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修勇闯无限流[西幻] 第8章 月悲森林 08

有了月亮女神的印记后，桂煦灵可以感受到月光在庇佑每一寸的土地，在庇佑这儿的每一个生灵。

她与月亮之间开始产生一种微妙的联系，她能通过月光感知一切，而月光的一切又在反哺自己。

整个森林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心间脉动着，但是酒窖那里却是一团黑暗混沌，像健康身体上的毒瘤。

那里应该就是艾莉娅的藏身之所，桂煦灵思忖到，抬头看向眼前伤心伤意的格里姆。

该说真不愧是水精灵啊，眼泪都快汇聚成小溪了，涓涓潺潺地以他为中心蔓延开。

“格里姆，我们先看看镜子好吗？”她放轻声音，手试探着摸向他，释放出一些月亮的气息安抚道。

格里姆的哭声慢慢小下去，逐渐变成了呜咽抽泣。

高大的独角兽站在一旁静默地盯着已经要倒塌的雕像，眼底是桂煦灵从未见过的悲伤和迷茫。

格里姆终于止住了哭泣，慢慢爬起来，把手中的镜子给她：“我也不确定…嗝…这镜子坏没坏，我刚刚怎么摆弄它…嗝…都没反应。”

桂煦灵接过镜子，独角兽也看向它。

镜子甚至说不上精致，粗糙的镜面简单嵌在一块锤得凹凸不平的铁块上。她看向镜子，根本照不出自己的脸。

“你后悔吗？”

忽的一阵红光闪过，低哑的声音响起。

眼前的镜子突然开始变化，铁皮变成了金玉，上面镶嵌着奢华的宝石玛瑙。

光洁的镜面却没照见桂煦灵的脸，而是一条热闹的石板小路。

“是艾莉娅家……”独角兽惊讶地还没说完，红光变得刺眼，把地上的三人全部吸入其中。

他们出现在一片树林中，镜子又变成之前那副丑陋样子躺在地上。外面是热闹的街市，太阳开始下山，人们忙碌地希望促成最后一笔交易。

这样出去肯定是不行的，桂煦灵捡起镜子想了想，对独角兽说道：“你把自己变成个朴素的小男孩，把格里姆和我也变成乡村的少男少女，我们先去找艾莉娅好吗？”

独角兽眼神复杂地看向桂煦灵，似乎对她命令的态度有些不满，但却意外的没说什么，角尖白光一闪，原地只有个长着雀斑的白发少年，旁边是个红头发瘪着嘴的少年。

即使看起来朴素了不少，稚嫩的脸上仍然难掩帅气。桂煦灵再看自己，变成了个穿麻裙的少女，脸上却有一道长长的疤。

她转头看向独角兽，嘴角微抽：“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独角兽有些心虚地看向一边：“在这女孩丑点安全。”

“带路吧。”桂煦灵走出树林，在心里白了他一眼，丢下这句话就不理睬他了。

……

夜幕开始爬上山坡，柔白的月光照耀着整个城市。桂煦灵发现即使在这里，凡是和月亮有关的，她多多少少都能掌控。

爽，太爽了。

她内心暗暗流泪：原来他们的信仰是这个意思吗，那确实比自己修炼简单太多了。继承陨落的神的权柄话还不用担心力量消失。

在她心中不为人知的某个角落，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埋下了种子。

……

“不要和老子废话，明天就去老约翰那！”

醉醺醺的男人丢下这一句就“啪”的一声甩上门走了。

屋内只有少女无助绝望的哭泣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趴在屋外的三人相互看看，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刚准备凑上去看。

桂煦灵忽的撇到旁边窗子玻璃有什么东西反光一闪，她猛地拉下凑上去的二人。

“唰”

刚才他们趴着的窗子中刺出来一根尖锐的木刺。

格里姆心有余悸地坐在地上，独角兽则脸色一沉盯着窗子。

“你们是谁？”艾莉娅冰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但尾音的颤抖暴露了她的害怕。

“我们是……”独角兽刚开口就被桂煦灵拦下，她慢慢走上前，用月光往自己身上罩了一层，连带着脸上的疤都变得朦胧圣洁起来。

“你想不想改变这一切？”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吹过，吹得艾莉娅心痒痒的。

“你想不想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唯利是图的醉汉，想不想叫老约翰的猪手撇断，想不想获得无比的力量叫所有人膜拜？”

她的声音越来越蛊惑：“如果想的话，就来——”

“当圣女吧！”

最后一句话桂煦灵和不知什么时候冒着红光的镜子异口同声、慷慨激昂地说道。

桂煦灵和镜子好像察觉到不对，相互对视一眼：什么意思，抢生意？

一直强装镇定的艾莉娅也有些弄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你们到底是谁？”

不得不说，他们提出的条件让人很心动。

桂煦灵见她动摇，抢着开口道：“我是月光女神的分身，你对光元素的亲和力很高，我希望你咋这么有天赋的孩子可以得到你应该得到的一切，比如”

