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学神看我眼神不对劲 第3章 体育馆前

从学校骑单车到家里，路上不耽搁的话，十多分钟就到了。

鱼思淼住的地方在老城区，不怎么繁华，以排房居多，较为老旧。这地方多为年纪大一些的人住的，年轻人不多，邻里街坊倒是彼此熟悉，往来频繁。

他刚进街道，理发店老板娘坐在门口跟人嗑瓜子，见着鱼思淼哼哧哼哧踩着自行车快要经过，朝他打招呼：“小鱼回来啦？”

“今儿周六啦陈姨！”鱼思淼笑着回头答应一声，声音明亮。

继续往前，额前短发被吹起，风往他脸上扑。鼻息间闻到点肉沫的香气，不知道从谁家飘来的。

他在自家的小卖部前停下来，把车锁好。奶奶一见着他，立刻喜笑颜开，喊了声：“小鱼啊。”

“哎，奶奶。”鱼思淼几步跨进了小卖部，把书包搁在一旁，脸颊因为骑车而有泛着点红。

他刚想脱校服外套，奶奶在一旁叮嘱：“哎别脱别脱，当心着凉感冒。”

鱼思淼便敞着校服，在冰柜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仰着头灌好几大口。

“哎哟少喝点，还要吃饭呢。”

鱼思淼从初中起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每次周六上午回家，二老都给他准备了好吃的。

“我爷呢？”

“楼上等你呢。”

他擦了下嘴，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迫不及待地上楼，奶奶又在身后提醒他：“书包忘拿了。”

鱼思淼头也不回地答道：“不拿啦，我吃完就下楼写作业。”

爷爷的手艺比谁都好，年轻时还当过厨师。他做了一大桌菜，让鱼思淼慢慢吃，鱼思淼吃饭习惯好，不挑食，一直以来都是爷爷奶奶管吃的，给什么吃什么。

但他一点儿没胖，初中的时候其实在班级里不算高，到了初三又蹿了点个子，在同龄人里刚刚好，不高不矮，加上他这张偏幼态的脸蛋，很合适。

就是不知道吃的营养长哪儿去了。

鱼思淼吃饱饭，把碗筷都收拾好。从厨房出来看到爷爷在躺椅上晒太阳，应该是睡着了。鱼思淼说了句他下楼写作业，爷爷没回，也不知道听见没有。

他家的小卖部开十多年了，上门来买东西的顾客不多不少，都是街坊里的熟人。生意也还好，勉强能糊口，毕竟赚点儿是点儿，也方便家里的孙子吃想吃的，不用跑别处去买。

鱼思淼跟奶奶坐一块儿，他趴在桌子上写题，奶奶坐着看店。偶尔有人经过，见到鱼思淼都得跟他打声招呼，夸他认真，鱼思淼还在有点不好意思。

奶奶扭头瞧他这会儿一脸苦大情深的样子，问：“难成这样啊？”

“难，可难了奶奶，”鱼思淼忍不住撒撒娇，又说，“我这次月考排名比上学期退步了，都是数学没考好。”

“没事儿，有退才有进嘛。”

爷爷奶奶一大把年纪了，看不懂鱼思淼的题，帮不上什么忙，也没去报补习班，太贵。之前爷爷还提过一茬呢，说朋友家的孙子也上高中，在哪哪儿补习，问鱼思淼要不要去，鱼思淼不想多花那钱，全都靠他自己学的。

二老不是非要他考第一名，在成绩方面对他要求不高，因为鱼思淼真的很听话，也让人省心。他们就希望自己孙子能快快乐乐长大，少点烦恼，再考个大学。

鱼思淼空了两个题，在网上搜了解题答案，自己对着分析了个大概，也没怎么分析明白，本着不能空题的自觉，写了前一半自己能看懂的步骤上去。这要在考场上，还能有点步骤分。

苏意恒打游戏的空隙给鱼思淼发消息。

苏意恒：「小鱼作业写完了给我抄抄，拍给我。」

鱼思淼：「你别全抄，容易露馅儿。」

苏意恒：「知道知道。」

这周作业不多，鱼思淼很快就写完了，对着卷子和习题册咔咔拍了好几张，一同发给苏意恒。

发完翻了翻通讯录，鱼思淼有班里大部分同学的联系方式，刚开学的时候就加上了。

但是鱼思淼没有严诀的。

在班级群里，严诀发了一遍本周的作业，一一列出来，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没落下。

鱼思淼瞧那文字，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一股公事公办很冷硬的气息。

傍晚吃过晚饭，隔壁刘婶儿把她七岁的女儿牵过来，让鱼思淼帮忙照看一下，她有事要出门一趟，家里没人。

那小孩儿小名方方，刚上三年级，本来就跟鱼思淼很熟，一看到他就“小鱼哥哥”地喊。

鱼思淼带她到楼顶去，楼顶晾了被子和不少洗干净的衣物，一股清新的洗衣服味，还有二老种的花花草草，鱼思淼给它们浇完水。抬头一看今天日落不错，载着方方去兜风。

“方方你抓紧我的衣服，别掉下去。”

“走吧小鱼哥哥！我又不是第一回坐。”小孩儿比他还着急。

为了保障安全，鱼思淼骑得并不快。

身后方方一直攥着他的衣服，有时撑着他的后背，鱼思淼感觉有点不太自在，但也还能忍受，只要不是直接接触皮肤。

他一直有轻微的皮肤饥渴症，以前还不知道叫这个名，鱼思淼和朋友们碰到之后总会忍不住想继续接触。他当时觉得自己这心思有点怪异，跟变态似的。后来上网查了才知道这叫皮肤饥渴症，也不能吃药缓解。

之后鱼思淼就很注意这点，避免和身边的人有太直接的接触。

绕过老街，一路往宽敞的大道边上走，晚霞浓得像一幅画，粉的橙的颜料全洒向天空，乱中有序，层层分明，直至隐没在楼厦的另一头。

晚风柔和。

路过一个便利店，他俩停下来，去买喝的，方方要的葡萄味的吸吸果冻和一包小零食。

便利店旁边就有一个体育馆，不算大，但时不时有人进出。

鱼思淼领着方方往前走了一段，方方不爱动，多走几步就嫌累，两人找了个台阶坐下。

严诀和朋友谢寒打完球出来就看到鱼思淼带着个小孩儿坐在那儿，还很幼稚地跟人小孩抢零食吃。

“认识啊？”谢寒注意到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人身上一会儿。

“嗯。”严诀不太想承认。

那边鱼思淼也发现了严诀，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对视上。鱼思淼眯了眯眼睛，把零食还给方方，朝严诀挥了下手，嘴角扬起点礼貌的笑意，就像普通同学打招呼那样。

“跟你打招呼呢。”谢寒提醒身边的人。

“...”严诀没什么表情地收回视线，“不熟。”

严诀意识到，鱼思淼自从给了他那封信以后，在他面前比之前主动了不少。

明明之前他们在同一个班里根本没什么交集。

这不是什么好事。

或者说，忽然被一个男生喜欢算不上什么好事，对方还有愈加亲近自己的意思。

但严诀没有想过把这事说出去。

而鱼思淼当然不知道严诀在想什么，他俩除了同班同学，其余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

鱼思淼只知道，下回可不这样直接跟人打招呼了，对方不回应还挺尴尬的。

准确来说，是跟严诀打招呼。

就算不要脸的来个花式，人家也不会有回应吧。

这么一想，他心里又舒坦点，看着严诀和他身边那朋友两个人各自骑着车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鱼思淼等方方休息好，也载着她回家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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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体育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