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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又和他说上话了。”赵九安不满地问。
徐子衿展开手里的名牌，李青松凑上来，一脸不可置信，“你，名牌，在林伽澍手里？”
“疯了吧，你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徐子衿把名牌戴在胸前，看了眼时间，抬脚就往楼上跑，边跑边说：“快到七点了，今早老刘的早读。”
“我去。”李青松想拽徐子衿书包带，没抓住，但抓住赵九安了，俩人你挡我，我挡你，谁也不让着谁。
王主任从他们身边路过，喊了声：“教学楼附近不许你追我赶。”
徐子衿嘴上答应，脚上跑得更快了。后面还跟着飞奔的赵九安和李青松。
王笠摇摇头，往校门口走。
林伽澍从电动门缝隙里看了他们一眼，又看到王主任，抬手翻了一页，王主任走到他旁边，看见白净的纸，问：“今早都这么遵守校规？”他怎么就这么不相信。
“主任好，今早目前没有碰到违规。”
王主任没怀疑，点点头，手背后慢悠悠走到另外一个同学跟前询问情况。
等徐子衿他们跑到的时候，刘玉腩已经站在讲台上领读了。
三人躲在墙后，徐子衿喊了一声报告，赵九安把李青松推了出去。
“我去，你俩不仗义。”李青松当兵似地站在门外，刘玉腩停下，看着门口的人，笑了一下，“又迟到了？”
徐子衿心死了，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赵九安大脑一转，站在李青松身后，说：“报告，今天下雨，路上滑，徐子衿不小心摔了，所以走得慢一点。”说完，还给徐子衿拉了出来。
刘玉腩的目光从李青松身上转到赵九安，最后落到徐子衿身上，“又是你们三个，兄弟一生一起走是吧？”
这句话说完，王启岸就接话，大声说：“他们肯定是骗人的，今早徐子衿压根没摔倒。”
王启岸，一直想当校霸第一人。结果和徐子衿打了三次架，次次都以失败告终。
可以算是，处处和徐子衿作对的死对头。
刚还死气沉沉的气氛瞬间暖起来，周围都小声地讨论，大部分还是说王启岸多嘴。
“摔了？”刘玉腩眯起眼睛，把书卷成筒走到门口，问：“来，我看看摔哪儿了。”
王启岸脖子伸得老长，生怕徐子衿真的有伤，不然他面子往哪儿搁。
徐子衿昨晚躲的时候，不小心磕到腿，他是疤痕体质，不出意外的话，今早就变得乌青了。
刘玉腩以为徐子衿会用昨天打架的伤糊弄过去，可看到徐子衿膝盖上的乌青时，有些意外。
“真摔了？”
王启岸还是不相信，嘴硬地说：“肯定是为了糊弄，画上去的。”
这话说得也不是没有依据，徐子衿有过前科。
赵九安看到了伤，有些可怖，青紫青紫的，这是什么时候伤到的？背着他和李青松偷偷打架了？亲亲怎么不和他说。
刘玉腩半信半疑地蹲下，用手轻轻碰了碰，是真伤，她拍了一下徐子衿白净的小腿，说：“下课来我办公室，给你喷点药。”
接着她站起身，朝王启岸说：“给徐子衿道歉。”
王启岸一听，这哪儿行，有损他的威严，但刘玉腩和同学们都看着，离得近的还催促他。
“不是吧，误会别人不会道歉吗？”
“就是啊，没礼貌。”
……
班里七嘴八舌地说，王启岸听了脸胀得通红，从嘴里憋出小声的道歉，然后看向刘玉腩。
刘玉腩点点头，拍手示意安静，“今天下雨，大家上下学注意安全，不要你追我赶，和徐子衿同学一样受伤了……”
李青松趁着刘玉腩讲话，偷偷戳了一下徐子衿侧腰，小声问：“你这腿咋回事？”
“我记得你只有胳膊受伤了，你和林伽澍打架了？”
赵九安跟在后面，也竖起耳朵听，但还没得到回答，刘玉腩就讲完了，示意他们回去。
因为班里座位是流动的，这轮次李青松和徐子衿刚好坐了对角，赵九安和李青松都在第一排，不过赵九安在中间坐着。
三人被隔开了。
刘玉腩把书打开，接着领读课文，徐子衿拿出书，上面的字母和蝌蚪一样多，看得他心烦，人为什么要学英语？
