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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要结婚,新郎不是我 第2章 江总和林同学

作者:芭芭鹿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6-13 08:40:54 来源:文学城

冰冷的电梯门在身后合拢,电梯门合拢的余音像细小的针,不大却持续性地刺穿着江云砚的耳膜。

轮椅上残留的震动感依旧顽固地盘踞在脊椎处,像是提醒着他刚刚经历的、近乎失控的感觉。掌心因为握的太紧从而被轮椅扶手棱角硌出深痕,隐隐发烫。

林京墨那张泫然欲泣、充满“无辜”的脸,和他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道歉声,如同甩不掉的粘稠毒液,缓慢地侵蚀着他感官的每一寸边界。

江云砚的指尖悬停在轮椅右手边操控面板的磨砂按键上,微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他憎恶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尤其憎恶这感觉的源头是林京墨——那个披着天使皮囊的疯子。

镜面里那双看似清澈实则淬满阴鸷的桃花眼,那句轻飘飘砸过来的“情哥哥”,还有那只看似不小心踩踏在轮椅轮圈上、带着全身重量和恶意的脚…每一点细节都在他脑中高速回放、放大。

身体因惯性狠狠撞向靠背带来的窒息般的束缚感,佣人惊愕窥探的目光…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滚烫的烙铁,反复灼烫着他最敏感、最不容触碰的尊严伤疤。

他需要绝对的掌控感,尤其是在这具身体被束缚在轮椅上之后。任何一丝动摇,都是对敌人的示弱,更是对自身堡垒的瓦解。

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强行压下了喉头翻涌的腥甜。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狰狞地凸起,如同冰层下奔涌的暗河。

暴怒的岩浆在胸腔里咆哮,几乎要焚毁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但他是江云砚,

是一个凭借beta性别也能上位稳坐跃滕集团总裁的人。

失控,是弱者的表现物。尤其是在林京墨面前失控——那只会让那个小疯子更加笃信自己在他心中还有分量,从而变本加厉地撕扯他心。

无视他,无视林京墨。

无视是最锋利的武器,也是他最后的堡垒。

江云砚始终没有回头,甚至吝啬于再给林京墨一个眼神。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意外”,只是漂浮于空中的一粒微尘。他指尖像未曾停顿过一般沉稳地按下前进键。

嗡——

支持轮椅前进的发动器发出一声压抑的嘶鸣,驱动轮猛地发力,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如同愤怒的咆哮,带着一种沉默的、不容置疑的宣告。

轮椅平稳地、带着一种碾碎一切障碍般的决绝,离开了那片弥漫着虚伪气息的区域,驶向餐厅的方向。

阳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在他挺直的黑色西装背影上投下一道冰冷的、极具压迫感的影子。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如同跗骨之蛆,粘腻、阴冷的看着他。

带着被彻底漠视后的错愕和…更深的疯狂无声燃烧。

很好,江云砚冰封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寒的锐光。想玩?那就看看谁能玩过谁。

……

餐厅里弥漫着烤面包、煎蛋和甜牛奶与咖啡混合的温暖香气,与江云砚此刻内心的冰冷格格不入。

巨大的长餐桌铺着雪白的亚麻桌布,银质餐具在晨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江父已经坐在主位,翻阅着晨报。

林薇,林京墨那位风情万种的母亲,正姿态优雅地往一片烤得焦黄的面包上涂抹着果酱,鲜红的指甲在晨光下分外刺眼。

“砚儿来了。”江父放下报纸,目光落在江云砚身上,带着一贯的沉稳和不易察觉的关切,“昨晚休息得还好?”

“还可以,父亲。”江云砚操控轮椅在属于自己的位置停下,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任何电梯事件带来的影响。他对林薇微微颔首,礼节性的疏离:“林姨。”

“哎,小砚早。”林薇笑得明媚,眼波流转间带着刻意的亲昵,“京墨这孩子,磨磨蹭蹭的,怎么还不下来?真是没规没矩。”她嗔怪的语气里听不出多少真心实意的责备。

就在这时,餐厅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林京墨走了进来。

晨光勾勒着他精致的侧脸,浅灰色的衬衫显得他干净又无害。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刚睡醒迷糊的歉意笑容,目光先是落在江父和林薇身上,最后才转向江云砚。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清澈见底,仿佛电梯里那个充满恶意挑衅和疯狂的人只是江云砚的一场幻觉。