她挥了挥手让闪粉一般的星辉绕着她的周身轻盈盘旋。

粗布被星光吞噬，取而代之的是泛着珍珠光泽的纱裙，外层罩着一层薄如蝉翼的星辉纱，走动间仿佛有细碎的星光飘落。

星尘顺着她的裙摆向上蔓延，将她枯黄的发丝染成柔和的金棕色，还缀着几颗会闪烁的星子。她脚上的破布鞋也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由星光编织而成的水晶鞋。

最后，那顶华美的月光宝石皇冠飞上她的发间。艾莉娅一瞬间从个身穿破布的平民少女变成了毋庸置疑的公主。

镜子似乎没想到桂煦灵会来这招：“这些有什么用？只有力量，凌驾于一切的力量才是真理！”

桂煦灵不理他，拍拍手：“而且作为月光圣女，独角兽也会甘愿为你俯首。”说着悄悄用月光“掐”了一下独角兽，叫你给我变这副丑模样。

独角兽不满地看过去，她却只是无辜地眨眨眼：拜托，你也不想出现什么差池吧？

艾莉娅也随着桂煦灵的目光好奇地看过去，独角兽翻了个白眼，咬咬牙变回了原身。

高大洁白的独角兽站在月光下，慢慢地低下头，贴近少女的脸庞。纯洁美丽的少女懵懂地仰着头，不由自主地摸上它的脖颈，感叹造物主的偏爱。

“所以要不要跟我们走，成为我的圣女，完成你的复仇，开启新的人生？”桂煦灵伸出一只手，尽量用那张脸笑得更温柔和神性。

艾莉娅爱惜地摸着身上的裙子，抿着唇点点头，拉上了她的手。

“不！不！”镜子开始大叫，诡异的红光照满整间屋子，镜子变回了那副华丽的模样，妖艳的红宝石流下了鲜血。

被他照到的独角兽和格里姆全部被钉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成了雕塑。

桂煦灵没想到这个镜子的实力这么强大，她瞪着眼前疯狂的镜子，迅速咬破食指在空中飞舞，死死抿着唇，尝试催动脖子后面的印记蕴藏的月亮之力：“百无禁忌，邪魅怯破！”

蕴含着月亮和纯阳的力量交汇形成两道光刃，劈向镜面，使其裂了一条缝。

不行，桂煦灵感受得到，那力量被分成了两份，中间有一道屏障，她只能调用其中的一部分。

艾莉娅！

她拉起呆愣在原地艾莉娅的手，另一部分的力量顺着两人的手臂，涌入艾莉娅的全身。

强大的力量忽然这么涌入艾莉娅的全身，让她难受得想甩开桂煦灵。周身的光元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星星点点涌入艾莉娅的脖子，安抚着她紧皱的眉头。

最后一阵白光闪过，一枚一模一样月亮印记出现在艾莉娅的脖子上。

“别松开我的手，和我一起念刚才的咒语好吗？当圣女的第一课——除恶扬善！”桂煦灵看着眼前很快适应的艾莉娅，满意地勾嘴笑道。

两人脖子上的印记开始产生共鸣，桂煦灵带着艾莉娅体内的灵力运转，两人齐声喝叱：“百无禁忌，邪魅怯破！”

一股强大的魔力波动像涟漪一般以他们为中心荡开，蔓延至整座城市，刹时天空亮如白昼。

“咔嚓”

镜子碎成了碎片，独角兽和格里姆刚恢复意识，周围的光景就开始极速快速扭曲，桂煦灵紧紧牵着艾莉娅的手，抵住时空乱流。

终于时空乱流的扭曲感像潮水般褪去，桂煦灵只觉得指尖的眩晕还没散尽，脚下就触到了熟悉的、覆着湿润苔藓的土地。空气里还飘着松针和腐叶混合的气息，只是原本混沌的黑暗早已消散。

她的手还紧紧牵着艾莉娅，后者的指尖却没了之前的粗糙温暖，反而细腻、带着一丝黑暗的气息。

桂煦灵侧过头，手牵着的是如今黑化的艾莉娅！

桂煦灵几乎立刻放开了手，却见她正垂着眼看自己脖颈处的月亮印记。那枚印记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却在月光下泛着近乎暗红的光泽，像淬了层薄血。

“艾莉娅，你……” 桂煦灵刚想开口，就听见身侧传来 “唰” 的一声轻响。格里姆不知何时已经凝聚起了水元素，淡蓝色的水箭在他掌心悬浮着，箭头直直对准艾莉娅，眼底满是防备的厉色。

水箭的尖端已经泛起了细碎的水花，独角兽却挡在了中间，皱着眉凝视着艾莉娅，她却忽然笑了。

“月亮啊，月亮啊。明明这么早就赢了，还愿意哄我这么久……”

她有些疯疯癫癫地笑着，依恋又自嘲地看着月亮：“月亮，这是我最后一次顺你意。”

“走吧”，她转过头来看着桂煦灵，“我告诉你神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