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千年的执念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平安京时代·后日谈

林子再次睁开眼睛时，只觉四周雾气朦胧，远处的建筑轮廓在大雾中若隐若现，模糊不清。

她试着挪动脚步，却发现自己仿佛踩在云端，没有丝毫着力点。

就在这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林子抬眼望去，只见远处跑来一个扎着双髻的小女孩，裙摆随着步伐轻盈地摆动。

奇怪的是，小女孩径直穿过她的身体，仿佛她只是一团虚无的影子。

林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身处另一个世界。

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扑进一位妇人怀中，妇人穿着素雅的衣裳，眼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小青，你看你玩的身上脏的！回家要洗干净。"

话音刚落，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推着流动推车走了过来，竹制蒸笼里不断冒出热气，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麦香。

"来，尝尝刚蒸好的包子。"男人掀开蒸笼，从里面拿出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给小女孩。

小青蓝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接过包子，大口大口地咬下去，嘴角沾了不少碎屑。

"没事，咱闺女变成啥样都是最好的！"男人笑着用粗糙的手掌替女儿擦去嘴角的残渣。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林子的眼眶不禁有些发热。

忽然，林子也愣住了，她听懂了他们的对话，那是青子姐姐在她儿时教过的古老方言。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小时候的自己也曾依偎在青子姐姐身旁，听她讲述远方的故事，教她辨认这些带着温度的词句。

一家三口手牵着手，向着远处走去。

就在这时，小青突然回眸，清澈的蓝眼睛对上了林子的目光，脆生生地喊道："姐姐，你要幸福呀～"

林子怔了怔，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谢谢，愿你一生无忧无虑，平安喜乐！"

这或许是她能给予她最真挚也是最后的祝福了。

话音刚落，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

林子转身，只见鬼灯大人一身黑衣，手中握着狼牙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执念已了，该回去了。"

再次回到地狱，三途川的河水依旧泛着幽光。林子跟着鬼灯大人穿过层层迷雾，来到了阎魔殿。

殿内烛火摇曳，鬼灯正伏案疾书，阎王端坐在高台上，手中拿着一卷泛黄的文书。

"森林子，二十岁。杀人四名，重伤百人。"阎王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但念你为人行侠仗义，斩杀诸多作恶妖怪，功过相抵。"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子身上，"最终判决：前往寒冰地狱服刑六十年。"

林子平静地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惧意。这六十年的刑罚，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那些背负在身上的血债，那些无法言说的过往，都可以在寒冰中暂时封存。

在狱卒的押送下，林子缓缓走向寒冰地狱。四周的温度越来越低，呼出的气瞬间凝成白雾。

当踏入寒冰地狱的那一刻，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全身。她闭上眼，任由冰层一点点将自己吞没。

在意识彻底消散前，林子的脑海中最后浮现的，是小青一家幸福的笑容，以及青子姐姐温柔的脸庞。

这六十年的冰封，既是惩罚，也是救赎。

而在那遥远的人间，故事仍在继续，只是再也没有了那个行侠仗义的巫女在世间除妖了。

??因为本家被烧毁，升为家主的产屋敷烛哉决定举家迁族，与鸠仙家族一同前往东京，而五大长老剩余的三人留在了京都。

暮色将京都的飞檐染成血色时，产屋敷烛哉伫立在焦黑的庭院中央。

风掠过满地狼藉，卷着未燃尽的信笺碎片簌簌作响，其中一片恰好贴在他玄色狩衣的下摆，墨迹晕染的字迹依稀可辨——是林子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书信。

"家主，马车已备好。"管家的声音带着几分忐忑。

烛哉低头看着掌心那枚被火燎过的棋子，白子边缘焦黑，却仍固执地刻着林子的姓氏。

远处传来五大长老中剩余三人的告别声，他们佝偻的身影在残垣断壁间显得格外苍凉。

鸠仙若宫掀开车帘时，看见鸠仙烛哉正将棋子收入怀中。

"要看看吗？"鸠仙若宫轻声问，将两封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笺递过去。

马车启动的瞬间，车轮碾过碎瓦的声响混着京都渐行渐远的钟声，烛哉展开信纸，林子洒脱的字迹扑面而来：

"烛哉大人，与你下棋还真累呀，我只好掀了整个棋盘，很抱歉没有按你精心谋划的形式走下去。胜者奖励，输者惩罚。但是你赢的并不光彩，而我也未必输的彻底。不过，我太累了，所以就先下去了。"

