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结束之后,阮平遥又恢复了正常上课,不过还好课程不是多,她每周末也都会回去,她在学校独来独往惯了,除了与梁灿之外也没有多少的好友。
不过在学校的时候阮平遥对于学业也不马虎,她也不打算混日子,总觉得该做点什么,于是她就报名了一个创业竞赛,为了这个比赛她准备了很久,甚至周末也很少回去了,尽管回去了也是窝在房间里和团队沟通,这是她第一次那么认真的对待一个事情,不论成功或者失败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个体验。
她的团队里有三个人,都是一个班级的,两个男生她一个女生。
一个叫李博文是班长,开始报名的时候找不到人数,还好是李博文过来帮忙了,甚至还带来了他的室友王海,对此阮平遥是很感谢的。
几人分工明确,但阮平遥是组长所以需要负责的很多,但是她没有创业方面的经验也对于管理方面的知识也很匮乏,所以常常因为一些问题而感到很抓狂,还好团队协作很好,不用在准备比赛之余还得操心团队之间的磨合。
为此她瘦了不少,神情也有些憔悴,所以当她周末回去的时候,桂花姨可心疼坏了。吃饭的时候总是让她多吃一点,生怕饿着。
席寞看到她这样也不禁问道:“最近在学校很忙?”
阮平遥本来是不想说的,因为到时候没获奖会丢脸,但是她这个人心里藏不住事,于是就一股脑说了自己报名比赛的事。
桂花姨一听就责怪地说:“难怪,为了这个什么比赛都累瘦的了。”
席寞也看过去,阮平遥有些脸红地说:“我是组长嘛我当然得多做点,而且有些方面的事情得慢慢摸索。”
席寞也赞成,说:“多学习是好事。”
桂花姨突然说:“你可以问问席寞啊,你不是创业的比赛吗?他懂得肯定比你多。”
阮平遥一听,看向席寞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对噢她怎么没想到,这有现成的不用干嘛要浪费?于是她讨好般地给他夹了好多菜。
晚上的时候,阮平遥带着东西敲了敲他书房的门,看到是她,席寞也不意外。
阮平遥看了眼他还亮屏的电脑,于是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说:“在忙啊?”
席寞看了她一眼,示意有话快说。
阮平遥从椅子上起来,绕到他身后,讨好式地给他按摩放松着,说:“有点事情想请教请教。”
席寞“噢”了一声便没下文了,显然是想晾一晾她。
阮平遥有些着急,便打开天窗说亮话,甚至还把刚刚放在桌上的商业计划书给塞到他手上。
听了她的话之后,席寞还是象征性地瞥了眼她那所谓的商业计划书,但是很快便又丢在一旁了,有些气笑的感觉,说:“你是怎么考上b大的?”
