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果真是识人不清,年轻漂亮的Omega耍些手段,他还真信了,要和人厮守终生。
反观对方,几乎把老师忘得一干二净,纠缠您的学生,嘴里还义正言辞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秦鼎竺感到荒唐可笑,为秦正蔚不平。
白虞看男人缓步回到他面前,抿着嘴还气愤地放狠话,“朕也不是什么都容忍你的!”
“秦知衡是谁?”秦鼎竺站定,半低下头看他,话音幽暗没有情绪。
白虞泛红的眼睛一眨,回答得理所当然,甚至还有点奇怪,“你不是姓秦名知衡吗?”
为何竺郎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
秦鼎竺嘴角微动一下,皮笑肉不笑,讽刺地缓缓点头。
他竟然不知道他还有另一个大名。
他注意到白虞看人时,无法聚焦的瞳孔,回想之前对方戴的厚重眼镜,心下了然。
口口声声说要他,原来是把他认成了别人。
“陛下,还有什么人,不如都说出来,臣将他们带来一起伺候你。”秦鼎竺声音低暗轻缓,乍一听真有几分古人的影子。
白虞没听出他话里的反义,还以为他终于恢复正常了,发自内心地笑起来,“竺郎,朕不要别人,况且那时不是你叫朕将他们遣散的吗,你都忘了。”
扶着他的阿姨和后面两人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连忙压下脑袋掩饰震撼的表情。
还真有,听起来甚至数量不少。
秦鼎竺自上而下打量他,装得倒是单纯无辜,所作所为却放荡得叫人叹为观止。
白虞难耐中无意识地咬住指尖,葱白玉指晕染出红色。长久的习惯让他根本不能像常人一样面对秦鼎竺,只要看到对方,他就本能地想要靠近,触碰和亲吻,腻歪在一起。
他站到现在已经算憋得比较久了。
他真的很想抱住对方。
白虞小心翼翼上前一步,试探地攥住秦鼎竺两根手指,“竺郎,我头晕,你陪我就寝好不好。”
这是能听的吗?
阿姨都不敢上前,恨不得把自己埋土里。
白虞手心温软细腻,抓得越发用力,然而秦鼎竺还是一点点掰开。
“白虞,请你注意身份。”
他很少对别人说重话,这次面对白虞,他万分郑重。
“你已经和老师结婚,是他的妻子,我的师娘,我们身份有别,请你自重。”
“还有,一年内我不想听到,你和外面的男人有瓜葛。”
秦正蔚受了多少冷嘲热讽,还被人匿名骂他变态,硬是要和他结婚,如果他在丈夫死后立刻改嫁,又把对方置于何地。
斯人已逝,活人至少要为他保留些体面。
“什么老师妻子……朕何时与他人结亲?”白虞着急又困惑,努力为自己辩解,“竺郎,朕只想立你为皇后,你为何……我……”
他话还没说完,似是急火攻心,剧烈喘息两下,双眼费力挣动,最终抵抗不过闭上眼,径直晕倒下去。
秦鼎竺察觉他异样时皱起眉,在他栽倒后一把将人捞住,“白虞?”
臂弯中的人毫无知觉,头歪过去低垂着,身子又软又轻,怎么叫都没反应,一副任人摆布的姿态。
阿姨惊呼一声开口,“要不要叫救护车过来?”
事实上从昨天到现在,白虞已经晕倒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在婚礼上,得知秦正蔚车祸抢救无效,第二次是在殡仪馆,看到灵棺里秦正蔚的尸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晕过去。
医生两次检查过没有大碍,就是太着急了,心脏和呼吸缓不过来。
前两次还可以理解,可现在……
秦鼎竺神色复杂,看向走来的男家政,“你会医?”语气肯定。
男家政点头,当时秦正蔚聘请他,也是看中他学过医这点,想必是告诉过秦鼎竺了。
秦鼎竺俯身揽着白虞腿弯抱起,快步迈上二楼,“他的卧室是哪一间。”
阿姨紧跟上来,“东家说让他睡在主卧。”
秦鼎竺面向主卧房门,停顿不过一秒,转身走进旁边的客卧,把人放在床上。
男家政上前查探过白虞的脉搏和瞳孔,心跳略快,但基本正常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了。
另一位阿姨自觉去做饭了,她专门学过营养搭配,知道吃什么对他身体好。
白虞无知无觉躺着,披肩散落到床上。
半长的宽松衣袖下,细瘦胳膊露出,针孔冒出的血已经干涸,但周围一圈皮肤已经有点点青紫色,两者相加显得有些狰狞。
秦鼎竺眸光暗了暗。
这才多久就有淤青了,时间一长只会更严重。
他对男家政说,“处理一下他手臂上的伤。”
他让开位置迈步走远,站在门口,看男家政用棉签消毒,擦拭那块皮肉,抹上止疼化瘀的药。
他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姨推门进来,神色犹豫地看向秦鼎竺,低声开口,“小秦先生。”她指指自己的脑袋,“太太是不是……这里出问题了。”
不是辱骂讽刺他,而是真心怀疑。
毕竟哪个正常人觉得自己是皇帝,把朕挂嘴边,说话还文邹邹的。
秦鼎竺没有反驳,从今天醒来,白虞确实很奇怪,像是变了个人。以往见到他都会主动躲避,现在完全不怕他,似乎还忘记了一些事。
难道是失忆了。
可为什么,要称他为“竺郎”呢。
郎这个字,像他这样用,意义一般是,夫君。
秦鼎竺脸色越发深沉,他转身出门大步离去,给常慧打去电话,“姑姑,麻烦你有时间带师娘去医院,做大脑和神经方面的检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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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