“江叔,妈,嗯……江总,对不起,我起晚了。”他的声音清亮悦耳,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朝气,走到江云砚对面空着的座位旁,动作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

江云砚垂眸,拿起手边的热牛奶,动作优雅地抿了一口。未烫的液体滑入喉咙,却暖不了分毫心口的冰寒。他清晰地感觉到对面投来的视线,带着一种看似好奇实则充满审视的专注。

“京墨,快吃吧,都要凉了。”林薇招呼着,将涂好果酱的面包片推到他面前。

“谢谢妈。”林京墨乖巧地应着,拿起刀叉,姿态无可挑剔。他切下一小块煎得恰到好处的香肠,动作斯文地送入口中,细嚼慢咽。餐桌上一时只剩下轻微的餐具碰撞声。

江父放下报纸,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随口问道:“京墨,新学校还适应吗?课程紧不紧?”

林京墨咽下食物,脸上露出一个带着点腼腆又真诚的笑容:“挺好的,江叔。老师们都很负责,同学们也都很友善,我很喜欢。”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又扫过江云砚,带着一种晚辈对兄长的、纯粹的敬慕,“尤其是上美术史和油画技法的沈老师,感觉能跟他学到很多。”

江云砚没有对这个“弟弟”表示过问,甚至没有抬眼。

他专注地切割着自己盘中的煎蛋,动作精准、稳定、一丝不苟。仿佛切割的不是食物,而是需要被认真审核的合同。

餐厅里温暖的光线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小片阴影,将他眼底所有的情绪都严密地封锁其中。

林京墨脸上的笑容似乎更明媚了些。他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小口,唇边沾上一点奶渍,他伸出舌尖,无意识地舔了一下。然后,他放下杯子,目光再次投向江云砚,声音依旧清亮,带着点恰到好处的、陌生人之间谈话的谦逊:

“对了,江总。”他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如同珍珠砸落在玉盘上。

“听说您也曾学过油画,不知道能否观摩一下您的大作呢?”

江云砚的油画是曾经林京墨握着他手,一笔一画教的。他很明白,林京墨在试探着什么。

这是一场只有两个人知道的交锋。

江云砚握着银质餐叉的手指,几不可查地顿住了一瞬间。握刀切割煎蛋的动作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凝滞。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

他清晰地感觉到对面那道目光,带着恶意的探究和一丝隐秘的快感,牢牢锁定在他脸上。

他在试探,在挑衅。

在用这个冰冷的、商务化的称谓,将昨晚的“初次见面”、今早电梯里的“情哥哥”和此刻的“继弟”身份彻底撕裂,也将两人之间那段被刻意掩埋的、不堪的过去猛地拽到了阳光之下,暴露在江父和林薇面前!

江父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目光在江云砚和林京墨之间扫过,带着一丝疑惑,只有林薇涂果酱的动作不停。

空气仿佛凝固了。

江云砚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眼。

他的目光如同极地冰川深处打捞上来的寒铁,冰冷、沉静、不带一丝波澜。精准地迎上了林京墨那双看似清澈无辜的桃花眼。

那眼底深处跳跃的疯狂和期待,像黑暗中窥伺的毒蛇信子,被他尽收眼底。

他脸上的肌肉纹丝不动,甚至没有一丝一毫被冒犯的愠怒。薄唇微启,吐出的字眼同样冰冷、清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纯粹的商务式疏离。

“林同学不必客气。”声音平稳得如同在会议室里讨论一个无关紧要的议案,“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画作罢了,”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直刺林京墨,“你想看当然可以,不过放在哪里我也不记得了,等什么时候找到了再请你看。”

“林同学”三个字,被他咬得清晰又冷漠,如同在称呼一个在公司初次见面的、资质平平的实习生,彻底将他钉死在一个无关紧要的“继弟”位置上,也精准地回敬了那一声“江总”。

林京墨脸上的笑容,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血液,僵在了嘴角。

那双桃花眼里,刚才还闪烁着的、恶作剧得逞般的期待和疯狂,瞬间冻结,然后碎裂成无数冰冷的渣滓。握着牛奶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喉结艰难地起伏了一下。餐桌上那温暖的食物香气,此刻闻起来竟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油腻感。

胸腔里那股被强行压下的、电梯里被彻底无视的灼痛和屈辱,混合着此刻江云砚这极致冷漠的回应,如同被浇上了滚油,瞬间腾起焚天灭地的恨火。他想尖叫,想掀翻这张该死的餐桌,想撕碎江云砚脸上那张完美无缺的冰冷面具!

