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霄……红霄……”
沈婳伊十分动情地喃喃着她的名字,在她的耳畔喘息呻/吟。每一声叫喊都是引诱,每一次喘息也都是撩拨。
她莺啼般婉转绵软的声音把赤红霄整个人都给泡酥了,她心中的**天翻地覆、洪水滔天地吞噬了她。
她明知故犯,她要她的**肆意地漫溢出来,倾泻出来,不仅要淹没她,还要淹没她自己。
赤红霄无法控制住自己内心沸腾的渴望。沈婳伊的衣衫眨眼间已一件件地被她褪尽,她看见她洁白无暇的身体,在月光下有白玉般温润,在灯火中有明珠般夺目。
她知道、她知道她一定有着这世上最美好的身体,远比那图册上的还要鲜活,还要动人。
赤红霄陷入对美好的无边感慨中,忐忑地、激动着、忘情地抚摸着她的身体。她的手触及到的所有地方都细腻柔软,香肌醉人。
她的脑中已找不出任何事物,可以用来形容她手心和唇间所感受到的这份醉人与美好。
虽然同为女子,但赤红霄从未这样大胆放肆地触碰过除自己之外的女人,这份肌肤间的温存几乎要让她窒息,她陶醉进她的身体中,生怕自己再也无法醒来。
赤红霄的手在沈婳伊的身上不断游离,唇舌也在沈婳伊的身上亲吻摸索。她身体似乎每一处都那样曼妙,每一处都向她诠释着何为这世间的至美。
沈婳伊的身上仅剩下最后一件用来蔽体的绯红色主腰还没被解开,那绯红色上点缀着金灿灿的子母扣。
一片迤逦中晃过几道绚烂的金光,要把她的神智晃乱了。
那里头有什么啊,话本上总说那叫春光。那一定是春光了,沈婳伊,是一份馥郁春意中生长出来的美好,让人想到深春里萌发出的所有芳菲。
这四周已不是一派萧瑟的寒冬了,她把她拉入了绚烂的春光中,让她的每一块骨头都开出了花。
赤红霄的手颤巍巍的,伸出去要去解开她主腰上的扣子。只要解开了,所有的春光就都看尽了。她紧张激动到近乎窒息,沈婳伊忽然用手搭住了她的肩膀。
她的眼中隐含情/欲的同时还有几分忐忑,不知是羞是怕,她认真地看着她:
“红霄,如果你真的这么对我做了这一切……那从今往后,你就再也不能装傻和不在意了。你不可以装作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之间是有最隐秘的情意的……”
她把话说得怯生生的,眼中似有水光在凌乱斑驳。她同样也在颤抖着,十分小心、十分忐忑地把自己的情感握在手中,一步步送到了赤红霄面前,请她来接受,让她来保管。
她这份深沉的认真让赤红霄一时间有些发愣。她明白沈婳伊在同她说着很正经严肃的事情,她必须得拿出十足的理智来接受,不可以只是一时忘情。
可都走到这一步了,她当下哪儿还有半点理智?
赤红霄下意识别开了她的眼睛,把目光就从她的脸上移开,顺着她的脖颈往下,一路游走到了她的胸前。
(生命的大和谐)
“红霄!红霄!”
沈婳伊脸上的血色陡然尽失,在她身下开始挣扎了起来,口中忙说着:“不要……不要……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赤红霄被她这样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她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心里本就在摸索忐忑之中,见到沈婳伊这样惊恐,她也没选择继续,只是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那好吧……其实、其实我也没准备好……”
沈婳伊从惊恐中逐渐缓过来之后,看着赤红霄满是羞怯与抱歉的神情,喘息着对她说道:“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我也要对你一样过分。”
沈婳伊突然发起了狠,起身便把赤红霄压在了身下,俯下身亲吻起了她。赤红霄在这一片被她亲吻的柔情中迷失了自己,只想把沈婳伊揽在怀中。
她感觉自己的衣衫也被沈婳伊一件件褪去了。肌肤相亲间,赤红霄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从与她的缠绵中惊恐地睁开了眼睛。
沈婳伊褪去了她最后一件衣物。赤红霄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时的一片冰凉,以及沈婳伊震惊无措的表情,那般刺目地映入了她的眼里。
“不要!”
赤红霄恐慌地拉上了自己的衣服,在沈婳伊的身下蜷缩了起来。她的泪水顷刻间从眼眶中奔涌而出,很快就开始泣不成声。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在恐慌什么。是她反应地太慢,才让沈婳伊有了流露震惊的机会。
她不是她,她比不上她,她不如她美好。她深知自己不够好,所以才总是东遮西掩,总是要藏着,不与人看见,不与人察觉。
身上的衣物,是她生而为人,用以遮丑的最后的体面。
沈婳伊不该揭下她最后的体面,发现她隐藏最深的最丑陋的身体。
她明明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不肯让任何人瞧见,哪怕是沈婳伊。正因为是沈婳伊,所以她最为忐忑、最为恐惧。
赤红霄的哭泣声持续不停,沈婳伊知道是自己方才下意识的神情伤到了她。
她连忙在她耳边软声抱歉道:“红霄,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赤红霄几乎是在向她哀求一般,自顾自地把脸转了过去。
“红霄,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没见过……不对……我第一次见……所以才被吓了一跳……”
沈婳伊在她的身边笨嘴拙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能安慰到她。
赤红霄明白她的意思,这事上任何人见到她的身体都难免会被吓一跳,她自己猛然看见自己的时候也会被吓一跳。
这世上的女人也许都该像沈婳伊那样,有柔软曼妙的身体,娟秀美丽的脸庞,这才是世人口中说的,女人该有的模样。
她不是……只有她不是……所以她不算是个女人。她一直都很拼命,她本来都可以忘记自己是个女人了,她不过是主人手中一把无血无泪的刀刃。
但想来这一切是逃不掉的。是她从心里渴望温情、渴望温暖。既然生出了人一般的渴望,又怎么能躲得过自己身为人、身为女子的身份呢。
她从很早很早开始,甚至在接受了自己不过只是刀刃之后,心里忽生出了难以抑制的渴望。她好想要点什么,好想追寻些什么。
在厮杀中感知到疼痛的时候,在身体留下疤痕被磨损的时候,她有所要。
在青刀门内遭受冷嘲热讽、忍受排挤与孤冷的时候,她有所要。
在无数个孤冷血腥的日子里,她都有所要。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对那些难以触碰到的金银珠宝、权势地位没有想法。她没有的东西太多,唯一能求、也一样没有的东西——就是温情。
她的主人本应该有着犒赏手下的义务与责任。她那样地拼自己的命,他身为主人总要赏她些什么的。她要情与爱,所以他变着法儿地总要给她些,哪怕是骗她。
而她多年以来,所求的也许不过是个态度。她知道他那儿没有她所求的,不过她不怪他,毕竟他们是一样的、总是一处长大的。
就算没有,但他认真地骗骗她也好。只要他为此认真过,她可以同样认真地哄自己,他总比不认真好些,总比没用心好些。
总是有些东西的,她不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