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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书院时曹曦偶尔还在念叨你。”
“你真是好手段,连曹曦都被你蛊惑。”
温若一脸可惜,替曹曦可惜,“她等来等去,就是不见你的身影。”
孙雪荣压住嘴角,嗤笑依旧从心头爬上眉骨,“道不同不相为谋。”
“与她废什么话,众人追捧,做个贵女,曹曦第二才是她求,若是她老老实实离我远远的,我才不会管。”
齐观澜一个侧手,温若眼前只剩下带着一层薄茧的手心。
她望着异常明显的姻缘线有片刻的发呆。
这时,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云青出来,面不改色,对刚刚的争吵不屑一提,“孙小姐,请回吧,公主不见客。”
“雪荣先行告退。”
大家闺秀的仪态似乎已经刻进骨子里,孙雪荣微微屈膝,声音微笑恰到好处,带着弱不可察的失望。
她优雅地转过身,步履不疾不徐,侍女脸上露出一抹担忧,贴心地掀开轿帘,伸出手接住她。
右手放空的一霎那,暴露了她强行伪装的镇定。
温若注视着她消失的方向,手被牵住,他轻轻一摇,“所以在大理寺,我很克制。”
阳光照在他脸上,风儿将他紧锁的眉头吹开,随意垂下的发丝泛起金色的涟漪,慵懒自在。
“克制的挺好!”
温若展颜一笑,她若没看到经书里的东西,确实也就信了。
“公主在等。”
齐观澜去见荣静公主,温若走在云青身侧,这路虽然崎岖但不陌生。
“我在厅中候着便可。”
齐观澜的卧房,纵然两人谈婚论嫁,但这好像于理不合吧。
“姑娘有话问我,而我有东西要给姑娘。”
温若闭上嘴,真是好眼力。
“他醉酒回家发生了什么?”
云青轻轻地睨了她一眼,“我原本以为你对他没多少情义的。”
温若面容露出一丝尴尬。
“他在大理寺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所以他醉后抱着公主一通哭诉,这些年看过来,我是打心底为他不值。”
“甚至劝公主,将你调出京。”
温若点头,确实是个不管人死活的好办法。
云青审视片刻,忽然笑了,“少爷若没喜欢你便好了,一子一女,老奴也不用忍着假笑,与孙家小姐虚与委蛇。”
温若笑了笑,“不才,小棉袄当腻了,想当个官尝尝权势的滋味。”
云青点头,“你做的挺好,护他的事情老奴都听小顺说了。”
“是我目光短浅,公主沉默了半天,说确实应该快刀斩乱麻。我以为她同意我说的,谁知她要将少爷赶出去。”
“我当时别提多震惊了,少爷在延安寺三年,公主可是费劲了力气,怎么会甘心。”
“可她说,她想明白了。”
“你没错,说不该因为少爷,让你岌岌可危的生路雪上加霜。”
温若勉强挤出一抹笑,鼻头忽然有些酸涩难当,或许那日的话里有几分真心。
若真厌她,为何不将她调出京?
她有想过,公主这么做,其实是逼她一把,先成全齐观澜。
所以她心底有些忐忑,门外稍有动静,便会猜是不是公主府来人了。
脑子里那么多凄惨的画面,会不会很快降临。
夜晚她躺在床上,偶尔会想拿手里的一点筹码去赌,到底是对是错。
石榴娘回来,阿初回来,她便硬不下心来,母亲心上人二选一太过残忍。
换作是她,她做不到。
经过孙浩这么一闹,才彻底下定了决心,可今日齐观澜说,他在这里喘不过气来。
云青的呼唤声近在眼前,温若匆匆转过视线,不经意看向内室,“那是?”
从进来便闻到了。
“每隔几日,公主都会叫我们熏上一次,他从小用到大,你拿走一些。”
“公主病或许绷的太久,人一放松,便撑不住了,你多照看下,这两人都一样,犟。”
什么心悸熏香!
可补元丹确实都是大补的药材,还是她学艺不精,刈先生研制的补元丹还有别的功效?
“有劳了,不知这香哪里有的卖,我给他置备一些。”
云青手上更松快了,笑道:“这是宫里特制的,外面的人可做不来。”
“顾公子府上人少,吃穿用度会简单些,这些是他常用之物。”
“这盒子真别致。”
“他自己做的标记,宫里有好东西都会准备两份,不会厚此薄彼,为了不弄混,他特意做的。
桌上东西越来越多,温若觉得她耳朵都要炸了。
“你们在做什么!”
齐观澜见到此景,眼底闪过一丝慌张,他急吼吼挡住桌子,“我们走吧,这些不拿。”
“大少爷?你确定?”温若伸腿往右侧一跨,他立马跟上,“我确定。”
她又往左边一绕,齐观澜腿更长,这边脚还没沾地,他便到了。
温若一个假动作,飞快地收回左脚,齐观澜刚站稳,她便到了桌前,“这香刚好治你心悸,比顾府的还好。”
齐观澜咳道:“那就拿这一件吧。”
他直接收回袖中,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谎言被拆穿的猝不及防,声音透着一股心虚。
温若一脸可惜地摇头,“长见识了,宫中御品,当多少年评事能用到。”
“我忽然觉得,是我不识好歹了,皇亲国戚,安平郡王,不可救药地喜欢我,我跑什么!”
