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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里伙计正在花样表演,动作行云流水,温若瞥了眼赵珩,走廊隔壁坐着,不知遇到了什么事,正在发呆。
周萱妍大倒苦水,说完家事又说到了溪右头上,情急时连温柔都忘了装,甚至还拍桌子,温若偶尔替她担心。
刚刚已经吃了个八分饱,再好喝的东西,也喝不下第二遍了。
这时赵珩又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花碟,里面好似装着石榴,码的整整齐齐。
他走近后,才发现是不知什么口味的红色汤汁浇在一个个珍珠大小的果子上。
“温姑娘有病在身,给赵某个面子,周小姐莫要为难她。”
周萱妍顿时更气了,“谁说我为难她了,我们是朋友。”
“倒是我瞧错了,我给二位赔罪,不过我有些好奇,两位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赵珩放下果脯,“大厨说是清药味的果脯,两位帮我尝尝,是不是真的有效?”
“查玉娘的时候碰上的。”
温若一句话简单地带过,周萱妍却来了兴趣,“我第一次见她时,她扮成一个小白脸,差点被姑娘掏光了荷包,孤立无援时还是我替她付的。”
温若呵呵两声,“真是多亏周小姐出手相救。”
我会叫你,还不是看你差点被占了便宜,眼神躲躲藏藏,胸前鼓鼓囊囊,连个肩膀也不知道垫,戴个发冠穿个锦袍就敢进青楼,真当这些老油条看不出。
“有趣,然后那?”赵珩催促道,看来周二小姐也不知道溪右是谁。
周萱妍对红裳阁的事情记忆深刻,有人想听,她自然张口就来,温若拿她没办法,只是赵珩时不时惊讶感叹的视线望向她,她还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这要是放齐观澜在这里,她绝不会如此,赵珩可比齐观澜聪明多了。
齐观澜也就今日长了点脑子,公主一来谣言自是不可信,前几日公主驸马旧事重提,现在就连小孩都知道,公主最恨狐媚子,什么外室,齐观澜要是有,她能打断他的腿。
曹曦这次与她告辞,好像也和往日不同,温若低下头,杯中的热气渐渐凉了下去,空气中的香甜开始冷却,唯有这茶香缓慢而持久,曹曦一闻便知,说这是上好的红茶。
温若尝了一口,浓烈的甜一瞬间在口中弥漫,冷下来的也别有滋味,她细细咀嚼片刻,回味无穷的是苦。
周萱妍已经说到最后,赵珩这个听众异常配合,直到最后都没有露出一丝不耐,反而唇角微撩,发自肺腑道:
“两位当真是女中豪杰,杨丛这厮惯会装,竟没能逃过两位的眼睛,可叹齐观澜,终日打雁,还是被雁啄了眼。”
溪右就在身边转,没想到温若比杨从藏的更深,不过也是,谁能想到一个小跑腿居然会这种神乎其神的绝活,她定然与假溪右有关系,否则怎么会那么巧被她发现了尸体。
“最后爹爹骂了我一通。”周萱妍消沉片刻,又抬起头看向温若,“不过能认识你,我还是不后悔。”
温若笑道:“认识曹曦也不后悔吧。”
周萱妍莞然一笑,“这还用说,曹姐姐的琴声真是一流,我怕是一辈子也追不上了。”
“温若,你敢偷溜,老头说你有苦头吃了!”
看见面前的药碗,还没喝嘴里开始泛苦,味道不难闻的药其实更难喝,温若条件反射似的咽了下口水,想留住口里最后一点甜味,“天快黑了,你该回家了。”
齐观澜又递近了一些,稳稳地端着碗,对她的难处不为所动,“等小顺送来晚饭我就走,喝吧。”
温若看向院子,“刈先生在哪,我想和他聊聊。”
“老头说了,就从今晚开始,我监督你。”
你?温若一脸无奈还要说些什么,药已经递到嘴边,挣扎的这些时间药快凉了,她闭上眼睛一口闷了下去。刚松口气,话还没说便晕在躺椅上。
齐观澜一脸惊惧地跑到刈先生面前,“老头,你快看看?她晕了?”
“解毒都是这般。”
自从晕倒,温若过上了最清闲的半个月,彻底享受了一把被人伺候却如同坐牢的滋味。
每晚晕在床上,翌日清晨铺子叮里当啷,再浑身无力地睁开眼,齐观澜就只有一件事,提着从公主府装好的御膳,到了时辰伴随着一声狮吼,街上邻里肚子跟着叫,感觉隔老远都能闻到饭香,比打鸣的公鸡还准时。
偶然还能在街边小食铺见到他,齐观澜这是酒也不喝了,热闹也不凑了,天天在街上跑来跑去。
这恩报的让人眼红,公主居然舍得自己儿子当牛做马,齐观澜照顾起人来居然这般面面俱到,当值是改性了。
周遭从目瞪口呆到习以为常,也不过短短几日,下属报来的消息,荣静似乎早有预料,面上没有一点惊讶,云青调侃道:“依这速度,公主,门槛是不是得找人加固下。”
两人心有灵犀的笑了,“我琢磨了一下,澜儿说的义妹也不是不可以,还可以断了旁的心思。”
温若眼角泪水不自觉滑下,药一碗比一碗苦,难以下咽,喝了几日,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她放下碗,立刻捂住嘴,仿佛下一刻就要吐出来。
温若面容呆滞,生不如死,“还有几天?”
