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科举奋斗史 第4章 第四章

众女眷都惊呆了小声询问是哪家家眷，见县丞夫人起身赔罪才恍然。

“老夫人是吃醉了闹了笑话，得罪之处还请赵老夫人海涵，改日必登门赔罪，今日就先告辞了。”

大家见人走了才反应过来，正准备好生说道说道，就看见了赵老夫人开口，轻声说道“蒋家老夫人是蒋大人才从老家接来的，一时不习惯我们之间的客套交际也是有的。为人不拘小格，也是不妨事。”

听完赵老夫人的话，大家心中都各有计较。见主人家不想再提，也就有眼色的翻过此篇了。

夜晚，沁英院。

月姐儿舒姐儿听下人说母亲生病了，便十分担心。围在母亲身边殷殷的关切左一句“娘亲渴不渴”右一句“母亲累不累”当真问的孙如玉内心十分妥帖。

“娘亲，只是有些累了，近日多睡睡也就是了。只是可能有些精力不济，不知道月姐儿、舒姐儿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呢？”

月姐儿、舒姐儿应道“能的能的。”孙如玉见状欣慰的不得了，又看见见天色不早了，便吩咐奶妈带小姐们下去歇息了。

待小姐走后，红琴才气哄哄的说道“就没见过如此不知礼的人，当着众宾客的面，把自家孙女塞给主人家做妾，真是”

秋嬷嬷连忙打断红琴的话说“好了，没得让这些腌臜的事恶心到了姑娘。”

“嬷嬷不妨事的，红琴说给我听，总比从别人那里听来一支半语的好。”复又面含笑容的摸了摸肚子低喃“孩子，你来的太及时了。”

转眼孙如玉已怀孕三月了。这时众人才知道，孙如玉寿宴当天怕是在坐胎。

只见孙如玉身腹微微隆起，面色红润，浑身上下都笼罩着母性的光辉，衬得她温柔似水，容光焕发。

赵长松不错眼的都瞧呆了，见秋嬷嬷清咳才反应过来。端起茶盏，掩饰脸上的不自然。

孙如玉见状，笑的越发柔情似水。说道“该去请安了。”遂牵着月姐儿、舒姐儿一同离去。

繁云院

赵老夫人王明琇正在和云嬷嬷挑选布料，前几日做的那批小衣服，总感觉颜色不够好看，想来是因为压箱底压久了，失去了些光泽。

这等“残次品”王明琇自然瞧不上。所以，昨天叫人重新去采购了一批。在雍县采买的就在这儿了，都是些上好的棉布棉花。至于那些丝绸锦缎之类的，便叫护送陈琛回京城的人，顺道采买了。

为着这儿媳孙如玉能安心养胎，王明琇便接过了管家庶务，果然近几年不理事了，感觉手生了许多，花了一天多才理顺了。还好身边都是些得用，这才可以偷偷懒。

“这匹步倒是柔软的很，叫人裁了做成里衣。要些经年的好手，得把线头压住了。”

丫鬟接过应是。

王明琇余光一扫。就看见了儿子一家来请安，王明琇放下了手中的布匹，满面笑容的走了出去。

王明琇将要请安的儿媳妇拉起来。仔细的打量，见孙如玉满面红光。心知养的不错，笑容便更深邃了些。

待众人都落座了，便将月姐儿舒姐儿招来，揽在身边。问到“昨日睡得怎样，今日饭食吃的什么？”见其回答时神态落落大方，言语清晰。

便十分满意，知道小孩子待不住，便叫云嬷嬷带到耳房玩闹。

王明琇偏头望向孙如玉道“今日怎来了？”

“原是母亲体恤，才免了我的请安。可如今胎已坐稳，万不敢仗着母亲宽厚仁和拿乔的”

赵老夫人（王明琇）见孙如玉神色很是恭敬，眼神之中也没有一丝不满。心里满意了几分说道 “虽近日天气是暖和些了，但早晚仍是冷的，况且来回行走之间难免有些磕磕绊绊，如此就不美了。你的孝心我是晓得，很不必用这些虚礼添足。你是知道我的，丁是丁卯是卯。你平安生产才是如今最要紧的事。”

遂各自离去。

这厢，孙如玉便回到院子休息了，边养神边思量，想着这怀孙子和怀孙女果然不一样，怀孙女坐稳胎后还要去晨昏定省，后三月快生了才免去了，怀孙子就压根不用。

其实这倒是孙如玉偏颇了，赵老夫人虽说是重男轻女，却也不是不喜欢孙女的。孙如玉这胎要是早两年，也没现在这么精贵。

时间一晃，就到了七月末，温度开始升高，还好雍县多雨，平明百姓咬咬牙倒还是好熬。更遑论大户人家，只需把那冰盆一摆，自然是凉爽非常。

赵府沁英院，孙如玉就没那么好过了。虽才下过雨，拂去了几丝燥热。可剩下的暑气，也够人受的了。如今怀着身孕，可不能贪凉，还好可以吩咐丫鬟打扇缓解缓解。

不过孙如玉近来有了新的烦心事。如今怀孕七个月了，吃好睡好，没有孕吐，好似正常的不得了。可谁知该五月份就有的胎动迟迟未来，要不是大夫说孩子康健，她都怀疑……

秋嬷嬷见孙如玉眉间清愁，哪有不知道的开口安慰道“夫人得放开心胸开怀才是，咱们哥儿这是又文静又懂事，是上天赐予的福分呢!不是些寻常人可比的。”

