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 第1章 扑倒

晚间的冷风刮过，吹起商柔轻薄的衣衫。

黑漆漆的院子里，只有她一人踩踏在路上，发出轻响。

商柔步伐极快，两步上了阶梯，她抬起手合并，四下张望一眼，叩响了门，小声喊道：“言潼，你睡了吗？”

屋里熄了灯，商柔敲了三下，房间一片寂静，听不出什么。

“言潼，你……”门被快速打开，言潼穿着白色里衣出现，商柔后面的话被吞咽在喉咙里。

言潼身形高大，因常年习武的原因，身材很结实。

商柔视线落在言潼胸口处，他的胸口很宽阔。

言潼视线落下，而后飞快转身，“小姐，这么晚了找我有何事？”

商柔只穿了件薄纱，白色小衣上面绣了一对红色紧紧依偎的鸳鸯。

“言潼你转过身来。”商柔抬起水盈盈的眸，眼底一片潮湿。

言潼垂在腰下的双手攥成拳头，声音微哑，“小的不敢。”

屋里熄了烛火，天色又太暗，商柔没注意言潼粉红色的耳垂。

商柔指尖揉着丝滑的外衫，她下定决心咬了下唇道：“你都看见了。”

言潼头一下低了起来，他眼神飞快移走，仍稳住声音不让她听出一丝异常，“没有。”

言潼胸口很是烦躁，似有一股无名火。

脑海中都是商柔的模样，商柔长相妖艳很是绝色，眼睛黑瞳很大，看起来很是无辜。商柔皮肤细腻，如雪白，薄纱下胸脯也是很大。

而她竟只穿着一件薄纱和小衣就出现在他面前，那双纤细的腿更是一览无余，暴露在言潼面前。

商柔声音一冷命令道：“我命令你给我转过来。”

言潼听后身子颤了一下，“小姐，不可。”

“呵！”

商柔冷笑一下，道：“你说过会一直听我话的，怎的想反悔。”

“不是。”言潼急忙辩解。

“那就转过身来。”

言潼愣了下，身子如僵住了般转身。

商柔视线往下，言潼生的貌美，商柔想不出什么话来形容，言潼像一轮泛着清冷月光的月亮。面如冠玉，鼻梁高挺，嘴唇很薄，美的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那双长睫轻颤，商柔又道：“把眼给我睁开。”

商柔又补充一句，“这是命令，我命令你言潼把眼睛睁开，不许再闭上。”

言潼缓缓睁眼，言潼的眼睛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像一轮锋利的刀，眼尾狭长，眼睛很冷，像一摊死水没有波澜。

见他睁眼，商柔后退至院中。

商柔舞动曼妙的身姿，开始跳起舞来，那舞是她偷偷学的言潼不知道。

商柔动作利落，身姿优美，她转了一个圈，问：“言潼，我好看吗？”

言潼不敢眨眼，他静静站在那像一位与世隔绝的仙人。

“很好看。”言潼声音清冷。

商柔停了动作，走了过去。

言潼手背骨头凸起，额头青筋也暴出。

商柔几步便来到面前，她抬起手放在言潼胸口，“我是不是你见过最好看的女子。”

言潼微微点头，道出，“是，小姐是我见过这世上最好看的女子。”

“撒谎。”商柔一下蹙眉，她拿下手接着道：“言潼你撒谎。”

言潼飞快眨了下干涩的双眼，“小姐，我说的是实话。”

商柔征了一下，道：“我渴了。”

言潼立马转身摸黑进入里屋。

言潼双手摸在空中，商柔吸了下鼻子，她轻轻移步跟在后面。

许是察觉出什么，言潼顿在原地，黑暗中响起言潼清冷的声音，“小姐，屋子里太黑，你去外面……嗯！小姐？”

商柔听清声音来源，一把扑向言潼。

言潼双手撑在地上，双膝磕在地板，他闷哼一下，道：“小姐？”

商柔循着声音摸去，她被地上的脚绊了一下，身子往前倒去。

言潼察觉出来，他伸手去扶商柔。

商柔卡在言潼前面，言潼双手死叩商柔肩膀下面。

“小姐，你没事吧。”言潼臂膀力量很强，而商柔又太轻。

商柔吓了一跳，心跳声不再规律。

言潼离商柔很近，近到能感觉到商柔呼吸出的热气。

言潼深深低头，“小姐既然没事就快起来吧。”

商柔双手找到个支撑点，她将手搭在言潼肩膀上，“言潼我是不是很重。”

言潼抬抬眼皮道：“没有。”

商柔手掌紧贴言潼，掌心温热，“那言潼你是否心悦于我。”

肩膀传来温度，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言潼声音暗哑，“没有。”

