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女的小问题 第39章 chapter 39

Chapter 39 入侵斯莱特林

煮好的复方汤剂被赫敏均匀地装在四只玻璃杯里，分给了四个人。他们一人占据了一个隔间，准备迎接未知的变身效果。康妮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将达芙妮的头发放进杯子里，汤剂顿时响声大作，泛出一股一股像啤酒一样的泡沫，颜色也变成了一种很深的啤酒色。

“好吧，看起来还不算坏——至少比米里森的颜色要强。”

康妮拼命给自己做心理疏导，然后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将啤酒色药剂一口气灌了下去。

她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喝一种煮熟的蔬菜榨的汁，味道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喝。然而下一秒复方汤剂的威力就显示了出来——她感到自己的肚子像突然被人打了一拳，五脏六腑都开始翻腾、抱怨、哀鸣，紧接着她整个人仿佛被置身于一个可怕的熔炉之中，面上的脸皮都因为高温而融化了。康妮难受得弯下了身子，双手用力撑着马桶盖，好不让自己摔到地上。又是一阵翻天覆地的恶心感袭来，然后，就好像有人在她的肚子里按了个停止键，一切痛苦的反应都停止了。

康妮在马桶盖上深深吐出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迅速换上一套斯莱特林校服。做好这些准备后她走出了隔间，洗手池上的斑驳镜子里，清晰地映出了达芙妮·格林格拉斯那张娇纵的脸庞。

“我成功了，”她朝隔间里的同伴们喊道，“你们仨没事儿吧？”

“没事。”

“没事！”

她听到高尔与克拉布的声音从隔间里传来。变身为昔日德拉科身后的两个肉山保镖的罗恩与哈利推开隔间的门，朝水池边走来。

“哇哦。”他们三个人站在水池前面面相觑，“实在太像了，有谁跟我一样突然很想往你们的脸上打一拳吗？”

“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哈利-高尔说道，松开了勒在高尔手腕上的属于哈利的手表，“咱们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我居然看到高尔在思考，这太奇怪了。”罗恩-克拉布说着，走到赫敏的隔间去敲她的门：“赫敏？你好了没，我们该走了……”

但是赫敏的变身似乎出了点儿意外，她死活不愿意打开那扇隔间门，也不让他们进来查看她的状况。她坚持让他们三个人继续行动，于是康妮、罗恩和哈利只好匆匆出了盥洗室，朝位于地窖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赶去。一边走还要注意，自己的姿态是否接近他们所熟知的斯莱特林小屁孩的模样。

“头再昂高一点，康……达芙妮。”哈利-高尔从嘴边挤出一丝声音，康妮只能把头高高昂起来，一时觉得自己傻得可以，一时又觉得这个姿势——没准儿对颈椎还挺友好的。

他们三个昂首挺胸穿过一楼的门厅，来到地下室的入口。托德拉科·马尔福这个小坏蛋的福，康妮熟知斯莱特林休息室的位置，于是他们很快找到了那面空荡荡、湿乎乎的石墙，但是——

“糟糕，我们不知道口令。”康妮皱着眉头说道。

“我们假装聊天等一会儿吧，也许有人出来呢。”罗恩-克拉布抱着希望说道。

然而他们三个人抱着臂膀在这条黑乎乎的走廊里等了十分钟，也没有人从里面出来。

哈利-高尔不停地把手表从口袋里拿出来看：“我们真的没有很多时间了——”

这时，从走廊的另一头突然传来脚步声，三个人惊喜地抬起头望过去，发现那位即将拯救他们于水火的斯莱特林好同学——居然就是德拉科·马尔福本人。

“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金发男孩用他一贯拖长了的语调问道，“克拉布，高尔，你们俩不是在礼堂大吃大喝？”

“拉肚子——”

“吃撑了——”

两个人同时给出了两种不同的答案，这让他们看起来更蠢了，不过也许克拉布和高尔原本就是这么傻的人，德拉科并未觉得异样，只是无语地看着他们：“服了你们了。”

他摇摇头，转身对着石墙说出了口令：“纯血统！”

