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张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家暴

“怎么这个点过来啊？”肖战长得好看，经常光顾，久而久之和老板混了个脸熟。

“李姨，有点事情。”肖战打了招呼，“两份酸辣粉。”

“老样子？”

他是老样子，就是不知道王一博怎么吃了，之前那份资料上写着王一博是洛京人来着。

“你吃一两还是二两？”

“啊？”王一博找了个位置乖巧的坐下。

“大份还是小份。”

“大份。”

“醋要不要？”

“要！”

“葱香菜要不？”

“要。”

“辣呢？”

王一博犹豫了一小下：“要！”

“荷包蛋？”

“要！”

两碗粉很快就上桌了。

“吃吧。”肖战将王一博的那一份推到他面前。

小朋友是怎么做到又瘦又肉的呢？

可能是因为年轻？

“你不喜欢吃鸡蛋吗？”王一博的碗里有一个煎蛋，而肖战的碗里并没有。

“还行吧。”

“那你怎么不加蛋？”

“不想加。”肖战回到。

“哦。”

王一博饿了，但是看着碗里红彤彤的一片王一博有些犹豫，酸辣粉的香味勾的人食指大动，然而一入口他就被呛得一阵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肖战扯了纸巾递给他：“辣？”

“咳……还行……”即使被呛得说不出话，还嘴倔的表示自己能吃辣。

肖战问李姨要了一碗清汤：“吃之前涮一下。”

华夏吃辣的地方不在少数，但可能只有江城这一片辣得如此直白坦荡，肉眼可见，入口直接上头的辣。

“我不要。”王一博有些抗拒的推了推，“吃之前过清水，小孩子才这样。”

“随便你。”反正辣得咳嗽的人又不是他。

王一博又吃了几口酸辣粉，最后还是妥协了，不过他用了一个比较折中的方式，将酸辣粉都挑到了清汤里，好像这样就不算是过了清水再吃了，而是一碗全新的清汤粉。

再看肖战，面不改色，吃相优雅而矜贵，是真的不觉得辣。

也是真的不在乎王一博辣不辣。

“你一直都这样吗？”王一博忽然说。

“嗯？”怎样？

“你知道杜维他们校暴其他人吗？”王一博发问。

“嗯。”这一点并不难猜。

看这几次王一博的打架对象都有杜维这个人，再加上莫天的话，事情的真相如何并不难猜。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呢？！”王一博有些生气，“你是学生会的，你明明可以教训他们的。”

“嗯？”肖战觉得有点奇怪。

先不说他在高中，杜维这些初一新生的事情，他并不是很清楚，就算他清楚，为什么要阻止呢？这些事情跟他又没有关系。

再说了，这么多人都知道，这么多人都不曾阻止不是吗。

为什么这个小朋友会是这个表情呢？

就好像他不阻止是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看起来很像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吗？

“呵，你们这些人都一样，冷漠又懦弱。”王一博板着脸，大口大口的吃着酸辣粉，“见死不救！”

看来还对于之前小巷子里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建议下次警察再问的时候，你实话实说。”

但凡他们中有一个人肯说出莫天被杜维长时间校暴的事情，王一博也不用背这个打架斗殴的锅，莫天也能解脱不再被欺负。

他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但是莫天没有说，王一博也没有开口。

“我确实是看他不顺眼啊。”王一博嗦了一口粉，半肿着脸，嚣张得一匹，“这些人做事都挺混蛋的。”

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摆在眼前，莫天虽然懦弱，却也是明白的。

可他却不愿意说出口。

那就只能说明，或许还有比被杜维他们欺负更大更严重的后果，以至于他不能开口。

不是受害者，不帮人做决定。

没想到现在的小朋友也能想到这么多东西，肖战倒有些刮目相看了。

然而在下了晚自习之后看到门口边站着的小朋友时，肖战充分的意识到自己大意了。

假装自己没有看到人，肖战随着人流往家里走。

回家路一如往常。

小摊贩摆着摊儿，熟练地挥动刀叉锅铲，将食物的香气催发出来，吸引着路过的学生。

只是太多的小摊儿混在一起，便不是很好闻，还有些闷。

将头往领子里埋了埋，肖战加快了脚步。

王一博就沉默的跟在他屁股后面，手里还拿着那瓶水。

下城区僻静，灯光也越来越稀疏，因此身后的光显得越发明亮。

肖战沉默的走在前面。

王一博闷着头跟在他身后。

只是被灯光拉长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我就跟在你身后！你回个头啊！你说句话啊！你问问我要干嘛啊！你咋不说话呢！你猜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啊！

冥冥之中，肖战又想起了妈妈看的那本叫《东宫》的小说。

女主原本无忧无虑，善良天真。

救了一人，却获罪满门。

反复自杀，反复失忆。

路边的人不能随便捡。

他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有点懊恼自己的心软，当时就不应该贪图那点儿捷径，绕个道走多好啊！

莫音音喜欢他肖战是知道的，但是这个年龄的那点儿喜欢肖战是不放在眼里的。

巷子里躺着个等着救命的小孩子，肖战知道莫音音跟在身后，引导着莫音音发现了人。

如他所想莫音音是个挺好的姑娘，活在阳光里，肯定会救人的。

莫音音也确实是救人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王一博还是找上了他？

肖战看着身侧随着走路而一深一浅的王一博的影子，又看向遥远的黑沉沉的天幕。

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操控这一切。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命运？

