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夫君今日也很黏人 > 第34章 伴君侧时二射猛虎,圣心悦时家沐天恩1

“记不记得你哥哥当时话本子看多了,要去闯荡江湖,行侠仗义?”

昭黎点头。

“说来也巧,那几日我刚好在家里觉得闷得慌,但是爹娘不许我出去,说姑娘家天天出去疯成什么样子。”柳噙霜为自己和昭黎添了盏茶,“我就打点好家里的丫头小子,自己跑出去了,就带了一个丫头,我都快发霉了,结果好死不死的刚下了马车到林子里走走就碰到了劫匪。”

昭黎秀眉微蹙,要说不说的样子。

柳噙霜立马补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片林子我儿时经常去,平日里人也挺多的,只是恰巧那天没什么人,那运气就是那么差,给我碰上贼人了。”

昭黎腹诽,那真真很无奈了,后头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不过就是刚好那时候沈昭阳路过,救下了差点被挟持的柳噙霜,然后二人本来就认得对方,即便曾经不对付,因为这件事也就冰释前嫌了。后面肯定就是一个非他不嫁一个非她不娶,两边的父母虽不理解,但也是一桩美事,如今竟也成了一段佳话。

两人轻笑着,昭黎却忽然跟想到了什么一样,止住了笑:“嫂嫂你方才说那片林子通常都挺安全的对吧?”

柳噙霜不解,还是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女孩双眸微眯,一双鹿一样灵动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她双唇微抿,轻笑道:“没什么问题,只是觉得这跟话本子里的情节一般,果然这些都是根据实在发生的事情改出来的。”

柳噙霜敛了笑容,啜饮一口茶水:“后来,就是不断的摩擦,成婚第一年,我真的想跟他和离。他不懂事儿,就像没长大一样,可是我明明也才比他大两岁而已,他给我一种,还是小孩子的感觉,做什么都沉不下心,干什么都不计后果。最后发现自己做错事情了,道歉的态度确实诚恳,但是对旁人造成的伤害他根本不会考虑。”话锋一转,“好在这两年好多了,男人,本来就是自私虚伪的动物,但是年纪大些总归是好些。”

这话就像水滴,一下一下地敲在昭黎心头,泛起涟漪,细小的涟漪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良久她才开口:“那嫂嫂有后悔过吗?”

柳噙霜摇摇头,唇角含笑:“没有,我做出的选择,这是我自己决定的,没什么好后悔的,而且,你哥哥本身就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如果我们两个的年龄反过来,过程可能不会这么波折。但那又如何呢?现在还不是都熬过来了。”

昭黎猛然想起时怀瑾平日里对她的种种“好”。饿了他手里总有小零嘴,不用她渴了他就给添好了茶,他总先她一步发现她身体上各种不适,她情绪出问题的时候,也是他不厌其烦地一句句安慰着,出现难过的事情,也是他一声声哄着……

可是昭黎不想先低头,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是他自己做贼心虚。

见她愣神,柳噙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天也不早了,央央早些休息,不要再想旁的事情了,刚从苏杭一带回来,舟车劳顿的,先休息好再做打算。”

“我还得去见爹爹娘亲。”

柳噙霜把她摁下,坐在榻上,有些忧心忡忡道:“你这副样子怎么去见爹娘?”

女孩顺手拿了梳妆台上的铜镜,瞧见里头的人——

平日里漾着水的眼睛如今真盈满了泪水,连眼睫都是湿漉漉的,眼圈泛红,面色发白,这样子若让爹娘看见,指不定得如何担心。

昭黎思索了下,点点头:“那我就不去了,麻烦嫂嫂跟爹爹娘亲说一声,就说央央太累了,等明日再去见他们。”

*

时怀瑾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跟旁人说句话,便听见说京城来了人,是关于今年边巡的事情。

听说这次皇帝要亲自去,无非如今边关战事吃紧,但是通常随皇帝一同出去的都是时怀瑜,今年时怀瑜在外头打仗还没回来,自然这重担就落到了时怀瑾身上。

屋外飘起了雪花,簌簌地落着,落到房檐上,一星半点的被吹进来,还没看清楚什么模样便化作一滩小水渍。

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口头传话,镇国威武大将军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这次来的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祝子和。

“承风,你过来。”

他回来的时候宫里的人已经离开了,时卿本想差人去寻他,既然回来了,也省了这个工夫。

“怎么了爹?”

时卿先是问了昭黎怎么没回来,时怀瑾只能搪塞道昭黎先回了沈家,过几日就回来。

“方才宫里来人说,让你跟着皇上北上边巡。”

时怀瑾一愣,眉头往下压了压:“为什么是我?”

