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翀拎着一堆东西上楼时,丽寺正在厨房煲汤。
一股海鲜腥臊夹着焦糊味飘漫整个屋子,熏的整个楼道都是味道。
厨房的几口锅锅底都被烧成黑糊状,地面上洒满的是汤汤水水,砧板上是剁的乱七八糟的骨头。
听见卢翀回来的声音,原本沉浸在不会做饭的失败中的丽寺难得心情有些好转,两步朝门口走去。
“回来了?”丽寺难得态度好了一些,说话语调都有些拔高。只是一反常态听在卢翀耳朵里,反倒让她生了些许寒意,琢磨着她这又是要玩什么把戏,闻到屋里的焦糊味更浓,卢翀没来得及打招呼甩了鞋就向厨房跑,
灶上干烧的锅已经发红冒烟,地上的泥泞一眼就让卢翀开始感到头疼,她急忙息了火,关了电,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人,忍不住长叹,头疼扶额。
“你要干什么?”卢翀很无奈,无力吐槽。
“给你做饭。”
丽寺眨了眨眼,毕竟自己昨天差点把人给弄死了,心里还是有些内疚的,打算给她煲个汤做个饭,姑且当做对她表达歉意吧。
“你给我做饭?呵,算了吧,你什么时候干的了这种事。”卢翀摇了摇头否认,在储物柜里翻出一块餐布,泡了水,开始跪在地上收拾起脏污来,“不要再做这种事,免得把我房子都烧了,收留你已经很不容易了,留我一条小命,权当积德行善。”
原本丽寺只是好心想着弥补,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卢翀的一顿嫌弃,她哼了一声,有些不快的解下身上的碎花围裙,一把扔到地上,转而去了客厅,看见了刚才被扔在玄关的几个没来得及收拾好的袋子。
这边卢翀收拾到一半,丽寺便气冲冲的回到厨房,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拖到客厅压倒在餐桌上。
那餐桌是厚重的木头雕刻的,十分有重量,而且还结实,卢翀被压倒的时候撞上了腰,忍不住的闷哼一声,喊了一句痛。
丽寺像是突然发疯,扣住她的手就开始扒起人衣服来,急得卢翀直问:“你干什么?干什么?”丽寺三下五除二就把外衣给人扒了下来,剩下贴身衣物。卢翀又气又羞,完全无法反抗。
“你干什么这么对我?!松开手!”
“你见谁去了?还买了衣服,试过了吗?”丽寺贴下身咬住她的耳朵问道,长腿一捞,将旁边的袋子捞到身下,踢起来,手在袋子里一掏,掏出来一条裙子。
“我去逛街了,买衣服怎么啦!”
“不怎么!”丽寺抓住她的上衣用力一扯,领口朝后背拉去,露出一大块后颈和背部,昨晚自己留在她身上的痕迹还十分清晰。
丽寺了然,果然是被发现了!她心下生出酸溜溜的感觉,十分不爽快,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觊觎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现在松开我!”卢翀被压着动弹不得,后抬脚想要去踢丽寺,反而被她趁机分开了双腿。丽寺的长腿卡在她两腿间,让她根本无法闭合。
“买了新衣服自然要穿给我看看的,总不能让别人看了吧!”丽寺说着,一手伸到卢翀的腹下,摸索到她的底/裤边边,手指勾住,没费力度就扯了下来。
丝质的布料体积很轻,轻轻一勾就顺着飘落下来,一下就被卢翀踩在脚底。空落落毫无遮挡,让她十分没有安全感,缩着身体想要躲避避免与丽寺身体接触。
只是还没等她来得及下一步动作,她感受到明显的异物感忍不住一声痛呼。
“啊!”
