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帮我砍一刀 第59章 第 59 章

苏尧赶紧扭头满脸期待地看向长发男人，目光炙热，他以为自己就要交待在哪里了，没想到……

楚楚角色太难看了，像久病不能自理的状态，所以苏尧心里更加疑惑，但他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异能，把我们送回来了而已。”

楚楚只寥寥几个字，根本不愿意多吐露几句，或者说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支撑不住。

苏尧低头思索，“异能？”

他怎么会拥有这么强大的异能，原以为只是与时间有关，但怎么能强大到改变时间规律呢？

这根本不是一般情况，这完全不正常，而楚楚现在的状态更是不正常，被掏空了一般。

苏尧原以为是和陈升的对峙费神费力才变成这样，但是……

自己和刘洲力量悬殊对打，差点死掉，也是毫发无伤了，所以楚楚不应该这么虚弱呀。

那就是……过载？

使用异能也消耗本身的精神力和体力，苏尧咽了一口气，尝试性开口，他知道楚楚不愿意展露脆弱，更不可能会毫无结缔的分享信息。

但这对苏尧来说很重要，他还是选择开口，“所以，过度异能会造成什么不可逆的结果吗？”

他问的含蓄又小心翼翼，蜷缩着大腿靠在沙发上，看起来有点可怜的意味了。

这次楚楚居然回头很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脸色苍白，却不是冷漠“我马上就好了，”

“没有什么不可逆转的副作用，只是身体承受不住，会造成短暂的逃避与储藏。”

什么是逃避与储藏？

苏尧听得迷迷糊糊，楚楚看出他表情的疑惑，叹一口气继续解释“你在使用异能之后，不会觉得极大的空虚吗？”

“或许会被异能场景渲染，悲伤、痛苦、亦或者是亢奋？”

“这是储藏，即你带回来了异能所附加在你身上的的痕迹，这点痕迹会随着你是用异能频率的增加、和对异能的熟练掌握而正比增长。”

“逃避就是，你会对异能所带来便利的部分事情选择避免，比如你看见了一个人下楼而恰巧，楼上花盆掉了下来，砸成重伤或者是当场死亡，即使你知道这些是假的，但你也会下意识避免类似的情况。”

“除了这些，可能还会有其他的影响，但等待发掘。”

苏尧的目光穿过楚楚的脸，落在另一张更加苍白的脸颊上，这几句话一直在他心里来回滚动，循环播放。

储藏，是每次遇见别人故事的同理心吗？

苏尧不得不承认，尤其是在本次游戏之中，很多人的故事会让他也感同身受，无比痛苦，脱离之后还是控制不住的浮现画面，内心空虚到分辨不清现实与虚幻。

至于逃避，他现在还没有刻意注意过这件事情，只能等下次异能。

抬头他看见楚楚还在对着自己，似乎是在等待下一轮问题，苏尧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继续开口“那你找到了什么？”

“为什么把我们都送回了前一天？”

“不送你回来，你就死在刘洲办公室了，你想的计划，居然也不给自己留点退路。”

楚楚说的很轻很淡，想质问也像在解释。

“我……”

苏尧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确实太莽撞了，直接就像硬碰硬，当时就光顾着不让刘洲离开，完全忘了两个人力量悬殊，现在再想想，真是惊悚又恐怖呀。

怎么能把自己的性命就轻易舍弃，苏尧暗暗下决心，下次一定提前找好退路。

“那……你和陈升。”

“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她已经不算是咱家了，但也的确去你的推测，每一轮游戏，这里的故事背景都在发生变化的，不会刻意停留在某个时间点，等玩家找上门来。”

“而陈升时间太长了，她说自己已经记不清了。”

女人摇摇晃晃抓住了桌角，“我一直在等待我的女儿，从我被人忽悠成为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内心就一直在期待，你会不会成为游戏，发现我，发现我们的关系，再加之你内心的愧疚与悔恨，会不会……”

“会不会愿意让我出去。”

“什么叫做让你出去？”楚楚看着她的眼睛，发抖的手臂，又不是方兮兮困住了陈升，怎么会用到“让”这个字？

陈升的脸忽然笑得扭曲，在日光下显得诡异，“当然是你主动送上门来，代替我呀。”

楚楚心里一惊，难道他们找错了？

这不是陈升的破绽，不可能，不可能，可人儿会因为明明而失魂落魄，陈升面对亲女儿不可能如此的狠心。

楚楚按耐下心的情绪，继续听陈升的故事。

“哈哈哈！”