阮平遥看着他跟丢垃圾一般地把她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弄的计划书给贬得一文不值有些心疼,但是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阮平遥还是很上道的,于是就软硬兼施,一直到他同意。
晚上,席寞在结束完最后的工作之后,对旁边的人嘱咐道:“创业比赛终究是和真实的创业不一样,是比赛就有标准和规则,你得想清楚自己是在研究标准还是在做一个几千万的财务报告。”
见没有动静,他转头看去,发现人已经蜷缩在椅子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笔记,他拿出来翻了翻,都是今晚自己跟她说的点,不禁有些惊讶,起码这态度还算认真,也知错就改。
第二天阮平遥起床的时候连忙跑去书房,见没人不禁有些懊恼,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出门了,不过她注意到桌上有一份关于对于她创赛的内容的点评以及修改点。
阮平遥心里的焦急顿时一扫而空,拿着东西就想着回校与队友讨论。
桂花姨看到人急急忙忙地从楼上跑下,然后吃了几口东西之后就要出去了连忙说:“去哪啊,吃完再走啊。”
阮平遥嘴里还嚼着东西,一边在玄关换鞋,一边含糊不清地答着说:“不吃了,我要回学校了,拜拜。”
到学校之后阮平遥是一点也没闲着,就找队友讨论了新的方案。不过队长是她,所以需要她做的很多,李博文是班长平常的事情就很多,所以就只有王海在陪着她奋战了,这使她的心里勉强好受点。
经过每个日夜不是图书馆里就是在会议室里修改材料的辛苦,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她们得到了入围了省总决赛的好消息。
在去路演的时候,阮平遥作为主讲人站在台上的时候,在一众评委中,她看到了席寞,原本不紧张的心情顿时紧张了起来。
席寞人却很平静,坐在中间的位置上时不时地点头回应一下周遭评委的话,不过阮平遥总觉得他的视线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导致阮平遥在讲的时候声音带着一丝颤意,面对评委的犀利点评也回答得不是那么完美,甚至还显得准备不足,她也意识到了,所以脸色有些难看。
期间一个评委让席寞也说点什么,但是席寞拒绝了,只说是来看看而已。
最后结束后阮平遥组得了个类似谢谢参与的奖,尽管队友们一直在劝导她已经很棒了,但是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努力做一件事,所以心情低落也是很正常的。
回去的时候阮平遥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了,看到席寞也不惊讶,她不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要报名,刚刚台上的对手每一个都比她强,说实话,能够进入决赛也是有一半之前他点拨的功劳在的。
等她的坐好后,席寞才叫阿诚开车。
一路上,阮平遥都不说话,和以往那个的形象有着鲜明的对比,饶是阿诚这个玩笑大王也无济于事。
席寞合上手里的文件放在一旁,看向她说:“怎么了?”
阮平遥没有说话,而是把头一直偏向一边,虽然看不出她的神色但是能够感受到她的情绪,那张娇态的脸上透露着‘我不开心’这四个字。
席寞说:“不服气?”
阮平遥其实没有所谓的服不服气,她参加比赛也不是奔着拿奖的,而且她对自己的实力也很有自知之明,只不过心里怪怪的,感到很别扭而已。站在台上面对评委的质疑和队友们的不给力这些都不足挂齿,只是看到他来,有点丢人。
她忽然转过身来面对面着他席寞,两人距离很近,因为刚刚他为了与她讲话特地倚身过去,现在突然看到凑过来的脸,皱了皱眉随即拉开距离。
阮平遥完全没察觉出来任何的异样,她对他的话有些恼,说:“还不是你。”
席寞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她,这口气像是自己暗箱操作误人子弟的责备,他笑说:“我怎么了?”
阮平遥却不答,而是说:“你为什么会来?”
他说他是这里的董事,碰巧来看看的,阮平遥才不信,他肯定是知道了自己在所以特地来看笑话。她不是没看到在台下的时候他强忍着的笑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那些评委刁难地说不出话来,想到自己在台上那副傻样阮平遥也有点无语,要是早知道他有这层关系也就不去凑热闹了,现在还被他觉得输不起。
不过这真怪不了席寞,那个时候阮平遥站在台上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的缘故导致听力也有些不好,评委问她说你做项目愿景都有什么,她听成你项目院子里都有什么,所以就一脸茫然地看着那个人说我们的项目不是关于建筑所以是没有院子也不知道院子里有什么。
她话一出顿时惹来哄堂大笑,那个评委脸也绿了,她也不是故意的,都怪那个评委方言重,所以她听错了而已。
往事不堪回首,特别是出丑的更加不能细想,阮平遥闭了闭眼有些无理取闹:“难道你也觉得我很差劲吗?”
这样的话很少从她口中说出,席崇有些难得地看了她一眼,说:“为什么这么想?。”
阮平遥不正面回答,反而是不依不饶地追着他问:“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吗?”
席寞没有说话,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而是说:“你觉得呢?”
阮平遥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只是想知道.....他心里怎么想,顿时她有些不知所措,随后条件反射地反驳:“我觉得是最好的!”