窗户打开缝隙透气，少量雨滴从缝隙穿进来打在徐子衿脸上，凉丝丝的，他忍不住想把窗户开大一点。
徐子衿喜欢下雨天。
刘玉腩看了徐子衿好几眼，发现人一直盯着窗外，走到他跟前，敲了敲徐子衿的书桌，说：“起来，给大家读一遍。”
徐子衿回神，磨磨蹭蹭起身，他都不知道读哪儿一页了，刘玉腩又把书卷成筒，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徐子衿脑门，说：“来，赵九安你起来，告诉他读哪儿一页了。”
赵九安起身，他也不知道读哪儿了。刚才一直盯着徐子衿的右腿看，能知道什么。
刘玉腩清楚赵九安不知道，刚才徐子衿看窗外，赵九安就盯着人鞋看，也不知道一双白鞋有什么好看的。
“黎悦，你说。”
这次叫起来的是英语课代表，声音轻轻柔柔的，“18页，第二部分的对话。”
刘玉腩满意地点头，抬手让人坐下，“你俩听到了吗？下去把课文抄五遍，放学给我。”
徐子衿翻到18页，用手数了一下课文，整整10行，还要抄五遍。
他朝赵九安看过去，恰好对方也在看自己，俩人一对视，莫名地笑了起来，怕刘玉腩发现，都低下头。
坐在周围的，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笑点低点地也跟着笑。
李青松看他们笑，一头雾水，急得都想跑到跟前问到底在笑什么。
“还好意思笑。”刘玉腩站在讲台上，瞪了他俩一眼，“你们跟着笑也想罚抄是吧。”
笑声立马消失，刘玉腩接着说，“课代表把昨晚作业收上来，其他人自由背诵，赶在下午放学给组长背完。”
教室里的背书声从零散声变成嗡嗡声，刘玉腩呆了一会儿就拿着书出去，和隔壁班老师聊天。
赵九安捧着书乖乖跟着读，徐子衿从桌兜里拿出英语本，偷偷摸摸地开始罚抄。
这事儿他在行，现在不抄，到时候就得浪费下课睡觉时间抄。
过了会儿，教室里的读书声渐渐变成了读书声和聊天声掺杂在一起。刘玉腩进来管了一次，后面又变回原样，眼瞅着快下课了，就没再说。
李青松偷摸从最后一排溜到徐子衿身边，“哎，我过来的时候，看见王启岸偷摸瞪你，我觉得他得找事儿。”
“……”
徐子衿刚想说王启岸找事就打一架，可又想起妈妈把自己扔在了许姨家里，不能给别人惹事。
李青松见徐子衿一反常态，一脸困惑。
赵九安背过了课文，拉着空板凳坐到徐子衿桌前，问：“聊什么呢？”
“你管。”李青松白了赵九安一眼，“哪儿都有。”
徐子衿指着课文，问：“赵九，写完了吗？”
赵九安轻点下巴，“完了。”
“？”
“什么时候写的。”徐子衿问。
他看赵九安一直在背书，什么时候动笔写字了？
赵九安指着李青松说：“我让他帮我抄的。”
徐子衿一脸被背叛的表情看向李青松，用手捂住心口，说：“原来，这就是痛心的感觉。”
李青松踢了赵九安一脚，“我想让他帮我通关。”
“什么游戏？”徐子衿问。
“消消乐。”李青松挠了挠后脑勺，“我卡在345关一直过不去，所以给了他可乘之机。”
徐子衿没话说，他消消乐也不怎么能过关，和李青松一个水平。
赵九安拿过徐子衿的本子，又从笔盒里拿出钢笔，说：“我帮你写。”
徐子衿欣然接受，直接当了甩手掌柜。
黎悦收完作业，整理好，走到徐子衿旁边，问：“能不能麻烦你和李青松帮我把作业抱一下。”
“有些多。”说着从兜里拿出两根棒棒糖递给他们，“这个给你们，谢谢帮我忙。”
徐子衿一口答应，把两根棒棒糖一把揣兜里，李青松不爱吃糖，就没和他抢，朝黎悦笑着说：“小事儿。”
“麻烦了。”黎悦也笑着。
俩人走上讲台，一人抱了一摞往老师办公室走。
黎悦没跟着他俩离开，而是站在原地，赵九安感受到目光，扭头看向黎悦，问：“有事儿吗？”
黎悦摇头，从兜里拿出薄荷糖，放在他旁边，说：“给你的。”
赵九安不知道黎悦为什么给自己糖，但还是收下了，浅笑道：“谢谢你。”
黎悦看着赵九安的笑，脸瞬间红了，她手不自觉地捻着衣角，“不客气。”
赵九安头轻点，把薄荷糖揣兜里，低着头继续帮徐子衿抄英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