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小跟班 第18章 定亲

四月中，府试成绩出来，李万里排名第三十四。虽是中了，但在三十名开外，成绩不算理想。到六月院试，去掉半个月的去程，只剩一个月的复习时间。

看书累了，李万里到竹林跟着李天德堆肥。回村的路上，看到李春花挑着一担柴下山。村人夏天会到后山打柴火，存到冬天用。

“春花婶子真是翠竹村顶顶能干的人。四月就开始打柴了。”李万里整整衣裳，脸上挂起笑容，快步走进去。

“正好我也要回家，我给婶子挑回家去。”李万里说完，不等李春花回话，直接伸手抓住扁担两边把柴移到自己肩膀上。

李春花：莫不是想问我家借钱？

把柴挑到顾家门口，没见李万里开口借钱。

李万里，“听说婶子今夏要送千帆小弟启蒙。正好启蒙书籍我用不上了。先前跟千阳哥儿说好了，要送给千帆的。等会我送过来。”

李春花：要是李万里真想借钱，也不是不能借一点给他。

李春花把柴挑回院子角落放着。

顾千阳拖着扫把走过来，“娘在外面跟谁说话？”

李春花，“李万里。你跟他说好了，送书给千帆？书这么贵，咱家能收？”

“收。”李星和可是说了，对待负心汉，要狠狠地赚他们的钱。

李万里送书过来，李春花给他冲了一碗糖水。虽然顾千阳说可以收，但他们家不能没有礼数。这些书加起来要二两银子了。李春花准备回一只鸡和其他礼回去。家里没有猪肉，李春花要去隔壁村屠户那里买。出门前。李春花把顾千帆找回来，让两兄弟好好招待李万里。

李万里斯斯文文，“正好有书，我可以教千帆认下字。”

李春花更高兴了。李家人没存在感，先前没注意过李万里。现在注意一看，小伙子长得真是好看。虽说是个书生，但力气不小，挑一担柴回来气都不喘。李万里这么殷勤，多半是看上自家小哥儿了。正好让两人多相处看看。

李万里翻开《百家姓》，把第一页念给顾千帆听。顾千帆已经九岁，懂得学习的珍贵，很认真地跟着李万里念。

李万里把书给顾千帆，“我们先从第一个字开始学。你去找根棍子过来，边念边在地上写。”

“好的。夫子。”顾千帆走到院子角落的柴火堆里选木棍。

李万里，“千帆，你去厨房找一根小的。最好是烧过的，前头有黑灰的最好。”

顾千帆跑进厨房。

李万里靠近顾千帆，“从府城回来带了米糕给你，可惜掉河里了。你有什么喜欢的，等六月院试后我给你带。”

李星和说装可怜、示弱博取同情，是书生的惯用手段。还有糖衣炮弹绝对不能吃。对了，炮弹是什么。

“你为什么生气？我实在不明白？”李万里可怜兮兮。

顾千帆提了一根小木棍出来，“夫子，这个可以吗？”

李万里挺直腰，“可以。你边写边念。会默写了再学下一个。”

顾千帆大声念，“赵、赵、赵。”同时拿着小木棍在地上写。

等他写了几次，李万里，“你看书本上的赵，叉是在走上面。你的叉叉到走字了。”

顾千阳也想认字，他听得很认真，“你把赵叉死了。”

顾千帆重新写，这下没叉到走，但是左右两边隔很远。

“赵家分家了吗？”顾千阳说。

李万里握着顾千帆的手带他写了几遍。顾千帆终于写对了。学完赵字，开始学下一个钱字。

李万里，“千帆，你有私房钱吗？你去拿一个铜板出来，铜板就是钱。钱字不好写，你写铜板出来看着。”

顾千帆没看出钱字跟铜板哪里像。但李春花早就跟他说了，去学堂要听夫子的话。顾千帆跑进自己的房间。他的私房钱藏在箱子底下，不好拿。

顾千阳冷笑一声。果然是诡计多端的书生。

“你来找星和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不是星和口中的负心书生。”

顾千阳，“最了解你的人不就是你的家人吗？”

李万里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直球，“我确实心悦于你。先前没直说怕唐突你。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让你生气。从府城回来，听说你相看人家了。我很急，从小路跑回来的。”

“你跟我见过的很多人都不一样。”

喜欢顾千阳什么？也许是顾千阳对李秀云的忠诚。末世里最缺的就是忠诚。也许是阳光明媚，顾千阳很爱笑，心情总是很好的样子。也许是顾千阳刚好长着他喜欢的样子。也许是雏鸟情节，自己穿书第一眼看到的人是顾千阳。

说不清。想知道自己心意时，就已经不知不觉喜欢了。

哪怕知道对方可能是骗子，但李万里直球的话还是让顾千阳脸红。没有人这么直白地说心悦于他人，又不是夫妻闺房秘话。

但想到李万里这么深情的样子可能是装的。顾千阳越想越气，“那你怎么不到我家提亲？”