“你如今也有二十岁了,为父年纪大了,你哥哥又常年征战在外,如今时家能派去顶事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时怀瑾顿觉喉头干涩,若他现在就跟了去,昭黎的事怎么办,边巡少说也要两三个月,等到他回来,都要过年了。

见他欲言又止,时卿轻叹了口气:“你们夫妻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是你要时刻记着,我时家世代忠烈,在你爷爷那时候,跟着先祖皇帝打江山。你爷爷弟兄五个,打到最后,只剩你爷爷自己,我年轻的时候跟着太上皇出去征战,你的叔叔伯伯,死了两个,如今时家已经算是没了支脉,只剩我们这一支。我只有你哥哥跟你两个儿子,爹不怕死,爹怕你们出事,但爹更怕这江山没人守护。”他重重地拍了拍时怀瑾的肩头,“爹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时怀瑾抿了抿唇,如坐针毡,良久才点点头:“承风明白,请爹爹放心。”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时怀瑾只能暂且放下跟昭黎的儿女情长,昭黎虽然喜欢使小性子,但她识大体,关键时候比时怀瑾更杀伐决断。如今昭黎在沈家待着,有爹娘陪着,也有贴身丫头时刻跟在身侧,还有沈昭阳夫妻照顾她,时怀瑾也能放心。

“明日天一亮,你就要去京城了,骑马去,快马加鞭,一路小心。”时卿不善言辞,无论多少种关心,到了他嘴边,就都只剩一句“一路小心”,这四个字,却饱含了他所有的牵念。

朔风夹着残雪,凛冽地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时怀瑾一刻也耽误不得,只带了随行的一个侍卫,策马扬鞭,朝京城方向飞奔而去。

不过数月,京城辉煌依旧,只是天冷了,街上也不再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只剩稀稀拉拉叫卖的小贩。摊上的吃的都冒着热气,摊贩们却舍不得自己吃一点,只能搓手跺脚取暖,嘴里不住地叫卖着,若今日卖得少了,就亏本了,卖得多了,兴许一家老小就舍得吃上一顿热乎的。

时怀瑾一路策马到了皇宫。

此时皇帝正于殿内浅眠,外头呼啸的风声他充耳不闻,眉头紧锁,又记起了十五年前的秋日。

那日已是黄昏,正妻由黄昏娶进门,彼时,他只有十七岁,是不起眼的七皇子,人唤裴悬。

不过这锣鼓喧天中,裴悬不是主角,这是他五哥的婚礼,只是娶的人是他的心上人。余家大小姐,名唤月初,自幼与裴悬青梅竹马,但为其家族,便被许配给更有能力争夺皇位的五皇子。

那天对裴悬来说就像一场噩梦,经久不去。

他亲眼看着前几日还同自己嬉笑玩闹的余月初如今在轿辇内坐着,喜庆的大红色此时在裴悬眼里却带给他刺眼的疼痛。

秋日里不知何时落了细雨,绵绵的,绒绒的,他分明看见了余月初偷偷撩起轿帘的样子。那双眼睛他曾无数次对望,像小鹿一般灵动,闪着光。裴悬喜欢那双眼睛,喜欢她轻言细语的模样,喜欢她忧虑时皱起的眉头,更喜欢她那双眼睛里透出的隐秘而澄澈的情意。

直到听见“礼成——”的声音,裴悬才恍如梦醒,再抬眸,已经是五哥携着余月初来敬酒,到了他这里了。

“恭喜五哥,恭喜嫂嫂。”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唇角扯起笑容,而后将酒水一饮而下。

后来,先皇病逝,五皇子势力倒塌,时卿助裴悬成为了皇帝,而五皇子则成了阶下囚,被他囚于王府,终生不得出。

场景倒换,周遭的环境变了又变,裴悬似乎分离出了一半的灵魂,漠然地注视着红烛映照的二人——

裴悬和余月初。

余月初骨子里是个很保守的女人,自小被灌输的观念便是从一而终。在五皇子失势后她曾想过自裁,却被裴悬以母家要挟,若她死了,她的母家也保不住。

那夜的月,比余月初记忆中所有的夜都要亮,却有诡异的寒光,她看见了眼前的男人。这同她记忆中那个永远温润和煦的裴悬不同,如今他的眼睛里充满欲色,爱欲、占有欲,对权势不加掩饰的**,还有对她的侵占,眸色冰冷。

裴悬眼中的余月初眼角眉梢已全然没了当初的澄澈,他竟然在她的眼中看见了惊恐。

合卺酒入了喉,裴悬特地准备的,迟来的礼成。

余月初红唇被酒水润湿,只一盅甜酒,却让她面上染了薄红,抬手轻拭去唇角的酒渍。蓦然抬眸,对上眼前男人的眼睛——

这双眼睛她太熟悉了,熟悉到就算看不见,只是伸手轻抚,她也能毫不犹豫地认出他是谁。

她二十三岁,八年前,十五岁的余月初曾一次次轻抚这张脸。彼时他的骨骼还不算成熟,眉眼间也没有如今的锋利,也不似如今这般骨肉贴合紧致,当时他两颊还有些软肉,现如今却一丝都无。

鬼使神差般,余月初抬手。

裴悬会意,将脸凑过去。她的手指有些颤抖,泛着寒意,比窗外飘落的雪还要凉,一寸一寸地,从他的眉心开始,往下滑落,伴着二人轻颤的呼吸,顿在了唇上。

恍惚有种不真实感。

酒香暖情,情至深处,他的唇横冲直撞地在她眉梢眼角游走,却换来一句“太医诊脉,喜脉,两月有余。”

这话像针一样刺到了裴悬心头,毫不犹豫地松开她,自嘲般笑笑:“你是朕的女人!”

