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的幕僚不愿为妃 第17章 变故

两人先是一前一后地走着，而后慢慢并肩走到了一起。

跟着人流的方向他们走到了一座石桥前。有艺人拎着火壶在铁水中一圈一圈打铁花，闪烁的火星四散着在空中落下，化为人们口中说的“福泽”。

香车宝马，火树银花。

慕容檀注视着火星在夜空中四散开来，转瞬即逝，有种让人难以忘怀的瑰丽。

这个时节河上仍有些寒冷，漆黑的水面上没有停靠画舫，本应该平静无波的水面却显露出一丝古怪，慕容檀定睛看过去，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下一秒，对岸有呼救声远远传来：“快来人啊！救命啊！我家夫人落水了！”

有人落水了？众人纷纷探着头往那边聚集过去，慕容檀却拧着眉，在这宁静祥和突然被打破的氛围里嗅到了一丝诡异。

虽说在人多的地方失足落水的确不是罕事，可拥挤的人群都在这岸边，对面相对地人数没有那么多，不至于将人挤落水。况且那么大一个人掉进水里，连个声响都没有？

扶霄与慕容檀对视一眼，两人动身往人群聚集的反方向走去。此时看热闹的不少，不少人听闻落水就脱了衣服下水去救人，也有不少人用衣袖掩着嘴窃窃私语：

“谁家的丫鬟这么大意？竟连主子都没看住落下了水去。”

“咿呀呀，今天在场这么多人，就算被人救起来了，**的一身水，哪里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人命关天了还讲啥子清白？能救上来都是好说，你没见那黑石桥下面，动不动就有死人浮上来......”

慕容檀耳尖微动，捕捉到了“黑石桥”三个字。

“去下游。”她对扶霄示意到。

两个人轻巧地避开人群，走到下游便发现一座石拱桥，两侧没有扶手，好似摇摇欲坠。桥体缠绕着沉重的黑锁链，看着有种说不出来的阴森鬼气，也难怪这里离河不远，却无人踏足。

“慢着，你有没有感觉这桥有些不对劲？”就像是某种机关一样。

慕容檀师从隐世高人学刀，师父曾将大大小小的隐匿之派都与她透露过。正逢分裂乱世，许多门派大族为避祸都以某种外人遍寻不到的方式隐藏了起来，只求自家绝技不被外人所知所用。

而这石桥周身缠绕铁链的风格，很像是“玄钩”一族的手笔。这个家族来自南疆，喜欢在武器上缠绕荆棘铁链，没有独门功法，而是以毒药暗器见长。

不过慕容檀对玄钩一族早些年被灭门的事有所耳闻，莫非有族人存活了下来？

“你看那些铁链缠绕的方式，这座桥并非不能过人，而是不想让所有人都过去。”

慕容檀点了点头，她方才便觉得这铁链有蹊跷，如今只要摸准各个链条相交处的着力点，过桥不是难事。

“你......能行吧？”慕容檀突然想起身后还有个金尊玉贵的天子，担心地回望了一眼。

扶霄似笑非笑：“全天下就只有你会轻功？”

慕容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率先动身走上铁链打头阵，扶霄紧随其后。

慕容檀先是正常地走在桥上，迈过密密麻麻的铁链，快行至中间时，她忽然睁大双眼：“不对，有异样！不能走这里！”

那不同寻常的凸起似是暗器的机关，她若再向前一步，保不准会被乱箭射成骰子。

扶霄沉静的声音响起：“没事，先别急，总会有办法。”

他话音刚落，两人就感觉脚下的铁链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动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桥体之下蠢蠢欲动，将要破土而出。

“快趴下！”

“你想被荆棘刺死吗？”慕容檀简直哭笑不得，真是好的不来坏的来，就在他们的去路快要被荆棘挡死之时，扶霄当机立断抱着慕容檀一跃而下，却没有落水，而是一只手死死地拉着桥下的铁链，两个人就这么摇摇欲坠地吊在桥下。

慕容檀咬了咬牙：“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力竭，信任我的话，把你身上的武器给我。”

扶霄没有丝毫犹豫：“在左手袖袋。”

他左手死死扯着铁链，右手把慕容檀紧紧环在怀中，说话时面上已有些薄红，却不带喘气，慕容檀扒开他左手的袖子，顺着手臂笼了半天才摸到一把短剑的头。

扶霄见她在怀里拱来拱去，还不忘出声提醒：“别把我胸口的花弄掉了。”

铁链在风中摇晃，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慕容檀能感觉到扶霄的手臂肌肉绷紧如铁，却依然稳稳地将她护在怀中。她不敢乱动，生怕增加他的负担，只能小心翼翼地调整手中短剑的角度，比划着斩断前方那条细铁链。

