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世代观察笔记 第114章 勇敢、正义与节制

算术占卜的教授塞蒂玛·维克多走进五年级的教室时，看到了一个生面孔。

当然，也不能算生面孔，是布莱克家那个分到格兰芬多的儿子，当初在她们这些家族里也算个不大不小的新闻了。

他显然不是来上课的，证据是他正在纠缠自己的得意门生。

“那位同学，我不记得你有选算术占卜。”

“教授，下午好。”布莱克的脸上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我的女朋友传授过我一部分内容，让我深深为数字的奥秘而折服，所以慕名来听您的课了。”

罗齐尔看向红着脸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林月，“呵，格兰芬多，huh？”

当西里斯顺利通过了维克多教授的问题考验后，成功避免了被赶出教室。

但显然现在打扰生气的女朋友上课不是个明智之举，他还算认真地和林月一起听完了一堂算术占卜课，并且居然给维克多教授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这其实并不意外，林月早就发现，维克多教授的厌蠢症也很严重，很多聪明人其实都这样。

一下课她收拾好书本径直向外走去，西里斯无视了教室里各异的目光，紧紧跟在她身后。

“露娜到底看上他什么了？格兰芬多的厚脸皮？”辛格顿把书塞进书包，还是没忍住对自己的好友嘟囔了一句。

“露娜又不知道你们的过节，再说我觉得布莱克那次也不是针对你……”西蒙无奈地看着自己板起脸的好友，“你这样我都快以为你喜欢的是露娜了。”

“我没有……你什么意思？”

西蒙背上书包，把椅子轻轻推回去，其实辛格顿是个不错的朋友，但他在纯血和麻瓜出身问题上会有些愤世嫉俗，“只是露娜和布莱克在一起了而已，我觉得波特和西弗勒斯一样没可能。其实你可以大胆点表现出来你的意图，你担心的问题不一定会发生。”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只是讨厌那些麻烦的问题人物。”

“从你去年拉着我要和她们搭伴去舞会，又非让我邀请莉莉开始。”

辛格顿看着自己洞悉一切的好友，“对不起……”

西蒙却似乎并没把他的小心思放在心上，“现在时机不错，正好露娜恋爱了，布莱克又缠她很紧，我觉得你应该勇敢点。而且她也会阻止他们找你麻烦，你看现在布莱克在露娜面前就快像只温顺的家养宠物了。”

“我错了，我不该帮着詹姆……”布莱克正用温顺的狗狗眼神看着女朋友，“对了你没看到吧？”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们不觉得这种行为太下流了吗？莉莉根本不知道那是个男人！”林月顿了顿，“那你们变形后还有衣服的触感吗？”

“……没有，就是类似裸露皮肤的感觉，”他看着林月瞪大的眼睛急忙补充，“不过还是有区别的，皮毛和身体还是不一样的。詹姆绝对没有下流的意思，他只是想让伊万斯看看他的鹿形态，以后保证不会了。”

“……希望如此。”

“其实詹姆很纯情的，虽然他甚至连以后和伊万斯的儿子名字都起好了。”

林月猝不及防地被口水呛住了，前半句话和后半句话表达的是一个意思吗？还好她知道他们以后真有儿子。

“对不起，没事吧？”

“咳，所以叫什么？”

西里斯愣了愣，“什么？”

“儿子的名字，我有点好奇。”

“我忘了，我当时很想睡觉，也可能是在想你。”西里斯满意地看着林月红起来的脸，“Daniel或者Charlie吧？大概，他说得是个像James一样常见的名字。”

“……好吧，这个思路很詹姆。”

“其实这个思路不错，比星星什么的好，麻瓜们都喜欢叫什么？如果……”

林月伸手捂住了疑似想跟自己讨论未来孩子名字的校园男友——如果他说出口了会是让自己想分手的程度。

西里斯用手拉开自己嘴上的手，优雅地进行了一个吻手礼后耸耸肩，聪明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其实现在想想他也觉得Charlie不错。

卢平从尖叫棚屋回来后，西里斯又开始和自己的女朋友如胶似漆了，他们最近有空就凑在一起研究古希腊手稿——包括麻瓜的，并把更多的关注放在精神炼金和星相领域。

其他三个人总是一起活动，詹姆这几天都在躲着莉莉，而莉莉似乎已经习惯詹姆间歇性远离自己的周期了。

她当然没把这次的疏远和之前那头美丽的牡鹿联系到一起，甚至又去了上次的地方想再邂逅一次。

可是那头牡鹿就仿佛幻梦一般再也没有出现，也许，那是森林的精灵。

再一次地寻找未果后，莉莉转头就看到了辛格顿。

“中午好，我看到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

“中午好，我上次和露娜在这……”莉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不想说出那头鹿的事，“说起露娜，你最近为什么对她那样？”

显然，正义的姑娘试图为自己的好友讨一个公道，而她并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有多迷人。

辛格顿忍不住笑了，“抱歉，我不太喜欢布莱克那几个人，他们到处惹是生非。”

莉莉看着辛格顿的笑容不赞同地皱起眉头，“可你是露娜的朋友，我们总是要支持朋友的——在没有违背我们原则的前提下。你该不会喜欢她吧？”

“咳，我保证我不喜欢她，她不是我心仪的类型。但我会去向她道歉的，你说的对，是我的错。”

诚恳的认错态度总能打动正义又宽容的女孩，她脸上重新有了笑容，“该上课了，我们一起走？”

“好，课后我们一起去图书馆？”

“那正好可以一起研究魔咒课的作业。露娜下午有课……对了，你们不是有一起上黑魔法防御课吗？”

辛格顿的表情变得复杂又带着同情，“阿德勒教授这周把两个学院的课分开了，说要进行阶段性对战练习，我们周二上过了。”