女人突然大笑，颤抖着身体站了起来，猛地靠近凑到楚楚面前，凶狠地露出獠牙。

“你来向我诉苦这么久，那你可曾想我当时的绝望与痛苦！”

陈升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锋利，像是蓄谋已久的毒蛇露出了獠牙，马上要将眼前的人拖入腹中。

楚楚握紧了手中的东西，他在赌一把，直直对上陈升的视线，以女儿的身份“我知道，因为我也同样。”

“母亲，你离开之后，我都懂了，但是也晚了。”

“所以我一直在向上天借第二次机会，无数次乞求，无数次渴望，没想到我真的还能再见到你。”

“而且，我一直在按照你的计划成长，守着你的规规矩，到了18岁我就马上离开了那个村子，那个吃人的地方。”

“你看，我也学会了你最引以为傲的手艺，我也来到了这里。”

楚楚每说一句，陈升的表情就更加狠戾与绝情，似乎下一秒就要露出毒牙，一口咬下去，而楚楚却依旧面不改色，情绪饱满地输出。

阳光恍恍惚惚落在俩人脸上，温暖却不熟悉，陈升又凝视了她很久，很久，终于冷笑了一声，“确实长成了我设想的模样。”

“你不害怕吗？”

“不害怕，现在的我还是那副模样，对你百般要求，严苛挑剔。”

“不害怕，母亲。”楚楚赶紧满脸期待地回应。

“可惜都晚了，太迟了。”

陈升收起了獠牙冷漠地凝视楚楚，长发洒在肩头，画面隔和十几年又重叠在一起，而记忆中那个单薄的女孩肩膀已经变得宽阔而让人信服了。

她叹了一口气，“太晚了，我无法离开了，也没办法和你一起对抗的刘洲。”

“因为，我也马上就要被替代。”

楚楚眼神一惊，“是可人儿吗？”

陈升脸色有点震惊，但很快平稳下来，点了点头，“是，她比我年轻，比我更听话，只是还在实验阶段，不知道哪天横空出世，而我深埋地底。”

楚楚内心很是惊讶，他以为或许可人儿和陈升是相互制约，刘洲的两把刀，但没想到，是前后代的关系。

但为什么呢？

数量上的双数不应该更有安全感吗？

陈升似乎看出了他脸上的疑惑与怪异，开口解释“不是左膀右臂，而是他一个人私欲的释放。”

楚楚不可置信，他们都猜错了，不论可人儿还是陈升都是因为是女性才被选中，而不是特殊的能力与故事？

“我当然也会有自己存在意义，但这一切都是以刘洲为主体，围绕他我们才能存在，而我经历了无数个方兮兮，精神防线自然已经岌岌可危。”

“无数个？”

楚楚没想到陈升居然直接说了出来，直接点破她就是玩家身份而已，“可是，你也可以离开。”

“哈哈哈。”陈升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你想的太简单了，我怎么还出得去，如果玩家与npc的界限那么混乱，哪里来的那么多人选择死亡。”

“那么多的npc在狩猎呢？”

“狩猎？”

是什么意思？

“就是，npc大部分都是不得已才成为，或者说就是为了活下去，然后再寻找希望，而这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引导一个玩家替代你，成为你，进而洗去你身上的烙印与枷锁。”

原来如此，楚楚垂眸仿佛在思考什么，眼中却没有什么闪光。

“所以我出不去了，注定要留在这里。”

陈升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对自己的无可奈何。

楚楚的脸上表现出同情与失落，但心中毫无波澜，无法出去，那么陈升的价值就只能体现在这里，更不能轻易放手。

“那你如果反抗刘洲会怎么样？”

楚楚想直接挑明让陈升扭转战线，但这应该不符合他的女儿身份，只能委婉的提问，目光一直看着陈升的表情。

对方似乎在思考，眉头紧蹙，仿佛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让她的大脑格局僵住了。

就像打开了一个从未涉足的领域，到处都是新奇，楚楚继续追问，“你本来就不是玩家了，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样？”

对啊，已经半人不鬼，再差还能差到哪去呢？

可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即使知道刘洲不可靠，为什么也想过逃离？

突然大脑深处窜出了一根细长的线，直直穿进皮肉里，扼住了刚刚燃起的想法。

头痛欲裂，陈升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整个人倒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