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海王与鱼（ALL光） 第11章 护短

一大早，巴尔德西昂分馆的接待员就迎来了高贵的莱韦耶勒尔家主，位高权重的政要人员富尔什诺先生脸色难看的盯着休息室的大门，简直想把门盯出个洞。

身材娇小的接待员小声询问过对方不需要帮助后，在柜台后缩了缩身子，避开对面客人恐怖的低气压。

休息室内，早起的埃斯蒂尼安已经出去锻炼身体了，光之战士则懒洋洋倚在窗边，一件一件保养兵装库里的武器。

他亲眼见到了天擦亮就过来拜访的富尔什诺，欣赏着对方难看的表情，就和昨天听到双胞胎兄妹要和自己一起睡时一样恐怖。

三个年龄小的睡得还是很沉，阿光也没有吵醒他们，毕竟这几天高强度熬夜看书查找资料把他们累坏了。

这份静谧一直持续到可露儿敲门。

猛然惊醒的阿莉塞翻身直接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顺便扯走了阿尔菲诺身上大半的被子。睡眼惺忪的阿尔菲诺觉察到温差变化，挣扎着摸了摸被子，还是选择慢吞吞撑起身子。

反应最大的要属古拉哈提亚了，猫魅双耳受到惊吓般竖起，血红的猫瞳瞪得溜圆。这是睡迷糊的下意识反应，毕竟昨晚在这个房间发生的醉酒告白事故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

“阿莉塞，阿尔菲诺，拉哈。”阿光将最后的武士刀收回自己的兵装库，“早上好。”

一大早就能看到心中仰慕的人在晨曦之下微笑的问好，阿莉塞害羞的胡乱扒拉着自己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小声回应着。

小红猫则被那个亲密的昵称电得浑身酥麻，猫耳颤抖着，每天早上都会彰显自己很精神的玩意儿更是被刺激得肿胀。他下意识曲膝掩饰着不自然，喘了口气，声音颤抖，“早，早上好。”

唯有迟钝的阿尔菲诺打了个呵欠，一边问好，一边打量着旁边空空的床铺，阿光很懂的解释道，“埃斯蒂尼安已经出去晨炼了。”

小少爷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懒惰，轻轻拍打着脸试图让自己更为清醒，下一秒，他和阿莉塞身体同时一抖，彻底清醒了。

因为光之战士着重提醒道，“富尔什诺很早就来拜访了，按我们昨天说好的做吧。”

莱韦耶勒尔家祖孙三代感情都极为内敛，最激动的也不过是当众拥抱，阿光昨晚说服双子的时候用了些小技巧，最后用一句‘我们马上就要前往天外天垓了，不要留下遗憾。’转移走了他们的害羞情绪。

阿莉塞向来不缺勇气，她拽着想要洗漱的双胞胎兄长，决定速战速决，结束后还能以要洗漱为名溜走，简直完美。

富尔什诺端坐在巴尔德西昂分馆的接待大厅，板着脸盯着休息室大门的严肃眼神像是在思考世界灭亡之类的大事。拽着兄长的阿莉塞被这个表相唬得停顿了几秒，很快就眼神坚定起来，像颗红色的小炮弹扑到了父亲怀里。

难得见自家自强自律的女儿撒娇，富尔什诺可怕的气势一泄，眼神都变得柔软。

“父亲，早上好。”双子异口同声说道，在富尔什诺一左一右的脸上各留下一个早安吻。

做完这一连串动作的阿莉塞做贼似的捂着发烫的脸拽着兄长溜走，不敢再看父亲一眼。阿尔菲诺抗打击能力更强一点，他也是第一次同父亲这么亲密接触，回过神来还挺快乐，被阿莉塞拽走时还偷偷瞅了眼父亲的脸色，却只能看到绯红的精灵长耳在不停的颤动。

事实上，在反应过来脸颊上温润湿热的柔软是早安吻的时候，富尔什诺的大脑就当机了，热潮从脖颈爬上头顶，熏得他脑子里的东西一片混乱。

恭喜我们的富尔什诺先生，他被自家儿女一发亲密的糖衣炮弹秒杀了！

早就知道有这一场好戏的拂晓众人早就找好了看戏的位置，此时满足无比，陆陆续续往会议室走去。

桑克瑞德挤到光之战士身边，拍了拍他的肩，简直想竖个大拇指。

“你这个恶作剧太成功了！可算把我们在这里受的恶气给出了。”

“恶作剧？”阿光轻声重复道，好笑的摇了摇头，他纠正对方的说法，“这只是对于富尔什诺微不足道的一些报复而已。”

不等周围拂晓众人疑惑，阿光心情很好的垂眸，“他在格里达尼亚当着角都和众人的面给阿莉塞和阿尔菲诺难堪的事，在萨雷安提出解除子女关系害他们很难受的事，还有多次仗着哲学家议员的身份否定他们努力的事，我都会一一报复回来。”