“我们也是对战练习，可为什么你们要分开上课？”

“……因为教授对我们和对斯莱特林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莉莉有些疑惑。

“你不知道？露娜没和你说？阿德勒教授不喜欢斯莱特林，他……有些针对他们。”

“露娜从没说过……”

在莉莉跟辛格顿一起走到占卜课堂，听完了阿德勒教授用露娜示范的五六七八次，甚至包括夺魂咒和把她撞到墙角的缴械咒，正义的格兰芬多女孩出离愤怒了。

“他怎么能这样！亏我还觉得他挺好的呢，这是不对的。不行，我得……”

“但是没人提出反对意见，露娜家不是和邓布利多校长还有斯拉格霍恩教授关系不错？她也没去寻求帮助。你能做什么呢？我们父母甚至都不是巫师。”

莉莉板起脸，“这跟我们的父母是不是巫师没有关系，重点是他作为教授，无权去对无辜的学生做预先的审判——仅是基于学院划分。”

辛格顿只好选择岔开话题，凭借拉文克劳的智慧，似乎成功让莉莉忘记刚才的愤怒了。

他用自己最近研制半自动坩埚的趣事逗得莉莉合不拢嘴，西蒙恰到好处的助攻显然也比格兰芬多男孩强上太多。

忽然变得主动的拉文克劳迅速引起了詹姆的警惕，雄性竞争意识让詹姆把之前的尴尬抛到了脑后。

“辛格顿是怎么回事，他之前没表现的对伊万斯感兴趣。”

卢平心累地叹口气，自己年纪轻轻为什么要承担这么多呢，“也许是你过于敏感了，他们一直和莉莉关系很好。你看斯内普都没觉得有问题。”

“不，辛格顿不对劲儿，他现在就像一只开屏的印度孔雀。”詹姆肯定地下了结论。

因此一下课，他坚决地拉上两个好友一路跟着莉莉和辛格顿到了图书馆，顺便跟西里斯会合了。

林月跟他们几个打过招呼，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去上魔咒课，出乎意料的是辛格顿主动来跟自己问好，还似乎诚恳地为自己之前态度不好而道歉。

在莉莉满意的眼神里，林月冷淡地点头后就离开了。

他又不是女孩子，自己对包容这种随时随地闹脾气的男性朋友兴趣不大，更别说他的道歉看起来更像是碍于莉莉。

辛格顿在几个格兰芬多的注视下，跟莉莉一起讨论完一小章节《咒语成就》里的内容，彼此都感觉很有收获。

但他注意到莉莉看了眼时间就开始收拾东西，“你有事？”

“嗯，黑魔法防御课快上课了，我去看看。”

“你疯了？”辛格顿惊讶极了看向自己心仪的格兰芬多女孩，“你想做什么？阿德勒是教授！”

“他是教授也不能这么做，我必须去看看，我不能让他欺负露娜……”

“欺负露娜？”身后一直用窃听咒关注她们两个的詹姆不自觉地发出了声音。

一个格兰芬多女孩很有气势地带着四个格兰芬多男孩走向黑魔法防御课的练习教室，詹姆看了眼手里的羊皮纸后，叫住莉莉拐进一条密道，成功地在教室不远处堵住了阿德勒教授。

阿德勒看着气势汹汹站在自己面前的格兰芬多们——看起来不像是来告状的，而且后面那几个男孩子不像能被欺负的样子。

他一直对詹姆和莉莉的印象很好，因此他用西弗勒斯和罗齐尔听到都可能会哭的温柔语气问道，“怎么了？伊万斯，需要帮忙吗？”

教室里的林月正在发愁自己的夺魂咒课程，她需要尝试抵御它，但西里斯应该不会愿意用黑魔法，而自己并不完全信任雷古勒斯和罗齐尔。

在不确定自己能够抵御夺魂咒的前提下，她不敢把自己的弱点交给别人。

等等，所以她居然这么信任西里斯吗？

阿德勒已经迟到十分钟了，这是很少见的，林月刚觉得奇怪就看到他脚步匆匆地走进了教室，“抱歉，我迟到了。”

比他道歉还要奇怪的是，今天所有的斯莱特林想象中会面临的那场无比惨烈的实战练习居然没有到来。

轮到林月了，她在坚持两分钟后中了一个仅仅是魔杖脱手的缴械咒时都有些恍惚——上次她被直接撞到墙角后背疼了两天。

但她下意识地凭借本能旋身上前，一脚踢中了阿德勒的右手脉门。

这是阿德勒第一次被学生攻击到，魔杖落地，全场鸦雀无声。

阿德勒想起格兰芬多的少年们质问自己的话，“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纯血和麻瓜种，苏格兰人和英格兰人，教授，人类有太多的分类方法，而您真的认为可以凭借一种不依从于个人德行的划分去判定一个群体的优劣吗？这所一千年的魔法学校里，真的有一个学院的所有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吗？即使那个群体里有99个坏人，您凭什么判定每一个都是呢？”

“去年我们攻击过一个斯莱特林，邓布利多问我们，那个人做了什么，而我们做了什么。当我们因为偏见先于对方做出伤害他的事，我们就失掉格兰芬多引以为傲的正义了。教授，当您在课堂上对一名学生施以了教学效果之外的伤害，您有意识到，您在事实上获得了对方的宽恕吗？”

“傲罗可以不经审判就把人投入阿兹卡班吗？你们维护的应该是正义。什么才是正义？是麻瓜们讨论了几千年的课题。也许，我们的朋友里混着坏人，敌人里混着好人。维护正义不止需要勇敢，教授，还需要智慧和节制，我们用智慧去分辨善恶，用节制让自己不滥用以正义之名。”

阿德勒板着脸，“斯莱特林加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