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情书 第6章 第6章

祝苑一打开门，满屋子都飘着排骨香。

“外婆，我回来了。”祝苑把玻璃杯放在玄关处，脱着鞋往厨房那看。

“苑苑，你怎么才回来。”外婆把排骨汤乘在碗里，乐呵呵的说。

“我和莹莹去猫咖店撸猫去了，忘了时间。”祝苑走到饭桌前，低着头去闻排骨汤：“好香呐！”

外婆用手轻轻刮了下祝苑的鼻子：“你这小馋猫。”过了会儿，外婆又说：“苑苑，你要是喜欢猫，改天我们去农贸市场买一只。”

“不用，我没时间养，没空去猫咖店撸猫挺好的。”祝苑边说边往厨房去，准备去端剩下的两个菜。

吃完晚饭，祝苑觉得全身黏黏糊糊的，去房间里找了套睡衣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祝苑想着把校服裤子洗干净，这几天温度高，洗了干得快，明天就能把校服裤子还给程铮了，可在卫生间里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洗衣粉。

最后她手上拿着校服裤子，向外婆求救去了。

“外婆，卫生间里怎么没有洗衣粉了。”祝苑手上的校服裤子沾了水，站在客厅里，滴在地板上噼里啪啦，到处都是。

外婆在客厅里戴着老花眼在看电视，声音开得特别大，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祝苑。

祝苑没有关外婆的电视，而是又重新回到卫生间，把校服裤子放进盆里，找了圈能洗衣服的肥皂之类的。

终于，她在洗漱台下的储物柜里，找到了一篮的肥皂。

祝苑把篮子拿下来，才发现篮子上的标签很新，标注的价格是十块。

祝苑数了下篮子里的肥皂，整整二十块，也就是一大块肥皂，五毛钱。

祝苑心想：“有这么便宜的肥皂吗？”

她严重怀疑，外婆是不是被骗了。

前两年就有人来推销卖保健药，外婆在推销员的忽悠下，买了整整十瓶过了期的保健品，被骗了整整五百块。

有了前车之鉴，祝苑拿起肥皂，就先检查了保质期。

确定在保质期内，祝苑松了口气。

肥皂的价格，让祝苑产生好奇，她蹲在地上，边拆边说：“便宜卖这么便宜肥皂，不会是骗人的假货吧！”

等拆开肥皂，闻到一股苦橙味，祝苑愣住了。

以为是嗅觉出了问题，又仔细闻了一遍，确定和程铮身上的苦橙味一个味时，祝苑内心竟有点雀跃。

卫生间里的水蒸气在狭小的空间四处飘荡，经过热气熏陶的脸上，潮红落了又显。

苦橙味从鼻腔进入，刺激着大脑。

祝苑洗完衣服，晾晒在房间的窗户上，入了夜的幻水镇，还是很闷热，祝苑怕热，一般都是开着窗户睡觉。

这一夜，风一吹，校服裤子上的苦橙味就会飘进祝苑的房间。

以往做的噩梦，今晚全都消失了，祝苑最后是伴着美梦入眠的。

第二天一早起来，祝苑就用晾衣杆把程铮的校服裤子叠好放进了一个纸袋子里。

祝苑不喜欢背书包，平时去学校，为了涂方便都是拿一个手提的袋子，今天为了装校服裤子，她翻箱倒柜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一个看得下去的纸袋子，纸袋子的质量很好，是她花了二十块买的，买的时候，她心痛坏了。

祝苑到客厅的时候，外婆正在吃早餐，这几年外婆的睡眠不好，每天早上都是六点就起了，外婆时常说，可能是年轻的时候睡得太多，把瞌睡都偷了过去，现在想睡都睡不着了。

祝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她觉得吃了早餐肚子不舒服，一般都是下楼买一瓶奶牛在路上喝。

“苑苑，带两个烧卖去学校吃！”外婆进厨房，从蒸笼里捡了两个烧卖放进袋子里，提着到玄关处时祝苑正在穿鞋，知道祝苑不喜欢吃早餐，她怕祝苑军训不吃早餐会晕，昨天就把糯米提前泡了，然后把糯米蒸好了才去睡的。

祝苑看到外婆塞进包里还冒着热气的烧卖，忍不住问外婆：“外婆，你什么时候做的烧卖，怎么不叫上我帮忙做。”祝苑很喜欢吃外婆做的烧卖，只是这几年，外婆的身体渐渐不好了，祝苑就没有再提起吃外婆做的烧卖了，每天的早餐，祝苑都是叫外婆去买着吃。

外婆知道祝苑担心自己，她看着祝苑的脸，乐呵呵的拍着她的肩膀说：“外婆身体还是很硬朗的，做几个烧卖还是能做的，你可别小看你外婆我。”

“外婆。”祝苑拉长声调的喊。

“好了好了，快去学校吧，不然一会儿该迟到了。”外婆故意转移话题，挥了挥手说。

祝苑拗不过外婆，最后叹了口气，临走前，很贴心的说：“外婆，有什么重活累活留着等我回来了做。”