肖战想得有些入神，身后一个力道轻轻的拽住了他的衣摆。

顺着王一博的视线，肖战看到了来人。

准确的说是一群人。

头发染的花花绿绿的。

穿的也花花绿绿的。

露着胳膊腿儿，上面是花花绿绿张牙舞爪的纹身。

只其中一个看着瘦瘦小小的，带了黑色的口罩和帽子，走在最中间，看着却像是他们的老大。

肖战认识这个人，三中的营萧浩，这会儿应该也已经高三了，人很混，学过点儿武术，接活，拿钱办事。

跟杜维他们有些像，但又不太一样。

比如这会儿，他们人手一个棒球棍。

基本可以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肖战摸上了书包袋子，高三的任务重，他的书包格外的沉，挥起来威力不亚于棒球棍。

身边刮过一阵风，还带着奶气：“快跑！”

有人尖叫，有人怒吼。

一个清冷的声音骂了句：“艹！”

不知道是谁的惨叫。

肖战将人一把捞起。

夜风从脸上刮过，有些凉。

肺里却烧得滚烫。

脚下的路坑坑洼洼。

身后还有人在叫嚣。

怀里的人挣扎着跳到地上，反手拽着他，跟着他一起跑。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地上，偶尔一下，石子硌得脚生疼。

好在小朋友倒是跑得挺快的。

肖战自幼在这一片长大，熟悉地形，无数次依靠这些七拐八拐的小巷子躲过围堵。

“幸好老子今天······带了书包······”王一博靠在墙上，喘着粗气。

“走。”肖战倒没有特别累，只是额头上这会儿汗水直往下掉，脸色苍白，看着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你还好吧？”

“没事儿。”肖战摇了摇头。

他体质有些特殊，易敏体质，十分容易被周围的环境影响，怕冷怕热，稍微一动就容易出汗，稍微一冷就打哆嗦，稍微一晒就黑，再想起自家母亲那万年不变的嫩白皮肤，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嘘——”歇了不到半分钟，肖战依稀听到了脚步声，食指抵住嘴唇，示意王一博别出声。

“浩哥，人跑了，这一片儿岔口多，怕是不好找。”

“去他家。”隔了个拐角，声音很轻，但肖战还是听清楚了。

脚步声渐渐走远。

“你一直，都这么憨吗？”肖战看着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的王一博，轻声说。

“什么玩意儿？！”王一博将书包撂在一边，刚刚用力过猛，有一边的袋子已经断掉了。

那么小一个人，抡着书包就冲了出去，他还没被营萧浩他们打，就要先被王一博吓死了好吗？！！！

“以少胜多，以小欺大，你厉害。”算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小朋友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着，不点也炸那种。

“常规操作，我可是练过的。”王一博听出来了肖战的反语，但他素来是个不要脸的，直接当夸奖认了，顺带开口，“看不出来，你打架还挺厉害的啊，副主席。”

刚刚肖战那一套抡包捞人拔腿跑的动作，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新手。

一个打架如此顺手的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学生会副主席，渍渍。

披得一身好羊皮啊。

“我各方面都很厉害。”肖战听懂了王一博语气里的嘲讽，抖了抖书包，“刚才，谢谢。”

从客观角度来看，那群人是冲着他来的，一直盯着他，如果不是王一博忽然冲出去杀了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们没这么容易跑掉。

跑不掉，被围了的话怎么也得挨一顿。

“呵，不用谢，以后叫爸爸就行了。”王一博挥了挥手，声音有些虚弱，像是奔跑后脱力所导致的。

巷子路灯的光惨白惨白的，照在人身上看着像要死了一样。

王一博捂着肚子慢慢站起来，靠在墙上，整个人有些颤抖：“艹！”

“怎么了？”肖战抬手将人扶住。

“没事儿，缓一缓就好。”

灿金色头发下的那张惨白的脸，微微蜷缩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的身体，有些站不稳，和早上刚见面时的嚣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早上刚见时这个人是个嚣张跋扈的大少爷，现在靠在墙边这个就是个弱小无助的小可怜。

其实一直都还挺小可怜的。

肖战正准备将人捞起来。

只见靠在墙边的人忽然浑身抽搐，抬手，捂嘴，仰头。

又猛地弯下腰。

这反应——

明白过来的肖战吓得一下子弹开。

原本香喷喷的酸辣粉经过长时间的胃酸发酵后成了黄褐色的液态流动物质，里面还夹杂着几坨绿油油的青菜渣。

被王一博吐了个干净。

“呕······”

空气中瞬间弥漫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是有点崩溃的。

他发誓从出生到现在17年来，这可能是他动作最快的一次，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溅上了一点。

更让他崩溃的是。

他飞速运转的大脑得出的第一结论居然是，小朋友从中午吃了酸辣粉之后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要知道晚自习下课已经是九点多了。

怪不得长得这么，不健康。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因为没有存稿了，所以之后的章节都是现码的，会有一点少，时间也会比较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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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