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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的,他当时是坐在您旁边啊,好,那没有问题了,嗯嗯好的。”
“没有打扰,还要感谢您来为他作证呢。”
电话放下,老师看着白忆霜,眼神依旧严肃,但总算是温和了下来。
“有人给你作证是走错教室了,下次注意些,不要迟到了,”他顿了顿,”你们特优生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抓到把柄,这样其他人才能有机会惩戒你们。”
白忆霜愣了瞬,没想到事情就这样解决,他没怎么注意老师后面的话,只沉浸在喜悦中,连忙朝他道谢。
走出教务处,白忆霜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同伴迎面而来,语气着急:“怎么样,没事吧?”
白忆霜摇摇头:“有人给我作证了。”
他回忆着老师打电话的神情和话语,一一说给同伴。
同伴呆住,抓着他开心地叫了一声,笑道:“那肯定是宁司绥啊,也就他知道你走错教室这件事,而且坐在你旁边。他还是学生会的,肯定有老师电话。”
宁司绥?
真的是他?
白忆霜想到宁司绥拒绝时那双冷淡清高的眼睛,耳边还回荡着他拒绝的话,语气冷硬,不近人情。
当时也只有他坐在自己身边。
白忆霜疑惑:“可他当时不是拒绝我了吗?”
同伴:“笨啊,他当时还和朋友在一起,怎么可能丢下朋友直接来帮你,更何况这不就是他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吗?”
同伴回忆着下课时的场景,明明在和白忆霜谈论的,是宁司绥这位学生会会长。
不知为何,他又想到当时伫立在一旁,懒洋洋扫过视线的那位男生。
看起来应该是会长的朋友。
没想到会长的朋友,长得比会长还要帅。
同伴也是刚入学的特优生,不清楚那男生是谁。他回忆着那双狭长,含着几分笑意却又有些随性的双眼。
白忆霜迟疑点头,像是要再次确认:“是这样吗?”
同伴:“估计是吃完饭才打的电话,他肯定记住你了,不然怎么会特地打电话帮你作证呢。”
白忆霜抿唇笑了下,眼底还带着几分羞涩。
同伴催促起来:“行了行了,我们吃饭去吧,都要饿死了。”
白忆霜心情很好,不光是上错教室这件事解决的原因,他笑着说:“走吧,那我请你吃,谢谢你陪我来教务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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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曜下午还有节射击课。
他在射击馆有专门的休息室。眼下才十二点多,回寝室或是别墅都有些麻烦,他思索片刻,决定换个地方。
房间位于射击馆顶层,没拉窗帘,往外望去能看到隔壁教学楼的穹顶,天空澄澈。
李承曜打了个哈欠。
他昨晚熬夜打了半个晚上游戏,系统的到来又让他精神振奋了一上午,眼下情绪退潮,困意袭来,只想赶快睡上一觉。
结果这一睡,就起晚了。
李承曜睡眼惺忪起身,薄毯滑落,他看了眼时间,晚了不止一点半点。
此时课程已经过半。
一天都在迟到,这让李承曜有些心虚,起身换了套衣服就出门,差点连外套都拿错。
射击课教练是学院高薪聘请的退伍军人,曾经是联盟特战队的某位长官,不光授课严肃,还十分注重学生仪容仪表,饶是李承曜,都不想让对方注意到自己。
射击馆离他的休息室不过两层楼的距离,刚走到楼梯旁,就能听到楼下靶场传来的沉闷枪声,李承曜走进,声响变得清晰。
室内人不多,但幸运的是,教练没注意到他,周围趁着间隙闲聊的同学看到李承曜,都笑着朝他问好。
他点头算作回应,之后便自顾自走到一旁柜子前,拿出自己的设备,单手扣上护目镜,走到最近一处空着的靶位前。
旁边站着个没穿军装外套的男生,这让李承曜不由得侧目。
男生上身只穿了件黑背心,露出两只结实手臂,肤色冷白,却横陈着些毫不相衬的疤痕,看起来有些悚人。
手臂则十分有力,蜿蜒的肌肉连绵着宽厚的肩膀,线条随着枪声发力,起伏,精悍。
艾瑟琳的军事相关课程有套单独的校服,男生穿的就是这套。
纯黑战术裤搭配黑色长靴,两条笔直修长的腿紧绷着发力,他戴着护目镜,看不清双眼,但护目镜下的鼻梁又高又挺,侧脸冷硬。
手上拿着把□□手枪,从侧面看都能感受到他的专注,整个人紧绷着,蓄势待发。
李承曜刚走近旁边空位,男生就接连射击,几秒内便打完。
枪声震耳。
手套还没戴上,李承曜便趁着空隙,瞥了眼男生托着枪,什么都没戴的手。
不痛吗?
