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协议引爆中 第8章 卷入

某日，魏商言、莫执以及两位探索队队员组成的小队刚刚完成对某个小型规则场域的信息采集任务。

回程路上，经过一段办公楼群。魏商言正在车副驾抱着笔记本迅速筛选数据，而莫执则一边开车一边和两位小队成员闲聊。

小队的男性成员名叫徐锐，他正在回答莫执关于这几栋楼所有权企业在发展上的问题："这片主要是以传统行业为主，这两年产能落后了，几个老牌企业早就不如从前了。

喏，这栋楼之前是其中一家的独栋大楼，听说上半年破产清算，这楼要被拍卖了。"他双手抱臂胸前，用嘴努了努右手边的大楼。

后排另一侧的女性成员，林晚本来昏昏欲睡，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过去，看到大楼商业层还在孤零零营业的便利店，便轻拍了拍莫执的座椅："莫老板，靠边停个车去买点食物吧。今天忙一天了大家也该饿了。"

徐锐朝她竖个拇指："林姐害得是你，不说我都不觉着饿。"

林晚懒得理他，下车后径直走入便利店。

此时正值深夜，店里还有两个年轻女孩在工作，一人负责收银，另一人正在整理货物。

林晚进来后习惯性环视一圈，没发现其他人，便走向面包柜挑选起来。

而店外车内，魏商言敏锐地发现附近数据出现异常。某种带有规律的、和他一直以来观测到的信号频率正在逐渐成型。

糟了！

他来不及解释，打开车门的瞬间喊道："快下车！找林晚！"

其余两人皆是一愣，随即专业素养让他们立即反应过来，跟着魏商言就往便利店跑去。

刚进入便利店的一瞬，大楼里自带的广播响起某种晦涩的、类似于手表指针走动的「滴答声」，让在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林晚丢下手中的面包冲到店门口和队友汇合："发生什么事了！"

魏商言："规则！这附近有个信号强烈的规则！刚才的声音可能就是规则的传播方式！"

众人一惊，还未等作出应对，整栋大楼突然抖动，顷刻间便利店窗外景色大变，无尽的黑暗笼罩视野，他们已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如果此时从外面看，整栋大楼突然陷入寂静，好像由某种力场包裹着它。当然，在力场影响下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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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委会环境监测部。

"红色警报！经开区大同路31号大楼出现规则信号，监测显示规则已被唤醒！"

"什么！？立即启动应急预案，联络主管部门派出行动队伍封锁现场，一公里以内禁止群众靠近！排查附近目击者是否发生信息泄漏！联系分管领导接手指挥权限！……"

"收到！"

"报告！监控显示研究部魏商言教授、莫执医生，探索小队林晚队长、徐锐事发时正处于大楼内便利店！规则展开后监控视频失效！"

"是提供给我们环境监测部规则搜索程序的魏教授！"

"立即报告研究部部长！探索部部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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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界忙作一团时，魏商言六人已从便利店连通大楼的另一侧门进入楼体区域。

一楼大厅处一片黑暗，几人走近发现已经有人焦急的等待在这里，而且人数不少，目测大概几十人。

异委会队伍四人惊愕。

这一次规则竟卷入如此多人！

没过多久，人群聚集。喧闹、害怕的情绪逐渐蔓延，有人大喊着"放我出去"，有人举着手机试图报警，有人局促的站在角落，还有人大哭大闹情绪崩溃。

突然，众人眼前光芒一闪，围绕大厅吊顶的一圈晦暗的灯亮了。

一名面色惨白、身着老款美式西装套装的男人出现在接待台台面上，他的表情展现出非人的诡异，一种人机质感让他此刻站在台面的行为显得更加怪异。

一阵默契的安静过后，更大的吵闹爆发出来。

"你是谁！为什么把我们关在这！快放我们出去！"

"TM的装神弄鬼！"

"我靠！"

"（口哨声）！兄弟搞行为艺术的啊！"

"我去这tm是个歪果仁！"

……

很快，人群声音越来越小直至鸦雀无声，针落下都能听清。

大家都发现情况诡异，接待台上站立的人机男一直沉默保持同个姿势和表情。台下有人小声的嘀咕："喂喂……情况不对呀……"

他话音刚落，机械台上的男人霎时裂开嘴角，僵硬机械的声音从他的喉腔发出：

"「生存配额协议」规则已触发。

规则一：每日0:00，系统将根据前24小时行为评分分配生存配额，排名末者将会被清理。

规则二：评分标准如下

合作-共享资源 1分

欺骗-成功陷害他人 2分

适应-率先发现一条规则漏洞 3分

牺牲-替他人承受惩罚 5分

规则三：每日生存配额数量随机。初始配额数量为80%。

规则四：任何试图破坏系统稳定、干扰规则运行或攻击规则载体的行为，将触发即时清理。"

刹那间人群又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声。然而，人机男保持着咧嘴笑容不再言语，任由台下的人群如何吵闹他自岿然不动。

在接待台的一侧有个穿着简朴的老太太开始拍桌子呼喊："你们是要干什么哟！我一把年纪容易么，你们这帮年轻人一点也不尊老……还不赶紧的放我出去！"

老太太手边一堆纸壳板，看样子是趁着夜晚过来收集资源的。她可不管什么规则不规则，总之就是没听懂这老外意思，她只知道在场她年纪最大！这些人都得让这她。

然而不管她怎么哭闹，台上的老外没有动作。看来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说时迟那时快，老太太拎起手边的纸壳板扔过去恰巧砸到人机男的裤脚。

"我让你……"

老太太话没完全说出口，人机男扭头和她对视，眼中带着非人的震慑。人机男发出咔哒咔哒声："检测到攻击行为，触发即时清理。"