“你确定是这条？”扶霄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带着一丝紧绷。

慕容檀眯起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辨认着铁链的走向。“玄钩一族的机关讲究‘三环相扣’，这条最细的铁链是主控链，斩断它，整个机关就会暂时失效。”

她话音未落，忽然感觉桥身剧烈一震。

扶霄闷哼一声，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却仍牢牢抓着铁链不放。慕容檀抬头，只见桥面上那些看似杂乱的铁链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尖锐的铁刺从链环中伸出，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没时间了！”慕容檀不再犹豫，她拔出短剑，直接一个用力将它飞插上去，精准地斩断了那条细链。

铁链断裂的瞬间，整座石桥发出沉闷的嗡鸣，原本缠绕在桥身上的荆棘锁链竟也缓缓退散，露出桥面原本的石板路。但还没等两人松口气，桥下漆黑的河水突然翻涌起来，如同煮沸了一般。

“水下有东西！”扶霄低喝一声，借着铁链的反弹力，抱着慕容檀向桥的另一侧荡去。慕容檀眼疾手快，在飞荡的过程中抓住了另一条铁链，两人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从水中突然刺出的数根尖锐铁矛。

铁矛上泛着诡异的蓝光，显然是淬了剧毒。慕容檀心头一凛，这绝非普通的机关，而是专门为杀人设计的陷阱。

这桥底下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跟我来！”她反手抓住扶霄的手腕，借力一跃，两人顺着铁链滑向桥墩处。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凹槽，正是慕容檀刚才斩断铁链时发现的异常之处。

扶霄眸光一沉，单手扣住她的腰，猛地向上一提，另一只手拽住桥侧凸起的石雕，借力翻身上桥。两人刚落地，桥下的黑影便如潮水般退去，河面恢复平静，仿佛方才的惊险只是幻觉。

“玄钩一族的‘缠魂丝’。”慕容檀盯着自己的手腕，那里残留着一道浅浅的红痕，隐隐泛着青黑，“传闻此物极险，若被缠上，不死不休。”

扶霄面色有些低沉，他用短剑干净利落地划下一块衣料，给慕容檀手心包好打了个结。

“先别碰水，回府了再上药。”

“那我们现在......”

“啊！”一声女子的凄厉叫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声音仿佛来自水下。

慕容檀和扶霄彼此对视一眼，这桥下果然有密道。

“等等，看刚刚这个机关。”

扶霄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这正是他们刚刚在桥上望而却步的地方。慕容檀的手指在潮湿的石壁上快速摸索，突然触到一块微微凸起的石块。

“找到了！”她用力一按，桥底对岸的石壁竟然无声地向内洞开，露出一个漆黑的入口。

“走。”他们故技重施来到桥底，这次没有怪物般的铁链加以阻拦，因此他们进入还算顺利。

密道内的墙壁上点缀着一颗颗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通道。通道很窄，仅容一人通过，两侧则布满了奇怪的符号。

“是鲜卑古文。”慕容檀低声说，“上面写着‘擅入者死’。”

扶霄轻笑一声：“好客的家族。”

慕容檀白了他一眼，脑海里却思索着被灭族的‘玄钩’和鲜卑的关联。这人的胆量倒也是出乎她的意料，面对如此险境还能谈笑风生。

通道向下延伸，空气越来越潮湿阴冷。走了约莫半刻钟，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圆形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个水池，水池边是一个冰棺。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四周墙壁上的诡异壁画。

慕容檀走近细看，发现壁画描绘的是一种古老的祭祀仪式。画中人身穿黑袍，手持铁钩，将活人投入水中，而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吞噬祭品。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扶霄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他指向水池边缘，“那里有血迹，还很新鲜。”

慕容檀蹲下身，用手指轻触石砖上的暗红色痕迹。“不超过两个时辰。”她抬头看向扶霄，“和刚才对岸的呼救声时间吻合。”

扶霄点点头，就着夜明珠的光芒沿着石室边缘探查。突然，他在冰棺前停下：“这里有字。”

慕容檀凑过去，看到光滑的冰面上刻着两个小字：“玄钩。”

“什么人？”

玉泉观庙会，又称“上九会”或“朝观”，是天水市秦州区玉泉观最重要的传统庙会，也是天水人春节期间必不可少的年俗活动。庙会起源于明代，距今已有数百年历史。相传正月初九是玉皇大帝的诞辰，后世道观皆于每年此日设醮祭祀，天水民众也会登上玉泉观进香朝拜，久而久之形成了“朝观”民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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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