烛哉的指尖在"掀了整个棋盘"几字上反复摩挲。

他当然记得四年前那场持续一夜的对弈，表面是黑白棋子的厮杀，实则是各方势力的暗潮涌动。

林子总爱出其不意地改变规则，就像她永远不肯按常理出牌的行事风格。

当本家大火燃起时，他才惊觉那个总爱笑着掀棋盘的少女，早已将所有人的命运都算计在内。

鸠仙若宫看着烛哉阴晴不定的神色，展开自己那封信："好好地改革一下这个世界吧，你与二长老的计划虽然有烛哉和花开院家族的支持，但是我也参考了，你们不要太早来我这边哦。"

信纸末尾，林子还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像，在贼兮兮地眨眼。

"她早就知道会有今天。"鸠仙若宫苦笑，"当初我们在藏书阁彻夜讨论改革方案时，她就偷偷在旁记笔记。"

记忆突然闪回某个月圆之夜，林子拿着一坛酒，晃着双腿说："这个腐朽的世界，总得有人来打破它。"

那时她眼中跳动的火焰，比此刻车窗外的夕阳还要灼人。

马车突然颠簸，烛哉伸手稳住摇晃的烛台。

昏黄的烛火光晕里，他想起林子最后的笑容——当她站在晨光中央，明明是诀别的姿态，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恣意。

他终于明白，林子所谓的"掀棋盘"，是要用自己的命为筹码，简直就是一个有理智的疯子。

"那些忍者和家臣的伤势如何了？"烛哉掀开窗帘，东京城的轮廓已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霓虹初上的街道与京都的古朴形成鲜明对比，仿佛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回禀家主大人，他们只是轻微的烧伤，全都已无大碍。"

仆人拱手回话时，声音里带着几分敬畏，"不过他们身体内的诅咒术式，已被林姬小姐的金蝶破解了。

经过了一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东京。马车驶入吉原时，夜空突然划过一道流星。

烛哉望着那转瞬即逝的光芒，想起林子曾说过："与其做永恒黯淡的星，不如当刹那璀璨的烟火。"

此刻他终于读懂，她早已将自己的命运燃烧成照亮前路的火焰。

"你说，"若宫打破沉默，"我这么做的一切，值得？"

鸠仙若宫目望远方，感受夜风，胳膊搭在好兄弟的肩膀上，″开弓没有回头箭，当然值得！！″

而他们的术式界改革计划终将在这变革的浪潮中，继续发扬光大。妖界的妖怪们开始慢慢回到隐世，几百年以后新的力量体系将会发层。

＜胜者奖励，输者惩罚。＞

但是胜者与输者的界限早已模糊，惩罚才是命运中的千年诅咒，是命运中千年诅咒的开始。

＜平安京时代·完＞

补充:

??产屋敷家宅在京都的位置在城中心的富人区，掌握数一数二的权势与地位，周围的上流贵族则就是鸠仙花开院安倍等阴阳师世家，或者就是源氏平氏等达官显贵，其他的就是御三家的禅院五条加茂了。

产屋敷本家则是一座内圆外正的大宅，正中间就是大长老的主屋，有时拓利哉(现任家主)携带妻儿一同回来居住，陪烛哉看望爷爷。

内部圆形的院子分成四部分，正是东方二长老，南方三长老，西方四长老，北方五长老的院子，称为内院或前院，一般用来举行宴会或招揽客人。

而外院，也就是后院的位置，正是无惨与二夫人翠子和儿媳，以及无数仆人居住之地，是二少爷无惨自小到大生活成长的地方。

产屋敷烛哉与父亲拓利哉母亲和姬居住的府邸不在本家，而是隔了一条街道的大宅，隔壁就是鸠仙家，烛哉与若宫时常来往。

林子在大少爷产屋敷烛哉院子中的一处小小别院，位置偏远但清冷雅致，林子自己居住，不喜欢仆人服侍，时常在烛哉的书房看小说。与青子姐姐生活的神舍则在京都城外的大山上，临近平民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