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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渊昭溯之骆为昭的三十八岁 第7章 第 7 章

作者:姬悟道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7-13 14:25:21 来源:文学城

一场秋雨一场寒。

骆为昭带领SID与下西区联合行动,专门逮一帮无业小年轻贩卖新的“芯片”型镀品,这种新型品含在舌根底下就能吸收,效果立竿见影,隐蔽性极高、成瘾性极强、社会危害性极大。

他带着一队人马搁城中村屋外凝神屏气,下一秒就要持枪冲进去与只有传统冷兵器的黄毛们火并。

骆为昭手势比:三、二、一!

千钧一发之际,他那不争气的私人手机突然就“爱~你~呜~呼~”着响起铃来,及时掐断也没用。

隔着薄薄一层门板,里面黄毛办事被打扰。抄着酒瓶醉醺醺地走出来开门,小身板一副要把打扰他雅兴的人给开瓢的架势。

计划有变,埋伏变巷战。

好在骆队长天生神勇,小小的插曲并没有改变全部逮捕的结局。

外间反抗的已经清理干净,内里狭长的房间里倒着抽麻了的数十人男男女女,有一对甚至在警方进来的时候还在演动作片,一股发臭糜烂味道,又像蟑螂窝又像臭虫窟,一时不知道逮起来的是人是鬼。

结束战斗,骆为昭才有时间掏出手机来看一眼谁的电话,是裴溯的私号,他回过去,没接通。

过一会儿,他再打回去,裴溯接起来,几秒没说话,压着几声喘气,又轻声地问:“你晚上回来吗?”

“回,怎么不回。等我哈。”

收工的队员押着几个没来得及反抗的小姐从他旁边经过,揶揄地看着他打电话。

骆为昭瞪他们:笑什么笑。

“大眼,我先走了,你看着点啊。”骆为昭对岚乔抬手,打声招呼,“回头见。”

岚乔忙着清点这次缴获的东西,黄毛们小小的身体大大的胆子,看这重量估计能凑个联合行动集体三等功出来,头也不抬,挥手道:“晚点见,父皇。”

裴溯昨天夜里刚从隔壁洲飞回来。

去接他的时候,秋风刮过他的下颌线,似乎是真冷,难得主动把灰色的羊绒毛巾裹起来,留下一段隐隐若现的瓷白的脖颈,一汪月光盛在布料的褶皱中。

围巾尾巴的流苏轻轻拍在骆为昭的喉咙上,痒得发紧。

“师兄,看路。”裴溯摘下金边眼镜放在扶手箱上,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又与骆为昭的右手牵在一起。

他座椅调得低,整个人陷在位置里,说不出的困顿。

半个月不见还算适应,十个小时不见就有点想念到难熬了。骆为昭风驰电掣地回家。

一开门,桑阿姨匆匆从厨房钻出来,看着他就说:“骆先生你回来了,你去看看裴总,刚刚吃点东西就说不舒服,让他去医院也不去,说躺躺就好。”

他俩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一直都是裴溯的“自己人”上门来送菜,打扫卫生。这帮“自己人”存在感极低,也不怎么主动说话,像隐形人,难得开口。

骆为昭听了就感觉心脏被狠狠攥了一把,人随着视线立马粘了过去。

裴溯侧躺在沙发上,脑袋下枕着胳膊,身上盖着一条字母印花加绒的毯子。枕在下方的那条胳膊平伸出去似乎是想够着边几,然而差点距离,摘下眼镜的鼻托虚挂在他的中指,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淡粉色的嘴唇与眼皮脸颊同色,看着倒还好。

“裴溯、裴溯?”骆为昭轻轻拍了他的肩膀。

裴溯挣扎着清醒过来,眼神迷茫地在面前人的脸上扫过,右手撑起半个身子,眼看打着晃又要倒回去,骆为昭眼疾手快地扶着他。

“师……你……”

两个靠垫支着他坐起来,裴溯没来得及开口,很急地深吸一口气,他呼吸似乎到不了肺底,一口气没呼完又急促地喘了两声。

他此时握着骆为昭的手才能坐稳,双手撑着膝盖又要向前倒,额头抵着肩膀剧烈地喘息。

骆为昭几乎能感觉到薄汗顺着衬衫的布料淹入他的肩头,比世界上任意一种毒药更刮骨。他的嗓子被这一声声喘息勒紧,感觉浑身的血冲上了天灵盖,眼前一黑接着一黑,感应不到手脚。

他本能地、一遍一遍去拍眼前人的背,重复着名字。

直到裴溯一口气捋顺了,骆为昭才惊觉自己也能正常呼吸,膝盖一软,单膝跪地的支撑变成双膝跪地。

他想骂,也想问,从接电话到回家不过一个小时,你到底干嘛了?接着他灵光一现,突然意识到,裴溯平时也不怎么打电话找他。骆为昭哑着嗓子问,“不舒服怎么不直说?”