说完她不自觉看向他,见他也在看着自己那目光中带着满意,她不明白这满意从何而来,只一心想寻求答案,她想听他亲口说出。
席寞眉眼上染起笑意,却迟迟不语,阮平遥得不到想要答案有些不忿,她想再问却见他手机响起只能等他接完电话。
他时不时回应着,修长白皙又很有骨感的手指很有节奏地在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却不断吸引着她的视线去看他冷峻的眉眼以及随着吞咽动作而滑动喉结,此时她步步紧逼的那个问题早已抛之脑后。
忽得不知听到了电话里头说了什么事让他嘴角微勾,随后双腿交叠在一起让身体放松地靠着后面,阮平遥见状有些好奇地看过去,但只听见他对着手机里说着客气客气二字,见他在忙阮平遥也不好打扰他,她当即便抱着上方的车坐椅头枕,脸趴在那上看着他,她才发现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色彩,尽管语气里有,但她却感觉他是淡漠的疏离的,话虽是有温度的但那是词语赋予的,本身就具有的所以不代表着什么。
他吐出来的那些话,眼底里的笑,在阮平遥看来是那么地无奈,不做什么就可以不做其实才是真正的自由,很幸运,她在他的身上率先行使了。
她垂眸不再看,而是趴在那上面安静地听着他的声音,但其实他说的很少,大部分都在听,不知道的情况下不觉得是在接电话,而且通话的时间其实也很短,但是阮平遥就是这样的情况下睡着了。
席寞在挂了电话之后神情在不动声色中转变,忽然眼前晃起一条胳膊因为晃动而差点打到他,这才注意到趴在上面睡着的人。
席寞把她的手放回去,也不禁感叹她的睡眠质量。
这时阿诚看了一眼笑着说:“阮平遥小姐为了那个比赛肯定累坏了,还是第一次见阮平遥小姐这么认真呢。”
席寞也笑了,视线再次放在她的身上,目光悠悠说:“太认真了反而接受不了输的事实。”
阿诚没有看到比赛的过程,所以好奇地说:“席总,你看了比赛觉得怎么样?
席寞想到站在台上把评委说得脸都绿的情形,还是很认可结果,于是公正地点了点头评价:“输得不冤。”
阿诚抓了抓头没理解,不是说去给人助威的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
阮平遥对于比赛的结果是意料之中的,毕竟她也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冲进决赛,所以准备也不足,不过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一场锻炼了。
但是和王海的关系更近了,准确来说因为这次比赛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阮平遥对王海的印象其实挺好的,不说之前他答应跟参加比赛,还有一部分是他真的很会讨女孩子欢心,再加上两人都是同专业同班级可交流的话题也就多了起来。
周五时刻恰逢没课的下午,落日余晖跑进宿舍里,一道道光芒都打在每个人的身上照得熠熠生辉,宿舍里的人都默契坐在那安安静静地化妆。大家都要出门,有的是和男朋友约会,有的是和好姐妹,有的是自己,更有的就像阮平遥那样和同学。
是的没错,她今晚难得留在宿舍化妆是因为等会要去和王海还有李博文这两个人去吃饭,这顿饭是王海主动请的,说是庆祝比赛,虽然说没能拿下冠军但是感谢阮平遥他们一路带他飞。
阮平遥对他的了解也不多,但是因他是被李博文带进来的,而那时候自己也恰巧需要人数,所以他的到来无疑是解燃眉之急的存在,既然都热情邀请了那她也就不推脱了毕竟三人也是一起努力奋斗过的。
阮平遥化好妆之后就准备换衣服,其实跟平常的差不多,只不过王海说要开车接他们所以就留着宿舍了。
不过作为日常看不惯阮平遥的李月来说,看到她周末不屁颠颠地跑回去而是留在宿舍,还打扮得了起来,顿时有些好奇了起来:“你也约会啊?谁啊?”
