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醉清欢 第17章 你小时候蠢！

玄澈和褚宴清两人漫步在鬼界那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街上的鬼魂们摩肩接踵，玄澈在这汹涌的人潮中不断地被撞击着，而褚宴清却没有任何鬼魂敢去冲撞他。

“哎呦，不是晚上鬼怎么这么多，”玄澈扭头瞅了瞅，“......褚宴清你故意的是不是？”

“啊？什么？”

“你装什么装，不是你叫他们撞我的？小心眼。”

褚宴清低低笑了笑，指尖散去一抹灵力，“哎呀，被你发现了。”

“说吧，什么事？”玄澈抱着胸，一脸不耐烦道。

“你注意一下在昭昭面前的用词，有很多事她都不清楚，别让她不高兴。”

玄澈琢磨了一下，虽然他不记得和楚昭宁的回忆，但大概也能推测出一点，“就这么宝贝她？一点现实都不愿意让她知道？”

“她虽然替了朱雀的位置，但那几个老头一直不把她当回事，”提到朱雀，褚宴清的眼神暗淡了些许，“她当时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清楚，还以为那些老头是好人呢......”

“确实，那些老头装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要是不跟他们有利益关联，谁能想到他们的真实面目呢？不过一直把她当小孩也不是回事啊，她迟早要知道的。”

褚宴清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但总是舍不得......我希望是她自己慢慢发现这一切，发现不了也没关系，而不是强硬地塞给她一些颠覆她认知的东西。”

玄澈“啧啧”两声，他现在并没有和楚昭宁相处的记忆，所以对楚昭宁并没有什么感情，倒是褚宴清这副瞻前顾后的模样让他有些嫌弃。

“不是我说，你在鬼界没有代步工具吗？这都走了多久了？！”玄澈嚷嚷道。

褚宴清轻蔑的瞥了他一眼，“我一般都瞬移。”

玄澈：......

“你这人真讨厌，还是小时候安安静静的比较好。”

褚宴清昂首挺胸，骄傲道：“昭昭喜欢。”

“上一边去吧你。”玄澈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褚宴清又拍了回去，“你小时候还古古板板的呢！”

“你小时候蠢！”

“你小时候更蠢！”

路灯把光泼在地上，两个男人勾着肩推搡着走远，影子在柏油路上被拉得老长，像两条扭打嬉闹的墨色带子，渐渐缩成两个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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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昭宁侧卧在枕上，睫毛轻颤。意识坠入迷雾，恍惚立于一千八百年前的神界，仙山琼阁、云蒸霞蔚，梦与现实在呼吸间悄然叠印。

神界云雾如纱幔漫卷，琼楼玉宇隐现其间。阶前奇葩争艳，赤蕊缀金、紫瓣凝露，异香沁心。仙鹤掠过长空，古钟余音随云飘远，一千两百岁的楚昭宁蹦蹦跳跳的沿着石阶小路行来，身着襦裙，手上挎着一个小篮子，嘴上还哼着从人界听来的《陌上桑》，但她不懂是什么意思，也不记得词，只是一味的哼哼。

突然，她停止了哼哼，脚步也变得小心翼翼，原来，她看见了躺在自家殿前的躺椅上睡着的后土娘娘。

哎呀，后土娘娘的毯子怎么都掉地上啦！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拾起地上的毯子，轻轻地抖了抖，盖在了后土娘娘身上。然后，她从自己的小篮子里精挑细选了几支漂亮花花，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后土娘娘身旁。做完这一切后，她才像一只欢快的小鹿，顺着小路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送给了后土娘娘漂亮花花，好开心呀！

等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土娘娘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身上的毯子，娘娘把它掀开，飘到了一边的地上，随着她手腕的翻飞，毯子无风自燃，变成了飞灰。

后土娘娘站起身，地上的花花随着她的裙摆扫过，瓣儿蜷起，露珠坠地，暗香随细碎声响漫开，洇在泥土里，像一场无声的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