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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雪刀 第41章 天仙子(一)

作者:谢槿言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5-06-11 17:23:43 来源:文学城

谢慕醒来之后,整个人显得空洞迷茫。

“我……怎么回来的?”他环顾,确定自己是在自己的寝房,叫来外面的行云。

行云望着他,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回答:“今早紫微卫他们把您送回来的……”

显然昨晚的记忆谢慕并没有忘记,此刻提起紫微卫,他就想到和奚明的疯狂。

脊背刷一下绷直了。

冰冷刺骨的水贴着身躯,热情似火的那一吻充斥着整个大脑,极致的愧疚和快意让他火烧一样难受,却忍受着取封的疼痛。

“少卿,皇宫里传来消息,说是这两天便要对醉花楼一事以及甘州杨氏一一处决,常贵妃没有降位分,但常盛被夺了官职。”行云报告着,语气很不自然,“还有圣上给您的嘉奖,赞扬我们谢氏忠守君臣之节,赐绢布百匹,金玉马一对……”

“行了,别说了,放库里存着吧。”谢慕哑着嗓子,直接打断他。

他现在根本不关心所谓的赏赐。

一摸嘴唇,现在还是疼的。

行云说了声哦,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补充:“我特意去问了,花铃人后日行凌迟之刑,奚明却……迟迟没有提名。”

这话一出,谢慕愣住了。

脑海中充斥太多的信息让他一时难以回神,昨晚的记忆裹挟着久远的回忆被这句话冲散,他张口却没说出话。

缓了一会,他才说:“我知道了。写信给钟尧,你亲自去送信,务必见到他。”

“是。”行云点头。

谢慕凑近他,在他耳朵边低声交代几句,行云眼睛一亮,立刻跑了出去。

熟悉的屏风摆饰,都是他亲手挑选的。帘内丝纱晃动,窗外裹挟着春桃味的香风一阵赛过一阵,谢慕呆呆望着那株桃树。

津河谢府,也是有株桃树的。

暮春的桃枝经不住剑气,乱红簌簌跌进青锋相击的寒芒里。

黛色衣摆轻扬,那人旋身挑开最后一瓣残花时,剑尖已抵上谢慕咽喉三寸,却忽转腕收势,任剑穗缠住对方将坠的竹簪。

“为何不刺?”

“山河未定,岂敢折剑。”

两人倚树而坐,碎光漏过叶隙,在染尘的剑鞘上勾出斑驳纹路。

谢慕指尖抚过剑脊刻着的“安天下”,那人却将酒囊抛向远处田垄:“我欲耕尽烽火地,种出十里不谢桃。”

“好志向。”谢慕望着他,目光仔细描摹他的面庞,看了很久很久,等他转头。

等他真的转了头,却不敢相认。

谢慕从昨晚的荒唐和那点破碎的虚无缥缈的回忆中挣扎起身。

他小心喃喃。

那年,他年方十四。

母亲曾在他懵懂的年岁带入家中一个人,不过半载之余,那人身上的率性认真和豪情壮志感染了他。

兰襟承露,剑胆悬旌。

絮语安世,弓鸣定疆。

那人念给他听。

书卷里匡扶天下的形象具象化。

“兰襟承露……纫秋兰以为佩……”谢慕望着他手上的书卷,念道。

“以幽兰衣襟承接清露。”他说。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玉牌,他说那是他母亲给他的。那是他母亲亲手为他刻的。

薄雪落地,万物凝白。

谢慕从先师手中得到了自己第一把剑,为它起名叫雪襟。

那一刻,他想到了他所说的兰襟承露。

许是有些因缘吧。

他幼时的玩伴是不少的,却没有谁留下了比楚归更深的印象。

为他整理衣襟时专注的眉眼。

立志一人一马远游四海的豪情。

以及谢慕偏头而过时,整张脸扑进他从桃树上折下来的一捧花,满怀春色芬芳。

趁着那抹桃花,以至于后来被谢修竹训斥时,两人还相视一笑。

陈年的酸涩突然被拆封,现如今物是人非,他那晕眩间的疯狂,却不曾后悔。

本以为山长水阔,不知再见何期。承载了他最大美好幻想的人,却身居在让他最不齿的位置上,牵动着他最复杂的感情。

“金针封印这算是解完了吗?好像也没有特别的变化。”他暗自感受着自己身上的内力,调动丹田的气息。

没想到竟比之前更加流畅了。

江平云曾经告诉过他,他身上的封印和缚雪刀密切相关,记忆遗失的加快只是副作用之一,一切解开时自然会恢复如初。

但是他现在连缚雪刀法是什么都不知道。

除了背上皮肤裂开的疼痛,整个身体轻盈而有力,像是踏在云上健步如飞。

“少卿,一切置办好了。”行云回来敲了敲门进来了,抱着一卷画,“照您说的,钟先生同意了。先生那边让我转告您,他已仁至义尽,一切后果自负。”

想都不用想,递上去的那封奏折,为何忽然成了控诉,恐怕少不了自己这好师父的手笔。

谢慕下榻接过,厚重的纱层质感很快和手掌接触,随着指尖划过的每一道印记,那画上嫣红的梅花,若有若无地绽放。

窗外的日光若有若无铺展在那画上一丛丛梅花的边缘上,随着谢慕撒上袖中的药水,画底的字迹浮现出来。

正是谢修竹暗自联络无妄之流的密信。

隐隐约约,被画上的梅遮挡几许。

“这是如何做到的?”行云问。

“你知道一种巫术,叫隐鳞术吗?以鲛纱为媒,密信缝入纱画夹层。调朱砂为药,画中之物遇药则现密文。”谢慕仔细浏览一遍,对着日光眯起眼睛,仔细感受着光影变幻,“曝于烛焰则复隐如初。”

