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一通后,纪安澜对此还是没有任何头绪,他感觉到似乎有一张大网缓缓将他包裹,可是他身处局中,看不清形势。
最后,他干脆不想了。
他本来就是个及时行乐的性子,有些东西本身就强求不得,该他明白的时候,自然会明白。
这么想着,纪安澜终于不再抵抗身体疲惫而传来的困意,就这么沉沉睡了过去。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都这么累了,恋爱任务晚上居然还要作妖!!
睡得正沉的纪安澜半夜再次被安安唤醒,随之而来的是身体里那股仿佛附在骨髓之中的痒意。
他眯瞪着眼睛,因为半夜醒来,加之白天太累,此刻他的精神十分恍惚,整个人摇摇晃晃地在黑暗中扶着一旁的东西起身。
纪安澜闭着眼坐在床边,**的脚在地上胡乱摸索,但却半天没有找到自己的拖鞋。
他皱了皱眉,嘟囔了两句,干脆不要拖鞋了,就这么赤着脚站了起来。
“嘶。”温暖的脚触碰到冰冷的地板,让纪安澜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被困意席卷的精神稍稍清醒了一些,但随后又在脚适应了地板温度后,再次变得朦胧。
虽然很不想起来,但是纪安澜知道任务不完成,之后等待他的是如附骨之蛆的痒意。
于是他拖着疲惫酸软的身体在漆黑的房间里一步一步摸黑朝着门口走着。
“嘭——”
突然,纪安澜的脚下像是被什么绊倒,原本就因为刚起床而软绵绵的身体,就这么一个脱力,脸朝地倒了下去。
在他迷蒙之际,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什么拖住了一般,随后脸向下挨上了一个蓬松软绵的东西。
突如其来的事故,让纪安澜朦胧的意识清醒了不少。
他撑起身,凭借着记忆打开了房间的灯。
明亮的灯光照得纪安澜的眼睛一眯,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低头这才发现,绊倒他的竟是他自己的拖鞋,而刚才托住他脸的则是他的枕头。
纪安澜有些疑惑,自己的枕头怎么跑这里来了?
他睡的是大床,虽然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睡,但还是配了两个枕头,并且习惯性地睡里面的那个枕头。
里面枕头还好好地待在床上,另一个靠外面的则不知怎么跑到了床下。
难道是自己刚才迷糊间不小心弄地上了?
好在有这个枕头,不然自己岂不是要面朝地摔得鼻青脸肿了。
他揉了揉自己有些疲倦的双眼,丝丝缕缕的痒意还在一点点加深,让纪安澜都无法忽视。
没法,纪安澜只好调整好状态,又开始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离开之前还不忘把灯关上。
如昨天一般,纪安澜悄悄来到池松雪的房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门内的动静。
门内静悄悄地,根本听不出什么。
纪安澜也不在意,反正流程和姿态做足了就行。
于是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今天的光线比昨天更暗,纪安澜什么都看不清,好在有昨天的经验,他还大致记得对方床的位置。
纪安澜将门虚掩上,一步一步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虽然昨天的自己因为强烈的刺激晕了过去,但是今天的他早有准备,绝对不可能再发生像昨天那样丢脸的事情。
他一点点盘算着等会该如何下手,还是从脸开始?或者摸手?
纪安澜的在触碰到床沿后停下了脚步。
屋里黑黢黢地,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纪安澜知道,对方就在床上。
他静静地站在床边,深吸了口气,随后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探进了被窝之中。
一伸进被窝,纪安澜就感觉有几分奇怪。这被窝怎么这么凉,一点睡过的活人温度都没有?
但很快,他就找好了原因,
这是个诡异世界,池松雪平时就是冷冰冰的,睡觉没温度也很正常……个诡!
纪安澜的手越伸越里,但始终没有摸到应该在被窝底下的诡。
他脑海里浮现一个巨大的问号。
难道池松雪跟自己一样,也爱睡最里面?
纪安澜不信邪,手伸地老直了,甚至连身体都探进了大半,直到他的指尖触碰到了冰冷的墙壁。
纪安澜:“???”
见了诡了!池松雪大晚上的居然不在房间?!
来自于皮肤饥渴症的痒意越来越盛,也让纪安澜的心情越发烦躁,他用力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舒适的睡衣被他扯开了一颗纽扣,露出了底下白皙细腻的皮肤。
该死,池松雪到底去哪里了?
这个想法一出,他的脑海里蓦然出现了晚上和池松雪的对话。
该不会……真睡客厅去了吧?!
