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无聊的发言结束,我在宴会厅百无聊赖地呆着。
我臭着一张脸,近两年除了一些必要的场合露下脸没怎么出现在大众视野下,太过神秘。现在又即将面临联姻,一个即将去往别国的公主,没有什么交流的必要。
一只白皙的手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有幸能和您跳一支舞吗,玛蒂娜殿下?”
这句话听起来倒像模像样。
我抬头看“他”比起男人更显柔和的脸庞,轻笑一声,还是把手搭了过去。
“当然。”
我们在宴会的中心起舞,明黄的灯光洒在身上,本就铺满珠宝的衣服更加闪烁,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议论声响起,传到耳边却显得失真。
我现在所能感受到的只有眼前绯红的脸颊,以及····
隐隐发痛的脚。
故事书中的女主角总是喜欢在与王子跳舞时笨拙地踩到他的脚,我从不认为这种故事会在我的身上上演。
毕竟过去日复一日严格的礼仪课不是白上的,腿上的鞭痕会淡去,痛的记忆可不会。
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
小说的故事情节在我们身上颠倒,我低头看向我那要被踩成扁头鞋的圆头皮鞋。
只是好在我的裙摆足够长,脚下的狼狈只有我们两人知道,其她人只需要看到我们的光鲜亮丽就好了。
一支曲子结束,我们都自觉地没有再邀请对方跳下去。
没有人没眼力见地和我们社交,和侍者交代一声后,我们默契地离开宴会厅。
我们通过侧边的小门来到阳台,一下从暖光笼罩的宴会厅到夜色覆盖的室外,还是有些冷的。
怎么说也是秋天了,夜晚的风又比较猖獗,被精心打理好的头发一时显得有点凌乱。
我看向那位王子,“他”穿得还要单薄,轻薄的白色纱巾环绕着“他“纤细的脖子,与同国成年男性相比并不强壮的臂膀。
我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我想开口叫”他“,不,是”她“,发现自己忘记她叫什么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自己莫名有些好笑,意识到自己原来和他一样傲慢。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
“嗯,我们。”
没有多余的话,我们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尽管我早就隐约察觉到了,但当真相这么**的摊开在我的面前,我有点不知所措了。
现在我该怎么做?
威胁她自己去取消联姻,还是好奇她如何隐藏?
不,都不是。
我目光复杂地看向她。
使臣出使我国,结成同盟,强强联手才是首要目标,而联姻不过是达成目的的手段。
既是盟友,被推出联姻的也该是国王器重的孩子。
身为王子,立于政局之中,有无数双眼睛时刻盯着她,政敌盼着她倒下,盟友架起她作靠山。
她的一言一行都要格外谨慎,一面要应付别人,一面要藏好这足以致命的秘密。
一路的艰辛,是我难以想象的。
昨天的局面她又经历了多少次。
我抬起手想拍拍她的肩膀,眼神触及到她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怎么偏偏在见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露出马脚?
与她相处更久的使臣们都没发现的事怎么会让我短短两天就勘破?
常年和人斡旋且不处于下风的人,难道料想不到自己的月经周期?
这么轻易就把答案揭露给我·····
我眯了眯眼睛,抬起的手重重地打在她的背上。
“啊!怎么了吗,殿下?”
我笑眯眯,但咬牙切齿:
“没什么,有虫子。”
她疑惑:
”这个时间虫子还这么活泼吗?“
我没回答她,环视了一圈,确定附件环境安全,开门见山:
”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我是想绑我上你的贼船?“
”我不会开船。“
······
看样子对口语表达的掌握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你想和我合作?“
她努力理解我的话,然后点了点头。
”不想联姻?“
”对。“
拿掉脑袋的事赌,只是为了不联姻?
联姻的弊端基本在我,对她而言,利大于弊。
我还是问出了那个疑惑:
”为什么不想联姻?“
她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反问我:
”殿下又为什么不想联姻?“
”不要用问题来回答我。”
她小声抱怨:
”明明一直是殿下在疑问,我只说话一个句子。"
"利益,婚姻的绳子,我不想两条人被困住一靠子。“
”我们,自由。“
我费力理解,才意识到我们沟通最大的阻碍是语言。
”不为名和权?那你为什么···这样?’
“殿下还没有答案我。”
“······”
“我不想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和一个陌生的人渡过下半生。”
“我在这里,还有没完成的事。”
她没有追问我没完成的事是什么,当然,她问了我也不会告诉她的。
“该你了。”
她笑笑,
”开始是为了活下去,“
我盯着她,期待她的后文。
她转过头,没有看我,望向了远方,迟迟没有出声。
我顺着视线看去,那里散布着零星的火光,矮小的房屋拥在一起,是小镇。
起初张扬肆意的风在此时倒是温柔亲切,轻盈的薄纱和发丝被轻轻带起,像是黑白羽翼的飞鸟。
就在我怀疑她要飞去她注视的远方时,风先带来了她的声音。
”现在,是为了我们的自由。“
我不太明白,她到了如今的位置,怎么还会有自由呢?
我还想继续问她,她倒先发制人,问我对取消联姻有什么打算。
是了,今晚不是来写小报采访她的。
联姻也只是为了达成合作,用一场婚姻将两国的利益捆绑在一起。
手段可以换,只要目的达到就足够了。
我们展开了长达半个小时的讨论,时间不长,但却感到格外漫长。
沟通的内容并不高深晦涩,但理解起来很困难。
语言的隔阂还是太大了.
作为宴会的半个主角,我们不好在人前消失太久,感觉聊得差不多我准备回去了。
离开前,她叫住我:
“玛蒂娜殿下。”
我回头,以为她要说计划的事。
”还有哪一步有问题吗?
她还是那副笑脸,眼里的狡黠却要藏不住了。
“不,我只是觉得,结婚,也不错。“
我白她一眼,大步离开了。
身后她爽朗的笑声消散在风里。
中秋快乐(???????)
虽然我不能回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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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