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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夫人又在搞发明了——穿越春秋之寡妇当自强 >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三个条件

临淄齐宫,旌旗招展。

通往正殿的甬道两侧,甲士肃立,衣甲鲜明,戈戟在秋日下闪着冰冷的寒光。编钟古磬之声庄重而悠扬,身着玄端礼服的赞礼官高唱着冗长的迎宾祝词。

江雅面无表情,犹如行尸走肉般,依着百里奚事先反复教导的礼仪,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她能感受到一道灼热得几乎能将她穿透的目光,正从大殿最深处的主位上射来。她不必抬头,也知道那是谁。

姜诸儿。

繁琐的迎宾礼终于结束。不待江雅与百里奚稍作喘息,齐侯的声音便已传来,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却依旧能听出异样亢奋的平静:“鲁夫人远来辛苦,请随寡人至后殿一叙。寡人备了些许薄酒,以慰舟车劳顿。”

“君上!” 百里奚立刻踏前一步,躬身阻拦,“外臣百里奚,奉寡君之命,辅佐夫人处理借粮事宜。两国邦交,自有章程礼制,于正殿商议即可,私室相叙,恐惹非议。”

姜诸儿眼皮都未抬一下,只盯着江雅,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哦?百里先生是在教寡人行事?寡人与鲁夫人,乃兄妹至亲,叙叙家常,何来非议?” 他语气转冷,“还是说,鲁国此番并非诚心借粮,故而推三阻四?”

气氛瞬间凝滞。

“百里先生,” 江雅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毫无波澜,听不出任何情绪,“齐侯盛情,岂可推却。你在此等候便是。”

“夫人!” 百里奚眼中闪过一丝焦急。

江雅却已转身,对着姜诸儿微微颔首:“有劳君上带路。”

后殿不似前殿那般开阔肃穆,更显精致,也更为私密。熏香的味道浓郁得有些腻人,殿内除了他们二人,再无侍从。

殿门甫一关上,姜诸儿那层伪装的平静便瞬间撕裂。他猛地转过身,眼中燃烧着积压了十数年的渴望与疯狂,一步上前就想将江雅拥入怀中。

“阿雅!”

一道冰冷的寒光,抵在了他的胸前。

姜诸儿动作僵住,愕然低头。却见江雅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柄不过尺余长的短剑。

“你!你我分隔许久,甫一见面你就想行刺我?!” 他又惊又怒。

“并不是,”江雅将短剑从剑鞘中拔了出来,调转剑锋对向自己,眼神平静而又冰冷:“这把剑,是为我自己准备的。”

她看着他那双因**和愤怒而扭曲的眼睛:“我来,是为了借粮,救鲁国万千生灵。我知道,在你的眼中,我和鲁国没有什么对等的筹码,但是…”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我有这副你‘朝思暮想’的妹妹的身体。”

“你若愿坐下来,以国君之尊,好好商谈借粮之事,我洗耳恭听。你若想用强,” 她将短剑往前稍稍一送,抵住自己的脖子,锋利的剑刃划破少许皮肤,已然渗出一丝绚丽的嫣红,“那么,你得到的,只会是一具尸体。我江雅本就声名狼藉,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你将与你妹妹天人永隔!。”

姜诸儿向前一步死死地盯着江雅,愤怒地咆哮:“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说过,你是这世上最懂我、最爱我的人!”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命运戏弄的狂怒:“这十几年来,不管宫中有多少美人,我看都没看她们一眼!父亲临终前都在骂我疯了,为了一个远在鲁国的女人,为了你,竟然要断了嫡系血脉!我日夜不停地处理国政,壮大国力,就是为了有一天,不再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碎裂开来,发出无声的悲鸣。“我守着这片你生长过的宫阙,看着花开花落,一年又一年,我告诉自己,我的阿雅,总有一天会回来,我一直在等这一天,而这一天也确实来临了!可现在你呢?!你不惜自残也要和我决裂!这不是你!这不是我想要的!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不公平!”

面对疯狂的姜诸儿,江雅冷静地后退半步,短剑眼见地往前又刺进半寸,她身体的姿态清晰地表明:只要姜诸儿再敢上前一步,她便会毫不犹豫地横向一抹,让这一切彻底终结。

姜诸儿看着这双决绝狠厉的眼睛,与当年出嫁鲁国的那个少女又渐渐重合,那张熟悉的脸庞,虽然历经沧桑,虽然疲惫不堪,却仍然是他朝思暮想的模样。

他胸腔里那股毁天灭地的疯狂,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无力的柔情与恐惧取代。他声音骤然低落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阿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与之前判若两人,但我…还是深爱你的,别再伤害自己了,把剑放下,好吗?”

