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星际当卧底 第11章 011

“真行啊。”

虫潮的到拉长了出征的时间，基地又加派了两船，阿尔德他们才有空闲撤回。回去的路上，1号对尤安说：“还好去了，否则长官真危险了。”

他们都已是驾轻就熟的战士，面对虫族自然不慌。只是，当虫族的数量太多，而己方人数太少时，很容易陷入机甲能量耗尽的境地。若后续支援到位还好，若虫族多到遮天蔽日，那就只有两个下场：被虫族围裹在机甲里憋死，又或者打开机甲与虫族搏斗，最后被啃噬殆尽，尸骨无存。

他们支援的时候，虫子已经爬上了阿尔德的机甲。

尤安平时话很多，此刻却和阿尔德一样不响了。1号很识相地没再继续，心里却有大概。

八成和华夏吼出来那句话有关。

登陆后，阿尔德没去休息，洗了个澡后去了办公室，半点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先看了指挥大厅的录像，后又拿起雷达图看了一会儿，最后把华夏叫来，问她是怎么看出可能有虫潮的。

“和妈妈爸爸的情况很像，后续清理战场的人发现了一大批构造奇怪的虫，最后分析出来这种甲壳是造成信号丢失的主要原因，研究报告还直送了枢密院。”华夏说的和之前没什么差别：“枢密院下面的虫族科研所回复说可能是变异，害怕引起恐慌，请求第七军团保密。”

“第七军团没有继续研究吗？”阿尔德问：“不像你们的作风。”

“不清楚，我只熟悉妈妈爸爸那一战的资料，后续的都涉密。”华夏说：“反正在我毕业之前没听说这种虫又出现了。”

“出现了。”

阿尔德说：“而且可能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

这话像惊雷一样劈到了华夏：“没听说过啊，我在红狐的时候一点风声都没有过！”

“都是影影绰绰的消息，各大军团并不团结，唯一信息集散的帝都星也捂着不肯放出来。”阿尔德给华夏拿出一篇战报集合：“看看。”

华夏眼光一扫，看到上面罗列了第一、二、三、五军团近三年内的一些损失惨重的战报。这几个军团相对来说关系更密切些，会互通有无，但也仅限于这些纸面上的东西了。

“我打听过一些情况，和这次非常像。”阿尔德向后靠：“集中攻击、闪电战、虫潮……和突然而来的信号丢失。”

“虫子听起来配合得好过头了。”华夏接话：“就好像，有智慧一样。”

“只是一种猜测，没有经过证实的事情，不可以对外说。”阿尔德伸手拍拍她的脸：“回去收拾收拾，一起吃晚饭。”

几秒后，阿尔德补了一句：“下次未经允许不要进军事区域。”

脸上闪过一瞬的空白，华夏笑笑：“好的师兄。”

阿尔德心里应该是有了怀疑。

这种虫子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报给了枢密院，直到现在一线部队都还没收到警示消息，看阿尔德的意思，军团高层也未必知晓什么。

科技发展到了今天，研究一个虫子是很简单的事情，虫族研究所不至于废物到这种程度。

她又撒了个小谎，她在红狐是听到了一些风声的，只是内容和虫子关系不大。

红狐流传的消息说，帝国高层有许多种手段去制衡七大军团，其中之一是纵容星际海盗打击军团间的商路、抑制贸易规模，另一种便有些惊悚。

据说，皇族有和虫族沟通的秘法，通过驱使虫族铲除对帝国产生威胁的存在。

华夏原本以为这是无稽之谈，可在阿尔德给她看了那些战报后，华夏心里有了主意。

第二天，钟蘅的通讯直接打进了阿尔德的办公室。

"钟将军。"阿尔德起立敬礼："您有事找我？"

"我听小夏说你们也遭遇了隐形甲虫。"钟蘅单刀直入地说："对这种虫子，第七军团已经摸索出了一些对抗的方法，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提供给你，是否有效由你们自行认证。我不要求此次通讯保密，但我不希望你父亲太早知道这此通话。"

阿尔德颇为意外，但还是应下："好。"

于是，钟蘅口述了了第七军团的经验，分别在预警、巡逻、搜寻和灭杀四个方面给出了林林总总十几条建议，可以说涵盖了对所谓"隐形甲虫"的方方面面。阿尔德瞳孔颤动，一边背下一边惊叹于钟蘅的无私，最震惊的，莫过于能得出这些背后的……不知道多少次的战斗。

"钟将军，请允许我问一句。"在通话最后，阿尔德问："第七军团从未对外透露过这些，为什么？"

