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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灭之刃千年的执念 第86章 第55章[战国时代] 药草

作者:森林子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6 21:19:46 来源:文学城

烈日当空,鬼杀队总部的修炼场上,两道身影以惊人的速度交错碰撞,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卷起的气流吹得地面尘土飞扬。

一道身影狂放不羁,刀风凌厉如台风过境,正是风柱·羽柴岚彻。

他手中的日轮刀带着青绿色的光芒,每一次挥斩都掀起道道锐利的风刃,轨迹多变,攻势如同狂风暴雨,口中还时不时发出畅快的大笑:“哈哈!再来!岩胜先生,你的月之呼吸就这点能耐吗?”

另一道身影则冰冷肃杀,正是岩胜。

他的剑技华丽而致命,凄冷的月芒随着刀光流转,无数新月与圆月形状的刃风精准地格挡、切割着袭来的风刃。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精确到极致的冷静,与岚彻的狂放形成鲜明对比。

面对岚彻的挑衅,他并未回应,只是眠眼的光芒愈发锐利,月之呼吸的攻势也陡然加强,如同夜空中骤然爆发的月虹,瞬间压制了狂躁的风暴。

“月之呼吸·伍之型·月魄灾涡!”

数道巨大的新月刃风旋转着绞杀而去,逼迫岚彻不得不转攻为守,连连后退。

“啧,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啊!”岚彻啐了一口,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笑容,显然这场酣畅淋漓的对决正合他意。

最终,两人以平手收场,各自身上都添了些细小的伤口和淤青。

岚彻毫不在意地抹去额角的汗珠,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岩胜的肩膀(被岩胜冷漠地避开):“不错不错!下次再打过!跟你打架比教那些弟子有意思多了!”

岩胜冷哼一声,收刀入鞘,没有理会岚彻,径直转身离开修炼场。

他需要去医疗部找些药膏处理一下手臂上一道被风刃擦出的较深伤口。

医疗部内弥漫着淡淡的草药清香,与外面的血腥肃杀仿佛是两个世界。

萤野小姐正背对着门口,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晾晒在架子上的草药,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

岩胜走进来时,脚步声很轻,但萤野小姐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

她转过身,看到是岩胜,脸上露出温和而略带歉意的笑容:“是岩胜大人啊,请稍等,我马上为您处理伤口。”

她注意到岩胜手臂上的伤痕,立刻去准备清水和药膏。

岩胜沉默地坐在一旁的长凳上,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院子里那片被精心打理的小小药圃。

此时正值草药生长的季节,各种绿意盎然的植株在阳光下舒展着枝叶,其中几种开着细小的、或是淡紫或是洁白的花朵,散发出独特的药香。

然而,岩胜敏锐地注意到,有几株明显有些蔫黄,长势不如旁边的同类,甚至有一两株已经接近枯萎。

萤野小姐端着药箱走过来,一边熟练地为岩胜清洗伤口,一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轻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倾诉:“唉,这些林子小姐留下的药草种子,长出来的草药药效确实是好,比寻常的强上不少,敷上之后伤口愈合得快,还能缓解呼吸法修炼带来的内腑灼痛…″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部分特别娇贵,存活率总是提不上去,怎么小心照料都没用,真是可惜了…”

她口中的“林子小姐”,让岩胜正准备伸出的手臂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些蔫黄的草药,眼睛之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

那些草药的形态,他依稀有些印象…

记忆的闸门悄然打开。画面闪回到很多年前,在继国家那庞大却冷清的宅邸一角,有一个被阳光眷顾的小小庭院。

那时,他们的母亲朱乃夫人尚在,性子温和,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年纪尚幼的林子,总是安静地跟在母亲身边,用小手笨拙地帮忙浇水,眼神里充满了对那抹绿色的喜爱。

而那时候的岩胜,虽然已经开始接受严苛的剑术训练,心高气傲,但偶尔,仅仅是偶尔,在训练间隙路过那个小庭院时,会被妹妹软糯的呼唤留住脚步。

“岩胜!你看!这株药草发芽了!”小小的林子脸上带着纯粹的喜悦,指着泥土中一点嫩绿。

“岩胜,母亲说这个叶子可以治疗刀伤很有效果…”

