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霍谨宵突然感受到了窒息般的痛苦,喉间一哽:“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说断就能断吗?”
谢南青面上是一览无余的苍白,眼泪不堪承受地落下来。
这算什么关系呢?他们连喜欢都不敢说出口。
霍谨宵不信谢南青这么绝情,逼近一步问:“你能断吗?”
谢南青扪心自问,他不能,可霍谨宵终会在学校里遇到比他更合适的人,现在断了,尚有一丝体面,若是再拖下去,他怕自己就没这个狠心了,他不想纠缠霍谨宵,更不想在将来做出不理智的事。
霍言川都看不上自己,自己还是不要再糟蹋霍谨宵了。
谢南青头痛欲裂,狠心道:“我们真的不能再继续了,结束了对你我都好。”
霍谨宵静静地看着他,嘴唇颤抖,眼眶逐渐变红:“谢南青,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徘徊在崩溃的边缘:“我爱你啊,我们这段时间不是过得很快乐吗?你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喜欢吗?没有一点不舍吗?我是你免费的抑制剂吗?”
霍谨宵心痛如绞,他以为这次回来就可以逐步安排两个人离婚的事情了,他连霍言川出轨的证据都拿到手里了,却没想到谢南青会和他提分手。
是他太天真了,这段时间他和谢南青过得太快活,快活得都让他得意忘形了。
“我没有这么想过你,对不起……”谢南青羞愧难当,眼泪滑落腮边,心中酸楚难言。
霍谨宵捏住他的双肩,歇斯底里地大喊道:“那为什么要分手?到底为什么?”
“要是因为我哥,你们可以离婚!要是因为我上大学,我可以退学!我不念了!”
“霍谨宵!”谢南青的声音压过他,“你疯了!你胡说什么?”
“你是不是不想……”离婚两个字,霍谨宵还没说出口,谢南青就厉声道:“你怎么敢不去上学?你是什么身份,你是霍家的继承人,你必须去上学听到没有!”
霍谨宵第一次被谢南青吼,他怔然片刻,赌气地抹了把眼泪,坐在床边不言不语。
青青不仅要分手,还吼我。
真想炸了别墅。
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三个人沉默得如同上坟。
谢南青斟酌了许久,偷瞄了一眼霍谨宵,道:“小宵,你什么时候去大学报到?”
霍谨宵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半个月后。”
谢南青轻咳一声:“那你是不是该回霍家收拾东西了?”
霍谨宵冷声道:“没有需要收拾的。”
霍言川若有所思地放下碗,不知道谢南青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要赶霍谨宵走。
谢南青道:“我这段时间需要加班,没时间回家做饭。”
霍谨宵冷冷道:“我把霍家厨师叫来。”
谢南青道:“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没关系,”霍谨宵的舌尖抵了抵腮,放下筷子道:“我会做饭,饿不死。”
他一副死皮不要脸的架势,让谢南青泄了气,不再提了。
霍谨宵不走,谢南青只能从自己身上下手。
他在浴室里洗澡,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回到丈夫身边,但他就是不想出去。
擦身体,换衣服,吹头发……谢南青磨磨蹭蹭地一个动作抻出来八个拍子。
等他终于坐到床边,深呼吸了一口气,就听见脑海里有一道声音告诉自己:下次吧,反正今天也不是发情期。
结果下一秒,霍言川就从他背后抱住了他。
谢南青浑身一僵。
霍言川闻了闻他的腺体,谢南青瞬间毛骨悚然。
他在排斥丈夫的触碰,又生怕丈夫嗅到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即使霍谨宵的临时标记早已经消失殆尽。
霍言川觉得今天的谢南青很不对劲,他甚至没从他的信息素中闻出一丝动情的味道,以前的谢南青可不是这样的。
谢南青提起一口气,心中有惧怕,有逃避,还有犹疑……
良久,他闭了闭眼,认命般道:“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等有了孩子,即使是为了孩子,他也不会再奢望那份禁忌的感情了。
可惜,霍言川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一听“要孩子”这三个字,情-欲登时如潮水般退去。
“早跟你说过了,现在还不是时候。”霍言川转头倒在床上,“睡觉吧。”
卧室里的那点旖旎彻底消散,谢南青没能如愿,却没有一丝伤心失望,只觉得解脱。
这么一折腾,谢南青是彻底睡不着了,他想到楼下还有自己的衣服要洗,就悄悄离开了卧室。
洗衣房里,谢南青的衣筐旁多了一个衣筐,他走过去一看,里面是霍谨宵换下来的睡衣睡裤。可能是今天太晚了,霍谨宵没有及时洗出来。
虽然他要和霍谨宵分手,但也不必如此泾渭分明,谢南青闲着也是闲着,就帮着把霍谨宵的衣服拿出来洗了。
谢南青把霍谨宵的睡衣睡裤搭在手臂上,这应该是临睡前换下来的,靠近腺体的衣领散发出一阵浓郁又霸道的琥珀榆叶味。
谢南青忍住遐想,面红耳赤地把霍谨宵贴身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打开洗衣液,好巧不巧,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椰子香。
刚刚霍言川怎么挑动都无法燃起的**突然上头,谢南青捂住自己发烫的腺体,为自己的不争气而感到羞愧。
他洗了把脸,加快速度收拾自己的衣服,却发现有一件淡青色的睡衣不见了。
自己明明放进衣筐里了,怎么会找不到呢?