对方没有回答,大抵还是难受,额头埋在自己的胸口不出声。

骆为昭看不下去,转身就要扛起他,“走,去医院。”

裴溯缓过一阵,拉着他的手,摇头,“有点低血糖。”他垂着眼皮的时候神态无辜,乍一看相当值得信任。

骆为昭半信半疑,沉默地去给他冲了半杯糖盐混合的水,让他就着手,一点一点喝掉。

“真没事。”裴溯重复一遍。

骆为昭给他搀回半躺在沙发上的姿势,拉过沙发凳坐在他旁边,又从餐桌上把菜扒拉到大碗里,端着大碗坐在他面前边说边吃:“裴总,钱是赚不完的,你钱赚再多,买再多车子房子,这能住得过来吗?你那鞋得有四十多双了吧,下辈子变成蜈蚣都穿不过来。物质已经到了极大丰盛的阶段了,咱来点更高级的精神追求行不行?”

裴溯笑着说“嗯”,“可是师兄,我这是在追求高级艺术啊,为儿童服务呢。”

骆为昭一听知道他没往心底去。得,白说。

人看起来好一些了,有精力斗嘴了。骆为昭去餐桌上剥了几颗虾,拿干净的碗装下,拣着一口一口喂到裴溯嘴边,白牙一咬就吞下去,像喂猫一样。

猫张嘴等投喂,手机里打开了一部巴黎圣母院的电影在看,屏幕侧着,骆为昭也潜移默化地接受一些文化熏陶。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大概也只是看起来吓人的小毛病,枪伤使他切除了一部分肺叶,胸闷和气促都是轻微表征,秋冬天会加重。

骆为昭洗完碗,坐在沙发边上又仔细观察他一段时间,直到手机里催促他的消息变得密集——陶泽去跨区参加经济案的抓捕不在SID,留守人员里只有他一个人有资格负责大案要案的签字。他站起身往大门口去,“那我去给提审收个尾巴,你今晚别洗澡,我回来给你擦。”

裴溯背着他举起手,比了个ok。

于是他仰天大笑出门去,万般悔恨回家来。事后骆为昭在病房外一遍一遍复盘这一整天的时候,恨不得跳起来扇当时的自己一个大耳光。

-

裴溯盘腿坐在床上审阅苗苗发过来的重新安排的项目建设排期。

工地上出了这么一件事,闹得人心惶惶,警戒线拦得住人看热闹,拦不住私底下的流言蜚语。一会儿说是本来人没死,是给开挖机的叶工掘断的;一会儿说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放出来杀鸡给猴看……传得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

骆为昭进房间来,问:“怎么不睡?”

裴溯抬头,“睡多了”,他轻推镜框,“干会儿活。”

二人在一片昏暗中接吻。

“不睡就把窗帘打开,年纪轻轻地有点规律的作息,别过得晨昏不辨。”骆为昭一边拉窗帘一边压着自己的躁动。

光线盛大而来,裴溯眨着雪亮的眼睛问:“大概什么时候能破案?苗苗要定新的排期计划。”

骆为昭哼哼唧唧地表示SID有我在没我在这效率不一样,别问,我什么都不知道。

裴溯拉过他的领口,再一次仰脸亲上去。

骆为昭心满意足,表示最迟也就一周吧,关键线索都给他们拿到眼前,再查不出来也太饭桶了。

裴溯锤他,少装逼。又伸手拍拍他的脸,示意去吧,去工作吧。瘦可见骨的手指在触控板上点划,通过了苗苗呈递的关于南区延迟两周的规划,地基工程暂时规避掉这片区域。

二人约定好晚上聚餐裴溯开车去接,东记艇仔粥离分局不远,别麻烦他们仨绕路回来接人。

骆为昭:“哟,偶像包袱来了?”

裴溯白眼翻到天上去。

骆为昭妥协说行,祖宗,那晚上你开大奥迪呗,我留家里,图个吉利。

他最近是迷信得很,常开的几辆车中bmw的标志长得像新区医院的标志,不行;捷豹标长得像子弹,兵戈杀伐气太重,不好;奥迪四个圈连在一起又像月饼又像鞭炮,团圆胖乎,妙啊。过了与人斗与天斗其乐无穷的年纪,骆局长现在干什么都笃信一个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骆为昭反手摇了陶泽,老搭档开着SID的车来接他上班。

滨海湾离市区远,SID办案往返不方便,既然借了分局的宝地,一把手带着认门路也是理所应当,算不得公车私用。

公车副驾驶调得板正,骆为昭头顶天,脚踏地,胸背挺直,抱怨这玩意真不符合人性。

陶泽笑着看他说,“老骆,这个不得调整副驾座椅座位角度的规定不是你自己定的吗?”

