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洲拆解了男人?!
没错,真的是一条胳膊、一条腿拆下来的,动作很慢,很细致。
仿佛刘洲置身于高档西餐厅,拿着刀叉一点一点切开牛排,鲜美的汁水随着刀刃下落,溅了满脸。
星点的血液铺在脸上,刘洲满眼都是男人,眼底贪婪与享受,仿佛在分食最珍贵的宝物,动作慢条斯理,除了一身的血水。
仿佛是一位老绅士。
血腥味随之而来的还有垃圾,飘满了腐臭与腥气。
苏尧强忍着气味,往前走了走,捂住口鼻,他看见刘洲嘴里在动,好像一直在重复什么?
“这样你就永远属于我了。”
“我也永远只属于你。”
“意外垃圾堆里捡到了我,刚好我也捡到你。”
“扯不开了。”
简直像一场盛大的殉情,只可惜只有一个人葬身火海,而刘洲,苏尧还是没看明白,他在如何处理男人。
既然是多年相依为命而产生畸形的爱恋,那为什么要肢解呢?
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苏尧停在原地,继续注视眼前的一幕。
两条胳膊已经完完全全下来了,切口很平整,像练习了无数遍,没有止血,粘稠的液体蔓延过男人全身、刘洲脚下,泡浸垃圾堆。
两个人如同浸透在了血泊之中,散发阵阵恶臭。
刘洲刀起刀落,没有丝毫停留,眼前仿佛只是一个破布娃娃,两个人身上沾满了血液,仿佛深渊巨谷里爬出来的魔鬼。
苏尧看的倒抽一口冷气。
“天哪!”
“切割完了怎么处理?”
他定在原地查看刘洲的动作,男人手里刀刃已经满是血,眼球通红,但动作不停。
于是,苏尧就真的看完了一场分尸盛宴。
到最后,刘洲已经变成了用血液堆砌的泥人。
雨水冲刷在身上,他也一点一点融化了。
男人的脑袋还是完好的,只有四肢缺失,被刘洲随意丢弃在了垃圾堆。
然后,苏尧看见?!
刘洲抱起只剩个脑袋和肚子的男人回了家。
天,什么恶趣味。
苏尧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要长针眼了。
雨越下越大,刘洲抱的有些吃力,刚好雨水冲刷了两个人身上的血液与污渍。
苏尧看的很奇怪,为什么没有人呢?
他们居住的应该是一个很拥挤的环境,男人捡到刘洲第一天,苏尧还听见了争吵声和鸡飞狗跳。
怎么会?
这样市井深巷突然安静了,就像没有人,或者只剩下一堆死人?
死人,刘洲是经过练习才学会如此高超的切割技术,那么他的练习对象会来源于哪里呢?
当然是就近原则,苏尧越想越害怕。
那李龙当年和刘洲孤男寡男住在一起,还能活着真是个奇迹了。
这种事情不能深想,再想下去,苏尧感觉下一个对象就是自己!
果不其然,他们的对门一片安宁,但没有透视眼,苏尧看不到里面的具体情况。
“好了,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从今往后,你保护我好吗?”
刘洲亲昵地抚摸男人的脸颊,珍而重之,仿佛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不能受到任何风吹雨打。
可惜,没有四肢,只是一滩肉泥。
刘洲亲昵又真挚的情感没有回应,只有愈来愈急促的雨声,不断敲击玻璃,一下一下,直到雨水汇聚成水流,消失了。
很快,刘洲的装模作样也消失了。
他又从床底下翻出了一大套实验器具,非常全面,如果不是在这里,苏尧简直觉得他是一个天才。
多么艰难险阻的环境都能从容不迫地进行手术,而且心理素质还十分强大。
苏尧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个赞。
然后一场盛大的人体实验就开始了,刘洲的动作还是很小心翼翼,锋利的刀刃一点一点划过男人肚皮,他没有带口罩,所以鲜血再次溅到了脸上,眼中,嘴里。
然后苏尧看见他一点一点套出了男人肚皮里所有的器官,真的,大肠连着小肠,两片肺叶都掏了出来,只剩下一颗心脏。
“蹭蹭、蹦”
居然还在跳动?
苏尧简直惊呆了,怎么可能,四肢都没有了,其他器官也没有了,鲜血流了满地狼藉,怎么可能心脏还会跳动,还是说这就是刘洲的技术?