齐观澜嘴巴一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青转过头偷偷笑了。
“还需要什么,小的一并给您带走,和我在一起也不能委屈了我们娇生惯养的齐少爷。”
齐观澜贴在她身后,手上挑挑拣拣,嘴上还嗔怪道:“阴阳怪气可是很伤人的。”
“是,大少爷。”
温若拿了几件,转身见云青一脸欲言又止,便替她开口,“你们和好了?”
齐观澜突然别扭起来,他摸了摸鼻尖,含糊道:“一半一半吧。”
“这怎么说?”
“她要我自立门户,不能吃软饭,不能出门丢她的人。”
温若抿起唇,肩膀微微颤抖,竭力忍着笑意,齐观澜剑眉微挑,“我这些年不也挺好!她还没习惯?”
“所以你没答应?”
“错,你就等着她登门提亲吧。”
他脸上透着愉悦,表情轻松畅快,温若便放下心来,紧接着便笑出声,“不知明年这时候,我娘等不等得到聘礼上门。”
“你可不要小瞧我!”
“自然。”
除夕夜齐观澜叫人送来了一个绿釉烤炉,原以为他会陪公主,谁知也过来了,圆桌第一次围满了人。
上好的羊腿肉往烤架上一放,噼里啪啦开始冒油。状若牡丹的鱼片弹性十足,摸满桂花蜜的薄饼,熟肉素菜满满一桌,还是大少爷会吃!
“迟许,看看你恩人的脸色,不要夹了,自己吃!”
她饭上的小山快要倒了。
迟许腼腆一笑,“我错了!”
齐观澜递过装满肉的碟子,“她手速好快,我都抢不过,快吃!”
“岳母,这是您的!”
石榴娘笑的合不拢嘴,拿出两个酒杯,挨个满上,就放在一旁。
温若顺势给两个空碗里夹了些菜,“刈先生和师父不知去了哪里?过年也不回来。”
齐观澜:“估计在某个地方喝酒赌牌吧。”
“你见过陶厌?”
口气怎么这么熟稔?陶厌指不定在他身边混过。
想到此,温若不由看向他,齐观澜神色不变,头也不转,夹起烤的最好的一块,放在她碗里,“我猜的。”
他停顿了一下,忽然笑眯眯道:“说起来,那颗熏球还在我手上,那日我去找你。”
温若立刻变了脸,暗暗掐了他一下,唇角微勾,笑不露齿道:“谢谢你帮我收着。”
齐观澜嘶了声,眼底闪过一抹坏笑,“应该的。”
“少爷,快吃,第一次来,可不能饿着!”
“我……”
“刚好,不烫!”
齐观澜话都没说完,温若便夹了一块塞进他嘴里,“好不好吃?不嫌弃吧?”
齐观澜立刻摇头,慢慢咀嚼着,他得了劲,嘴巴空了便拿熏球逗弄起来,只要一提,喂饭的不请自来。
迟许刚要开口,便被恩人堵住,“不嫌弃吧?”
迟许摇头,忽然垂下眼眸,笑了。
温若这顿饭吃的胳膊都酸了。
两人出来消食,温若转了一圈,发现其实并没有改变多少,无非新摊变旧摊,有些店主阔绰了许多。
兜兜转转,光顾过的泥人摊架上多了一对情人,花饰颜色有些眼熟。
“不会又是你吧?”
齐观澜怔了一下,傲气抬头,“你管我!”
店主霍然起身,将小泥人摘下,“我给二位重新捏个。”
温若摆手拒绝,“这个就够了!”
瞬间,店主眼角多了几道皱纹,眯着眼笑道:“不一样,你手里那个是叫睹物思人,我新捏个叫修成正果!”
真会做生意,这不,齐观澜两眼放光。
片刻功夫,新鲜的泥人出现在手上,眼尾上翘眼睛明亮,眉间不见一丝皱痕,看着就喜气。
“二位真般配!”
温若下意识说谢谢,谁知齐观澜忽然动手,一拳打在他身上,新描的蛾眉登时皱起,难道又是挑事的?
“来看我?”
温若暗自松了口气,她也是草木皆兵了,等她仔细一瞧,“你不应该在楼上?”
齐明朔微微扬起头颅,陌生的面容,神气的样子,与刚刚的齐观澜有三分相似。
有人替他,怪不得死活要学易容术。
“不愧是师姐!”
“这都能认出来!”
齐观澜脸色微变,扭头看了两人一圈,神色变得复杂,“什么意思?”
温若红唇微抿,玫瑰的甜味涌上舌尖,兴许今日糖吃多了,脑子都快变成一团浆糊了,一时不知要怎么编。
又或者除夕,不太想骗人。
总之,她无辜地眨了眨眼,“不知道。”
齐明朔亡羊补牢道:“自封的,我这不是一直自诩陶厌的徒弟,那她自然是大师姐了。”
温若:“原来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