阮平遥有些不可思议,她反复确认了一下李月是在和自己说话之后才回,主要是平时她也不太搭理自己,自己跟她说话也不回。
“我出去吃饭。”
“谁啊?男朋友?”
“额.....不是。”
“那为什么要去吃饭?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不是男朋友也可以吃饭的关系。”
阮平遥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转身从柜子里快速挑好衣服去换,摆明了不想多说的样子。
李月见状切了一声,走开了,嘴里嘟囔着:“不想说就算了,搞得好像谁想知道似的。”
说着她就跟宿舍里的人讨论等会出去聚餐吃什么玩什么.......
阮平遥换好衣服出来刚好听见她们在讨论,不过看到她出来,讨论声也停止了又各忙各的起来。
这时王海来电了,阮平遥接了电话往外走,没去理会那些自导自演的人。
李博文还有事要忙在群里发了消息让她们先过去,到时候他忙完了直接过去就好,阮平遥没意见坐上了王海的车。
阮平遥与他也不是没有两人单独相处过,比赛的时候也是两人交流得比较多,有些时候阮平遥会发现他人还是很好的,只不过总是翘课挂科然后给人的印象不好而已,尽管是比赛结束后两人还是保持着联系,毕竟也算是共苦过的关系,平常下课之后遇到也会一起在食堂吃个饭或者有任务的时候两人会互相转告。
阮平遥一边回王海的话,一边正低头给席豫发消息说自己要和同学去庆祝上次比赛的事,她挺开心的,在她看来参与的过程是最重要的,而且她也不是那么功利的人,对于那个结果她很知足了。
王海见她一直在看手机,当即便抽出一只手把她的手机收了起来。
阮平遥被突然的动作震惊到,有点没反应过来,问:“怎么了?”
王海自顾自地看了眼手机,说,“你说你啊,还真把我当司机了,光顾着看手机,也不知道跟我说说话。”
阮平遥想解释,但是他却打开手机,说:“让我看看谁让我们的遥遥这么挂念着。”
手机还没来得及锁屏就被他抢走了,此时还是亮屏的状态,阮平遥有些着急了又有点生气,觉得这人没方寸,但是也不好发作,于只能好声好气道:“抱歉,我的原因,你先把手机给我,专心开车吧,等下我来请客。”
她想伸手去要手机,却被他躲开举在头顶上,说:“欸,想要手机啊,那得看我心情。”
阮平遥没有说话,但是看向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王海似乎也察觉出来了什么,有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自顾自地说着:“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认真。”随即“喏”了一声,把手机还回给她。
阮平遥把手机收起放好不再搭理他。
很快这一小插曲就过去了,王海早就事先订好了位置,只需要人过去就好,还好李博文也在他们到不久后也来了,不过他女朋友也过来了,这倒是让阮平遥没有想到,但是看到李博文的神情就知道了,或许也是怕女朋友误会吧,不管怎么样,这让她不用那么紧绷,经过刚刚的事情阮平遥对王海有些一言难尽。
“庆祝我们的比赛圆满成功,无论结果怎么样,我觉得过程是难忘的,最后感谢阮平遥同学的不懈努力,她最辛苦。”
王海站起来对着他们说,那样子一副领导的做派,这番话应该来说是组长发言,但是被他抢先了,不过阮平遥也不在意,她也不喜欢搞这些。
李博文也说:“是的,我也没想到竟然能够进决赛,真是不可思议。”
当然不可思议了,李博文每天的任务都够多了,他不仅是班长还参加了很多社团,而且还在外兼职,有时候还会在校做一些志愿活动,那个时候参加比赛其实也是看到阮平遥缺人的窘迫境地才参加的。
而王海更是,他跟李博文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是李博文是拼命十三郎,那么他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要不是两人是同一个宿舍估计也轮不上他捡漏。
两人说了一些恭维的话语倒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时王海说:“真的,要不是经过这次,我都不知道我们班还有一个集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同学,你让我错过了什么。”
李博文说:“你都没上过几回课,当然不知道了。”
这话一出,让阮平遥她们笑了一声。
王海见她笑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于是转换成一副虚心接纳的态度,说:“我接受批评。”
他们聊得很欢,阮平遥也就不去打扰,这有免费热场子的她开心都来不及呢。
她们吃的是烤肉,阮平遥和李博文的女朋友林番帮忙补货放上去,她一边喝着小饮料一边注意这食材是否熟了没。
这时,她的碗里被放了一块肉进来,是王海夹的,他冲她笑了笑说:“多吃点。”
阮平遥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林番看到了,凑了过来说:“你觉得王海这个人怎么样?”