话语间，老人脚下出现滑腻恶心的声音，众人细看竟是一团黑影凝结。猝不及防间，黑影骤然弹起！像是捕食的海鲨张开巨口瞬间吞没了她！紧接着连人带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群霎时寂静，下一瞬围在前台的人尖叫着散开形成真空地带。

此时此刻，有些人已经反应过来游戏规则的残酷，有的人却深陷在恐惧中无法自拔。而比如魏莫四人这样的经验者，已经在吞人事件发生以前就在冷静的观察四周寻找合作目标。

林晚、徐锐一人一侧站在魏商言和莫执身旁，形成一个护卫的夹角。和他们一起进入大厅的便利店两名店员则怯缩在林晚身后。

莫执立刻命令："先后撤，到柱子后面。别引起其他人注意。"

众人包括两位店员尽量不发出动静的后挪过去。

其中一个店员露出害怕的表情："几位，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林晚安慰她："这是规则，你可以把它当作现实游戏，失败的代价很严重。"

"有多严重？"另一名店员小声的问。

徐锐接话："少则缺胳膊少腿，多则失去性命。"

那两名店员捂住嘴无声惊叫。

莫执这时说："两位女士，我们先互通姓名，方便行动。"

一开始提问的店员："我叫唐满满。她是苏小雨。"

几人互相告知姓名后，莫执看向魏商言。

魏商言："规则可能不完整。"

莫执："怎么说？"

魏商言："首先，规则只提出了要求，没有提出逃离条件。

第二，规则一提出「排名末者会被清理」，根据「生存配额」来理解，清理指的是死亡。

第三，规则二的加分项提出「替代他人接受惩罚」，可缺少了惩罚标准和执行程度。

第四，同样是规则二，找到规则漏洞，以现有规则基数来说漏洞样本严重不足。"

说完此话，他清晰的听到脑中传来声音："发现规则漏洞，「适应」， 3分。完成信息共享，「合作」， 1分。"

魏商言看向众人，发现大家似乎没有听见加分声。他又在内心补充：【加分情况匿名。竞争不透明。】

这时，有人注意到他们并靠近过来，是个梳着油头的精英人士。

男人谨慎的停在几步之外笑着说话："我叫吴世明，几位看起来都是专业人士。

我想问问几位愿不愿意和我们组队探索？"他指了指身后的一队人，三名穿着银行服饰的两男一女遥遥与他们招手。

女性虽然穿着统一制服，但大波浪发型打理的相当精致，男性其中一位身材较胖，白色的衬衫被他的肚皮崩的死紧，另一位则身材正常，左手带着铂金婚戒。

众人把目光放在了莫执身上。

这位心理医生露出得体的笑容："吴先生您好，我们也正在商讨合作协议。不知道您对现场的状况有什么看法？"

吴世明看出他是主事人，"所谓的规则就是一场绩效考核。我们每个人需要争取积分避免末尾淘汰，这个时候团队越强、越团结就越容易在排位中取胜。

我看各位职业应该不简单，本人的团队非常需要你们帮助。而我，呵呵，不久之前就在这栋楼里工作，是前线部门的经理，我非常熟悉这里，和我组队是不错的选择。"

莫执听到这里内心微动，有熟悉环境的人带领总比自己探索来的更好。

首先，他们四人小队人数太少、装备不足，因此目标只能是在尽可能救助人员的情况下尽早找到通关方法，或者说「引爆炸弹」……

想到此处他觉得务必提升魏商言的存活等级，他和林徐二人皆可以牺牲，魏商言不行。

其次，合作可以增加积分。如果结盟，此刻团队人数是10人，对比刚才让徐锐清点的总人数50人，已经占据1/5，超过这个数会难以控制，少于这个数又容易被别人集中攻击。10人，是相当合适的选择。

虽然这么思考，他却没有立即应下。

莫执："吴经理的提议很有价值，但合作需要明确细节，毕竟「游戏规则」可不是职场PPT。"

吴世明一笑："这是当然。但不知各位能提供什么？

莫执略微思考后说："本人是名医生，你可以称呼我莫执；这是我的同伴——魏老师，他的专业是数学；

这两位是体能教练徐锐教练和林晚教练；

剩下两位是我们刚刚认识的便利店员工唐满满和苏小雨。"

简单介绍后，他补充，"我们的团队在智力、体力上都有优势。"

吴世明听完只觉得这支队伍再合适不过。他早就注意到，那个诡异的外国人念完规则，只有这支队伍迅速作出应对。

说明队伍里有头脑清晰的领队、执行力高的队员。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个队伍除了两个便利店员，其余的都是极具拉拢价值的人才。

他迅速拟定语言："我们两队可以组成同盟，你认总指挥，我认副指挥。信息上进行共享，在遭遇其他队伍的欺诈行为时共同应对。另外，如果有危险也可以大家共助，必要时可以由成员自己选择要不要牺牲。"

莫执点头："我们的原则是「零牺牲」，如果吴经理可以接受就立刻结盟。"

吴世明大喜，同意后立即招呼剩下三位队员上来介绍。原来这三位都是银行派来开展拍卖资产评估的职员。

头发精致、媚眼如丝的女性职员名叫黎曼卿。秃头且较肥胖的男性职员叫刘富康，而手上带有铂金戒指的男性职员名叫顾家明。

相互认识后，众人皆听到脑海里传来"「合作」 1分"。

在场人员表情各异。

吴世明率先打破沉默，表示可以先行上楼查探。因此众人打算趁着人群还乱糟糟的，先从边缘移动到电梯处。

临走之前，魏商言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好巧不巧，他放下手的瞬间，莫执刚好也习惯性查看腕表，由于莫医生使用的电子表盘形状字体都较大，魏商言不经意看到，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一把抓住莫执的手腕和自己的表盘对比。

两支手表的误差竟有十五分钟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