你敢吗？

顾千帆拿着几枚铜钱跑出来，“夫子，铜钱跟钱字哪里像吗？”

李万里把钱字的演变讲了一遍。他接着说，“千帆，夫子口渴了。你去厨房端碗水给我。”

顾千帆把铜板塞到怀里，跑进厨房。

“提亲？为什么？”

顾千阳气呼呼，果然不是好人。

李万里，“不是。我不是不愿提亲。只是你我还未表明心意，怎么就到提亲这一步。”

顾千阳瞪他。

顾千帆端着碗小心翼翼走过来，“夫子，请喝水。”

李万里结果喝完，“夫子还有些口渴，能再打一碗水出来吗？”

顾千阳接过碗，“我去给你夫子打。”这下，李万里不敢再指使顾千帆。

李万里怀着疑惑回家。他想不明白，决定找李星和问一下。

李星和听完，“小哥儿让男子去提亲？他们是两情相悦吗？”

“男子悦。小哥儿时悦时不悦，不太清楚。”

“小哥儿不悦。那为什么让男子去提亲？他们发生什么事了？”

李万里把事情一说，李星和明白了，“好在没其他人知道小哥儿落水，不然小哥儿名声不保。竟然男子心悦小哥儿，两人又有肌肤之亲，自然要提亲。而且要快，越快证明越在乎小哥儿。”

李万里明白了。自己魔怔了。穿书大半年，自己的思维没完全转过来。时而是现代的理念，时而是夏国理念。一叶障目。从现代人理念来说，下水救人是好人好事。从夏国理念来说，不管什么原因，顾千阳都跟他不清不楚了。

确实应该去提亲的。

“星和，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哥原谅你了。”李万里说完，兴冲冲去找何玉商量。

李星和满脑问好。我做错什么了，需要哥哥原谅。

不对，落水？那天他去竹林送衣服给顾千阳。所以，顾千阳要当他嫂嫂了？

何玉听完没什么意见，儿子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大不了，被李春花骂一顿。何玉去找媒婆，还要忙着采买定亲礼。李万里快要考试，何玉不让他过手。

顾千帆一下午认了四个字，可把李春花乐坏了。

李春花，“这李童生不错。千阳，你觉得呢？”

顾千阳：真会哄人。娘现在不叫李万里，叫李童生了。

顾千帆趴着饭，犹豫要不要说话。说夫子坏话可能会被李春花打。不过，他还是喜欢大柱哥。大柱哥会给他们糖吃，带他们走牛车玩。李夫子事特别多，他不喜欢。

过几日，何玉安排好了，问李万里有没有跟顾家通过气。李万里收拾出两只毛病并白纸一沓跑顾家去。

晚上，顾千阳拉着李春花一说。李春花还有些犹豫，“要不再考察考察？”等李万里真考上秀才，到时再定亲最好。他家的小哥儿可得好好挑。

顾千阳害羞，“娘，来不及了。我跟他......"

李春花大怒，“他敢对你......哥儿，你糊涂啊。”

“我落水，是李万里救了我。”至于怎么落水的，顾千阳含糊其辞。

等何玉上门时，一向剽悍的李春花满脸堆笑。媒婆摇着红帕子，“看，未来丈母娘多满意女婿。”

顾千阳：李万里来真的。他很欢喜。比起相看的人，比起很多人，他还是对李万里不一样。如是以后时时跟李万里一起，不至于生厌。

李春花顺着媒人的话，把李万里一顿夸。李万里刚来第一晚见到李春花的毒舌，今天见到她嘴下生花。真是个人才。顾千阳每天这么开心，是李春花每天都在家这么夸他吗？那他以后，是不是每天也要这么夸顾千阳？

事情定下来。

顾千阳重新回镇上上工。李万里收拾好行李，六月院试，现在要出发了。这次，一定要带特产回来。

何玉喜气洋洋提上糕点，到娘家和女儿家报喜。只是，女儿家却没人在。问了邻居，邻居有半个月没见到人了。

院试还是在府城考。这次考试的人更少，客栈没那么紧缺。李万里定了上次的客栈，只要一百文一间。

考前照旧和苏必先、马坤两人相聚。听闻李万里定亲了，是两人在酒楼前见过的小哥儿。

马坤，“我那时就说了。偏你不信。”

院试由学政主持，考场里官差更多了。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李万里下笔如有神，越写越顺手。遇到难题，他也不怵，写出了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气势。

这次考完，李万里买完米糕直接回去。

到镇上，先带米糕给顾千阳，还给那天的小二哥带了一份。顾千阳疑惑，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李万里笑笑不说话。

顾千阳，“张守找你几日了。说有要事相告。我问他，他却不肯说。”

张守送完吃食回来，把李万里拉到无人处，小声说起他打听到的事。

最近，镇上出了一件趣事。

正室服侍外室坐月子，你说稀奇不稀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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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