隐藏在石墙里的门徐徐打开，德拉科踏入了门中。

康妮看着那门里露出的椭圆形的休息室，那阴沉华丽的沙发们以及透映着湖水的大落地窗，忍不住想起她上学期末的午夜偷偷跑来这里和德拉科“约会”的情景。

说不怀念是骗人的。

康妮五味杂陈地跟着男孩们进了休息室。临近放假，休息室里人看起来并不多，几个高年级学生坐在火炉边补着作业，还有一些人围在一块儿闲聊或者下棋。这场面和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日常也别无二致——再怎么敌对的学院，摸起鱼来的状态都是一样的。不过德拉科显然不打算加入他们，他冷淡地回应了一下别人的招呼，就登上了一条铺着黑色大理石的楼梯。

哈利和罗恩见状也跟着他往上走，康妮也毫无知觉地跟了上去，被德拉科一挥手拦了下来。

斯莱特林男孩看起来相当震惊：“你打算去男生宿舍吗，达芙妮？”

康妮这才意识到他们要回宿舍，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下了脚步，但嘴里依旧为自己辩解着：“校规并没有禁止女孩子去男生宿舍。”

德拉科恼怒地瞥了她一眼。

“达芙妮，你又去纠缠德拉科了！”底下有人起哄道，“小心潘西知道了又要跟你闹绝交。”

康妮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罪孽的德拉科啊，你到底是惹了多少风流债。

她原本也不打算上男生宿舍呆着，于是丢给哈利和罗恩一个眼神，就要撤下去，这时那个起哄的人（康妮这才想起来对方就是那个总喜欢欺负阿什莉的布雷斯·扎比尼）又开口了：

“达芙妮，我听说你今天在走廊上又和康斯坦斯·波特起了冲突？”扎比尼露出一个八卦的笑容。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德拉科的脚步在楼梯上停了下来。

康妮完全没注意到德拉科的异样，她还在绞尽脑汁地扮演她所了解的达芙妮。

“那个愚蠢的波特——”她努力地学着达芙妮的语气骂自己：“是她先来招惹我的。要我看，那家伙就是个自高自大的神经病，一天到晚在学校里趾高气扬，还到处宣称自己是密室继承人，笑死人了！”

她故意把话题往密室上面引，只希望这一屋子的斯莱特林们能识相一点，赶紧咬钩。

然而很显然，这一次这些小蛇们又让她的期望落空了。

“你做了什么，让康斯坦斯主动来招惹你？”德拉科两手撑在楼梯栏杆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脸色显得十分不好，“达芙妮，你在格斗俱乐部里吃的亏还不够吗？”

康妮没想到他的重点居然是这个，也没想到她居然是在这种场合下第一次听到他叫自己的教名，一时间竟愣住了。德拉科后面的罗恩和哈利也憋红了脸。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扎比尼却大笑起来，翘起二郎腿，拍着手道：“达芙妮，做什么又去招惹马尔福少爷？你明知道现在谁都不能在他跟前提那格兰芬多野玫瑰的名字。”

康妮-达芙妮有气无力地白了他一眼：“不是你先提的吗？”

扎比尼无辜地摊了摊手。

康妮完全没有意料到，如今的德拉科对她居然是这样的态度。她还以为他们吵架之后，他恨不得多多地听别人说她的坏话呢。此时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佯作愤怒地扭过了头。

德拉科倨傲地用手敲了敲大理石栏杆：“康斯坦斯不是密室继承人，这一点你我都很清楚。”

康妮刷地一下抬起头，朝那个金发男孩望去。哈利和罗恩也瞪大了眼睛，似乎指望着他立刻说出“我才是那个继承人”——

然而他却再一次令他们失望了。

“那个可恶的，圣女波特——”他狠狠地咬着嘴唇说，似乎忍受着很大的痛苦，“康斯坦斯她……她是不可能放弃她的泥巴种好友的。”

“她跟我们不是一路人，”扎比尼继续煽风点火，“你就别执念一个不喜欢你的姑娘了，多瞧瞧身边的喜欢你的女孩吧。”

