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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阙 第4章 幻术迷离毒暗生

作者:长衫无意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10-23 06:35:26 来源:文学城

十五这夜的庆云斋,与往日又自不同。

因着武林大会将近,四方豪杰云集寰阳,能踏入此地的,除了惯常的权贵世家,更多了不少声名赫赫的江湖侠客和门派翘楚。

然而,任你身份如何尊崇,名声如何响亮,今夜若想登上二楼雅间,亲睹那闻名遐迩的幻术表演,唯有一物可作凭证——那便是庆云斋发出的,泥金底兰纹的“兰章”。

兰章之难得,寰阳皆知。非巨富可购,非权势可强求。每月仅二十份,需以奇珍异宝相易,或以一个不违背道义的承诺相换。

庆云斋背后东家卧云先生眼光之刁,条件之苛,早已成为谈资。然而,越是难得,越是引人趋之若鹜。这兰章本身,已成身份与机缘的象征。

二楼雅间环抱而下,围出一个宽敞的中空天井,天井底部便是幻术表演的舞台。二十间雅室皆以珠帘薄纱相隔,既保证了相对的私密,又不妨碍观演。

此刻,大部分雅间已是人影绰绰,低语声和寒暄声隐隐传来,气氛微妙而紧绷。

各方势力汇聚于此,表面是共赏奇术,暗地里,不知多少目光在彼此打量,多少心思在悄然流转。

酉时刚过,容景淮便带着唐锦抵达了庆云斋。唐锦今日换上了一身月白色新衫,正是容景淮所赠,料子是上好的苏缎,裁剪合体,衬得人身形挺拔,少了几分跑堂的烟火气,多了几分清秀书童的雅致。

只是她依旧微微弓着背,和平安一样低眉顺眼地跟在容景淮身后半步的位置,扮演着一个乖巧的童仆。

“阿锦,你看这庆云斋,比起福霖楼如何?”容景淮心情颇佳,摇着折扇,微笑着低声问道。他今日依旧是一身冰蓝绸袍,玉冠束发,贵气逼人,与这庆云斋的奢华格调相得益彰。

唐锦抬起眼,飞快地扫视了一圈这金碧辉煌的大堂,脸上适时的露出几分局促与惊叹,笑道:“世子说笑了,福霖楼哪里能和这里相比?这里……这里就跟天上的仙宫似的,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她又露出几分歉意,“真是惭愧,原是借着世子的面子,我来请客,却不曾想今日的庆云斋只看兰章,不收银两。”

容景淮被她那“没见识”的模样逗乐,颊边酒窝浅现,温和道:“不必拘束。今日既来了,我们便一起开开眼界。这兰章难得,我也是借了父王的光,才能拿到两份。”

他顿了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语气竟有几分讨好的意味,“我想着,这等新奇事物,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尤其该与阿锦你同赏。”

唐锦自是知道这兰章不可能真有两份……但她毕竟只是个跑堂,不能有此见识。于是连忙躬身,语气充满了感激:“世子待我真是……真是太好了!我何德何能……”

她袖中的手微微握紧。

容景淮的赤诚如同温暖烛火,却让她这置身冰窟的人感到灼痛与愧疚。

“你我之间,何须此言。”容景淮摆了摆手,引着她往楼上雅间走去,“待会儿的幻术,据闻能窥见人心所想,十分有趣。你定会喜欢。”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雅室,一道落拓身影已然坐下。他一身靛蓝旧袍,襟口微敞,露出内里素白中衣。墨发微卷半束,几缕碎发垂落额前,眉目深邃,下颌与唇周淡青的胡茬未曾打理,更添几分风霜懒散。

他将身后的一柄古朴重剑卸下,放在桌上。

刚自斟了一杯酒,帘子便被一把掀开,一人洪亮的声音传了进来:“季晗老弟,果然是你!老远就觉着这背影眼熟。”

此人身材魁梧,满面虬髯,生得一副孔武有力的样貌和身材,一进来便带来一股草莽豪气。

正是刀髯客侯明放。

季晗抬眼,嘴角扯出一抹懒散笑意:“侯兄,请坐。”顺手给对方也斟了一杯。

侯明放毫不客气地坐下,一口饮尽,赞道:“好酒!”随即目光便热切地黏在了浪花剑上,“季老弟,不是老哥我啰嗦,你这柄浪花神剑,每次见都让人心痒难耐啊!传说乃海外寒铁所铸,吹毛断发,更能引动内力如潮汐奔涌,不知是真是假?啥时候定要让你老哥我亲手摸一摸,掂量掂量!”

