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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请留步(女尊) 第7章 坍塌

作者:纤墨弄影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4-29 20:48:25 来源:文学城

家庙火势迅猛,眨眼便已烧了大片地方,一排排厢房冒着浓烟,根本辨不清哪间厢房里有人。

随行的护卫冲着易月心拱手,却是直指其中一个地方。

“坊主,方才收到的消息,人在供奉牌位的地方。”

易月心帕子捂着鼻子,看着熊熊大火,摇头,“好大的火势,真是心狠手辣。”

易月心眸子被火光照的极亮,没移开眼神,问护卫,“人还活着吗?怎么不跑出来?”

“不知道,屋门是虚掩着的,但人眼下无虞,就是没见出来。”

护卫回道。

“哦?”

易月心轻挑了下眉,“火没烧到那儿?”

护卫又回,“火势先从柴房开始,然后厢房又烧起来,如今供奉牌位的地方已经被火包围,浓烟呛人,没人能呆得住。”

易月心点了下头,“救火的那些丫鬟奴侍知道人在那儿吗?”

护卫肯定,“全不知情。”

易月心嗯了一声,“去报信的丫鬟走了多久?”

“有一阵儿了。”

护卫一板一眼的答,问,“坊主,咱们要插手吗?”

易月心沉吟了会儿,摆手,“再等等。”

护卫依言站直身,候在易月心身侧,跟着一同看火势蔓延。

山风呼呼吹响满山的绿叶,弯弯的月牙俯瞰大地山川,几路人马正在上山往家庙赶。

叶宿白匕首划过一个贼人的脖子,血线洒出,溅了几滴在侧脸。

“鸾玉姐姐,泉水已经引下来了,你快上山,这里有我!”

上官芸动手将一个贼人脑袋往树身上狠砸几下,回身,身后横七竖八躺着四五具贼人尸体,马儿在一侧喷响鼻,上官芸几步并作一步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拉紧马缰绳,最后看眼叶宿白。

“今日幸好有你,宿白,上官芸来日再谢!”

说着,一扬马鞭,马蹄扬起,“驾!”

上官芸身影随着马蹄声一瞬消失在树林中。

叶宿白余光收回,眼神对上三个面露喜色,凶悍更甚的贼人,扯起抹笑。

“来呀!”

话音未落,三个贼人一拥而上。

叶宿白神情毫不畏惧,径直迎上。

厮杀声又起,上官芸驱马,回头望了眼,又连挥几鞭,将所有声音抛在脑后,直往家庙赶。

“坊主,你看!”

护卫率先听见马蹄声,手指向一个越来越近的一个小点,“有人来了!”

易月心侧身,眯了眼,“上官芸?”

远处的小点逐渐变大,女子的脸在月光下依稀可见,满身狼狈,神情似带焦灼。

易月心握紧手,转身大踏步往冒着熊熊火势的家庙里走。

“坊主?”

护卫紧跟。

易月心丢去一眼,“供奉牌位的地方在哪儿,还不快带路!”

护卫当即加快几步,指引,“往这儿走,这里未设水缸,救火的丫鬟奴侍都不在这儿。”

易月心向护卫手指的方向看去,几乎跑起来。

“去准备一桶凉水,快!”

“是!”

护卫转步飞一般的奔向有水的地方。

等到水提来,易月心帕子捂着鼻子,展开手,闷声,“从我头上倒,别愣着,快动手!”

护卫不再迟疑,拎高水桶,在易月心头顶,一头浇下。

水湿过易月心的发,顺着脖颈,沾湿衣裳,直至浸透里衣。

易月心手捏了捏领口,点点头,抹了把湿透的脸,冲护卫吩咐,“在暗处候着,有什么不对再出来。”

“是!”

护卫依言退去,找了处便于观察的地方,藏起身形。

易月心捂着口鼻,深呼口气,一头冲进火里。

等上官芸赶到时,听雪满脸灰,将水桶一丢,着急忙慌的迎上来。

“大小姐,厢房还没搜完,奴婢没找到正君在哪儿!”

上官芸将马鞭一丢,翻身下马,疾步往里走,经过水桶时,一下将水桶提起,径直往头上倒。

“伺候的奴侍呢!知书呢!正君住在哪个厢房!”

