小少爷在魔药课下课后凑了过来,这么和我说到。
我知道他不是真的想“安慰”我,但如果听到我抱怨自己过去两个夜晚的难以忍受可以满足他那膨胀的虚荣心的话,我并不介意配合他的演出。
“Well,你简直无法想象那有多糟糕——”我不堪忍受的皱起了眉,眼里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厌恶,“和那个肮脏的混血种待在一个屋檐下简直难以忍受,噢梅林——”
果然我看到特拉弗斯跟着露出了个倨傲而厌恶的表情,“那个肮脏的混血种,well,别担心,我们都会让他后悔玷污斯莱特林神圣的空气的。那个肮脏的混血种就该——”
“你在说什么?”特拉弗斯的话被温柔的打断了。
从我这个角度可以明显的看到特拉弗斯身后的里德尔核善的微笑。
祝他好运。
我想他并没有忘记伟大的斯莱特林新王里德尔也是他口中“肮脏的混血种”。
即便那是萨拉查的后裔。
“Uh...”特拉弗斯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生吞了整整一盆鼻涕虫,噢梅林,这个可怜的自以为高贵的纯血——
不也在一个混血种的注视下因为恐慌浑身难以遏制的发抖么。
我颇为不屑的想着。
很遗憾里德尔显然并没有打算在众目睽睽的走廊上给这个自大的小少爷点教训。
他仿佛只是随口询问了句,没有得到回答后便径直往图书馆去了。
但这不代表特拉弗斯就躲过一劫了不是么。
“特拉弗斯——”这不,特拉弗斯还没从里德尔的冲击中缓过神来,又差点被莱斯特兰奇阴沉沉的声音吓得趴在地上。
莱斯特兰奇很愤怒。
甚至于并没有注意到旁边埃弗里试图让他不要冲动的明显眼神暗示。
我听到莱斯特兰奇威胁似的压低声音,“最好不要再让我从你高贵的嘴里听到这个词,否则——”
否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言自喻。
“我、我不是有意冒犯里德尔的……我是在说那个新来的——”
Well?一提到“新来的”三个字,莱斯特兰奇看起来好像更愤怒了?
“闭嘴,特拉弗斯。”莱斯特兰奇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任何关于肮、脏、的、混、血、种或是新、来、的这种词汇,well,告诉我你听懂了?”
特拉弗斯明显被吓得不轻,颤颤巍巍的点头。
Well?Well...我略微眯起眼若有所思的看着莱斯特兰奇渐渐走远。
有趣了,不是么。
那个新来的、混血统?
我很好奇那个令人厌恶的男孩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让这位极端崇尚血统的莱斯特兰奇如此失态的。
视线不经意间落在明显陷入恍惚状态的埃弗里脸上——
我相信不只我一个人这么好奇的不是么?
哈哈哈哈哈害好像亚克斯利的形象突然被颠覆了呢
(求互动鸭~)
只要你主动,我们就会有故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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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