季晗轻笑一声,拍了拍身旁的重剑,语气带着几分疏狂:“侯兄,剑就是剑,再好的名器,也得看在谁手里使。先师在世时常言,剑客当如浪花,随性而动,聚散无常,锋芒藏于浩瀚,而非倚仗利器之威。这剑,不过是陪着季某漂泊的一个老伙计罢了。”

侯明放闻言,肃然起敬:“奎谷子前辈果然境界高远,佩服!不过话说回来,”他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季老弟,你这回弄到这兰章,怕是也没少费工夫吧?老哥我可是舍了一柄珍藏多年的西域金丝大环刀,才换来的机会。你呢?莫非也是用了什么宝贝?”

季晗晃动着酒杯,目光掠过楼下渐渐聚集的人群,淡淡道:“不过应承了斋主,日后若路过漠北,替他寻一株只在月夜开放的沙棠花而已。虚无缥缈之事,不值一提。”

他语气随意,仿佛真的只是一场简单的交易。

侯明放挠了挠他的大胡子:“沙棠花?闻所未闻……还是老哥我这买卖实在。不过能进来见识一番,也值了!”

之后,侯明放滔滔不绝,一边饮酒一边扯着季晗,讲起了近日的听闻。

而在他们斜对面的雅间,青城派三人也已安坐。相较于庆云斋的奢华,他们更显出门派的清肃。

卢知行忍不住感慨道:“大师兄,这庆云斋果然名不虚传,光是这排场,就不知羡煞多少武林同道。”

柳织云细心地将师兄们的茶杯斟满,柔声道:“十六师兄,我们是来观礼武林大会,顺道见识世面的,何必在意这些虚华?只是没想到,这兰章如此难求,若非大师兄与卧云先生曾有一面之缘,恐怕我们也难以入内。”

崔珣端坐如松,清冷的目光扫过楼下,语气平静:“卧云先生乃方外高人,肯赠兰章,是看在青城派与家师面上。我等更需谨言慎行,莫要坠了师门的声誉。”

顿了顿,又肃声道,“你二人需谨记,江湖风波恶,朝堂水更深,在此地,多看少说,莫要惹祸上身。”

卢知行有些不以为然:“大师兄,你也太过小心了。我们青城派行事光明磊落,怕什么?那北唐旧案本就疑点重重,说说又何妨?”

“十六师兄!”柳织云轻声制止,“大师兄是为我们好。临行前师父不也再三叮嘱,莫要轻易卷入朝堂是非吗?”

崔珣看了卢知行一眼,并未斥责,只是淡淡道:“知行,侠义之心不可无,但审时度势之智亦不可缺。莫要忘了你身上还系着范阳卢氏的期望。”

他语气虽淡,却不容置疑,卢知行顿时噤声,只是脸上仍有些不服。

酉时三刻,一行身着统一淡紫色流仙裙的少女悄无声息地步入各个雅间,为客人们添酒。

这些少女个个容貌秀丽,神情淡漠,步履轻盈,动作熟练精准,眉眼间毫无谄媚之色,反而透着一股冷冽。

明眼人一看那近乎无声的步履,便知她们身负不俗的武艺。

随着少女们的到来,一股若有若无的奇异香气,也在二楼雅间区域悄然弥漫开来。那香气初闻清雅,似兰非兰,似麝非麝,吸入肺腑后,竟让人有种心神微醺、思绪飘忽之感。

这香,正是让人更容易沉浸于幻术的关键,平日里并无害处。此前的庆云斋执事已言明过,来的客人们也无甚在意。

戌时正,楼下的灯火骤然暗了下去,只留几盏灯烛汇聚在舞台中央。整个庆云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神秘的舞台。

一阵空灵悠远的胡乐缓缓响起,如沙漠中的驼铃,又似雪山上的风吟。伴随着乐声,淡淡的白色烟雾自舞台四周弥漫开来,在烛火的照射下,如梦似幻。

烟雾渐浓,一道身影自烟雾深处缓缓显现。是一位高鼻深目的胡人,正是闻名大宥的幻术大师苏丹。他身着色彩斑斓、绣满符文的胡服,头戴一顶镶嵌着硕大蓝宝石的高冠,手持一根造型奇特的木质权杖。

他甫一登场,并未言语,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眸缓缓扫过二楼雅间,嘴角噙着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随即,他右手轻轻一挥,权杖顶端那颗蓝宝石骤然亮起幽蓝色的光芒。

紧接着,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朵朵幽蓝色的火焰莲花凭空绽放,栩栩如生,花瓣边缘跳动着艳丽的火焰,缓缓飘向各个雅间。

“天哪!那是真的火吗?”