"因为这需要枢密院的授权，而我们第七军团，充分尊重枢密院的权威。在此之前，第七军团栽过太多跟头了。"钟蘅说："原本我可以不打这通电话，让你们自己用人命摸出一条路，但这不是第七军团的风格，我个人也感谢你找到小夏，并且把她照顾得很好。"

钟蘅的话停在了这儿："就这样吧，希望下次看到你，听到的事好消息。"

钟蘅的话阿尔德消化了很久，第二天，全基地并阿尔德下辖的所有部队和领地都收到了更新后的虫族应对措施。1号拿着文件，不由得感慨阿尔德的搜寻情报和下发政令的速度。

"说真的，"1号弹了弹虚空中的立体成像，和队友说："我们这位长官的少校军衔实在是委屈他。"

"够快了，你出去打听打听，除了帝都星的龙子凤孙，谁能在30岁之前当上实权指挥官？"另一个队友回。

他们的对话引发了有关军衔的讨论。基地绝大部分人，包括先锋队在内，走"列兵—上等兵—军士—军士长"序列。

从士兵序列转换到指挥官序列理论上是可行的，除了要骁勇善战地作战，也要有对自己青眼有加的长官。指挥官序列一个萝卜一个坑，要从帝都星的皇室贵族们和军团指挥官的子弟们手里挖出一个职位，可以说难如登天。

1号想到自己遥遥无期的升职，伸了个懒腰。一转眼，他看到了不远处穿着列兵制服的华夏。

他吹了个口哨。

华夏：？

她正跟summer一起发呆，看到走近的1号，summer跳到地上，一路小跑到他身边，伸出爪子，将1号的裤腿挠地沙沙作响。

华夏：？？？

她一把把summer抱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summer实在是太没礼貌了，真是坏猫。"

"没事，我已经被挠习惯了。"

1号打量了华夏："你……真是列夫将军和华岚元帅的女儿？亲生的？"

"不然呢。"

华夏回。

"那就好。我小时候原本的愿望是见他一面的，可惜这个没法实现了，现在看到他女儿也行。"1号对华夏很是好奇，忽然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你和你爸爸很像。"

华夏情绪很复杂。

她被1号的接触冒犯到了，但他说的话很中听，所以只后退了一步："是吗？"

"我看过作战指挥的专家写过，无论是亲自下场还是指挥作战，列夫将军都有一种近乎于狩猎本能的直觉。这种直觉能在缺少许多信息的情况下帮助他在战斗中迅速找到突破口，哪怕陷入苦战也能一举突围。"1号回忆了一下："你在指挥中心时的表现，和我对列夫将军的想象一模一样。"

"过奖了，我和爸爸还是不能比的。"华夏嘴角翘了起来，很受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恭维："爸爸是真正的身经百战，我却连自己的机甲都没有。"

"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1号笑起来，又捏了一下华夏："或许不久之后，我的上级就是你了？"

"很好的想法，我记下了，有机会替你实现。"

阿尔德凉凉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现在，把你的手放回该放的位置。"

1号一副被抓包的表情，耸耸肩跑步离开，好像做了贼。

至于阿尔德，也的确像差点被偷了家的苦主。

"你现在知道他为什么能干出让omega非法怀孕的事情了。"

阿尔德说："隐形甲虫的事情，钟将军跟我联系过了，你帮了我大忙，华夏。"

"能帮到就好。"华夏和summer一起凑过去："那我明天能出去逛逛吗，师兄？"

"不能，明天你要跟我去帝都星。"

阿尔德给了她一个好消息："枢密院同意撤销该起判决，并且恢复你的公民身份，需要你人到场验明正身。我们停留一天，快去快回。"

"只有恢复公民身份吗？"华夏问："我的学位呢？妈妈爸爸留给我的财产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七军团的管不着，帝都星的东西都被没收了。"

"一部分我保留了，包括summer。"阿尔德没想到这一茬："还有一部分，需要核对当初的清单，要花点时间，可能有点麻烦，但你想要我会帮你办。"

"不对，师兄，不是我想要，也不是你帮我。"华夏说："该是我的就是我的，我不占帝国的便宜。我不管钱和东西在哪儿，在撤销判决的那一刻，这些都必须回到我手上。"

Summer站在华夏脚边，撑腰一样地喵了一声。

"哦对，还有。"华夏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要皇家法庭向我公开道歉。"

阿尔德蹙眉：“如果皇家法庭做不到呢？”

“好办。”华夏很干脆：“我回流放地。”

她看起来天真得很，可她提的要求一点也不天真。

阿尔德说过 ，他现在能保护她了。

那就让我看看吧，师兄。

你能保护我到什么程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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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