“这是我的孩子,谁也别想伤害他。”

“你就不怕朕给你用滑胎药?”

不成想余月初却拿起桌上的剪子,直直的对准自己的脖颈:“谁也别想把我跟我的孩子分开!”

其实若裴悬用余家作要挟,余月初未必不会松口,说到底还是他舍不得把事情做绝,舍不得她为难。而余月初也在赌,赌他没有完全被权势迷蒙了双眼,赌她在他心里还有一份重量,她很幸运地赌赢了。

如今那孩子也已有七岁,正在裴悬身旁等着他醒来,亲自批改课业。

裴悬悠悠转醒,接过孩子手中的书本,慢慢看着。

“启禀皇上,时二公子到了。”前去报信的太监道。

“在哪?”

“就在殿外候着呢。”

裴悬抬眸,眸色意味不明,轻笑了声:“让他进来吧。”

“是。”小太监退了出去。

“时二公子,请进吧,皇上让您里边儿说话。”小太监给开了门,如今入了冬,上朝的次数都少了,一般都是大臣们有事要奏直接些奏折给裴悬查阅。

时怀瑾颔首,行了个礼,规规矩矩地进了门,拱手作揖:“时怀瑾,参见皇上。”

裴悬却没说话,他也只能保持这个姿势,余光看见皇帝在批阅奏折。

约莫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裴悬才放下批奏折的笔,沉声道:“你来了。”

“是,怀瑾听父亲说皇上要边巡,指定要怀瑾跟着,不胜感激,当即便从渝州出发。”

裴悬轻笑一声:“免礼,赐座。”

一旁候着的小太监搬来椅子让时怀瑾坐下。

“谢皇上。”

“朕听说,时老将军,要退位了?”不等时怀瑾回话,他又接着道,“也是,时老将军如今已近花甲之年,你跟你兄长二人也都长大成人,老将军想休息一下,也无可厚非。”

这话时怀瑾不知该怎么接,这还是他头一次以自己的身份站在皇帝面前,不是谁的儿子,不是谁的胞弟,是他自己。

“此番边巡,少说也要两个多月,等再回来,就已近年关了,若你不想去,朕也不会勉强。”语气不明,眸色晦暗。

时怀瑾自然应道:“承蒙皇上厚爱,怀瑾怎会推辞,此番能随皇上边巡,是怀瑾的荣幸。”

裴悬执笔饱蘸浓墨,轻飘飘道:“既如此,那朕便封你为巡边将军,意下如何?”

时怀瑾忙起身下跪:“谢皇上。”

“免礼。”

只见那裴悬站起身来,竟问到了昭黎:“朕记得你的夫人,就是沈家的二姑娘,当时她在朝堂上巧舌如簧的样子,当真是让朕印象深刻啊。”

男人一双凤眸微眯,似乎要将眼前不能抬头的人看出个洞来才好。

“皇上谬赞了,我家夫人,彼时也是穷途末路了,才会出此下策,若得罪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裴悬却摆摆手,不知笑了没笑:“你那夫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朕还听说,她自幼就跟着沈昭阳学武,如今虽然只有十几岁,却也算得上是文武双全,作为一个女子,更是少见。”他意味不明地看了时怀瑾一眼,“若只做个普通的闺中妇人,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可惜。”

此话一出,时怀瑾直觉一股冷意从脚底窜上了头顶,他早该注意到的,当时皇帝看昭黎的眼神就不对劲。这个皇帝做皇子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但是他当初夺嫡时手段之狠辣让人闻之胆寒,时怀瑾当时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有所耳闻。

“皇上谬赞了。”时怀瑾的声音有些干涩,“她年纪还小,若真的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皇上,还请皇上海涵。”

这殿内静得连外头簌簌的落雪声都听得见,时怀瑾似乎下定了怎样的决心,长袍下的手不觉攥紧了,似有青筋迸出。他就抬眸看着对面的帝王,无异于以卵击石,但他还是这样做了,臣子直视皇帝,是大不敬。

裴悬眼底杀伐果决的意味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模仿的,阴冷如在冬天都不冬眠的毒蛇,伺机而动,不加伪饰的野心——

他连兄长的妻子都敢强娶,如今不也好好地养在后宫,安安心心服侍他。既然如此,那臣子之妻又如何,只要他想,整个天下哪个女人他都能得到。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