他又翻了翻衣筐,突然发现衣服叠放的顺序也有些不对,好像被人翻过了似的。
他缓缓看向霍谨宵的衣筐,猛然站起身,可刚走到洗衣房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如果衣服真的是霍谨宵拿的,自己现在去找他,恐怕会更纠缠不清。
谢南青从未如此无力过,他进一步,担忧把霍谨宵拉入歧途,退一步,霍言川又不肯接纳他,他像是漂浮在空中的一株浮萍,进退都由不得自己。
第二天一早,谢南青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在吃早餐。
霍谨宵似乎没睡好,头发乱糟糟的,眼底发青,看向谢南青的目光里带着类似兽类的侵略感,盯得他很不舒服。
霍谨宵确实一晚上都没睡,他一闭眼就是谢南青在饭桌上赶自己走的场景。
半梦半醒时,饭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谢南青刚说完让他回家,他瞬间暴起,把人拖上桌子,撕衣开服,碗筷摔了一地。
谢南青哭叫不止,霍谨宵不想听的话他哭得一句也说不出来。
等霍谨宵意识也逐渐清醒后,他摸到自己下身一湿片热,弄脏了他偷拿回来的淡青色睡衣。
他缓缓起身,呼粗吸重,还没有平稳下来,上身汗滚珠落,后颈腺体不正常的红发肿烫。
霍谨宵把桌上化了的冰水一饮而尽,用冰凉的杯壁贴在腺体上给自己降温。
一晚上,他被腺体烧得做了整夜春的梦,早上起来看见折磨了自己一晚的谢南青没事人似的,正好整以暇地吃玉米,他真恨不得把人扒光了掳到桌子上,把梦里干过的事都干一遍。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霍谨宵眼珠一动,谢南青不是想赶他走吗?
那他就走。
吃过早饭,霍谨宵在楼上声势浩大地开始收拾行李,谢南青换好衣服刚想出门上班,就见霍谨宵背着双肩包,拖着行李箱出来了,没看见他似的,坐在沙发上等司机。
谢南青在玄关换鞋,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你要把行李送到学校吗?要不我开车送你?”
谢南青主动搭话,霍谨宵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不冷不淡道:“我收拾行李是要回家。”
谢南青声音艰涩道:“昨天不是不同意吗?怎么突然……”
霍谨宵放下手机,气定神闲道:“我觉得嫂子你昨天说得很对,我的确不能总赖在别人家不走,平白招人烦。”
“……我不是那个意思。”
“司机来了,我走了。”霍谨宵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谢南青跟了几步没跟上,眼看着霍家的车从他面前开过。
谢南青心里隐隐钝痛,他苦笑一声,真是自作自受。
谢南青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
他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待,一个人读那本永远翻不到第二章的书。
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日子是这么枯燥无趣,他情不自禁地想起霍谨宵。
他看水杯会想到霍谨宵陪他喝过的酒,看音响会想到两人一起跳过的舞,看钟表会发现自己已经想他想到了十二点,该睡觉了。
谢南青拖着机械的步子走向卧室,他的身体离开了霍谨宵,心却时刻系在他身上。
这样行尸走肉般的日子又过了一周,谢南青接到霍家的电话,让他周末和霍言川一起回霍家,给霍谨宵送行。
处于亲密关系的两个人突然分开这么久,谢南青很不适应,他无可自拔地想念霍谨宵,想知道他的近况,想知道他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他左思右想,打开两人的聊天框,输入两个苍白的字“在吗”,却迟迟按不下发送键。
他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
还是算了吧。
谢南青把手机扣过来放在桌上,却误触了发送键,他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发了消息,转头闭眼午睡。
弟弟快碎了,谁来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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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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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