上官芸一把丢开水桶,大步往已经彻底陷入火海的厢房那赶。

听雪在后头追着,迎着浓烟,泪水直流,呛咳着喊着答,“不知道,伺候的奴侍晕死过去,才被救出来,还未醒,知书醒了,急的直哭,还想往厢房钻,奴婢叫人拦住他,向他指的地方去找了,没找着!大小姐,你小心!火太大了!也许正君已经出来了!让奴婢去找!大小姐!别往里走了!咳咳咳咳咳咳!”

听雪被浓烟呛的弯了腰,咳的喉咙都像被刀片划拉过似的疼,泪水止不住的流个不停,根本看不清上官芸的身影往哪儿去了。

而供奉牌位的地方外围浓烟更甚,易月心几次冲进去,都被逼出来,直到衣裳半干,被火燎烫了一片肌肤,不得不停在外头,招了护卫出来再去打水。

如此反复四五次,浑身狼狈至极不说,话都有些说不出来了,几次都是手势示意护卫去打水,到最后,都无需吩咐,护卫就已经打好三四桶水在外头等着。

好在温泉庄子的水成功被引下来,火势才停下了蔓延的趋势。

这动静太大,不仅官兵招来了,主宅也得了消息。

上官祯在护卫的伺候下,坐上马,领着几十个扈从赶向家庙。

柳之夏坐上马车,看着妻主走远,着急吩咐点人手的今觉赶快动身启程。

“绝不能让我儿为了桑岑涉险!”

柳之夏满脸焦急,马车启动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护卫加快速度,眼皮不停的跳,时间越长,心不安的感觉越强烈,抓着今觉的手直抖。

“早知道就不让桑岑去家庙了,早知道这样,我说什么也得盯紧鸾玉,眼下可怎么办才好,可怎么办才好……鸾玉,鸾玉,我的鸾玉,你可万万不能有事啊,爹爹可就你一块心头肉,你可不能让爹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鸾玉……”

柳之夏急的眼泪都滴了下来。

今觉在一旁直安慰,眼睛也跟着红了。

“主君没错,都是奴侍的错,奴侍不该出这个馊主意,是奴侍糊涂,都是奴侍不好,主君,别担心,大小姐一定会没事的,家庙的那些丫鬟还有奴侍,还有大小姐身边的听雪,听雨一定会拦着大小姐,不叫大小姐冲进火里的,主君,大小姐一向温和仁厚,老天是不可能薄待大小姐,叫大小姐遇险的,主君,咱们一会儿就到家庙了,主君一定能立刻见到好端端的大小姐,主君别急,别急……”

柳之夏握紧今觉的手,“真的吗?鸾玉真的不会有事?”

“真的,真的!”

今觉赶忙点头,连声肯定。

柳之夏才收了泪,渐渐镇定下来。

“一会儿,务必要拦住鸾玉,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进火里去找桑岑,哪怕是用骗的,哪怕动武,都不能任由鸾玉进去涉险,你记清楚了吗?”

“是,是,奴侍记清楚了,奴侍一定会让人照办,主君放心。”

今觉连忙点头,一声声应着。

马车就这样紧赶慢赶,赶到了家庙,才停住,柳之夏就起身,在今觉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和正与人说话的上官祯会了面。

柳之夏忙几步走过去,俆彗停了话,冲着柳之夏行礼,“伯父。”

柳之夏只看着自家妻主,连声问,“鸾玉在哪里?妻主,鸾玉她有没有事?”

上官祯面色很难看,微微摇头。

柳之夏腿一软,险些晕死过去,今觉连忙将人扶稳。

俆彗在旁出声,“伯父,小心身子,眼下已经有许多护卫进去寻了,鸾玉未必就是出事了,您先不要慌。”

今觉闻言,抚着自家主君的胸口,跟着劝慰,“是呀,主君,您得稳住啊,大小姐眼下生死还未有定论,主君您可不能自乱阵脚,自己就先倒下了啊,主君!”