江雅却并不松手,“现在可以谈谈正事了么?”

姜诸儿见江雅不为所动,忽然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长笑,“好,好!阿雅,你真是…你真是让为兄刮目相看!” 他走回主位坐下,换上了一种属于政治家的、冷酷而算计的面孔,“既然要谈公事,那便谈吧。”

他伸出三根手指,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

“条件有三,任选其一。”

“一,留下来陪我。陪一个月,便借与你一个月的粮。”

“二,用鲁国‘遂’邑来换。一座城,换三个月的粮。”

“三,” 他目光幽深,带着一丝探究和嘲弄,“王姬死前,口中一直喃喃地说道说什么与夫人的约定,什么《琼贻秘录》,听闻王姬在鲁国时与你寸步不离,你的那些于国家大有裨益的发明都由王姬一手整理,想必这本什么《琼贻秘录》,既是你们闺情的见证,也是你技术的结晶,”他兴奋地舔了舔嘴唇,“便用此物,来换三个月的粮。”

江雅心中巨震。

这个姜诸儿,绝不仅仅是个被**冲昏头脑的疯子,三个条件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他有着毒蛇一般的阴毒,和狐狸一般的狡猾,难怪齐国能有如此强的国力。

江雅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翻涌的情绪,声音依旧平静:“君上所列条件,事关重大。我,需考虑一二。”

夜色如墨,临淄城内的馆驿一片寂静,与白日齐宫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江雅的房间内,灯烛未熄。她简单地与百里奚交代了姜诸儿提出的三个条件后,便将所有人屏退,再次陷入沉思。

百里奚看着江雅紧闭的房门,喉结滚动,最终只是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自诩才比伊尹的他,第一次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陷入深深的自责。

室内,江雅独立窗前,望着窗外凄冷的月光,身影在烛光下拉得细长而孤寂,她又开始了漫长而痛苦的踱步。

她的脑海里又开始涌现各种声音。

一个声音高叫着:还犹豫什么呢?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就选第一个吧!不过是委屈自己,陪那个变态一阵子,就可以换得一大堆的粮食,可以救回鲁国无数的生命,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这可是笔相当划算的买卖!自己身陷地狱,却可以挽救痛苦而又无辜的冤魂,这可是观音菩萨般的功德!你将获得无上的荣誉,你的故事将被永远传颂!况且,你不是来自现代嘛,什么贞洁观念对你来说不是不值一提吗?在那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自己傍大款然后带着一家人过上好日子的例子还少吗?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又有什么可耻的?大不了就当是被鬼压了!不过,姜诸儿不是长得还挺帅气的吗?他又那么钟情你。又有颜值,又有实力,这么深情的钻石王老五,去哪里找?以后你就心安理得地做金丝雀,锦衣玉食,再也不用管鲁国那档子破事了,什么发明,什么教育,什么天下苍生,那都是大男人们该做的事,你只需要负责貌美如花,何苦操那个心,操心可是会变老的!

江雅似乎有了答案,满意地坐了下来。

然而,另一个声音紧接着响起:你忘了阿琼是怎么死的了吗?!跟害死阿琼的刽子手同居一室?甚至委身于他?你晚上怎么会睡得着?你不怕阿琼的冤魂在你床边徘徊吗?还有,你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儿子怎么办?自己敬重的母亲,却又回到了杀父仇人的身边?你敢看他失望的眼神吗?你要让他在别人鄙夷的目光下过一辈子吗?

江雅突然惊起,焦急地快走两步。

她仿佛能感受到姜诸儿那灼热而黏腻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能闻到后殿那令人作呕的浓郁熏香,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她弯下腰,用力地捂住嘴,无声地呜咽。

最开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它似乎叹了口气:那就选第二个条件吧,用“遂”邑交换。一个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就可以换三个月的粮食,多划算啊!这既不用出卖□□,也不存在背叛挚友,看起来,这是最好的选择呢!