“老头,别吃了,吃的全进了你肚子,你这身子都圆润了。”
病人倒是肉眼可见地瘦了下来,齐观澜拍掉伸过来的手,端着碟子递到她嘴边,里面有几颗晶莹剔透的糖渍话梅,“你闻闻,我让厨子加了山楂,桂花,好闻的很。”
刈先生捋着胡子,“她又吃不得,你放她眼前就是馋她。”
“望梅止渴知道吧。”
如今就连路过的狗都知道,这家铺子饭菜香,想要的人没找到,铺子人却越来越多,张书生算是一个意外,说是担心便来瞧上一眼,石榴娘留他住几日,他坚持住客栈。
石榴娘屋里收留了一个妇人,来时被打的浑身是伤,脑子糊涂的有时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不爱说话不过手艺很好,名唤阿初。
她娘每日都拉着她一起,砍砍柴舞舞棒,自从有个伴,她娘这气色越来越好。
温若日日在铺子里悠闲打转,怕她闷,每个人外出回来都和她聊上两句,傅敬江这人娟姨石榴娘赞不绝口,好奇她到底哪里挖出来的宝贝。
娟姨:“这个可以嫁,虽说现在穷了点,日后就不好说了,正正适合你!”
石榴娘:“正正适合你。”
张亭甲回来便看见三人围在炉间,不知是烤的还是怎么的,远看就像是雪满山中红梅独压枝头,冰姿玉骨,温姑娘自有仙风。
是找好了婆家?
温若抬起头,见他停在几步之外,笑道:“张公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两人一个说一个点头,和谐的气氛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有什么不是我能做的?”
齐观澜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扎眼的阳光,昏暗的屋里,温若的脸比纸还要白上三分,张亭甲一见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他哆嗦着嘴唇:“温姑娘好生养着,我定不辱使命。”
两人刚一照面,他便卷起册子,急匆匆地离开。
温若如今倒是不怕了,直言道:“你的画能与张书生比?张书生擅长画小像,你钻研吃的便好。”
齐观澜一脸不服放下东西,气嘟嘟地走了。
半个月时间,铺子焕然一新,两侧的对联也已经做好送来,上好的榆红木,雕工也好,只是对联上的话,真就用了她胡说的两句,上方横梁上依旧空空如也。
张亭甲送来的小像笔画细腻,栩栩如生,果真极好。
对联挂上的这天,恰巧齐观澜进宫,曹侍郎携夫人突然上门,夫人手里的册子很眼熟,她给曹曦的。
曹夫人红着眼眶,说起曹曦上鸿鹄书院当了教习,只一句,便泣不成声。
鸿鹄书院是女子书院,昙雪院长强闻博记,诗词歌赋样样精通,骑射文采皆不输男儿,淡泊名利诗画自成一派。更有一点,她还是当今皇后的老师,女子科举入仕人数寥寥,虽是条破格险路,但总有人走。
曹曦上书院的事情怕是瞒不了多久,相信不久后京城便满是曹曦看破红尘,入了尼姑书院。
尼姑书院是男子私下的称呼,这叫法是雁犀书院心有不服的蔑称,千年来的传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纵有皇帝皇后在前,奈何大多数人都只当美谈而非平常,山巅孤傲,非常人所能理解。
原来是这种助我,温若递过茶杯,看向曹侍郎,“我只是想她嫁个可心的郎君。”
曹侍郎唇边肌肉抽动了两下,屁股下的椅子硌人的很,连个软垫都不放,然而桌前看似朴素的茶杯,他没记错的话,这套贡品被齐观澜要了去,如今摆在这里,这是下马威?
曹夫人急切地握着她的手,满脸乞求,“我也知道温姑娘是好心,可曦儿心死如灰,我看她跟你挺合得来,想请姑娘帮我劝劝。”
温若讪笑着看向曹金海,此人来到这里一句话没说,作壁上观,偶尔只用点头附和一下,官威一丝不漏,看起来平易近人。
然而小顺踏进来的一刻,他眼光立马亮起。温若只觉好笑,她咳嗽几声,“抱歉,我身体抱恙,怕是出不去。”
“能否找人帮你捎个信?”她说这话时,视线看向小顺,又停在曹金海脸上,旋即垂下脑袋,又是一阵抽泣。
这个人她好像知道是谁了,温若眉头微挑,老东西这是给她下套,真是好算计。
齐观澜若去了,整个鸿鹄书院别想安静了,曹曦待不下去自然回来,后面不用说也知道。
“温姑娘,这是有客人?”
赵珩一进来,果真看见曹金海夫妇,神色有一瞬间的怪异,越来越多的疑惑涌入眼底。
半个月,他都没想通曹曦怎么和温若认识的,又听说曹金海亲自登门,事情越来越诡异了。
他心痒难耐,好奇的觉都睡不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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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郡王跑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