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个半庄结束,顺位是:
一:沈玉珩 42900
二:九段店长 21500
三:我的暗刻在哪里(陆砚安)20900
四:一个凑数的 14700
那个凑数的路人看着这个点差不禁发出了疑问“你真的是第一次打麻将吗?”
还没等沈玉珩回答,陆砚安就脱口而出“她手都抖成这样的,还不算回答吗?”
那个人想了想,也是,这手都快抖成帕金森了,但凡打过麻将的,都不会这样。
“你试着录分吧,我是二位的那个。”
九段店长给沈玉珩讲解了怎么录分之后,就让沈玉珩试着去做了,沈玉珩看向陆砚安,“您是?”
没等陆砚安自报家门,店长就替他介绍了,“他ID是我的暗刻在哪里,江湖人称,暗刻哥。”
“嗯…是有什么典故在里面吗?”沈玉珩不解的问道。
“哎哟,好汉不提当年勇。”陆砚安本来想草草揭过,但是没人想放过他。
“做四暗刻永远只能和三暗刻,除非四暗刻单骑,不然包是三暗刻的,所以取了个这个ID,永远差个暗刻,哈哈哈。”
所有人都笑了,连沈玉珩也偷偷弯起了嘴角。
陆砚安扶额“算了算了,你们高兴就好。”
趁着这个间隙,沈玉珩也不忘了给朋友发消息表示平安。
接着又打了四个半庄,沈玉珩才终于放松下来,手也不抖了,也能悠然自得的开玩笑了。
虽然没再一位,也没四位,沈玉珩也满意了。
啊,这就是线上麻将无法比拟的地方啊,线下的每个人的状态和牌风才是最真实的。
可是就打这么一会,沈玉珩显然是不满足的,“姐姐可以帮我约通宵吗?”
店员显然有些为难“宝子,通宵一般比较难约哦,不过我可以试着帮你约一下。”
猜到了,通宵是比较难,不过沈玉珩还是礼貌致谢“谢谢姐姐,没约到也没关系,没约到我就来打白天就好了。”
回到宿舍的沈玉珩手也一直在抖,对,是兴奋。
麻将可不仅仅是一场游戏,更是一场博弈。
而手里的麻将就是双方博弈的筹码,要将手里的筹码最大化的利用,才能在这场战争中取得胜利。
第一次线下麻将给了沈玉珩不小的冲击。
幸运的是,刚好这周六能组到个通宵局。
区区一个下午还不能够去练习,要更久,更强劲的牌风,才能促使她进步。
思及至此,沈玉珩眼里透露出一丝疯狂。
通宵那天晚上——
“哟,小孩儿打通宵啊?”
陆砚安见着沈玉珩本想打个招呼,结果沈玉珩根本没注意。
陆砚安心想,嘿,这小孩儿怎么翻脸不认人?好歹上次打牌还帮她算符呢。
于是陆砚安走过去,坐在沈玉珩对面“怎么来打通宵?看样子,你身体不是很好哦”
身体吗?
嗯…
用命去换运势,如何呢?
沈玉珩突然灵光乍现。
“多谢关心。”
不过这个人,怎么突然跟自己说话,莫名其妙的。
等到四个人坐上桌了,扫上码进入对局记录,沈玉珩才发觉,这人的ID怎么这么熟悉。
等等,这个人不就是和她打第一局的人吗?
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能看得出来,陆砚安今天是认真打扮过的。
发型是最流行的微分碎盖,黑色的衬衫下是若隐若现的腹肌,一条西装裤衬的腿笔直,身上还有若有似无的玫瑰香,耳骨上的钻石耳钉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光。耳垂上的流苏耳链似是要将人的心给勾连上。
也不怪沈玉珩没认出来,这跟那个头油还胡子拉碴的第一印象完全不符。
这谁能认出来。
对局开始,东一局——
除了陆砚安以外,沈玉珩能感觉到另外两个的气势很强。
“荣。”
这是沈玉珩打的第六张牌,她的下家,默听荣和了。
东二局——
“荣。”
第四张牌,被上家荣和。
看向那两人,身上的气势和对麻将的掌控力。
好强。
沈玉珩眼里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
她真真切切感受了前所未有的运势的流转。
对她而言是前所未有的新鲜的感受。
到第三个半庄结束,沈玉珩连吃了三个四。
但沈玉珩感知到了,牌运的降临。
当这局刚开始桌上的所有人都敏锐的感知到了,牌运的流转。
于是一再防守,可牌运这个东西哪是可以防守的?
随着沈玉珩摸到那张光溜溜滑溜溜的牌,嘴角微微扬起。
“自摸。”
“字一色,□□,双倍役满。”
沈玉珩的双倍役满直接就在东一局飞三家。
东一飞人事件炸出了好多人,群里的牌友纷纷扣出三个问号。
“???双倍役满?”
“太可怕了,东一飞人。”
“瓦西子上身了?”
陆砚安看着那个明明一开始气运弱到甚至看不见,一瞬间暴涨。
为什么。
他不明白,明明看着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却能爆发出这样强烈的生命力。
看着自己这手双倍役满,沈玉珩摩挲着手里这张白板。
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赤木最后宁愿去死也不愿意活着。
在麻将领域这样天才的人,怎么能忍受看着自己遗忘掉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
对于赤木而言,麻将和他的少年意气是绑在一起的,众人皆觉得赤木是为了刺激才选择的麻将,实则不然。
赤木小前半生追寻的是刺激,甚至可以为了刺激可以不要命。
是麻将给了他活着的理由,像是个悖论,他可以为了麻将不要命,可偏偏是麻将给了他活下去的理由。
在活着的时间里,一点,一点,感受着属于自己的能力消散,对于赤木而言,是很痛苦的事情。
从双倍役满后,沈玉珩掌控了对局,这个通宵,沈玉珩接连在最后的五个半庄快速拿下一位。
对局结束,另外两个牌手都走了,房间里只剩下陆砚安和沈玉珩。
“燃尽生命也要找寻麻将的乐趣么?”
陆砚安将麻将桌上的那枚白板放到沈玉珩的面前。
“人的一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
沈玉珩没有回答陆砚安的问题,反而是问了陆砚安一个问题。
人为什么活着?
这个千百年来专家们都探讨不出答案的问题,在沈玉珩眼里的标准答案会是什么呢?
陆砚安看向沈玉珩,什么都没有说。
但他期待着她的答案。
“这是我的人生,关你什么事?关别人什么事?我想怎样活就怎样活,我想死就死,那又如何?”
陆砚安惊到了。
嗯,也是很有趣的回答。
这样有趣的回答连带着给沈玉珩增添了一抹专属于少女的神气。
让她没有刚刚那样的“神”像了。
“好可爱的回答。”
“哦。”
说罢,沈玉珩转身就要走。
陆砚安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他这么起兴趣的,当然不会放过。
“吃面老师,我们去看日出不?”
“不是吃面是池眠!”
沈玉珩心里想着,这人怎么回事?
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哦?
“好好好,池眠老师,看不看日出啊,来都来了,看样子,今天天气很好哦。”
哦莫,来都来了。
好理由。
沈玉珩思索片刻,“不去。”
嗯?
陆砚安以为她会答应的。
毕竟他可是特意穿的这么骚包,就是为了勾引她啊。
陆砚安看着沈玉珩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着:
没关系,他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