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时间回到几小时之前,看到桑布卡的库拉索瞳孔骤缩,身体无意识的挡住了身后两个孩子。
不能让桑布卡看到柯南。
能被琴酒亲自捡回来还带在身边的,不可能是等闲之辈,库拉索和桑布卡的相处不多,最近的只有那次针对蓝色彼岸花的任务,但就在这短短的相处中,库拉索想通了为什么组织内那么多害怕他的。
肆意妄为的乐子人,只忠于自己的乌鸦,组织根本无法束缚住对方。
紧张的情绪让她没有注意到,对面让她紧张的桑布卡越来越满意的眼神。
库拉索发现,面前一直处于一种诡异微笑的桑布卡没有行动,在她思考对方想做什么的时候,摩天轮已经被警察包围。
库拉索:啊?
直到库拉索被带回公安名下的一处隐蔽的医院,她都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
桑布卡是卧底,不,不是卧底,她没有从那些警察身上看到对这孩子的熟稔,果然就如她所想的那样,桑布卡为自己谋了一条后路,一条掐断了组织生路的后路。
“我们确实从她的体内提取出了白麒麟那边给出的药剂。”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几张纸来到安室透面前,“我们有确认过,那边给的解药是真的,我们有90%的把握让她恢复,要注射吗。”
安室透听到对方的话,眯起眼睛思考,随后摇了摇头,“先让她在这个状态下吐出点情报,”他停顿下来,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了敲,“之后问问对方的意愿吧。”
“好的。”
看着那位医生离开,安室透抬起手揉了揉头发,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的光,组织的覆灭近在咫尺。
白色的天花板。刺眼的灯光。消毒水的气味。
库拉索睁开眼时,这些感官信息如同尖针般刺入她混沌的意识。她试图抬起手臂遮挡光线,却发现手腕被柔软的束缚带固定在了病床两侧。
“你醒了。”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右侧传来。库拉索艰难地转动脖颈,看到一个肤色略深的金发男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支钢笔。他的表情平静,但那双紫灰色的眼睛却锐利如刀。
安室透。或者说,波本。没想到他也是卧底。
库拉索的嘴唇干裂,喉咙像是被火烤过一般灼痛。她尝试发声,却只发出一声嘶哑的喘息。
“水……”她终于挤出一个字。
安室透没有立即动作,而是观察了她几秒,才倾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将吸管递到她唇边。库拉索贪婪地吮吸着,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短暂的舒缓。
“你知道自己在哪里吗?”安室透放下水杯,声音依然平静,声音轻得像在讨论天气。
库拉索闭上眼睛,记忆如同被打碎的镜面,碎片四散。摩天轮……警察……桑布卡……还有那两个孩子……
“公安……医院……”她艰难地拼凑着信息。
安室透微微点头,“很好,你的认知功能没有完全受损。那么,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库拉索感到一阵刺痛从太阳穴蔓延至整个头部。她是……组织代号库拉索,朗姆的直属部下,拥有过目不忘的记忆能力……但现在,她总觉得那些记忆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雾气,模糊不清。
“我……是库拉索……”她不确定地说。
“全名?”
这个问题让库拉索愣住了。全名?她有全名吗?在组织中,代号就是一切,真实姓名早已被埋葬在过去的尘埃里。
见她不回答,安室透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什么,然后抬起头,“你知道自己体内被注射了什么吗?”