另一个声音适时在脑海中炸起:你敢!卖国求荣的事情,你现代的老爸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跳起来甩你两耳光!你想当割地赔款的慈禧?他老人家可不想当缩头乌龟!你忘了他在九七年看到香港回归那一刻的眼泪了吗?你忘了他对台湾有多深的执念了吗?你要是敢这么干,就是对来自现代灵魂最彻底的背叛!而且,你要是带着用城邑交换来的粮食回去,百姓倒是会感激你,但是那些大夫们,那些宗妇们,会用唾沫星子淹死你!你的好儿子鲁同就等着退位谢罪吧!还有,“遂”邑可是边防重镇,要是归了齐国,那他们想要攻打鲁国,便随时可以进军,鲁国将永无宁日!

江雅痛苦地用双手按着太阳穴,她感觉脑袋快要炸开了。她走到窗户边,秋夜的晚风很凉,她发热的脑袋似乎稍微好了一点,然而脑海中的争吵并没有因此暂停。

那还说什么呢?没得选了,那就第三个吧。一本破书,换三个月的粮食,这总该是干净的买卖了吧,这总该没人说什么了吧!

放屁!那是阿琼的心血!那只是一本简单的书吗?那是阿琼视若生命托付给你的理想!这是你和阿琼之间超越生死超越时代的约定!把这个交出去?亏你想得出来!而且,里面记载了那么多的技术发明,把这个交给姜诸儿那个变态,这不是为虎作伥吗?他要是掌握了这些技术,你就失去你身位穿越者的最大的依仗了,他分分钟就可以灭掉你鲁国!那还不如就让你的鲁国上下都饿死呢!至少只祸害你一个国家!

算了,算了。不选了,不选了!你不过是来自异世界的过客,为什么要这么为难自己?这么苛刻的条件,换谁来都不好选,就此打道回府吧 !只要把条件说出来,相信不会有人因此而责备你的。回去好好睡一觉吧,第二天醒来,也许情况就不一样了呢?也许别的国家会肯借粮食了呢?再想想吧,总会有办法的。

江雅走到床边,开始收拾东西。

突然,她脑海里又泛起灾民那空洞麻木的眼神,她仿佛被烫到了一般,把刚收拾好的衣物又丢上床去。江雅忍不住双手环绕抱住自己,痛苦地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忽然很想念妈妈,她想让妈妈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在耳边轻轻地哼唱。

她感觉好累,好想睡一觉,但是却一直头疼地睡不着。

身体、国土、信诺。

尊严、国格、情义。

每一个选择,都意味着要牺牲掉一部分她所珍视、所坚守的东西。她仿佛被架在烈火上炙烤,无论转向哪一边,都是钻心的疼痛。

是暂时保住清白之身?是保全一块冰冷的土地?还是守护一份炽热却已逝去的理想?或是躲进深宫里,逃避现实?

时间在煎熬中一点点流逝,窗外的天色由浓墨转为灰白。江雅又站起来来回踱步,思绪在几个痛苦的选项中反复撕扯,未曾合眼。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映在她身上时,她眯着眼睛,望了望初升的太阳,似乎终于有了决定。

房门被轻轻推开,早已守候在外的小度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当她看清江雅的样子时,手中的铜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热水洒了一地。

“夫…夫人!您的头发!”小度指着江雅的鬓角,声音带着哭腔,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江雅微微一怔,走到梳妆台前。明亮的铜镜里,清晰地映出她的面容。一夜之间,她那原本乌黑如云的秀发,竟在双鬓处染上了霜白。那白色如此突兀,如此刺眼。

她静静地看了片刻,伸出手,轻轻拂过那缕白发,脸上没有任何惊讶或悲伤,反而露出一丝近乎淡漠的、无所谓的表情。

“慌什么,”她的声音因一夜未眠而有些沙哑,却异常平静,“只是双鬓白了而已。不得事。”

这时,百里奚也闻声快步走了进来。当他看到江雅鬓间的白发时,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垂下眼睑,掩饰住眸中翻涌的心疼。

漂泊多年,受尽白眼,深陷黑暗时他没哭;被江雅从奴隶身份解救出来,授予他上大夫名号时他没哭;被鲁同在朝堂上举行册命礼,捧过代表身份的冕服时他没哭;这一刻,在看到江雅变白的双鬓时,他的泪水却忽然如同溃堤的河水,止不住的的流淌。