“对,我得稳住,我不能先自己乱了,鸾玉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我得等她好好的出来,我得等鸾玉出来。”

柳之夏握住今觉的手,慢慢站稳身子,吸气呼气,终于神思清明些许。

一众丫鬟忙乱的救火,场面嘈杂。

俆彗收回目光,看向火海,眸带忧色。

上官祯看着火势,背着的手紧紧握着,手骨爆开.青.筋。

柳之夏捏着帕子,不停抹泪,眺目望着,口里失神的念着平安经。

焦灼的等待中,总算有护卫冲出来报信。

“大小姐出来了,还抱着个人!”

柳之夏喜色霎时漫上,在今觉的搀扶下,几步过去。

“大小姐人呢?可安好?可有哪里伤着,碰着?”

护卫正想答,不妨家主在一旁发问。

“救出来的是谁?”

护卫当即拱手,向家主禀报,“奴婢听奴侍喊的是表公子。”

“如此……”

上官祯深吸了口气,“她们人在哪里?怎么还不见出来?”

护卫拱手,“大小姐要回去找正君,表公子醒转,直哭着捂着肚子说疼,还说有人要害他,除了大小姐,谁也不让靠近,大小姐她……”

这时,只听今觉一声呼,“主君,大小姐,是大小姐!”

在场所有人顿时齐齐看向那处,只见上官芸大步抱着蜷缩颤抖的表公子,疾步走近。

大伙打眼一瞧,两人皆是一身狼狈,表公子两眼垂泪,灰黑的脸上清晰的两道白色泪痕挂着,手抓着衣襟,嘴唇颤着,一手还捂着肚子,瑟缩着倚靠在大小姐怀里。

候在不远被几个奴侍拦着,不让进,眼睛已经哭的红月中,急的几近绝望的知书见到此情,一下冲上来,拳头捏的极紧,红眼直瞪向上官芸,不敢置信的哭嚷,“大小姐,您只救表公子,那我家正君呢!您怎能丢下我家正君!正君才是您的夫郎!他才是您的枕边人啊!您怎么能!怎么可以!”

被撞开的奴侍惊了一跳,齐齐上来拦着已经有些疯魔的知书,不让他靠近。

湖青更是张开双臂,挡在知书前头,扬起下巴,满目鄙夷的睨着他。

上官芸无视这场纷扰,几步越过这些人。

柳之夏眼里只有自己女儿,连忙迎上去,上下打量上官芸,看着上官芸将柳叶臻放下,又想掀开衣裳袖子,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却被上官芸止住。

“爹爹,我没事,我得回去找桑岑。”

上官芸的形容从未有过的邋遢,声音更是从未有过的沙哑,金尊玉贵,锦衣玉食许多年,柳之夏第一次看到女儿这幅样子,已经心疼的厉害,哪肯放手让人回头去找什么桑岑,当时就拉紧了女儿的手。

“说什么胡话,你是上官家的大小姐,千金之躯,怎能涉险!何况,何况桑岑已经救出来了,爹爹已经吩咐人送他下山,去瞧大夫了,鸾玉,你难道不信爹爹的话吗?”

上官芸垂下眸,唇紧紧抿起,沉默的瞬息,手去拂柳之夏的手,抬起眸。

“爹爹,儿不是三岁小儿,爹爹忧心儿,儿明白,可桑岑是儿的夫郎,儿不能丢下他不管,爹爹,请恕儿不孝,儿除了自己,不放心将桑岑交给任何人,也无法做到候在外头,干看着别人去救,所以,爹爹,儿必须得回去,请爹爹放手,放儿去救自己的夫郎,请爹爹……成全。”

上官芸直直跪了下去,凌乱的发丝被风拂向身后,眼睛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决,直直仰头望着柳之夏。

柳之夏倒退了一步,心尖都在发颤,红了眼眶。

“桑岑就那么重要,连我都拦不住你吗?鸾玉!你是我的女儿!我身上的肉!你不向着我,向着桑岑!”

上官芸眼眸垂了下去,俯下身,磕头,“儿不孝。”

柳之夏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上官芸脸上,眼睛里泪珠滚落下来。

“滚!要是不活着出来,我后脚就跟去,我看你忍不忍心要了你爹爹的一条命去!”

柳之夏回身,靠在上官祯的肩上痛哭起来。

上官祯拍了拍自家夫郎的背,看着上官芸,开口。

“上官家不止你一个女儿,你明白吗?”