他保留了男人的生命,为了和自己长长久久的在一起,那怎么样才是长久才是一辈子。
当然是同生共死,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果不其然,挖空了男人的肚皮,然后在里面放进去一颗淡红色的果实,荧光色,照的他脸颊也是荧光色泛着最鲜艳的色彩,笑的无比贪婪与渴望。
“砰、砰、砰”
苏尧看见,心跳得更快了,不对,不是男人的心跳了,是那颗果实,再以飞速的成长速度壮大,原本一个拳头大小,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口锅的形状。
然后填满了男人的肚皮。
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还在不断地跳动。
然后刘洲缝上了男人的肚皮,当作了一件衣服,针线很随意,就好像他知道一会还需要打开,所以不用太过于精致。
“砰、砰、砰”
果实变成了血红色,一点点加深直至深褐色,不对,它是快要撑爆了男人肚皮,苏尧已经能看见白花花肚子上的毛细血管了。
不过十来分钟,男人的肚子已经变成了怀胎十月的孕妇,肚皮大到难以翻身,好像下一秒,里面可怕的东西就会撕破他的身体,割裂而出。
但没有,因为刘洲又摁住了一直蠢蠢欲动的果实,手掌贴在上面,有节奏的按压,原本高挺的果实居然变成了液体?
就好像刘洲先一步挤破了它,于是四处逃窜,苏尧看见男人全身变成了荧光色,出了跳动的心脏。
很快,橘黄色的液体包裹住男人的上下所有器官、血液、经络,原本青紫色的血管也撑为了荧光色。
伴随着心脏的跳动一点一点起伏。
果然男人四肢的切口也流出了荧光色的液体,就好像一场大换血,男人全身都被替换成刘洲缔造的东西。
可是,他仍旧不满意。
“怎么会呢?”
“心脏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前几次都成功了呀!”
“不可以,不可以失败!”
刘洲按压的力气越来越大,荧光色果实瞬间在男人身体里炸开,像一个巨大的血包,立马充盈了全身,连同男人的嘴唇也一点一点回复了血色,苏尧看的脊背发凉。
“所以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陈升、可人儿、还有其他精神病院里的患者,都是这样吗?”
“怪不得,苏尧每次在冰柜里摸到的都是肚皮下空荡荡,就仿佛一具空壳,可是……”
好像没有荧光色,而且心跳,还有声音吗?
苏尧闭上眼睛竭力回复那天的场景,他睡在了冰柜里,一醒来就和尸体面对面,伸手是腹部,可是心脏呢?
正常人如果贴在一起,胸膛的心跳一定先发现这份亲昵,可是,苏尧耳边什么都没有啊!
还是自己只注意到了眼前呢。
不不不
就是没有心跳了,没有东西,而且那些人也没有活过来,反而是取走了他们腹部长出来的东西。
什么样子来?
什么样子?
突然,就好像一根鱼线把所有事情提溜起来,传在一起,叮叮当当,敲响了苏尧心中的警钟。
原来有这些人根本不配成为刘洲的试验品,他们只是培养皿,只是用来生产所需要的原材料。
就比如这颗荧光色的果实,天,真是个天才的创举。
用人体当作养育果实的摇篮,而恰好他经营着一家精神病院,正常人和精神病人如何区分呢?
假如只需要一份鉴定报告呢?
而有的家人会将此事作拖累,一定会丝毫不留情谊地把人随意丢掉。
而刘洲恰好有充足的理由借口和环境来收养它们,培育他们,然后再区分它们。
不好的人只能成为被掏空五脏肺腑的培养皿,而剩下的人呢?
楚楚因为产后技术,所以可以协助刘洲工作,提升效率,可人儿畸形的故事造就了更为变态畸形的内心,而这转化成她的力量呢?
穿换成她用以保护自己,或者说是刘洲欣赏的一份能力,所以才能幸运的成为试验品。
也就是说,研究所里所有人都是他的备用试验品,他在一点一点开发每个人的能力和精神力量。
同样,这样的人也会有破绽,就像机器人遇水断电,而人类……那就是情感了。
所以!
他们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成为这样了,而且现在的情况,楚楚一定是最后一个,至少要让他生产出足够的果实,才能舍弃他。
那么现在?
自己是不是最危险的?
越想越深入,越想越恐怖,苏尧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还在,然后摸到胸口,能听见心跳声。
苏尧是第一个暴露的,一会回到研究所里,也是距离刘洲最近的试验品,不找自己找谁呢?
总有办法的,他现在更重要的是看完刘洲实验的完整过程!
果实的汁液浸透了男人,连同心脏。
刘洲满足地笑了。
他松开压在肚子上的双手,满意而贪婪地查看自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