纪安澜站在黑暗中沉思片刻,抱着这样的想法,他转身又向门口摸去,试图再去客厅看看。
但是,当他来到那扇虚掩着的门口时,目光却猛地一滞。
夜晚十分漆黑,房间内,即使窗帘没有闭合,也透不进什么光亮。
可是走廊不一样,外面有一些为了起夜行走方便,而配置的小夜灯。
灯光十分微弱,但好歹不至于让人在没开灯的情况下抹黑。
他进来之前虚掩了门,留了一条缝隙,在及其黑暗的环境下,还能看到一条充满微光的缝隙。
但现在……缝隙的光不见了!
有人在门外!
纪安澜的精神一下子就紧绷起来,结合空空荡荡的床,那在门外让光线消失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纪安澜倒不是害怕遇见池松雪,但是这样被抓包的样子,真的很社死!
他再次深吸几口气,心中默念,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一翻自我洗脑后,纪安澜的心情再次归于平静。
他握上了门把手,装作什么都没察觉的样子,平静地拉开了门。
门外,一道高大的身影早已等候多时。
池松雪一身黑色的真丝睡衣,双手抱胸,姿态悠闲地站在门口。
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微光下,似乎被光影响,让他平时有些清冷,生人勿进的气质都变得得十分柔和。
黑色的墨发在光影中显得更加浓黑柔顺,眼睛也同样染上星星点点的光晕。
此刻对方正注视着纪安澜,漆黑的瞳孔里满是纪安澜的倒影。
没等池松雪先开口,纪安澜先声夺人:“你刚才怎么没在房间?”
池松雪注视着他,眉梢轻佻:“你不是让我睡客厅吗?”
“我没说。”
“哦,那是我自己说的。”
一翻简短的交谈,池松雪依旧游刃有余。
纪安澜有些不满,于是勾了勾唇,突然一个凑近。
池松雪比他高一点,但纪安澜不想处于下位的姿态,于是掂了掂脚尖,这才勉强与对方平视。
两道视线在空中碰撞,一道高贵沉稳,一道锐气逼人,在安静地落针可闻的当下,谁都没有说话。
纪安澜见眼神攻击无用,锐利的眼睛眯了眯,身体凑得更近,唇角几乎要触碰到对方的耳朵。
纪安澜一只手搭着池松雪的肩膀,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抚上了对方解了一个扣子而露出肌肤的脖颈下方。
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缱绻的温柔:“那你怎么又上来了?”
池松雪黑暗中的眼睛一暗,原本漆黑的瞳孔此刻竟闪过一缕璀璨的红芒,逐渐变得犹如红宝石一般的颜色。
耳边袭来的,带着淡淡香气和炙热体温的呵气声,以及来自肌肤的接触,让他原本游刃有余的姿态都变得紧绷起来。
池松雪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喉结轻轻滚动,他现在好像有些渴了。
垂眸望着眼前的青年,池松雪的视线从对方漆黑的头发一点点划过,直到那节雪白到亮眼的脖颈。
脖颈下,是跳动的脉搏。
他的视力很好,即使是完全黑暗的环境下,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比白天看得更真切。
所以,从纪安澜开门时,他就在注视。
对方的衣着肌肤,表情神态,连对方思考打小算盘的样子,都分毫不差地映入他的眼中。
“太近了——”池松雪低声喃喃,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清。
“什么?”纪安澜自然也没听清,微微偏头问道。
在纪安澜回头的一瞬间,池松雪眼中的红芒和如同捕捉猎物的眼神骤然消失,又换上了面对纪安澜时那温柔无害的皮囊。
池松雪弯了弯眉眼,反问道:“那你又怎么在我的屋里?”
纪安澜一顿,原本想先发制人,让对方失了分寸,没想到池松雪的心理素质这么强,没有半分慌乱。
他眼神漂移避开对方的视线,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轻咳一声,搭在对方身上的手收回,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
他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转移话题道:“有些困了,我要去睡觉了。”
反正今晚的触碰已经够完成任务了,先走为敬!
纪安澜的脚才刚抬起,还没行动,就眼睛就猛得瞪大。
“嘭——”
一阵撞击的闷声传来,纪安澜整个人被池松雪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牢牢禁锢在墙上,他的后背则紧紧贴在一块柔软的地方。
池松雪一只手按着纪安澜的胸膛,另一只手则地抵在墙后,充当纪安澜临时的靠垫,让他的背脊不至于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撞到冰冷的墙壁。
在完成一系列行为后,他又顺其自然地将抵在墙后的手向内往纪安澜的腰上一扣,亲昵又带着几分压迫地环着他的腰。
此刻纪安澜整个人被严严实实地困在池松雪的怀里,进退两难。
雪松一般的气息涌入他的鼻腔,一时之间竟让他感觉到有些晕乎乎的。
他听到对方俯身在他耳边轻笑着问。
“想跑?”
作者:[化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