德拉科狠狠剜了他一眼，转身上了楼，进入男生宿舍里。哈利和罗恩朝底下已经呆住的康妮丢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匆匆跟了进去。

康妮机械地坐进一只绿色沙发里，努力把方才听到的信息都赶出脑海，好为真正重要的任务腾出空间来。虽然披着达芙妮的皮，她的沉默和抗拒也几乎从每一根头发中透了出来，又把扎比尼这个好事之徒引了过来。

“达芙妮啊达芙妮，”他凑到她旁边，摇着头说，“执着于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你跟德拉科的毛病是一样的。”

康妮-达芙妮板着脸，捂住耳朵：“我不想听你说话。”

开玩笑，她花这么大功夫，违反了五十条校规混进来，不是来看你们斯莱特林的恋爱肥皂剧的！

她不想看肥皂剧，肥皂剧却不肯离她而去。

“达芙妮，你知道你与潘西，还有其他那些仰慕德拉科的姑娘，和那朵格兰芬多野玫瑰相比，差了什么吗？”扎比尼扇着手里的报纸说。康妮不动声色地坐得离他远了一点。

以前她没觉得，但这个外号听在本尊的耳朵里可真是够羞耻的。而且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德拉科对她有爱慕的心思？

他想多了吧，那小坏蛋哪有这么丰富的情思啊！他只不过日常缺了一个能肆无忌惮和他打闹的玩伴而已。

康妮抱着鸵鸟心态，将德拉科和她之间这一摊子烂账抛诸脑后，努力把对话拉回到他们想知道的话题上。

“差了什么？”她学着达芙妮的样子，把鼻子高高翘起来，“难道就因为她是密室继承人，而我不是？”

“奇怪了，平时也不见你对密室那么执着，”扎比尼疑惑地瞥了她一眼，“你在这事情上跟波特较劲干什么？咱们又不是其他学院的呆瓜。难道你父母没有写信来告诫你谨慎言行？”

——来了。

康妮见话题果然被她拉了回来，眼睛悄悄亮了一下。她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坐姿，靠近扎比尼，努力回忆着德鲁姨夫在查案时会用的一些话术：

“他们是说了……但你知道，有时候父母越告诫你不能做什么事，你就越想去做，不是么？布雷斯，你家长给你的信里，是不是也是一样的话？难道你一点儿都不好奇？”

“好奇也没用，”扎比尼摇了摇头，“我母亲只说上次密室被打开是五十年前的事，那会儿她还没有出生呢。”

“五十年前，嗯，”康妮斟酌着自己的语气，“这次打开密室的或许是同一个人？还是上次的后代？你觉得呢，布雷斯？”

“不知道，我妈妈什么都没告诉我，”扎比尼说道，挑起了一边眉毛：“梅林，我还以为只有你妹妹会对密室这么热衷呢。”

康妮见他逐渐上钩，心下一喜，面上不动声色，朝沙发靠垫上泄气地一躺：“唉，阿斯托利亚……还不是因为她一直声称密室是波特打开的？如果她没那么说，我倒也不至于这么在意一个格兰芬多。”

“你别装了，达芙妮。”扎比尼笑道，“说什么是因为阿斯托利亚——谁不知道你在意波特是因为德拉科喜欢她？这会儿装什么姐妹情深？”

康妮：“……”

眼看好不容易拉到正题的话又一次跑偏，她恨不得抡起抱枕把扎比尼那张欠揍的笑脸狠狠揍一顿。

扎比尼见眼前金发女孩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尚且不知危险将至，还在傻呵呵地笑着：“怎么，没法反驳了？”

幸好此时，另一个金发女孩走了过来，拯救扎比尼于未知的水火之中。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他们方才话里才谈到的主人公——抱着一沓书走了过来：“达芙妮，你还没有去收拾行李么？”

康妮-达芙妮如释重负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顺势摆脱了扎比尼这个巨大的行走八卦机。

“我一会儿收拾，你这是要去哪儿，阿斯托利亚？”

她像正常的姐妹相处那样拉过阿斯托利亚，和她一起走向门口。阿斯托利亚倒是对她的态度有些吃惊：“哦，我、我去图书馆还书。”