丽寺的手沿着向上找到位置,用了两个手指。
“别叫,我来给你换上。”
楼下停车场,甘道琳坐在车里,手中拿着监听设备,阴沉着脸正在听着设备同步播放的监听内容。
设备里传来的阵阵喘息声与偶尔的几声抗拒令她感觉到十分不自在,饶是车上只有她一人,此刻关闭着窗户,车内隔音也算不差。
她早就知道卢翀身边另有人在,看见那个红痕的时候,心里还是生起了一线愤怒与不甘。
她试图用各种机会去证实一些什么,甚至趁着拎袋子的时候给卢翀新买的衣服装上了微窃听器,没想到听到的却是这样的内容。
也许是因为获得的信息在意料之外,又也许是因为获得的信息在意料之中,总之都不是甘道琳想要的,最终她没忍住,气愤的锤了一下方向盘。
丽寺就跟发了疯一样,明明发现了异常,却还是折腾卢翀,她知道现在房间里的一切皆在某人的掌握之中,她也知道卢翀肯定不知情或是被人骗了。
但她必须制造一种假象,一种让卢翀身边人认定她的存在是合理的假象。她要借助这个监听器顺水推舟。思及此,丽寺二指在里面轻轻一绞,上下摩擦,酸麻感立刻涌上卢翀大脑,下身肌肉很快就放松了。
很快,啪嗒啪嗒的水声响起,丽寺抽出手指,狠狠地在卢翀的屁股上拍了几个巴掌,惹得她忍不住颤抖,呵了口气,整个人就像是一滩水洒在桌上般柔软。
【……】
卢翀听见丽寺走开了,脚步声朝厨房去。
她以为丽寺放过她了,正当她想喘口气时,冰箱门一开一合,脚步声又回来了。
【……】
丽寺替她换上衣服,又整理了自己的着装,走到窗户边查看着楼下车辆。果然,不多时一辆奔驰就从拐角处开走了。
卢翀两次被羞辱,激情过后又气上心头,她没看丽寺一眼,直接去了卧室的床头柜,翻找出自己的证件。
出来时丽寺挡在了门口,手撑着门,问她要去哪里。卢翀懒得跟她说什么,垂眸,眼神落在玄关处的鞋柜上。她知道丽寺是个讲不通的,她也不甘心让她作践自己。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很久,最后丽寺让开了路,目送卢翀下楼。
卢翀不想再陷入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中,既然应承了丽寺的事已经完成,那么她也应该回到自己应该待着的地方。
她打了个车直奔码头,花了二十块钱买了一张船票,站在等候区等待船只靠岸。
现在已经入了夜,好在关口二十四小时通关,她能随时过关,倒也不怕要赶时间。
搭船的人不算多,偶有一两对情侣坐在身后的座椅上亲密**。
风簌簌,她独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出门前穿着的风衣完全无法抵挡低温,她只能拉了拉衣角,抱紧手臂。
华灯初上,明月当空。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倒映着岸边建筑投下的霓虹,悠长深远。
绕过几个走路温吞的行人后,卢翀上了这艘姗姗来迟的船,她走上二楼,挑了一个靠边的座位坐下。目光投在岸边,在黑深的水面,不觉间失了神,卢翀面无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冷淡。
她能感觉到,有一个身上带着隐隐花香的人坐到了她身旁的座位上,咚的一声,扔下一个袋子在面前。
动静吸引了卢翀的注意力,她扭头一看,发现那芳香四溢的人竟然是云飞飞!
因为看到了熟人有些惊奇,卢翀先是一窒。她知道云飞飞是丽寺的左膀右臂,掌管着丽寺在中部的势力,这边的事务由她运筹周旋,不轻易出现在丽寺身边。
对于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表示疑问和担忧,卢翀一下抓住云飞飞的手,焦急询问:“你,怎么来这里了?”,又担心两人的动静被其他人觉察,警惕的张望四周确认安全,压低了声量,“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来找她的?”
比起卢翀,云飞飞反应倒是淡定很多,仿若老友见面般轻松自在,嫣然一笑。
“没什么,最近这不开了个店。”
“开店?你这是小酒馆不开了吗?”卢翀意有所指。
“没有,老大最近不是在忙那些事嘛,我得过来搭把手。”
卢翀是听明白了,云飞飞的意思是这两人一老早就联系上了,从话语间她能估摸着两人最近有计划在进行,但是她不知道内情。
自从她再见到丽寺之后,她就觉得丽寺怪怪的,对她就好像是一个陌生人,被她隔离在小团体之外。
她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要跟丽寺怎么去表达感受,她想起丽寺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心情有些梗阻了。
云飞飞不知道两人现在是什么状况,只知道丽寺最近一直跟卢翀在一起,两人还似以前一样形影不离,她甚至还经常在心里咒骂两人,简直臭不要脸。
但话又说回来,她这么些年过来,早已经对卢翀产生了信任,将她看成自己人。她跟丽寺的那些事云飞飞多多少少还是有所了解的,以至于她并不会刻意的隐瞒她关于丽寺的事。
“……搭把手”,卢翀喃喃低语,寻思着从云飞飞口中套点什么信息出来,“那还顺利吗?”
“嗐!”,云飞飞脚踢了一下地上的袋子,发出叮铃当啷的声响,听起来倒像是一袋杂物,“你不是知道吗?她最近不是跟你在一起,还能有什么顺利不顺利。”
说完她又想起来什么,肘了一下卢翀的手臂接着问:“诶!里雅最近问起她,说是问问上次给她换的那个材料有没有副作用,有没有感到不舒服之类,给她的那个手套效果怎么样,她要记录备案,以后好研究,还有叫她这几天回去找她看看……”
“看……”
卢翀越听越觉得丽寺隐瞒了自己越多,云飞飞口中说的,几乎都是对她来讲十分陌生的内容。
她开始觉得自从丽寺回来之后,她好像没有关心过她,对于她的方方面面都不了解,还有她前几天消失的时候究竟是干什么去了,去做了什么?是云飞飞口中说的那些事吗?
“还有,她上次说肢体剥落的症状,这段时间还有没有……”
云飞飞说着说着发现卢翀的表情逐渐变得呆滞,木然,发觉卢翀对这些事表现出好像毫不知情的样子,她察觉到自己应该说漏嘴了,丽寺应该没有将这边的事情告诉卢翀。
后知后觉的住了口。
云飞飞抿了一下唇,观察卢翀的脸色变化,沉默,思考想着怎么把话圆回来。
“啊!对了,你这是准备坐船要回去了吧!你内什么,好久没去小酒馆了,改天过去喝一杯吧!”
“谁说我要回去了?我就出来兜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