“竟能凭空生火,凝而不散!”

惊呼声此起彼伏。

一朵蓝莲正好飘至容景淮和唐锦所在的雅间前方,容景淮下意识地想伸手去碰,被唐锦拉住衣袖:“世子,小心烫着!”

容景淮回过神来,笑道:“阿锦莫怕,此乃幻术,看似火焰,实则……”

他话未说完,那朵蓝莲在他们面前倏然消散,化作点点荧光,仿佛从未存在过。引得唐锦配合地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

苏丹的表演这才真正开始。他口中念念有词,权杖挥舞间,舞台之上竟纷纷扬扬飘起了洁白的雪花。那雪花触肌生寒,带着真实的凉意,几个来自炎南之地的侠客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裹紧了衣衫。

“神乎其技,竟能呼雪!”侯明放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大声喝彩,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季晗眼中也闪过讶异,微微颔首,这手凭空造物、化虚为实的手段,确实不凡。

雪花未歇,幻术大师权杖再点。舞台边缘的几张桌椅竟无声无息地悬浮而起,在半空中缓缓旋转、穿梭,时而聚合,时而分散,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操控。

更有一张桌子飘至崔珣雅间附近,柳织云忍不住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在桌底虚划一下,确认空无一物,更是惊得掩住了小嘴。

卢知行也忘了之前的不快,看得目不转睛。

然而,最令人震撼的还在后面。苏丹取出一面巨大的铜镜立于舞台中央,他双手按在镜面上,口中似在吟诵着什么。镜面开始如水波般荡漾,散发出柔和的白光。

“此镜名为照心镜,可映照诸位内心最深处的渴望与记忆。”苏丹的声音忽而变得飘渺,又带着奇异的磁性,直透人心。

镜中光影流转,开始浮现出模糊的景象,继而变得清晰。

有人看到了金山银海,喜形于色。

有人看到了逝去的亲人,潸然泪下。

有人看到了武学秘籍,目光狂热。

更有江湖豪客看到了自己在武林大会上号令群雄的景象,忍不住激动得浑身颤抖。

崔珣紧盯着那面水镜,镜中先是出现青城山云雾缭绕的练剑坪,那是他肩负的责任与荣耀。然而景象一转,一个模糊的小女孩身影浮现,梳着双髻,回头对他嫣然一笑,额间那一点朱砂痣,红得刺眼……他心头猛地一撞,呼吸瞬间窒住,那是……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心中闪过千万思绪,最终化为眼底一抹痛楚。

容景淮也看到了镜中景象。

那是一片宁静的竹林,他与一位面容模糊的人在对弈品茗,那人似是他的友人,感觉极为亲切投契,两人言笑晏晏,好不快活。

那友人的侧影,似与身边的唐锦有几分相似。他不由侧头看向唐锦,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

唐锦也未料到此幻术令人如此心荡神迷,她暗暗运转内力,极力控制自己莫要沉迷其中。然而那镜中一闪而过的破败庭院与她梦中的故地重合在一起,她还是不免惊愕,不由低呼一声。她心知脸色难看,于是刻意低下头,避开了容景淮看来的目光。

侯明放看着镜中自己手持浪花神剑,与季晗并肩大战群魔的景象,激动得满面红光,用力拍着季晗的肩膀:“季老弟你看,咱兄弟俩联手,何等快意!”

季晗被他拍得晃了晃,看着镜中那虽模糊却豪气干云的画面,嘴角也不由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但随即,他感受到体内内力流转似乎受到那异香的牵引,变得有些迟滞,不由微微蹙眉,低声道:“侯兄,这香……似乎能引动内力,酒还是少饮为妙。”

侯明放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放心,季老弟你就是心思重。看表演,看表演!”

苏丹见气氛已被充分调动,取出一面花纹皮鼓敲击起来。节奏有力,鼓声咚咚,与那越来越浓郁的异香混合,仿佛敲打在人的心跳上。

片刻后,乐声陡然变得激昂诡谲,雾气再次弥漫空中,光影闪烁交错。刹那间,整个庆云斋仿佛脱离了现实,坠入了光怪陆离的幻梦深渊。

空中似有无数身披轻纱、妖娆曼妙的飞天仙女凭空出现,伴随着美妙的仙乐,翩然起舞,穿梭于雅座之间。她们的身影如梦似幻,引得一些看客神情痴迷,伸手去抓,自然是抓了个空,只留下一片痴傻的赞叹与失落。

“妙啊!真是身临其境!”侯明放看得热血沸腾,忍不住再次拍案叫好,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季晗的眉头蹙得更紧,他的意识开始有些飘忽,眼前的幻景层层叠叠地飘过来,令他一阵头昏脑胀。

望着众人痴迷沉醉的表情,苏丹不免有些得意,他试图引导众人进入他更为得意的作品,权杖一挥,一场激烈的战场厮杀开始了。

然而,异变突生!

