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系厌学 第10章 课堂规则与点名陷阱

规则第三条：【每日7：00、12：30、19：00及22：30为固定查寝时间，请务必保持寝室整洁，人员齐全。】

她们寝室刚刚经历了一场“灾难”，虽然异常被清除了，但……

“快！整理内务！”喻年言低喝一声，瞬间行动起来！

被子必须叠成豆腐块！地面不能有杂物！所有个人物品必须摆放整齐！最重要的是——四个人必须在场！

四人手忙脚乱地开始整理。幸好她们离开的时间不长，寝室基本保持原样，只需要快速叠被子和整理一下桌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敲门声和“查寝”的宣告声，已经到了隔壁寝室！

“604！开门查寝！”

隔壁传来开门声，以及“王阿姨”刻板的评价：“地面有头发，扣一分。下次注意。”

扣分！果然有惩罚！

四人心脏狂跳，用最快速度将寝室恢复到近乎苛刻的整洁标准，然后深吸一口气，站在寝室中央，等待着审判的来临。

“咚、咚、咚。”敲门声在603门口响起。

“603！查寝！”

喻年言看了一眼其他三人，得到肯定的眼神后，她上前一步，拧开了门锁。

门外，站着那个微胖的、穿着蓝色工服、戴着工牌的“王阿姨”。她那双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睛“扫视”着寝室内部，表情严肃。

她的目光（如果那能称之为目光）缓缓掠过叠好的被子、整洁的地面、摆放整齐的物品，以及并排站着的四个“人”。

时间仿佛凝固了。

几秒钟后，她拿起笔，在硬皮本子上划了一下。

“603，内务合格，人员齐全。”

四人心中刚刚松了半口气。

却见“王阿姨”的笔尖顿住了。

她那白色的眼球微微转动，似乎“看”向了喻年言口袋的方向——那里放着墨规尺。

然后又“看”向了江汐手上那卷银针，于望舒的碎镜片，云星临的铃铛。

一个极其僵硬、诡异的笑容，缓缓地、缓缓地在她脸上绽开。

“你们的‘学习工具’，很特别。”

“要好好‘使用’它们。”

“今天的‘课程’……会很有趣。”

说完，她合上本子，转身，走向下一个寝室。

只留下603寝室的四人，站在原地，遍体生寒。

课程？

什么课程？！

“王阿姨”那意味深长、带着冰冷恶意的话语，如同跗骨之蛆，久久萦绕在四人心头，驱散了晨间查寝通过的短暂庆幸。

“课程……什么课程？”云星临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那双白色的、没有瞳孔的眼睛和诡异的笑容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恐怕不是我们想上的那种课。”江汐脸色难看，下意识地捏紧了银针卷。对方的关注点明显在她们的“学习工具”上，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喻年言迅速冷静下来：“无论如何，我们需要信息。教学楼规则我们看过一部分，现在‘活动时间’开始，我们必须出去。”

她再次集中精神感应墨规尺，尺身传来平稳的震动，提示环境处于【常规规则运行期】，危险等级较低。

“常规期……意味着只要遵守明面规则，相对安全？”喻年言推测，“但必须格外小心隐藏陷阱。”

四人迅速换下睡衣，穿上便于活动的便服，将各自的“器”小心收好。那瓶所剩无几的净化水和一块压缩饼干由喻年言统一保管。

再次推开603的门，走廊里已然“热闹”起来。

更多的“学生”在走动，交谈声、洗漱声、开关门声此起彼伏，构成一幅看似生机勃勃的大学晨景。然而在于望舒的碎镜片偶尔扫过的视角里，这一切都蒙着一层虚假的滤镜，那些活动的身影本质上是空洞而诡异的。

她们低着头，尽量避免与那些“同学”发生视线接触或交谈，沿着走廊快速向楼梯间走去。

这一次，楼梯间不再阴森死寂。也有不少“学生”在上上下下，虽然她们的动作在镜子里依然显得有些滞涩，但至少没有表现出攻击性。

规则第二条：【通行时请靠右行走，注意脚下安全。】

四人严格遵守，贴着右侧墙壁下行。

没有诡异的呼唤，没有扭曲的怪物。平静得让人更加不安。

顺利来到一楼，穿过大厅。宿舍楼的大门敞开着，外面不再是浓雾弥漫——或者说，浓雾退到了可视范围之外，露出了熟悉的校园路径，只是远处的建筑物依旧显得有些模糊，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

天空是一种不自然的、均匀的灰白色，没有太阳，却有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足够照亮环境的光源。

“跟上‘人流’。”喻年言低声道。那些“学生”们大多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教学楼。