“岩胜,帮我提一下水桶好吗?我够不着…”

那时的他,或许是因为母亲温和的目光,或许是因为妹妹那毫无杂质依赖的眼神,会难得地放下冰冷的面具,蹲下身,用还带着练剑留下的薄茧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弄一下幼嫩的叶片,或者默不作声地提起那个对林子来说过于沉重的水桶。

他甚至还记得,母亲曾温柔地指点过他们,哪种草药喜欢阳光但不能暴晒,哪种需要湿润但不能积水,哪种的根系怕被触碰…

那些被尘封的、属于遥远过去的、带着阳光和泥土气息的细微记忆,此刻因为眼前这些由林子留下的种子生长出的草药,而清晰地浮现出来。

萤野小姐已经为他清洗好伤口,正准备涂抹药膏,却见岩胜突然站起身,走到了药圃旁边。

他蹲下身,这个动作让他高大的身影显得有些突兀,伸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一株蔫黄草药的根部土壤。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与他平日冷酷形象截然不同的、近乎本能的轻柔与精准。

萤野小姐惊讶地看着他。

岩胜沉默地检查了几株长势不良的草药,又看了看旁边长势良好的同类。

半晌,他用他那特有的、冰冷的声线开口,语气却不像平日那般充满讥诮,而是带着一种陈述事实的平静:

“土壤。排水不畅。”

他指着那几株蔫黄的草药下方的土地:“这些种子培育出的植株,根系比寻常品种更纤细,畏水湿。你用的常规腐殖土,保水性过强。”

他又指向旁边几株健康的,“这几株,恰好种在地势稍高、砂石略多的地方。”

萤野小姐愣住了,仔细回想,似乎确实如此。

她一直以为是光照或肥料的问题,从未想过是土壤结构!

岩胜继续道,话语简洁,却直指要害:“将园土混合三成粗砂,底层垫碎石。浇水见干见湿,午后避免暴晒。”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这是它们原本的生长习性。”

说完这些,他站起身,不再看那些草药,仿佛刚才那个蹲在地上细心观察的人不是他自己。

他走回长凳边,将手臂伸向还在发愣的萤野小姐,示意她继续上药。

萤野小姐回过神来,连忙拿起药膏,一边涂抹,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岩胜大人…您怎么会对草药如此了解?”

这实在与她印象中只痴迷于剑道的月柱大人相去甚远。

岩胜的表情瞬间恢复了以往的冰冷,内心中闪过一丝被触及过往的不悦,他生硬地回答道:“…偶然所知。”

他不再多言,待药膏涂好,便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疗部,背影依旧孤高冷硬。

萤野小姐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药圃里那些蔫黄的草药,脑海中回想着岩胜刚才那番精准的指点,以及他提到“原本的生长习性”时那一闪而过的…复杂眼神。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几分同情与了然。

她小心地记下了岩胜的建议,决定明天就尝试改良土壤。

看着那些由林子小姐留下的种子,她心中默默想:或许,有些联系和牵挂,就像这些草药的根系一样,即使深埋地下,也从未真正断绝过。

而离开医疗部的岩胜,走在回廊下,午后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看似与往常无异,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某处被强行尘封的角落,因为那片药圃和关于妹妹的记忆,而泛起了一丝细微的、连他自己都试图忽略的涟漪。

离开医疗部后,岩胜并未直接返回自己的住处(修炼场)。

他沿着总部僻静的回廊漫无目的地走着,午后的阳光透过木格,在他身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

方才在药圃前的失态,以及那些不受控制涌现的童年记忆,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他冰封的心湖上,泛起一圈圈难以平息的涟漪。

他厌恶这种软弱的情绪。

身为追求至高剑道的剑士,身为摒弃了诸多人类情感的鬼杀队柱,他理应心无旁骛,唯有变强、超越,才是唯一的目标。

那些关于妻儿的回忆,关于家族、关于妹妹、关于阳光庭院和泥土气息的记忆,早已被他视为阻碍和弱点,深深埋葬。

可是,为什么仅仅是看到那些与她相关的草药,听到她的名字,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就会如此清晰地跳出来?