上官芸揖手,仰头看着上官祯,对视着母亲的眼睛,不避不躲,“儿明白。”

上官祯眼神漠然,没有丝毫忧色,甚至毫无波澜。

“明白就好。”

上官芸俯身磕头,然后径直站起,眼睛对上了好友蹙着眉,忧心中带着难以理解与不赞同的眼神,目光划过,转身往回走。

“鸾玉!”

俆彗却在这时出声。

上官芸止步,然并没有回头。

俆彗衣袖下手握成拳,最后叹息一声,“好好保重自己,一切小心。”

上官芸轻点了下头,重新抬步,大步离去。

供奉牌位的地方,外围浓烟滚滚,护卫将水桶放下,看着自家坊主,欲言又止。

易月心嫌弃的看着满身被灰染上的脏污湿哒哒的黏在身上,不耐烦的抹把脸。

“什么事支支吾吾的,说!”

护卫低了头,“坊主,上官芸已经搜完厢房,带人往这儿来了。”

易月心眉心皱的死紧,“怎么这么快。”

护卫埋头在胸前,不答话。

易月心深吸口气,看向浓烟滚滚之处,摆手,“你待远些,别碍事。”

护卫当即退去。

易月心这次狠狠闭了下眼,湿帕捂紧口鼻,蒙头就冲了进去。

屋子里,牌位前,门窗紧闭,依旧有浓烟漫进来。

桑岑再次打湿了帕子,系在脸上,俯身扒拉着地上散开的骨灰,一点点往瓷罐子里装。

他不知道时辰已经过去多久,外头大火又烧到了什么境况,只知道再过一会儿,他就可以将爹爹的这半身骨灰都收拾进瓷罐子里,哪怕大火烧塌这里,他爹爹的骨灰也不会散落在各处,不得安宁。

桑岑额上的汗一滴滴的滴落下来,火焰的炙烤已经让他头晕目眩,浓烟熏的他几乎睁不开眼,他摸索着,依旧为这一点感到开心。

“爹爹,儿不会让您没有家的,爹爹不会成为孤魂野鬼,就算儿出不去,没法安葬您,儿也会陪着您,爹爹。”

易月心撞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冲进来,一把拉住了桑岑的手。

“桑公子,你爹爹在天有灵,一定不想看你死在这儿,快随先生走!”

桑岑看不清来人,被迫被拉起身子,听着声音,恍惚唤出声,“你是……易先生?”

而后,桑岑挣扎手腕,摇头,被熏的眼睛眼泪落下来。

“不能,我做不到,易先生,还有一点点,还有一点点,我就可以……”

易月心呛咳着,拧紧眉,“骨灰只是死物,桑公子,你要是出事,才是真的让您爹爹九泉下不得安宁。”

易月心着急带人走,绝不可能继续拖延,桑岑正蹲下去,拿起瓷罐子,手摸向地面,被猛然一扯之下,瓷罐子脱手,骨灰大片撒开,瓷罐子骨碌碌的滚了开去,不知滚到了哪里。

桑岑想要去寻,挣扎的更剧烈,不断向易月心哭求。

“易先生,求求你,帮我找到那个瓷罐子,那里有我爹爹的骨灰,我还要用它装我爹爹的骨灰,易先生……求求你,我不能看着……”

易月心却不由分说的将人往外带。

上官芸冲进来时,只瞧见桑岑哭的厉害,喊着什么骨灰,此时头上的房梁已经摇摇欲坠,上官芸霎那间止住想要去拉桑岑的念头,看着桑岑被人带着从另一处安全离开,她捂着口鼻,弯下了身子,这才看清地上疑似骨灰的东西,看着大片痕迹,上官芸很快找到了那个瓷罐子,将它拿起来。

火焰烧穿了窗户,屋门,熊熊大火里,上官芸蹲了下来,丢开帕子,掏出鞋履侧插着的匕首,撬开了地砖,拿起,仔仔细细的将骨灰拂进瓷罐子,小心翼翼,从未有过的专注。

在房梁坍塌,屋子倾倒的一刹那,桑岑撕心裂肺的哭喊。

赶来的众人看见了桑岑被陌生女子拦腰阻拦的那一幕,火光冲天,所有人的目光都静止了。

俆彗捏紧手,从心底生出了一股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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