骆为昭一咂嘴,“知道啊,抱怨两句都不行了。”

SID这十年,大案要案折了不少人,不提枪战牺牲重伤的,几次追车都是副驾驶受伤严重,给几个精兵强将直接干得退二线去了。骆队长总结经验吸取教训,规定所有车的座位都调成只有二十五度倾角的、方便安全气囊发挥最大用处的、坐牢般的位置。

骆为昭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陶泽那次车祸,他侧头去看对方耳朵后面的疤——卑鄙的弹片穿过另一个人的脖颈,死亡的命运轻飘飘地来,又轻飘飘地走,多年过去只残存着一枚泛白的痕迹。

好就好在没有伤到这张和蔼可亲的娃娃脸,不然不仅破坏妇女之友的光辉头衔,而且和唐凝的结婚照都拿不出手。

陶泽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老骆,你发什么神经。”

骆为昭哼哼两声:“看看你被幼小衔接折磨得怎么样,有没有加速衰老。上次遇到唐凝还说橙橙10?5都能算成5,陶泽,不是哥说,孩子教育这事儿上你得抓点紧啊……”

陶泽难得愤怒:“滚蛋!”

车行过小区门岗,汇入川流。

陶泽诉苦,独挑大梁的第一个月,家事公事接踵而来,磋磨得他的自然卷都要捋直,棕色的头发都要枯萎成黄色,一朵冉冉绽放的SID一枝花就此彻底萎蔫。

他生得可爱,做人温柔,脾气极佳,像王母娘娘蟠桃园里的水蜜桃一样惹人喜爱,升官后不少系统里的狂蜂浪蝶都想要扑上来咬他两口。

骆为昭给他支招,把脑袋中间以五厘米为半径剃出一个圆弧,保证再也没人来招惹他。

陶泽怒骂:“滚蛋!”

可见,骆为昭以前凶相毕露并不是因为天生如此,而是谁坐谁暴躁,这队长的皮一套,既不文明又不讲礼貌。

陶泽还在说:“你是不知道,他那个小学入学还要搞什么测试,兔子和鸡加起来共四只,脚加起来共十只,一共几只鸡机智兔子,我教他方程设个X,他问我爸爸为什么要打叉?”他深吸一口气,一副急火攻心的表情,“你让我怎么教?!……我也不是没辅导过作业,裴溯当时那个作业不还是我现学现教得?我靠,我们小时候哪儿有这些题?”

“那你也找个小年轻外包出去。”骆为昭哈哈大笑。

“这年头哪儿还有靠谱还喜欢小孩的小年轻,像咱俩这种,绝版货。”

“裴溯怎么样了?”陶泽又问。

“还老样子呗,最近盯着紧,稍微好一点。”

骆为昭手搭在车窗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搓自己那三根中间的手指头。

陶泽开车的间隙撇了他一眼,“你怎么也染上这怪毛病。”

骆为昭看他一眼:“偶尔而已。”

车开得快,到分局岗亭,骆为昭摁下副驾驶的窗户跟岗亭的大爷打招呼:“老刘,给录个门禁,以后常客。”

老刘两指并在太阳穴处,朝他一弹,示意得令,不经意间露出缺了一半的耳朵。

骆为昭报之以同样的回礼。

“你也知道规矩,按理裴溯这种第一现场的目击证人是要来配合调查的……”陶泽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小声说。

骆为昭没听他讲完,先一步下车,转到主驾来拉开车门,“他又不是第一目击,在场那么多项目方的人呢,他就是一录笔录的,别抓着配合工作的热心市民不放啊探员同志……”他单手叉腰,单手拉门,两只胳膊肘都向里拐,拉门的那个手又比划出一个请的姿势,说:“陶泽队长,我给你找了个更有用的线索。”

陶泽摇摇头,“老骆你啊……”

张淮安,男,曾用名张怀安,新洲人民大学研究生学历。现任滨海湾新区区长、新洲建设委员会委员,曾任滨海湾五湖小学数学老师、滨海湾轨道交通公司建设班组组长、滨海湾土地局局长。

骆为昭给他们SID腾出了五楼的半层当临时办公用地。张胖子的大半生的资料一应俱全地摞在桌上,获过什么奖,在哪儿念的书,买过什么演出的门票,消费过什么奢侈品……感谢大数据,这叠文件对他的描述比他自己满嘴跑火车的嘴巴说出来的都要真。

陶泽拎起一张照片,“这上面哪个是张淮安?”

照片是一张高中毕业合照,骆为昭一指正中间,“喏,这个。”

陶泽感觉匪夷所思,怎么都不能把这称得上是眉清目秀的奶油小生和胖乎乎的张区长联系在一起,不由感慨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

骆为昭叼了根烟在嘴里,但不点火,“哎,这么多你看的过来吗?岚大眼啥时候到啊?要不要哥帮你掌掌眼啊。”

陶泽忙着投入工作,没空搭理他,嘚瑟自己如今清闲的言外之意没被接收,骆为昭扫兴地走开。

他人五人六地去磨了两杯咖啡,拉了两朵精美的枫叶,端给陶泽一杯,眼看着他一仰脖子,几秒就灌进去了一大半。

骆为昭:“……”

什么牛喝水,我的豆子,我的艺术,完全不品鉴是吗……他现在终于也懂了裴溯当年看他们喝速溶像看喝尿的心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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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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