“你骗人。”

“你骗我。”

商柔情绪激动，她使出全力推倒言潼。

言潼后背贴在地上，一股凉意袭来。

商柔紧紧将他压在身下，头埋进言潼胸口，偷偷抽泣。

商柔皱巴着一张小脸，她带着哭腔道：“你知道吗言潼我从小便心悦你，很小很小的时候，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自己对你多了分心意。白日里我听爹爹说，他要为我选一门亲。可我不想嫁人，我只想待在你身边。”

言潼慢慢伸出手，顿在半空，他冷声道：“小姐，天色也不早了，你该睡了。”

“我不要。”商柔低声拒绝，眼泪顺着眼眶、鼻梁滑下，滴落在言潼胸口。

言潼被滚烫的热泪，灼烧了一下。

“言潼，是我对你不好吗？”

言潼手垂在木板上，他将头瞥向一边，“不是，小姐待我极好。”

商柔手握拳轻轻锤了言潼胸口一下，“那你同我爹爹说，说你要娶我。”

言潼深深阖眼，“我不能。”

“为何不能？”商柔抬起头。

言潼的表情藏在黑暗中，“小姐身份高贵，老爷一直希望小姐能嫁一个门当户对，家境相符之人，不该是我这样的，我只是一个侍卫。”

“侍卫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侍卫。”

“小姐，可不能任性，若让老爷知道了，我怕是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言潼，你是在威胁我吗？”商柔坐起身，将腿跨在言潼身上。

言潼下腹异常火热，他不敢动一下，“言潼不敢，只是小姐我们这样终究不合规矩。夜深了，小姐也该回去了。”

商柔眼眶含泪，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言潼，你以后会不会后悔今天的话。”

“不后悔。”言潼双手握的咔嚓响。

“好，这是你说的。”商柔起身。

“若他日你后悔了，你就是摇着身子爬过来，我也不会原谅你。”

说完，商柔离去，眼眶中的泪水也像汩汩溪水一样，流个不停。

商柔走后，言潼仍僵在原地。

身上还残留商柔的体温。

言潼愣住许久，他嘴角竟勾出一抹冷笑。

月亮早早升在空中，又过去许久，太阳升起。

言潼维持这个动作一夜，第二日他转动眼皮，一如往常般穿戴整齐，前去寻找商柔。

海棠居。

商柔单手撑下巴，一边的商老爷劝道：“爹爹是很认真在挑选，再说了爹爹都答应了，做人可不能言而无信。好闺女，你就替爹看一眼，就看一眼，若是入不了你的眼，爹爹在为你收集其他的。”

“爹爹，女儿还小，不急嫁人。”

“那可不行啊，你年龄也不小了，女孩子怎么可能不嫁人。”

“可我就是不想嫁人，我想一直陪在爹爹身边。”

“不行啊，你要是不嫁人，爹爹的老脸都没地搁，你叫我怎么出去见人。”

言潼站在前方不远处，他听了一会儿才走过去，“老爷，小姐。”

商柔征征抬眼，她才对上言潼目光，就被躲开。

商老爷将石桌上的画像拿起，“言潼啊，你来的正好，快来看看哪位适合？”

言潼眯起眼问：“适合什么？”

商老爷嘿嘿一笑，眼角的褶子又多添了一道：“看看哪位适合当我的女婿。”

言潼低头望了一眼几副画像道：“老爷是让我选合适的人，还是希望小的提些意见。”

商柔别过头嘟嚷道：“当然是提意见，你又不是我爹，凭什么让你选。”

“柔儿。”

“即如此，那我便说说自己的看法，要是说的不好，还希望老爷、小姐勿怪。”

商老爷递给言潼一副画像，“那是自然。”

言潼接过，仔细端详，许久，“老爷、小姐，这人面相不好。”

商老爷急忙问道：“怎么不好。”

言潼伸出两根手指指向画像，“老爷你看，这人额头宽大，天庭不饱满，恐有黑气，命格肯定不好，这样的人配给小姐，只怕小姐后半生会吃苦。”

“那这个呢？”商老爷立马换了一副。

言潼接过，画像延伸在眼前，“老爷这人也不行，看起来年龄也不小了。怕是家里早已娶妻，小姐过去只有当妾的分。”

“什么？妾？”商老爷一急，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

桌子上的画被震飞一下，茶盏和茶杯也晃动起来。

“嘶！我的手。”商老爷抬起手，手心通红。

又用另一只手从画像里仔细找出一副，“那这个怎么样，这位可是大家族的公子，年龄也和柔儿相仿。”

“这个。”言潼接过画像，脑海中仔细搜索话语。

“老爷，这个他……”

“够了，言潼你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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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