库拉索皱了皱眉,陷入了思考,安室透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已经不记得了。
“[白夜]由九条千景开发的脑部神经药物,被回收之后用于了记忆清除,”安室透把眼睛从笔记本上转到了库拉索身上,“你就是最成功的那个实验品。”
库拉索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她疯狂查看自己的记忆,但完全没有从中找到相关的东西,她引以为傲的记忆被人肆意的篡改了。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安室透合上笔记本,身体微微前倾,“因为想给你一个选择。我们可以为你注射解药,但在此之前,希望你能回答几个问题。”
库拉索冷笑一声,尽管这个动作牵动了面部肌肉,带来一阵刺痛,“审讯……就是审讯……何必……伪装。”
“不,这是交易。”安室透纠正道,"情报换取治疗。你可以拒绝,但那样的话,你可能永远无法找回你的记忆。[白夜]的药效会随时间推移而增强,再想要治疗,我们就无法保证解药的药效了。"这倒是吓唬她的,安室透都没想到,龙彦那边有那么专业研究员,完全可以随着时间推移来完善药剂。
库拉索闭上眼睛。她清楚这是心理战术——制造紧迫感,迫使她在压力下做出决定。
“你想……知道什么。”她最终开口。
安室透没有立即提问,而是站起身,走到窗前拉上了百叶窗,让室内的光线变得柔和。这个细微的举动让库拉索有些意外——大多数审讯者会利用强光和不适环境来削弱被审讯者的意志。
“从简单的开始吧,”安室透重新坐下,“朗姆在欧洲的联络点有哪些?”
“龙彦。”收到消息的安室透第一时间联系了龙彦,“库拉索的治疗很成功,现在已经开始逐步恢复记忆了。”
“她果然选择了记忆。”龙彦用手指点着一颗蓝色的玻璃球,左右晃着。
“龙彦大人!我也要波子汽水里的玻璃球!”
安室透听到龙彦那边传来欢快的孩童声音,无奈的笑了笑,“快去陪那些孩子们吧。”虽然‘龙彦大人’这个称呼奇奇怪怪的。
*
“桑布卡。”
在一处偏僻的地方,井江杏子久违的见到了对方,因为职责的不同,两人的见面次数屈指可数。
“啊啦~所以我们的菲诺有什么新奇的情报吗。”
龙彦可爱的眨眨眼睛,好奇的看着对方,海蓝色的眼睛亮亮的,似乎在期待对方说出的话。
井江杏子的嘴张开又闭上,似乎在纠结,又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两只手抠在一起,明显是对自己得到的消息感到压力,“贝尔摩德……”
龙彦听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眯了眯眼睛,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贝尔摩德被回收了。”
“怪不得……”龙彦摸了摸下巴,“这么久没见到她,还以为是接到了什么任务。”
井江杏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握紧了拳头,“组织实验室那边似乎有了新的进展,叫回了贝尔摩德,另外,”井江杏子顿了顿,龙彦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上爆发出了强烈的杀气,“实验室中的咒术组想要对神明大人伸手。”
龙彦捣毁那个实验室不是没有在组织内部流传,只不过没有扩散到外面而已,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不过以自己展现出的能力,对方不心动都难。话说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咒术界的封闭呢,即使组织有意去探索,也只会被砍掉爪子。
而诅咒师那边,高傲的他们才不屑与这些没有术式的家伙共舞,可以说组织也是求门无路了。从那次组织与悟的对打就能体现出来。
“是吗……”龙彦适时的展现出了桑布卡应该表现出的表情,“组织可能会有大动作,你自己小心点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那个组织那边不是有异动吗,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医务室。”家入硝子一进门就看到了瘫在病床上的黑色不明物体,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还是穿着这个马甲来。”
“因为那个可恶的脑花,我连光明正大的回来都不行。”在硝子进门的时候,龙彦就察觉到了,他从床上爬起来,捂着心口委屈巴巴。
对此硝子轻轻叹了口气,医务室的白炽灯在硝子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她反手关上门,将夜晚的寂静隔绝在外,“这次回来,不可能只是在医务室睡一觉吧。”
对于硝子的问题,龙彦笑着眯了眯眼,“当然!我觉得是时候去见见那位天元大人了。”
龙彦穿过一道道门扉,每一扇门都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仿佛从未开启过。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古老而腐朽的气息,像是尘封千年的典籍被突然掀开。走廊两侧的墙壁上爬满了他从未见过的符文,那些暗红色的纹路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如同有生命般随着他的脚步脉动。
“你来了,徘徊在世界之外的人。”
龙彦穿过一道道门,还没有看到最终目的地的样子,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真是久等了。”龙彦笑着回应对方。
面前这位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头部皮肤皱褶,头呈长方形,皮肤皱皱巴巴,使用四个眼睛,嘴巴较大,仿佛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整体形象更像是一个……咒灵。?
看来和自己先前猜测的一样,天元的转化方向是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