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之外 第7章 归墟入口

海水顺着甲板的裂缝往上涌，冰凉的海水没过脚踝，带着刺骨的寒意。摆渡人的黑影在水幕中慢慢靠近，胸口的暗红色“眼睛”亮得刺眼，每走一步，脚下的甲板就被灼烧出两个焦痕，海水浇上去，发出“滋啦”的声响，腾起阵阵白雾。

“往哨塔跑！”沈知珩拽着陆砚的手腕，又伸手拉了一把险些被水流绊倒的林薇薇。他记得航海日志的地图上，哨塔就在船长室斜后方，而少年说钥匙能打开归墟入口，哨塔大概率就是关键位置。

三人在齐踝深的海水中艰难前行，身后的海水涨得越来越快，已经漫到了小腿。林薇薇的白色连衣裙被海水泡得沉重，跑起来格外费力，她喘着气，声音带着哭腔：“我、我跑不动了……”

陆砚回头看了一眼，摆渡人的黑影已经离他们不到十米，那团浓墨般的身形在海水中舒展，像是要将整个走廊都吞噬。他放慢脚步，一把架住林薇薇的胳膊：“别放弃，再坚持一下！”

沈知珩也放慢了速度，从裤兜里掏出那把船锚钥匙，钥匙在海水中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是在指引方向。“前面就是哨塔！”他指着不远处一个矗立在甲板上的小塔楼，塔楼顶端挂着一个生锈的铁哨，正是之前哨声的来源。

三人跌跌撞撞跑到哨塔下，沈知珩推开门，里面是一个狭窄的螺旋楼梯，直通塔顶。他率先往上爬，陆砚扶着林薇薇跟在后面，刚爬了几级台阶，就听见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摆渡人已经追到了哨塔门口，巨大的黑影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快往上爬！”沈知珩加快脚步，率先登上塔顶。塔顶很空旷，中间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上刻着一个船锚形状的凹槽，正好能容纳那把船锚钥匙。

陆砚和林薇薇也跟着爬了上来，刚站稳，就见摆渡人撞开了哨塔的门，顺着螺旋楼梯慢慢往上爬，楼梯被它压得“咯吱”作响，像是随时会断裂。

“陆砚，把日记打开！”沈知珩将船锚钥匙对准石台上的凹槽，回头对陆砚喊道。

陆砚立刻翻开那本黑色封皮的船长日记，纸页被海水打湿了大半，字迹却意外清晰。他快速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用红笔写着一段话：“归墟入口，需以‘引魂哨’唤之，以‘船锚钥’启之，以‘活人愿’封之。三物齐，方可离船。”

“引魂哨！”陆砚立刻想起手里的生锈哨子，赶紧递到沈知珩面前。

沈知珩接过哨子，塞进石台上一个细小的孔洞里，同时将船锚钥匙按进凹槽。钥匙刚嵌进去，石台就发出一阵“嗡嗡”的震动，塔顶的铁哨突然自动吹响，尖锐的哨声与沈知珩塞进孔洞的哨子形成共鸣，整个哨塔都开始微微颤动。

摆渡人已经爬到了塔顶门口，它伸出漆黑的手臂，朝着沈知珩抓来。林薇薇吓得闭上了眼睛，陆砚则捡起地上的一根断木，朝着摆渡人的手臂砸去，却被它轻易挥开。

就在这时，石台上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将整个塔顶笼罩。摆渡人的手臂碰到金光，瞬间被灼伤，发出刺耳的尖啸，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石台中间慢慢裂开一道缝隙，里面透出柔和的白光——正是归墟的入口。

“快进去！”沈知珩拉着陆砚的手，就要往入口走，却被林薇薇拉住了衣角。

林薇薇的脸色苍白，眼神却很坚定：“我刚才在走廊里，被水鬼缠上时，就已经被‘标记’了……我进去的话，可能会给你们添麻烦。”她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玩家卡片，塞到陆砚手里，“这张卡片或许能帮到你们，你们快走吧！”

不等两人反应，林薇薇突然转身，朝着摆渡人冲了过去，用身体挡住了它的去路：“你们快走！别回头！”

沈知珩咬了咬牙，拉着陆砚跳进了归墟入口的白光里。在身体被白光包裹的瞬间，陆砚回头看了一眼——林薇薇的身影被摆渡人的黑影吞噬，而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半截褪色的红绳。

白光越来越亮，将两人的视线彻底淹没。等他们再次睁开眼时，已经站在一片陌生的沙滩上，身后的归墟入口慢慢闭合，手里的船长日记和玩家卡片，也渐渐化作了光点，消失在空气中。

沈知珩看着陆砚泛红的眼眶，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规则之外’，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陆砚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生锈哨子紧紧攥住——那是林薇薇用生命换来的，也是他们走出“渡海号”的唯一证明。

远处的海平面上，太阳慢慢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沙滩上，驱散了所有的阴霾。可两人都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下一场“规则之外”的游戏，即将开始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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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归墟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