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千年的执念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平安京时代] 药引

灰蒙蒙的雾气如同粘稠的蛛网，将庭院裹得严严实实。屋檐滴落的水珠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医师弓着背，枯瘦的手指捏着药杵，在石臼里缓缓研磨着深褐色的药材。石具碰撞的声音规律而单调，在寂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清晰。

无惨躺在床上，被褥下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盯着风屏上的云纹，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动。

窗外的迷雾透着诡异的暗青色，仿佛一张巨幕，将整座宅邸与外界隔绝开来。这些日子，他喝尽了医师端来的汤药，换来的却是愈发虚弱的身体。

每一次呼吸都像有把钝刀在胸腔里搅动，让他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掏出来。

"公子，该喝药了。"医师他端着药碗走近，背后的门口投来的阳光在他中年慈祥的褶皱脸上投下阴影。

药碗里的汤汁呈诡异的墨青色，表面浮着细碎的药渣，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无惨强忍着胃部的翻涌，撑起身体，接过药碗："喝下这个，我就能好了吗？"

他的声音虚弱却暗藏锋芒，紫暗色的瞳孔在雾气中微微收缩。

医师没有察觉异样，只是谦卑地垂下头："这剂药加了两位长老派人送来的药材，只需再加入一味青色彼岸花，..."

庸医！————

无惨只在心底怒吼。这些日子，他的身体一开始虽有好转，但最近一个月里却愈发虚弱。

他清楚记得，自从这个医生给他擅自更改药方之后，自己的病情就急转直下。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被褥，他的手指在被单下死死攥成拳头。

当医生转身整理药箱时，无惨艰难地挪动身体。床底传来轻微的金属摩擦声——他早已将一把锋利的斧子藏在被褥下。

斧柄被他握得发烫，掌心沁出的血珠顺着纹路渗进木头里。雾气越来越浓，将医生的身影晕染成模糊的轮廓。

"医师，这药..."无惨突然开口。医师下意识回头，却只看见寒光一闪。带着破风声的斧子狠狠劈向他的后背，骨骼碎裂的脆响在屋内炸开。

医师踉跄着向前扑倒，药箱里的药材洒落一地，与飞溅的鲜血混在一起。

无惨重重喘息着，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医师。斧刃上还在滴落温热的血，将被褥染成暗红。雾气从敞开的窗涌进来，渐渐笼罩住这场杀戮。

在这灰蒙蒙的清晨，无人知晓，一个生命的消逝，即使有仆人空闲之间交流走廊外空地上的劈柴的斧头少了一把。

有人好像是看到少爷拖着羸弱的身体拿走一把斧头，仆人们也不会在意的，因为说这样话的人不出意外的话，终究会失足在石井的冷水里面了。

京都的晨雾总是缠绵，这次却格外持久，又过了几天，大雾终于从京都中散去。

晨光穿透云层，像一柄利剑，划开了笼罩多日的阴霾。

伴随着狐吟声在天际回荡，二者从天而降，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尘土飞扬间，产屋敷家族宅邸的门窗纷纷作响。

族人和仆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纷纷探出窗户和门，望向庭院中央。

阳光洒在九尾黑狐玉藻前威严的身躯和林子清冷的面容上，众人的目光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九尾黑狐玉藻前落地时竟未带起一丝尘土，漆黑的尾尖垂落在青石砖上。

林子足尖轻点狐背，落地时发间金铃轻响，玉藻前化作一缕青光变成印记留在林子的左手手背，右手摘下头上的红绳薄纱斗笠，身上的巫女服也是变成灰尘仆仆的。

她抬手拂平几缕乱发，眯眼微笑说："能为我更衣吗？"

产屋敷烛哉不知何时出来了，笑着拍手招呼人，″林姬一路辛苦了，为小姐更衣。″

林子由侍女服侍踏入浴室一股冒着热气的泉水，有几个竹子制作的屏风，身边的侍女会服侍她沐浴更衣。为她穿上华丽的十二指单，佩戴上精美的首饰。

林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金色牡丹花冠，两侧垂下的发丝由金色铃系上，发丝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巫女大袴外套一层十二指单夜樱花纹如梦般绮丽，繁华而又梦幻，手持紫藤花金色团绒扇子。

红色眼影细妆紫色双眼睑，朱红口脂点唇部，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思绪飘回从前年芳十六时的自己，眼下却不经意早已过去了四年载光阴。

眼神中多了几分怀念与哀愁，但是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了，只有向前走才能拨开云雾。

林子穿好衣裳拉开房门，门外面的产屋敷烛哉身后是一辆马车，一副早已等候多时的模样。

"上马车吧，有两位长老召唤我们过去。″

林子暗笑一声，没想到三长老四长老这么快就来了，刚好她与他们之间的孽障也需要好好清算一下了。

同一日，三长老和四长老二人在密室中相对而坐，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家主的位置不能落在产屋敷烛哉的手上。”三长老率先打破沉默，眉头紧锁。

″无惨的身体用′夜叉′的血液作为药引喂养了十一年，眼看马上就可以制作傀儡了。″

四长老微微摇头，只是手中不断摸索着一串佛珠，他们没有意料无惨的身体会在短短一个月之中愈发严重，大有大限将至的趋势。

“林姬那个丫头得了式神玉藻前，听曾大妖一般拥有神奇的治愈之力，倘若……″三长老眼神飘向对面的人。

四长老接过他的话，″若能把式神契引入无惨的体内，定能吊着他的一口气，或许说不准能改变他先天体弱的状况。”

二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召产屋敷烛哉与产屋敷林姬前来本家一趟。

林子接到传唤时，产屋敷烛哉在外面无法知道里面的一切事物。

当她踏入那弥漫着陈旧气息的议事厅，三长老和四长老的目光如炬，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林姬，此次唤你来，是有一项艰巨而重要的任务交付于你。”三长老缓缓开口，声音不容人拒绝，压迫感十足。

林孑拱手行礼，紧闭双眸，“长老但说无妨。”

四长老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暗沉的天色，“我们要你玉藻前式神移到你弟弟的身上，他的身体状况你也清楚，这是唯一能救他的办法。”

林子心中一震，瞳孔微震，仅过了几个鼻吸时刻迅速反应，她没有丝毫犹豫，点头应下。

早知道这两个老家伙不安好心，不过她与玉藻前的式神印记本来就是假的。

倒时候可以稍微伪装一下，让她的印记给无惨，制造一场假象，先骗过这两个老东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