“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有什么好哭的,我还没死呢!把眼泪擦掉,让齐国人看见会笑话的。”

“夫人…”百里奚强忍住哽咽,站直身体“奚,思虑再三,有几句话,不得不禀。”

“讲。”江雅转身,目光平静地看向他。

“第一,无论夫人作何抉择,百里奚,必誓死追随,永无二心!”他看向江雅,眼神坚定。

“第二,”他深知此时悲伤与自责于江雅毫无益处,迅速地恢复谋士的身份,“无论选择哪一条,于夫人清誉皆有所损。或讥夫人卖身,或谤夫人卖国,或诋夫人背信。故,奚建议,一旦定议,必须要求齐侯立即装载部分粮食,随我等先行返回鲁国。此举一可解我国燃眉之急,安抚民心;二可向国人昭示,夫人此行确为解困而来,虽有代价,但粮食实至,或可挽回部分声誉。”

“第三,”百里奚抬起头,目光灼灼,“不仅要借粮,更要请齐侯下令,打开对鲁国的粮食封锁,允许我国商贾就近向各国购粮。只要流通一开,民间活力自生,结合这批借贷的粮食,或可支撑到明年夏粮收获,全国盘活!”

江雅听着,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微光。百里奚不愧是百里奚,在绝境中,依然能为她、为鲁国谋划到这一步。他不仅考虑了眼前的生存,更考虑了未来的活路,以及她个人的名节。这份细致与忠诚,让她冰封的心感受到一丝暖意。

“先生所言,甚合我意。”江雅点了点头,“准备一下,我们再入齐宫。”

齐宫后殿,依旧是只有他们二人。

姜诸儿好整以暇地看着江雅,目光在她鬓角的白发上停留了一瞬,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阿雅,考虑得如何了?”

江雅面色平静无波,开门见山:“我选第三条。以《琼贻秘录》,交换三个月的粮食。”

“《琼贻秘录》,”姜诸儿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所以,你始终还是不愿意留下来陪我。”他随即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你就不怕我用你发明的技术,再打到鲁国去?届时,我就把你绑回来!”

江雅无视他的叫嚣,继续用她那平静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此外,我也有三个条件。”

“其一,粮食需分批次装车,首批立即随我返回鲁国。”

“其二,齐国必须即刻解除对鲁国的粮食封锁,允许鲁国自由向周边国家购粮。”

“其三,”江雅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直直射向姜诸儿,“我要带回王姬的遗体。”

姜诸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阴鸷。他死死盯着江雅,半晌,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呵呵…阿雅,你就这么在乎她?我还比不上一个死人?你甚至不愿意留下来陪我!”

他站起身,缓缓踱步到江雅面前,带着一种近乎邪恶的语调:“前两个条件,我允了。粮食会给你,封锁也会解除。但是…王姬的遗体,不行。”

他看着江雅骤然握紧的拳头,满意地笑了:“我要留着她。有她在临淄,你就总会想着这里,念着这里,不是吗?寡人可不想你一回鲁国,就把为兄忘得一干二净。”他用指尖轻轻拂过江雅鬓边的白发,声音低沉而充满占有欲,“这缕白发,倒是别有一番风情,你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么美丽…记住,阿雅,我们从小就深爱彼此,你永远都别想彻底摆脱我。”

江雅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悲怆。她知道,这已经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带回阿琼的愿望,终究是落空了。

返回鲁国的官道上。

几辆马车正辘辘前行。其中一辆车上,装载着首批救急的粮食。另一辆较为宽敞的马车内,江雅、百里奚和小度同乘。

江雅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后方载粮的车辆,然后轻轻放下帘子,她吁了口气,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总算…不辱使命。这些粮食,至少能救活不少人。”

小度低着头,偷偷抹泪,不敢让江雅看见。

百里奚坐在对面,目光却始终无法从江雅那刺眼的白发上移开。那缕缕银丝,在车厢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清晰可见,像是一夜风霜刻下的印记,诉说着无人能知的煎熬与抉择。他看着她强装出的平静与轻松,心脏一阵阵地抽痛,所有的劝慰和言辞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只能沉默着,将那份汹涌的心疼、自责与更深沉的情感,死死地压在心底,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随着马车的颠簸,消散在归途的尘埃里。

马车继续向前,载着来之不易的粮食,也载着无法言说的牺牲与沉痛,驶向那个等待拯救的、满目疮痍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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