“好。”外婆口头上答应得比蜜还甜，“对了，苑苑，那烧卖要趁热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祝苑点了点头，然后关上了门。

出了小区，祝苑没有急着坐公交车，而是转了一个弯，去了一个店很小的小卖部，小卖部每天都在卖新鲜牛奶，祝苑最喜欢喝他们家的鲜牛奶了。

牛奶是用玻璃瓶装好的，因为是新鲜的，没有保质期和生产日期，就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瓶。

祝苑今天拿了两瓶鲜牛奶，付鲜牛奶的钱，是外婆一个月给一次，一次是给200块，由于多拿了瓶，她从口袋里拿出了提前装好的六块，付完钱怕时间来不及就去公交站了。

祝苑是坐最早的一趟公交车，公交车上几乎都是学生，路上没有多少车辆，一路上开得很顺畅。

下了公交车，祝苑在校门口那，看到了程铮。

她和程铮不是坐的同一辆公交车，程铮坐的公交车要比她的快十分钟，原本她也是坐那一趟，要不是去拿牛奶迟了会儿，到公交站的时候，公交车刚好开走。

程铮走得很快，祝苑跟不上，怕程铮像上回那样回宿舍等不到他，祝苑在身后喘着气喊了声“程铮。”

程铮听到有人叫他名字，他停了下来。

祝苑看他停了下来，跑着到了他面前。

“程铮，这是你的校服裤子，我洗好了的，还给你。”祝苑边说边把鲜牛奶从纸袋子里拿出来，随后两手都递到程铮面前说：“这瓶是鲜牛奶，特意买来感谢你的。”

程铮看了下祝苑手上的鲜牛奶，随后冷淡了说：“我对牛奶过敏。”

祝苑对程铮并不了解，不知道他对牛奶过敏，听到程铮说“过敏”两个字，祝苑先是愣了下，随后脸和耳朵唰的一下全红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牛奶过敏。”祝苑说着，动作很快的把鲜牛奶放在背后，藏起来不让程铮看到。

“你还有对什么过敏的吗？”祝苑想弥补她造成的过错，抬起头往着程铮，迫切的想听到有关他的过敏原。

程铮沉默了下，脸上没有荡起什么波澜，若无其事的回了她一句：“没人知道我对牛奶过敏。”

说完程铮就朝走近了些，看着程铮那张冷冰冰和带着杀意的眼睛，祝苑想起徐莹莹说的那些话，大脑瞬间脑补了一些程铮把她揍了的画面。

用手上纸袋子挡住脸，嘴里在嘀咕：“千万不要打我的脸。”

直到手上的纸袋子被拿走，祝苑小心翼翼睁开眼睛一看，程铮走到垃圾桶旁边，把她洗好的校服裤子连着纸袋子全部都扔了进去。

“程铮，那是我洗好了的，你扔了干嘛！”祝苑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程铮扔完拍了下手，似乎在拍去手上的灰尘，在临走前，程铮朝祝苑说了句：“我叫程铮（zhěng）。”过了一会儿又补了句：“我的名字不是你能叫的。”

祝苑的注意力还停留在程铮把校服裤子扔了以及她花了二十就今天用了一次就被扔了的事上心疼。

压根没注意，程铮的铮读zhěng，被她读成了zhěn，因为她分不清前后鼻韵。

等程铮走了，祝苑走到垃圾桶边一看，差点把她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

天气炎热，加上一直没人来收垃圾，堆积几天的垃圾很快就在热空气的发酵下，变得很臭很酸。

祝苑没找到干净的袋子，只能用手去捡，受不了臭味的她，一手捏住鼻子，一手伸进垃圾桶里去捡。

垃圾桶有点深，祝苑是踮起脚去捡的。

最后好不容易捡到，拿出来的时候，手腕不小心蹭到了垃圾桶，起先她并没有注意，确认纸袋子里的校服裤子没有被垃圾桶里酸臭的污水浸湿，她把校服裤子用干净的那一只手拿了出来，随后把纸袋子给扔了。

扔好了离垃圾桶远一点了，祝苑才闻到自己身上也有酸臭味，仔细检查了下，发现是自己的手腕沾到了。

她跑到有水龙头的地方，冲洗了好几遍，没有洗手液酸臭味很难彻底消失。

冲到味道淡了好多，祝苑才直起腰来。

就在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祝苑有点低血糖了，她用手撑在墙上，才没人自己晕倒在地上。

缓了会儿没用她就着附近的楼梯坐了下去。

原本想拿出包里的烧卖来吃的，下一秒耳边就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

“同学，你吃糖吗？”

祝苑追寻声音，抬头一看，是一个戴着黑色镜框，发丝很细很卷却又有点黄黄的男生。

他的声音就像祝苑在有声书里听到的那样，低沉、醇厚，要是不看他的脸，估计会把他当成是一个成年男性。

祝苑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接了男生手上的水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