她们混在稀疏的“人群”中，向着教学楼前进。校园里同样能看到其他走动的“学生”和零星几个“教职工”模样的人，一切都秩序井然，却死气沉沉，缺乏真正的生机。

教学楼很快出现在眼前。一扇巨大的玻璃门敞开着，学生们鱼贯而入。

入口处的墙壁上，醒目地贴着那份【一本大学教学楼行为规范（试行）】。

于望舒快速用镜片扫过，镜面再次浮现【部分】水印。

“保持安静，靠右行走，注意脚下……”喻年言默念着已知的条款，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大厅。

大厅里分布着几个公告栏，上面贴着课程表、通知等。喻年言快步走到最近的一个公告栏前。

课程表上的信息让她目光一凝。

【一年级新生通用课程表】时间：08:00-08:45 课程：《规则认知基础》 地点：103阶梯教室授课教师：钱教授 （后续还有其他课程，但第一节课格外刺眼。）

规则认知基础？教他们如何认知这个世界的规则？

“103教室……”江汐指着指示牌，“在那边走廊尽头。”

她们沿着指示方向走去，103教室的门开着，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学生”。她们选择了一个靠后、靠近后门的角落位置坐下，尽可能降低存在感。

教室前方的讲台上，一个穿着陈旧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副厚厚眼镜的男教师正背对着学生们，在黑板上写着什么。他应该就是钱教授。

于望舒悄悄将镜片对准讲台。

镜子里的钱教授，同样呈现出一种虚影状态，他的动作比外面的“学生”更流畅一些，但镜面反射出的他的脸部侧面，皮肤下似乎有细小的东西在蠕动。而他正在书写的粉笔，划出的痕迹在镜子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黑气。

这不是正常的教学。

上课铃声准时响起，尖锐刺耳。

钱教授转过身，厚厚的镜片后是一双锐利但同样缺乏真正神采的眼睛。他扫视了一下教室，目光在喻年言四人身上略微停顿了零点一秒，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勾了一下。

他拿起花名册。

“现在开始点名。”他的声音干涩而平板，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规则第三条：按时上课，不得无故迟到、早退、旷课。考勤情况将计入最终评价。”喻年言的心提了起来。点名，就是考勤！

“张伟。” “到。”一个空洞的声音回答。 “李娜。” “到。” ……

名字一个个念下去，被念到的“学生”都用那种缺乏起伏的声调回答“到”。

很快，念到了她们附近。 “江汐。” 江汐深吸一口气，模仿着那种平板的声音：“到。” 钱教授没有反应，继续点名。 “于望舒。” “到。”于望舒冷静回应。 “云星临。” “到……”云星临的声音稍微小了点，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钱教授的笔尖顿了一下，白色的眼球瞥了她一眼，但还是划了下去。

最后。 “喻年言。” “到。”喻年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

点名继续。似乎顺利过关了。

然而，当点完所有名字后，钱教授却并没有放下花名册。

他推了推厚厚的眼镜，镜片反着白光，缓缓开口：“看来，今天有几位同学对课堂规则还不够熟悉。”

教室内瞬间一片死寂。所有“学生”都齐刷刷地抬起头，空洞的目光聚焦过来。

喻年言四人心中猛地一沉！

“规则第四条：保持课堂安静，禁止交头接耳、私下传纸条。”钱教授的声音冰冷，“刚才点名期间，第三排、第五排、以及后排角落，均有未经允许的私下交流行为。”

他根本没有回头看！他怎么知道？！

“根据课堂规则，违反纪律者，本次考勤记为无效。”钱教授拿起笔，在花名册上重重地划了几下。

喻年言立刻感到虚空中学分显示微微波动了一下！虽然没有直接扣分，但一种被标记的不祥预感油然而生。考勤无效，意味着她们可能无法获得这门课的“评价”积分，甚至可能算作旷课？

“现在，翻开你们面前的《规则认知基础》教材第一页。”钱教授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开始授课。

她们面前空无一物！哪来的教材？

再看周围的“学生”，她们不知何时，课桌上都出现了一本黑色封皮、没有任何字样的厚书。

“没有教材的同学，请起立。”钱教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怎么办？！

于望舒急中生智，立刻将手中的碎镜片平放在桌面上，镜面朝上！然后她低下头，假装在“阅读”镜面！

喻年言和江汐、云星临也立刻反应过来！

喻年言将墨规尺横在面前，假装那是某种阅读器或平板电脑。

江汐将银针卷展开一小部分，目光死死盯着那些针，仿佛在研读复杂的图表。

云星临则将铃铛放在手心，低头“专注”地看着，仿佛铃铛表面有微小的文字。

她们的举动在这一片死寂、只有钱教授平板讲课声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和显眼。

钱教授讲课的声音停顿了。

他缓缓抬起头，厚厚的眼镜片后，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睛再次锁定了她们四人。

他一步一步，从讲台上走下来，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他走向了角落，走向了她们。

最后，停在了于望舒的桌旁。

枯瘦的手指，敲了敲于望舒的桌面，指向那面碎镜片。

“这位同学。”

“你的‘教材’，似乎很特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