阿光可是很护短的，他瞥了眼想要替富尔什诺辩解的于里昂热，直接截断了他要说的话，“哪怕初衷是好的，带来的伤害可是真实的。就像我，哪怕再多的人叫我英雄和救世主，本质上我也只是个血染双手的杀戮者。”

最后一句话直接把所有人想要劝解的话给堵死了，心情无端沉重了几分，阿光却恍若未觉哼笑道，“哪怕他们达成了相互理解，对我来说，该算的账一笔也不会少。”

说话间，阿光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早到的埃斯蒂尼安，可露儿，塔塔露和精灵双子都在。除了高大的埃斯蒂尼安惯例寻了个角落靠着，娇小的两位拉拉菲儿族和精灵双子都迎了上来，张口就抱怨坐在接待大厅的富尔什诺和他那张严肃可怕的脸。

落后几步的拂晓众人沉默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瞥了眼接待大厅还没缓过来的富尔什诺，一致决定把他推出去历经风雨。

人都有亲疏远近，而护短更是人类的天性，他们敬爱路易索瓦大师，疼爱阿尔菲诺和阿莉塞，对富尔什诺接触得不多，而且多是移情。更何况对方先前一系列做法就如光之战士所说，精灵双子委屈又难过的样子可把众人心疼坏了，只是那股负面情绪被理智压下去了而已。

“活该呢。”雅修特拉总结了众人的心声，她优雅的将一缕碎发捋到耳后，轻笑，“我相信光会有分寸。”

其余几人点点头，先后进了会议室，雅修特拉故意落后几步，逼近同为猫魅的后辈，意味深长，“你觉得，你在他那里的账清算完了没？”

小红猫僵硬的尾巴摇了摇，猫耳沮丧的垂下，“他似乎把我和水晶公的账分开算的，我虽然继承了水晶公的灵魂和一切记忆，他却并未对我发作。”

所以他经常会羡慕未来的那个自己，拥有那么多和光之战士一同相处的亲密记忆，而他呢，说得好听是拥有未来，其实只是个表白失败的单身提亚。

雅修特拉‘呵’的笑了声，迈开步子进了门，她的声音不紧不慢传来，“你没发现，他在刻意迎和你的喜好吗？”

古拉哈提亚不安的搓了搓手，其实他是知道的，只是这份刻意太过自然，一不小心就会被忽略。

光之战士用行动表示，他是爱着他的，纵容着他所有的小心思。而他呢，挥霍着对方的宠爱，自欺欺人逃避着，希望能永远维持着这种关系。

可惜人都是贪婪的，他也不例外，过界的渴望让他在那个醉酒的夜晚撕破了平静的假相，当光之战士展示自己伤痕累累的灵魂，他不争气的被吓跑了。

酒醒之后他被来送醒酒汤的光之战士堵在房间，这次是正常的聊天了，阿光也没像昨晚那样欺负小醉猫。

光之战士坦言，他的心早就四分五裂遗落在不同人的身上，回应不了小红猫单纯想要一个伴侣的简单愿望，只不过……

古拉哈提亚耳朵不自在的抖了抖，回忆起对方湿热的呼吸吹拂在耳朵上的酥麻，还有那句让他触电似的话，“只不过我可以做你领地里母猫，满足你，就像这样，喵呜~~~”

小红猫在腿软的一瞬间就依靠强大的平衡扶住了墙，刚刚洗漱后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东西又抬起了头，他不受控制的回忆起对方说完这句话是怎么吞入了他敏感的耳朵，又是怎么一路往下，用嘴……

他猛的敲着自己脑袋，总算把回忆都敲散了，脸上和身上的热度却一时半会儿散不了，他偷偷用了个冰冻魔法，试图用最快的时间把自己恢复正常。

喝了醒酒汤之后，他就狼狈逃去图书馆看书了，直到他和阿莉塞在看书睡着的时候被光之战士抓个正着。

对方发来一起睡的邀请他实在拒绝不了，他不由得沮丧——完全被心爱的人拿捏了！

对方实在太了解他的喜好，但是喜欢一个人就要让他高兴，他却完全找不到能让对方高兴的东西，这才是挫败的由来。

光之战士经历的越多背负的就越多，他是知道的，对方的心早就被亡灵们瓜分带走，幸尔光之战士还没有失去爱的能力。

他的爱诞生于本能的私欲，他想要用自己的爱填补对方残破的身心，就像那些亡灵们一样，划下一道属于自己鲜明的印记。

他并没有对方想象中那么高尚和无私，但是对方单纯想要自己高兴讨自己欢喜的态度太过坦然，时间一久，他便真成了对方喜欢中的那个自己。

这里就有了个矛盾的悖论，这个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吗？接收继承了水晶公一切的自己要怎么证明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或者这是自己想要变成的自己吗？