如此孙如玉才展颜，低头摸着肚子低语“孩子快动一动，动一动。”

赵昭只觉得身处大海，整个人轻飘飘暖洋洋的很是舒服。脑子里是一团浆糊，稍微用用脑，便感觉疲累，时常半梦半醒的，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

近日细细碎碎的到能听见些声音，可时有时无的听不真切。想着便伸了伸四肢，仿佛踢到了什么，不待细究便又睡过去了。

“动了，动了”孙如玉激动的大喊“秋嬷嬷他动了，我的孩子他动了。我刚刚叫他动，他真的就动了，感觉很有力气呢。”

孙嬷嬷笑容满面“人家都说母子连心，果然是有道理的，小少爷不仅是个康健聪慧的，还极为孝顺呢。”

孙如玉应道“很是。”高兴的吩咐秋嬷嬷给沁英院丫鬟婆子赏一个月月钱。

时光，慢慢的走着。赵昭时不时的翻个身，伸个腿，倒是十分的惬意。

孙如玉大感欣慰，每日里和孩子互动着，仿佛这夏日也不是很热了。

月姐儿、舒姐儿也十分懂事，每日上学前都要肚子里的孩子打招呼。下学后，不是念诗就是念字的，到让舒姐儿学的越发的兴起，变得也更加勤快了。惹得赵长松时常夸赞月姐儿“有长姐风范”舒姐儿“有个姐姐的样子”遂更上心。

这日，赵长松正扶着孙如玉在院子里走着。因肚子大了起来，所以行动很不方便。像抱着个大西瓜，总是沉颠颠。是以，孙如玉就走的不如以前勤了，每天也只有在饭前饭后才愿意和赵长松一起走动。

赵长松，自孙如玉怀孕后，每日是一定要抽时间和孙如玉待在一起，也不仅是这胎，他是向来如此。他曾向大夫询问过，知道妇人怀孕时心情总是很暴躁，便想着陪在孙如玉身边，或许会好些。

同时时不时给肚子里的孩子念念书，弹弹琴，想着借这些风雅之事，中和下孙如玉的脾气。现在想来也是成绩斐然啊！

还有五日，便到预产期了，现如今已是十月末要进入十一月份了，天也渐渐地开始冷起来了。早晚气候差异很大。

产婆，奶妈都是赵老夫人早早地备好了的，还请了大夫医女，身家背景那时查了个底朝天，月姐儿、舒姐儿也是提前三个月就接到繁云院了。只求面面俱到，儿媳妇能顺遂生产，平安的生下大胖金孙。

这人啊，果然是不禁念的。

这不当晚，孙如玉就觉得这肚子往下坠的慌，一直不能入睡。亥时，孙如玉急忙大叫“相公，我要生了。”

赵长松猛地惊醒，抱起孙如玉就往产房冲，边走边喊道“来人啊，快来人！秋嬷嬷，夫人要生了。”

秋嬷嬷闻言便马上翻身起来了，叫上的力的人手开始准备。该烧水的烧水，该叫人的叫人，又吩咐红琴暂时统管着，叫红画去小厨房端膳食鸡汤。见有条不紊了便连忙赶去产房见孙如玉了。此时孙如玉羊水还未破，秋嬷嬷见状便搀扶着孙如玉来回走动。见赵长松还呆呆的站着，就把他赶了出去。

没多时，得了信的赵汀和王明琇就赶来了。王明琇见赵长松如此实在不像样子，便赶他去陪他老爹赵汀了。

留下云嬷嬷帮衬后，她就进产房去了。

此时孙如玉满头大汗的走着，王明琇见了顿觉心头一软，鼓励道“好孩子，得一直走，到时便可少受些罪。”这时红画端来了面条，王明琇见状便亲自上前，给孙如玉喂食。

如此吃一些走一回，不多时羊水就破了。王明琇见状就出去了，没有留在此地添乱。

此时将将子时了，寒风吹过，便冷的彻骨。灯笼里的火卖力的燃着。把整个沁英院照的亮堂堂的。

王明琇，捏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愿佛祖保佑，菩萨慈悲，愿产妇顺利，孙子平安。”

半个时辰后孙氏夫妻赶到了。孙杨氏，急匆匆的走过来，依稀可见发髻旁有几缕碎发。

两人也顾不得寒暄，在外面打理仔细后就进了产房，过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才不时有几声呼痛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