行云看着那画上像是符文一样的东西逐渐变浅了颜色,还没来得及推敲,却见谢慕用一旁的烛台一把火烧了手中的画。

而他面容平静,沉黑的眼眸中屡屡闪动着几缕星火,却把手中之物抛了出去,亲眼盯着它被火焰燃尽,一点一点成灰。

一炷香之后。

行云把那捧灰埋在土里,张口,望着谢慕古井无波的面容,又垂了眼眸。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要毁了它?”谢慕直言不讳。

行云点点头。

“此番谢氏能够摘除主要嫌疑,少不了钟尧暗中出手,把这些线索抹净。谢家到底干不干净,我能不知道吗?留着也是祸害。”谢慕似是有些哀伤,语气轻柔起来,“可是我能做什么,如果不依靠钟尧,我连自己都保不下来。师徒情义算什么,给不了他想要的,我连最想保护的那个人也护不住。”

行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此番他只是配合谢慕整顿了府中的细作,又与钟尧联络交易,往上种种,皆不得而知。

只要津河谢氏没在祸国殃民的生计上掺入一脚,细枝末节倒也无伤大雅。

谢慕摇了摇头,目光中却没有流露出喜悦,而是一丝迷茫,独自走了出去。

大理寺狱。

谢慕和典狱官打过招呼,顺着漆黑狭窄却点着烛火的阴暗廊道向深处走去,隔着一间间铁索石屋,血渍和破烂的衣褥从未在余光中断绝,只是更加重了这抹血色。

等面前的狱卒推开门,面前血迹斑驳的囚服裹不住美妙玲珑的身躯,虽染了几分疲惫和灰尘,眸光却仍是孤傲,难掩美貌。

“姑娘可有什么要交代的?”谢慕提了醉花楼此前久负盛名的女儿红,独自扫了扫桌案上的尘土,给面前的花铃人酌了一杯。

她没说话,却缓步走到谢慕对面。

眼睁睁看着他,从袖中拿出一瓶药,下面压着一张字条:我带你走。

花铃人藏在袖中的手顿住了,谢慕趁机起身翻转,手腕一晃夺走了她指尖那抹银针。抽出来一瞬,上面还滴着黑色的液体。

谢慕轻轻一笑,把她按下,坐在椅上。

“你是不是想问,明明你和杨家一起栽赃陷害我,我却还要救你?”谢慕浅尝一口,慢慢说道,品了品口中的酒香,“当初那蓝色的扳指,是你的吧?被自己信赖视作姐姐一般的人痛下杀手,且知无力自保,也不怪柳兰兰走这样的极端。”

“如今,我不过一介阶下囚而已,你又何必多费心思。”花铃人并不买账。

模棱两可,几乎是默认的。

“当然是因为,按照辈分,我该叫您一声兰如姑姑啊。”谢慕抬眼,似乎是刚发现了这微妙的联系,话音尾梢扬起,“这您肯定比我清楚。姑姑既知关窍,何不助此破残局?”

谢慕这话说得很轻,门外的狱卒是他的人,和屋子里的二人保持着距离。

花铃人也不惊奇,把披肩的长发拢到一起,朝他温婉一笑:“我早担不上这一句姑姑了。不过,你可以继续说。”

“您在虎视眈眈的目光中脱身,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晚辈属实佩服。我会保下您,但是有一个要求。”谢慕说。

“什么要求?”

“奚将军能够年纪轻轻,当上紫微卫的将领,关键时刻顺利脱身,少不了您出力吧?对一个陌生后辈做到这个份上,为何呀?”谢慕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说。

“你想问什么。”花铃人抿了口酒。

谢慕面容冷峻了几分,平平淡淡:“您知道的,关于他的所有。”

……

谨身殿。

“你可知错?”奚恒从门外大步跨过来,虎虎生风,走到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奚明面前停下脚步,按压着怒火问他。

身后的满声和一众侍从恭敬站在一旁,低着头,谁也没说话。

“这些年来,朕何曾亏待过你!想当初,你父亲立下汗马功劳,怪朕,德不修致近臣失节。”他似乎感慨良多。

迎着金色殿堂耀眼的光芒,那被束着手脚一身紫微卫服装的奚明昏沉睁眼,背上血痕斑驳,断断续续听他讲话。

一片肃穆。

“圣人,这五十大板,还有一半……”一旁手执杖板之人慌忙发声,对上身后满声的目光,躲躲闪闪。

“下去吧。”奚恒望着那血迹,似乎触及了什么回忆,一片沉痛之色。

他被搀扶着坐上轮椅,摆了摆手。

翰林院撰写《赦宥诏》“皇恩浩荡,教化为先”明晃晃摆在桌案上。

“若非御史台重审诸多物证,遗失不全,此番定不饶你。”奚恒向台阶下撇了一眼,“那几个谏官平日与你不对付,现在却纷纷为你求情。他们有他们的说辞,我只问你,你都做过什么?”

前段时间有些忙,断断续续的更新,,

没有存稿的难受就在这里了[捂脸笑哭]

接下来每周会逐渐稳定更新的,期待自己把这个小故事写完。预计最晚8月底收工。

后面的大纲是有的,希望能有时间赶紧写[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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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天仙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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