矛盾着逃避着享受着难受着，最终败在了心爱之人的坦诚中。

与其纠结这些没意义的，不如着眼未来，为心爱的人变成更好的自己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大门敞开的会议室内，古拉哈心虚避开那双喜欢的蓝眼睛，慢慢走进来，结果被急性子的阿莉塞拽得失去平衡，“拉哈你好慢！”

猫魅的平衡感让他不至于摔倒，不过熟悉的手臂还是及时扶住了他，熟悉的味道像猫薄荷一样让他着迷，他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失态，毛茸茸的尾巴却不受控制的缠住扶着自己的那只手臂，越来越紧。

没办法，年轻的身体一旦开了荤，就会忍不住开始躁动，哪怕他们并没有做到最后。

名字还是提亚的猫魅暗自磨了磨牙，很想一口咬上心爱之人的身体，留下鲜明的咬痕，却又不想在众人面前失态。

他这时候倒怀念起水晶公大半水晶化的身体了，只要他没有这种想法，那具身体就不会有这种原始的冲动。而且有水晶塔续蓝，从不用担心持久力问题，现在这具年轻的身体也是时候考虑床上问题了，后续不足技术力补？

光之战士明显第一个发现了猫魅的异样，他不着痕迹的掐了一把猫魅左手掌背的那层皮肉，待到猫魅轻嘶一声，疼得缩回尾巴，才退回安全的距离。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除了感知到小红猫以太活跃过头的雅修特拉摇了摇头，连离得最近的阿莉塞都没发现异常，她兴奋的将大门关好，宣布道，“好了，人终于到齐了，这是最后一次在这里开作战会议了！开完会我们一起去吃早餐！”

阿尔菲诺接着邀请道，“母亲一定准备好了最营养丰盛的早餐。”

拂晓血盟本来就是路易索瓦的学生们组织成立的，对莱韦耶勒尔家十分熟悉，古拉哈提亚在萨雷安求学了好长一段时日，自然和他们有过交互，后来加入拂晓的光之战士和埃斯蒂尼安已经先后去过那栋豪华的大别墅，也不算外人了。

自从得知母亲暗暗资助拂晓帮助他们，父亲也认可他们的理想和功绩后，精灵双胞胎就一直处于快乐的兴奋期，特别是满足了阿莉塞想和光之战士一起睡还有阿尔菲诺想和埃斯蒂尼安光之战士两位兄长般的人物一起睡的念头后，兄妹两人就像短暂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幼年期，迫不及待要和亲人朋友分享自己的快乐。

会议结束后，阿光故意落后几步，诱拐了不在状态的小红猫去了隐蔽的角落。

同伴们随时会发现漏了人而折返，光之战士决定速战速决。

他扯下脖颈的丝巾，为了赴宴，他没穿盔甲，换了身休闲的礼服。

用作装饰的丝巾一扯开，露出了浅V到锁骨的衬衫，他按着小红猫的脑袋往颈侧一搁，安抚道，“咬吧。”

忍了好一会儿的小红猫兽性本能占了上风，心爱之人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大脑迷醉般晕乎乎的，略显尖锐的虎牙叼起颈侧一块皮肤撕扯吸吮，很快留下一个显眼的红痕。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阿光冷酷的在小红猫的耳边低语，“你可以再咬重点，像芝诺那样直接咬碎骨头也行。”

“……”

想象力太丰富也不是件好事，几乎瞬间脑补出心爱之人血肉模糊的样子，小红猫受到了惊吓——堪比情热时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直接萎了。

知道对方是故意这么说，小红猫恨恨的用力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带血丝的牙圈。

短时间内情绪大起大落，心累的同时血眸带出了一丝水晶公遗留的沧桑，年轻的身体彻底安静下来，整个人处于一种特殊的贤者时间，简称——佛了。

打一棒要给颗糖，阿光低头吻了小红猫的额头，又轻轻擦过鼻尖，最后停留在唇瓣的咫尺之间。

“早安吻，不要吗？”阿光轻轻吹了口气，笑着问道。

小红猫面无表情的堵上了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嘴，猫尾虚虚拢住对方的腰。

之后的离别宴小而温馨，阿梅莉安丝这位家主夫人是位非常合格的贤内助，直接当成招待孩子们的朋友来聚餐。

餐后，大家一同去往方舟所在的惊愕所，得知蛮神会作为方舟空间跳跃的动力源，大家都很吃惊。兔兔族解释道，没有经过无影篡改的请神术式就是古代人所使用的创造魔法，其实是不存在精炼的副作用的，而各位蛮族的族长同时也表示想让他们见见他们种族真正的守护神，绝非只是灾难的化身。

最后，穆恩布瑞达的父母为远航的战士们送上了最后的礼物，一个小型的传送装置，这是自保的最终手段，并送上了最后的祝福。

阿光摩挲着小小的传送器，一时间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还是按原计划来吧。

下章剧透，计划赶不上变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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