阮平遥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可能是没话找话吧,毕竟这就她们两个女生在,只说:“我不太了解,你觉得呢?”
林番笑眯眯地盯着她碗里刚刚王海夹的肉,意味深长地说:“不了解吗?”
阮平遥说:“同学而已。”
林番见她装糊涂,有些着急了,说:“他肯定是喜欢你。”
阮平遥看过去正好撞见王海看向自己的目光,很疑惑林番从那里得出他喜欢自己的结论,又有些无奈男的和女的在一块,两个人单身就是会出现这种状况---被人配对。
林番想多说些什么,但是见她一副不想探讨的态度也就此打住了,只好岔开话题聊一些别的。
几人吃了饭走出来已是夜幕降临,这地方还是比较偏的,李博文和女朋友先走了,阮平遥还是坐王海的车回去。
一路上阮平遥都有些不自然,林番的那些话让她无法像之前那面对王海,她想问,但是又觉得诡异,于是只好压在心里。
这时有一张手触碰到自己放在大腿上的手背,人在想事情的时候是最认真的,这无疑吓了她一跳,身体条件反射地把手甩开了,一脸惊恐地看着旁边的人。
王海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有些不悦,但是也不敢太放肆于是把手放回去,“怎么了?”
阮平遥摇摇头还是什么都没说。
王海却笑着说:“你好像很怕我?”
阮平遥不想多说,只让他好好开车,她觉得今晚的王海有点超乎平常,还总说一些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王海一边开车一边拿眼看她,对于她的面上显露的情绪非但不遮掩,反而是爽快替她解答,“我喜欢你,这不是很难以想象的事情吧?”
阮平遥起初还以为他在开玩笑,但看到他肯定的表情之后,脑子里顿时开始组织语言,她在想怎么应对。
王海见她呆呆的不作反应有些受伤,“怎么了?我的喜欢这么让你烦恼吗?”
阮平遥没有说话。
王海长叹一口气,说:“你对我怎么样?我们要不要.........”
阮平遥看向他,认真的打量,王海长得细细条条的,一身耀眼的名牌,眼睛是明显的挑花眼,耳朵上带着几个耳钉,是有点嘻哈朋克的类型,开始李博文向她介绍这个人的时候阮平遥是带着刻板印象的,觉得这简直就是不学无术脑袋空空的花花公子哥啊,想不到会来参加,也是怪稀奇的,但是现在这样,阮平遥明白了过来。
见她不说话,王海还以为她默许了,于是握住她的手。
她低垂着看着,于是缓缓开口 ,“放手。”
“什么?”