甚至…连母亲当年教导的、关于如何照料那些娇贵药草的细微知识,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土壤。排水不畅…见干见湿…午后避免暴晒…”

他脑海中回响着自己刚才对萤野小姐说的话,语气冰冷,内容却细致入微。

这与他平日惜字如金、只关心剑术的形象何其不符!

一种烦躁感涌上心头。他猛地握紧了腰间的日轮刀,刀柄上冰冷的触感让他稍稍冷静下来。

他试图将思绪拉回到与羽柴岚彻的对决上,拉回到月之呼吸的精进上,拉回到如何应对“十二鬼月”的威胁上——这些才是他应该思考的事情。

然而,那片蔫黄的药草,和林子那双小时候望着他、充满依赖的明亮眼眸,却总是在他意识的边缘晃动。

接下来的几天,岩胜变得更加沉默,修炼也越发刻苦,甚至到了近乎自虐的程度。

他仿佛想用极致的疲惫和专注,来冲刷掉那些不该存在的“杂念”。

他对前来请教月之呼吸的队员也更加严苛,稍有差错便厉声呵斥,使得原本就稀少的追随者更加战战兢兢,进步缓慢。

某天深夜,月光如水银泻地。

岩胜结束了一整晚的独自修炼,浑身被汗水浸透,肌肉因过度疲劳而微微颤抖。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住处,路径不可避免地再次经过医疗部附近。

鬼使神差地,他的脚步顿了顿,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个小小的药圃。

在清冷的月光下,药圃的轮廓依稀可辨。

他惊讶地发现,药圃的土壤似乎被翻动过,原本板结的土地变得疏松,而且明显能看到混合了更多的砂砾。

几株之前濒临枯萎的草药,虽然依旧瘦弱,但叶片似乎挺立了一些,蔫黄的边缘也透出了一丝微弱的绿意。

萤野小姐…采纳了他的建议。这个认知,让岩胜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站在原地,月光将他孤高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夜风吹过,草药叶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他并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他胸中涌动——有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欣慰,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恼怒。

他恼怒于自己为何要多嘴,恼怒于这些微不足道的草药为何能牵动他的心神,更恼怒于那个选择留在家族、看似“逃避”了真正战场的妹妹,却依然以这种方式,在这个属于他的、追求力量的世界里,留下了无法忽视的痕迹。

“哼……”他发出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冷哼,转身快步离开,仿佛要逃离什么。

然而,从那天起,岩胜养成了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明确意识到的习惯。

每当夜深人静,他结束修炼返回时,总会“偶然”地绕路经过医疗部的药圃,远远地瞥上一眼。

他不会停留,也不会靠近,只是确认那些草药是否安好,是否在按照他所说的方式生长。

有时,他会看到萤野小姐在黄昏时分细心浇水的身影;有时,他会看到几株新芽破土而出;有时,他也会看到依旧有体质特别弱的植株没能熬过去,悄然枯萎。

每当看到这些,他的眼神都会微微波动,但很快便会恢复成一潭死水。

他从未再对药圃的状况发表过任何意见,也从未向任何人提起。

这成了他一个隐秘的、甚至有些可笑的行为。

或许,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内心深处,照料这些由林子留下的草药,是他以一种极其扭曲和隐蔽的方式,维系着与过去、与那份被他强行割舍的亲情之间,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联系。

这片小小的药圃,如同一个沉默的见证者,见证着一位强大而孤独的剑士,在他冰冷坚硬的外壳之下,那偶尔流露出的、一丝微弱的人性温度。

而这温度,在未来那场注定席卷一切的暴风雨中,又将扮演怎样的角色,此刻尚无人知晓。

月光依旧冰冷,照着他离去的背影,也照着那片在夜色中悄然生长的、承载着无言牵挂的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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