这手枪后坐力可不小。
李承曜又瞧了眼靶子,瞳孔稍微放大。成绩很不错,三枪连发能有这个成绩,看起来是有这个自信的技术。
或许是在一堂课上的同学,又或许是男生成绩实在不错,李承曜好心开口:“我有多的手套,要吗?”
男生像是没想到李承曜会和他搭话,抿唇转过头,下颌线绷紧,连枪都险些没拿稳。
这回李承曜总算看清他护目镜下的眼睛。
眉毛长浓,双眼带着些许冷意,却又微微翘起,护目镜两侧的带子卡着他头发,压出两道凹痕,看样子戴得很随性,没整理出来。
这张脸有些眼熟,李承曜只当是经常一同上课的同学。
男生点头迅速,双眼专注地看着他,和他四目相对时,李承曜愣了一瞬,男生深邃的眉眼在护目镜下十分通透。
随后,他便将一双备用手套递给对方。
“谢谢。”男生接过,犹豫片刻又瞥了眼李承曜,见他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靶子上,抿唇将手套小心翼翼戴上。
照理说两人靠得近,都应戴上降噪耳罩,才显得专业些。
但李承曜戴上耳罩后,却见男生依旧站在他身旁,侧看过去他被压着的头发还是有些凌乱,与男生凌厉的气质格格不入。
李承曜没想太多,估计这男生是那种不易被旁人干扰的高手,也就专心自己的练习。
他熟练检查枪械,装弹上膛,举枪瞄准一气呵成。
“砰”的一声枪响。
没放下手臂,李承曜维持着原本姿态看向靶子。
成绩一般般。
他打空子弹,放下枪,倒是没再给自己施压,找教练增加练习什么。
打算换把枪时,李承曜又瞥了眼身旁,想看看男生成绩怎么样。
显示在屏幕上的分数不错,但只是合格。
怎么还没他三枪连发时成绩好了?
李承曜蹙眉,目光落在他有些泛红的耳朵上,眼见这抹红还有往下发展的趋势。
他心下一怔。
该不会是自己在他身旁射击,对方又没戴耳罩,影响到他了吧。
李承曜“啧”了一下,单手摘下耳罩,瞬间音量飙升的枪声冲击着耳膜,李承曜晃了晃脑袋,趁他瞄准,没开枪时的间隙开口。
“喂。”
男生一愣,喉结滚动下后转过头,双眼微不可查地颤动一瞬,随即低头,眼神带着疑惑。
“你不戴耳罩吗?”李承曜加高音量。
男生垂下眼睑,没说什么,只是摇头。
李承曜这才发现他是单眼皮,眼睑薄得泛青。
没想过多,他直接摘下自己的耳罩,递给对方:“我刚拆的,只用了十几分钟,你拿去用吧。”
见男生怔愣着,李承曜又往前递过去,轻轻压在他手臂上,李承曜打了个哈欠,语调懒散:“再好的技术也要有专业的设备配合,拿着吧。”
还不收?李承曜盯着他手臂上的疤痕,有些想直接给他戴上。
没什么设备辅助还能打出这成绩,果然天才都会有些任性。
片刻后,男生抿唇接过,低声道:“谢谢。”
两人还是没有眼神接触,对方像是不敢抬眼般,接过后也垂着脑袋。
两人身高差了点,这个角度李承曜看不清他双眼,但还是能看到他清俊的下半张脸。
他没在意这插曲,换枪后又找了个空位,不太想打扰别人。
离开时他瞥了眼男生背影,却发现他的肩背没一开始射击时的紧绷,没戴着手套的左手紧攥着右手,应该是在调整状态。
李承曜挪开眼。
兜里的手机不断震动,李承曜放下枪,看了眼消息。
裴行:【阿曜你在哪?】
裴行:【打拳去吗?】
李承曜垂眸几秒,缓慢回复:【明天吧。】
躲着这几个兄弟这么久,应该已经渡过他们和白忆霜的早期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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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辞还握着枪,但心思已经不在眼前的靶子上。
视线模糊又清晰,最后定格在眼前的枪上。
掌心与手套之间摩擦,带起酥麻却不灼人的热意,连头上戴着的耳罩都在提醒着他,刚刚是谁把这些东西递给自己,又温和地笑着。
但身旁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他闭眼屏息,又再次睁开双眼,视线依旧清晰,手套也没有消失。
降噪耳罩效果很好,他清晰地意识到那人已经离开,短暂的像一场幻觉。
一直等到李承曜射击完子弹,放下枪,龟毛似的将手用湿巾擦了好几遍,系统才默默上线。
【宿主,刚刚在你旁边那个男生,身份不简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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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今天兄弟当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