凭什么?凭什么他能如此轻易地割裂过去?如此轻描淡写地将自己视为尘埃?如此…彻底地将他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

然而,江云砚的目光已经移开,重新落回自己面前的餐盘上。他优雅地叉起一小块煎蛋,送入口中,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刚才那场无声的、刀光剑影的交锋从未发生。

只有那搁在桌沿的左手,在无人注意的阴影里,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深深陷入掌心,留下几个带着血痕的月牙印,无声地宣泄着那被完美冰封在表象之下的、同样汹涌的暗流。

见场上氛围不对,江父放下咖啡杯,沉声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叫的这么陌生。”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见状,林薇也出声道:“真是的阿墨,怎么还和你哥哥那么生分呢?主动一点嘛。”

“既然如此,”林京墨望着江云砚道:“那我便叫江总为江哥,江哥觉得呢?”

“嗯。”江云砚应的冷淡。

林京墨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恨意和暴戾。他拿起餐叉,机械地切着盘中的食物,动作略带僵硬。美味的食物此刻嚼在嘴里,如同冰冷的蜡块。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江云砚周身散发出的、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场,像一道无形的、坚不可摧的屏障,将他彻底隔绝在外。

每一次咀嚼,都像是在啃噬着自己的心脏。每一次刀叉与骨瓷盘碰撞的轻微声响,都像是在他紧绷的神经上敲打着绝望的鼓点。

江云砚那冰冷的一声“嗯”,如同最锋利的冰刃,反复切割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神经。

他恨,恨江云砚的冷漠,恨他此刻完美无缺的伪装!

更恨自己…恨自己即使被如此践踏,内心深处那个可悲的角落,竟然还在疯狂渴望着那道冰冷目光的一丝停留。

早餐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压抑中继续。阳光依旧明媚,食物依旧精致,但餐桌上方的空气却仿佛凝固成了坚冰,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江云砚用餐完毕,拿起雪白的餐巾,姿态优雅地擦拭了一下嘴角,动作一丝不苟。

“父亲,林姨,弟弟慢用。”他声音平静,操控轮椅准备离开。

“哥…江哥慢走。”林京墨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声音有些干涩。那个“哥”字在舌尖打了个转,又被他自己硬生生地、带着血腥味地咽了回去,换成了那个带有挑衅意味的称谓。

江云砚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没有听见。轮椅平稳地驶出餐厅,只留下一个挺直而冷漠的背影。

没过多久,江父和林薇也走了。

直到他们背影彻底消失在餐厅门口,林京墨才猛地抬起头。他脸上的所有伪装瞬间崩塌,只剩下一种近乎狰狞的苍白和眼底翻涌的、如同沼泽般浓稠的阴郁与恨意。

他死死盯着江云砚消失的方向,握着餐叉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指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轻响。

盘子里的食物早已被他无意识地切割得支离破碎,如同他此刻被反复碾碎的心。

胸腔里那团名为恨意的毒火,混合着被彻底否定的痛苦和无法言说的、扭曲的爱欲,疯狂地灼烧着五脏六腑。

江云砚操控轮椅驶向书房的方向。走廊里空寂无人,只有轮子碾过地毯的细微声响。

他脸上的冰封面具依旧无懈可击,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那颗心脏正以一种异常沉重而缓慢的节奏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丝微不可查的钝痛。

林京墨最后那句强行改口的“江哥”,和他在电梯里的故意试探的那声“情哥哥”,如同两枚冰冷的钉子,狠狠钉进了他的意识深处。

他赢了这场无声的交锋吗?用极致的冷漠逼退了那个疯子吗?

为什么…心口那片冰原深处,竟也传来了一丝细微的、被灼伤的痛楚?

为什么赢了也会让我如此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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