“杀——!”一声暴喝从西侧一个雅间响起,一个身影猛地撞破珠帘,跃入下方舞台,双目赤红,对着空气疯狂挥刀,仿佛正与千军万马搏杀。

“保护主公!”另一声惊呼来自北面,一位看似护卫打扮的男子,也神情恍惚地冲上舞台,将苏丹当成了刺客,拔剑便刺!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紧接着,又有三四人先后跃上舞台,他们有的相互攻击,有的对着空气嘶吼,状若疯魔。

原本美轮美奂的幻术表演,瞬间变成了一场混乱不堪的全武行!台上人影翻飞,刀光剑影,呼喝声、碰撞声不绝于耳。

“怎么回事?!”

“快停下!”

“他们疯了不成?”

在座一片哗然,惊愕、慌乱、议论声四起。

苏丹脸色微变,试图减轻幻术影响,并焦急地向台侧的执事使眼色。

几位庆云斋执事慌忙上前,想要制止混乱,但这些陷入幻境的尽是会武之人,功力都不弱,且力大无穷,执事们一时竟难以靠近,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噗——”季晗猛地身体一震,张口喷出一股暗红色的血液,脸色瞬间变得灰败,整个人软软地向后倒去。

“季老弟!”侯明放大惊失色,一把扶住季晗,触手只觉他身体冰凉,气息微弱。

他猛地抬头,环顾四周,虬髯贲张,怒吼声如同惊雷:“酒里有毒!是哪个龟孙子下的毒?给老子滚出来!”

这一声怒吼,如同冷水滴入滚油,瞬间引爆了更大的恐慌。

“什么?毒?”

“我也觉得头晕……”

“啊!我的内力……”

惊呼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紧接着,接二连三地,又有七八人出现了中毒症状,或口吐黑血,或浑身抽搐,或瘫软在地。

中毒者涵盖江湖侠客和权贵随从,甚至有一位坐在前排的世家家主也未能幸免。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似乎便是都饮用了庆云斋提供的特定酒水。

然而,诡异的是,并非所有人都中毒。

容景淮因身体原因,只浅尝了果酒,平安更是滴酒未沾,主仆二人都安然无恙。

崔珣师兄弟三人,因青城派门规严谨,在外饮酒极为克制,加之内力深厚,此刻虽觉气息微乱,却并未中毒。

侯明放早年因攻独门内力,尝过“百毒”,又曾被鬼医救治过,已是一副“百毒不侵”之身。因此,身体并无恙。

梁平更是早有防备,杯中之酒丝毫未动。

唐锦一闻此酒味道便不喜,自然未喝,且她要扮作身份低微的童仆,不喝才属正常。她也乐得装作受惊,干脆缩在容景淮身后,暗中却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庆云斋的几位执事彻底慌了神。他们经营多年,幻术表演虽有令人沉浸之效,但从未出过如此大乱子,更别提这明显是有人借机下毒。

他们一边试图安抚众人,一边指挥那些冷面少女控制场面,救治中毒者,但面对群情激愤和不断倒下的宾客,已是手忙脚乱,汗流浃背。

“封锁庆云斋!任何人不得出入!”梁平终于站起身,声音冷冽。

他目光如刀,扫过混乱的现场,最后定格在舞台上那脸色难看的幻术大师身上,随即又瞥了一眼那些慌乱失措的执事们,声色俱厉:“皇城司办案,所有相关人员,接受盘查。”

侯明放抱着气息奄奄的季晗,双目赤红,死死盯着每一个靠近的人道,吼道:“查,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是谁要害我季老弟,是谁在庆云斋撒野!”

崔珣按住想要拔剑的卢知行,低声道:“静观其变,莫要卷入。”

他看着眼前的混乱,心中疑窦丛生,隐约感觉这场意外,绝非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容景淮面露忧色,一方面担心场面失控伤及无辜,另一方面,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身旁受惊的唐锦,低声安抚道:“阿锦,别怕,有我在。”

唐锦借着容景淮的庇护,隐藏在阴影里,心中冷笑。

香是引子,酒是载体,毒是杀招。季晗中毒在她预料之中,这是她计划里不可或缺的一环,只是,她没料到中毒者竟有如此之多,看来,这庆云斋内,想要趁乱行事浑水摸鱼的,远不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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