康妮看了眼她手里的书，在里面看到了许多超出一年级学习内容范畴的书籍。看来，阿斯托利亚也是个小书虫，康妮对她的印象好了挺多。不过，她还惦记着最关键的问题。

“阿斯托利亚，我问你，”她假装不经意地抛出一个问题：“你对新的袭击事件怎么看？你还觉得那是波特做的么？”

她紧张地盯着阿斯托利亚灰色的眼睛，指望着她说“我是为了保护你”或者“你我都懂继承人另有其人”，然而，似乎是今天所有的斯莱特林都要让她失望一样，阿斯托利亚也不例外。

只见她捏紧了拳头，怒气冲冲地朝她说道：“我早就告诉你犯人就是康斯坦斯·波特了！万圣节那天我没去晚宴，一直在图书馆看书。等我离开那里，去厨房找饭吃的时候，就在三楼看到了波特——我亲眼看见她在那面墙上用血写字！”

康妮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阿斯托利亚丢给她一个失望的眼神：“你就在意你的那点事，反正我说什么话你都不会认真听的。”

她说完之后就转身跑出了休息室，康妮因为哈利和罗恩还没下来的缘故，不敢跟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发女孩消失在门口。

“和妹妹的关系还是那么差啊，达芙妮。”扎比尼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康妮-达芙妮皱着眉回过头去，却意外看到德拉科也在旁边。

“……你不是回宿舍了吗？”她向德拉科问道，同时用余光在休息室里搜寻哈利-高尔和罗恩-克拉布的身影。

德拉科抱着双臂，倨傲地哼了一声：“有两个傻子一直缠着我问东问西，我实在不耐烦，就下来了。”

“哦。”康妮-达芙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倚在门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她摸鼻子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小习惯，每当她感到有些窘迫、或者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都会做这个动作。她自己是意识不到的，然而对于花了许多时间观察她的德拉科而言，这个动作实在是太眼熟了，再加上她那神色——以至于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金发女孩瞧个不停。

“怎么？”扎比尼发现了好友的异样，忍不住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你终于意识到除了那朵野玫瑰之外，霍格沃茨还有其他的女孩了？”

“别瞎说。”德拉科打开了好友的手。

康妮对她所引起的这阵小骚乱一无所知。她看到罗恩-克拉布和哈利-高尔慌慌张张地从楼梯上跑下来，后面站着一脸怒气和疑惑的诺特。“吃坏肚子了，吃坏肚子了。”两个人用粗笨的声音嘟哝着，都来不及给康妮一个眼神，争先恐后地跑出了休息室的大门。

康妮正巧站在门边，她看到在克拉布那张大饼脸上，罗恩发红的鼻尖和小雀斑都在慢慢显现出来，立刻明白这是复方汤剂的药效开始到时间了，于是嘴里模糊地解释了一句：“我得去找阿斯托利亚。”也飞快地从门口跑了出去。

“那两个白痴！”诺特暴躁地在德拉科和扎比尼旁边坐下来，“又在问一些重复了几百遍的问题，烦不烦？”

“谅解一下，他们的脑袋毕竟记不住太多东西。”扎比尼调笑道，又用胳膊肘捅捅德拉科：“哎，刚刚看克拉布和高尔好像瘦了一些啊。”

他没等德拉科和诺特说话，又抱着臂膀，自顾自地说：“之前没觉得，不过刚才我发现达芙妮从背后看还真有点像那朵格兰芬多野玫瑰啊，难怪你要盯着人家看——她的头发原来有那么红吗？”

诺特嗤笑了一声，但德拉科却一脸凝重地盯着休息室门口，半晌都没有声音，仿佛在思索什么。突然，他从沙发上刷地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朝男生宿舍奔去。

扎比尼和诺特都被吓了一跳：“你干嘛去？”

“看魔药课的笔记！”他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话，然后消失在了楼梯里。

扎比尼和诺特面面相觑：“他有必要这么用功吗？”

德拉科：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康妮：不，你没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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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chapter 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