“我说把你的脏手拿开。”
王海此刻心里虽胆怯但却有种放开了就永远靠近不了她的感觉,而且他不觉得自己这样是不对的,拉一下手而已又少不了一块肉至于吗?他不屑一顾,在他的观念里,女孩总是嘴硬的,说不要就是要,他自认为对女孩有心得。
“我要不拿,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他也来了脾气,小爷我是看得起你才陪你兜一大圈子,他不光不放手还紧紧地十指相扣。他笃定旁边的人弄不出多大的动静,所以脸上得意明显。
一路上,阮平遥挣扎无果于是她把目光放在方向盘上,在路灯的照耀下格外地坚定,甚至还能看出朦胧的泪珠在那猖狂得意的嘴脸上无助地闪耀。
车突然紧急刹车下来,王海怒火中烧刚想发脾气,就听到说,“下车。”
“开门。”阮平遥强硬地说,“我要下车。”
王海笑了一下,但也不挽留,“好啊,等会你别求我。”
阮平遥毫不犹豫地下了车,在脚刚站稳地面的时候,车毫不留情地飞驰而去,像是好不容易丢下的垃圾一样,夜色很浓,一辆辆车紧追不舍地跟着,唯有一个人站在原地被丢弃,她与黑夜融为一体又与他们格格不入。
无数辆车打着双闪,那刺眼的光芒让她心底成功害怕了起来,她蹲在地上无助地把双手抱住自己的手臂,还没来得及感伤现实就逼着她成长起来。
没多久,一辆车停在旁边,她狼狈又无比庆幸地上了车。
她坐在车上很久都没有说话,旁边的人在看她,在等待着一个解释。前一秒还在开开心心给他发消息说要和同学去吃饭,下一秒人就在高速公路上彷徨无助地给他打电话。
他不急着刨根问底,而是给她时间。
过了一会,他想还是了解清楚,但是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头发全部挡住了她的脸色完全看不出她的状况,他说,“有受伤吗?”
阮平遥没有回答,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他微微蹙眉,“发生什么了?”
还是没有回答,甚至还侧过身子给他一个拒绝回答的背影,饶是一向好脾气的人也被气笑了,敢情自己大半夜过来就这么招人烦,他伸出手想让她跟自己面对面说,但是一碰到就遭到强烈的反抗,原本安静的车内出现了比较大的动静,让开车的阿诚频频看过去。
“不要你管我!”阮平遥大声吼了一句,可能连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有过一瞬间的羞愧,但还是没有转过去,而是在他的面对面低下头。
这时车停了下来显示已经到家了,席寞松开紧紧抓住她的手,冷笑一声“行,不管,反正我只需管好你人身安全就好,其他的也爱莫能助。”
说罢他就下车离去,看着空空如也的座位阮平遥才缓缓抬起头来,怔了怔随即恍然明白了什么快步地跟上去,前方的人以及前方那还在亮着灯光的房子,是她要奔向的,或许在此之前她并不知道这个在心里的分量,但是现在她知道了,她喜欢他,这是她的全部。
她向那个背影张开双臂,用了全部的力气把他抱住,脸埋进他的背上慢慢地渗透出呜咽声,紧接而来的是放声大哭。
席寞松开她的手,背对着她,只说:“上去休息吧。”
“别不要我。”阮平遥再次抱住他,能够感受她身上明显的颤抖。“席寞,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冲你发脾气,你别讨厌我。”
席寞向前的脚步停顿了下来,他转过身来看到她的满脸泪痕于是给她擦了擦,“哭什么,大晚上也不怕吓到小孩子到时候人家说你扰民。”
阮平遥却理直气壮,“谁叫他们大晚上不睡觉,睡着了才不会被吵醒,而且要找也是找你。”
席寞好笑地看着她,“说什么呢,是谁说的不要我管?”
阮平遥一听哑火了,悻悻地不敢看他,想询问什么,但是一抬头便看到席寞早已站在门口,他对着在屋里的桂花姨不知道嘱咐着什么,但是她听得出来,内容是关于她的。
顿时便把心里的话压了下来,雨过天晴,脸上洋溢着笑容心里的那股患得患失被安抚了下来。
这时高速公路上刚刚潇洒离去的人又默默往返,当他想要数落的时候却发现路上哪里还有她的身影,原本高兴的脸色顿时慌张了起来,笑话,他只想吓吓她而已又不是真的要丢下她,谁让她一副别人要□□她的表情,况且也是她自己主动要下车的,不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