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第6章 第 6 章

“嗯。”

后台很安静，秦昭昭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秦夜台前准备，坐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来到秦夜为秦昭昭预留的位置，爸，妈，大哥都来了。

他们好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全神贯注的盯着台上，秦昭昭收回了目光，注意力放在台上。

一束光打到了舞台中央，然后一架钢琴和人缓缓出现，秦夜就穿着一套高定西装弹出了第一个音。

乐符缓缓流出，周围的人缓缓安静下来，沉浸在音乐里。

一曲终了，又到下一曲，不知道弹了多久，舞台缓缓谢幕。

秦昭昭看的入迷，直到人群渐渐散去，自己和家人才进了后台，看着秦夜卸妆，一家人有说有笑的，秦昭昭也参与其中，只是偶尔穿插几句，忽的，她想到了苏慕，以前她话还挺多的，但是后来好像是染上了苏慕的话少沉默。

他似乎一直在沉默，气到深处时，只是吐出三个字“秦昭昭”。

本来想散心，但是似乎失败了，还是想到了苏慕。

感觉，似乎，有些东西也逐渐沾染上苏慕的影子。

那一刻她恍然发觉，渐渐页页回想起一些不经意的习惯，有些恍然了。

因着这两年习惯了一个人住，面对家人有些不适应，只是碰面草草收场，然后独自一人离开，来到了朝暮，喝起了咖啡。

刚端起咖啡时，远远便瞧见了一个人向她靠近。

那人画着鲜艳的红唇，穿着一件大风衣，十分有气场，虽许久未见，但秦昭昭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人。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秦昭昭放下了咖啡，看着闻玉坐在了她的前面。

刚想说些什么，闻玉就开口了：“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秦昭昭想着以前的画面，却是一片空白待填补，偶然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点端倪，浮现出，透露出一点画面。

在朝暮见到闻玉，是意想不到的，想到过往种种，秦昭昭难得沉默。

闻玉说到：“是有一些时月没见了，你还是一如既往，不过多了几分沉默寡言。”

“是吗？”

“人总是会变的。”秦昭昭面上是带着笑，可是心底一点笑意也没有。

闻玉点的咖啡上来了，她吹了吹面上的热气，抿了一口。

秦昭昭问：“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有了自己的事业，也有可以陪伴的人……”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只是见到你时，总感觉有一块缺失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不知道。”

对过去的缅怀吗？秦昭昭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东西，但只是笑笑，喝了一口咖啡，继而沉默。

但是秦昭昭没有说出口，只是说：“往前走总是对的。”

她们都只是笑笑，端着咖啡，看向玻璃外的世界，以及形形色色的人，仿佛岁月静好。

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岁月静好呢。

秦昭昭透着玻璃映着的自己，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的影子。

好不陌生。

*

苏慕对过去的记忆很少，很少，他有点想不清他和秦昭昭的过往，也不太记得秦昭昭有关的一切，只是模模糊糊的影子，但有一股执念，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里，一口气，吊着他，他仿佛失去什么。

他隐隐约约记得秦昭昭的喜好，喜欢纯白茉莉，爱喝小甜水，系鞋带喜欢从右边系起，有一点强迫症，喜欢每天准时准点准时间段做某事，几近强迫到有种压迫感，不喜欢压力，喜欢收集一些好看用不上的东西……

一页页，一篇篇，隔着时光，有了遥远的不真实感，蒙了灰，几近陌生，遥远到不认识这样的秦昭昭。

她似乎变了好多。

苏慕拿着一束交代助理准备的纯白茉莉，小心触碰着卡片上刚写好的字体，茉莉，莫离。

莫离上的字体还未风干，苍劲有力，颇有雪松鹤骨的韵味。

那是苏慕亲手写上的。

方才他去拍卖会，给秦昭昭拍了条项链，是她喜欢的风格。

他想送给她。

助理送上拍卖会的邀请函时，他和往常一样随意翻翻拍卖会的拍品页，并不打算去，但是看到那条项链，他只觉得好适合秦昭昭，他一定要拿下。

坐在车里摩挲着盒子时，手指尖还有些颤抖，他想象不到秦昭昭收到时的样子，还有些隐隐期待，以及一些恐惧，秦昭昭不收下的惊恐。

秦昭昭在外面闲逛时，收到了苏慕的信息，原本的空白头像变成了一只抱着蜜桃的卡通猫，但背景还是白色，旁边还有一个红点。

消息是：

我在你楼下了，我能见见你吗昭昭。

回到楼下时，秦昭昭见到了站在车旁的苏慕。

见到秦昭昭，苏慕一下子回过神来，上前：“昭昭。”

然后从身后递给秦昭昭一束白茉莉，秦昭昭闻了闻花香，然后看着苏慕：“谢谢。”

苏慕的心微颤，随后将礼物盒递给了秦朝朝：“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你。”

秦昭昭看着盒中的项链，很漂亮，一眼就心生欢喜，露出了沉默已久的微笑：“我很喜欢。”

没有想象中的拒绝，也没有冷语相待，苏慕望着秦昭昭失了神，她和以往都不一样，和以前的样子有细微差别，似乎是多了几分寡言少语，还带着略微陌生，他重新认识了秦昭昭，心中闪过一抹异样，但爱意开始又重新充斥他的心里，比以往还要不一样。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秦昭昭看着苏慕，也是这样的感觉，时隔很久，她已经不太喜欢茉莉了，但难得苏慕还记得他两年前的喜好。

问到茉莉清香的时候，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喜欢茉莉的时候，故地重游，旧人重逢，大抵如此。

变得似乎只是当初的心情。

似有一刻，冰原化冰，春意一下子复苏，心一下就动了。

这个夜晚，他们站在楼下看着月亮，相对无言，很温情，气氛都是恰好的。

她不知道以后会是怎么样，但这一刻，旧地重游的心情值得回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