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人头攒动,苏尘渊看着榜上那姓名,是望月宗,也就是修真界第一宗门,问一旁的林言婉:“师姐,此人大抵很厉害吧?”
林言婉轻微点头,也没露出多惊讶的神色:“是啊,第一宗宗门内的弟子个个都能称之为天骄,无妨,比完这赛,我便带你去吃些桃花酥。”
“苏清心!”
听闻有人呼唤姓名,林言婉轻拍他的肩:“小师弟,莫紧张,快些去吧,我和师兄都在台下等你。”
苏尘渊微微颔首,提步走去。
拨开人群往里走,苏尘渊走向那小弟子:“是我。”
那人抬眸扫过他,冲他招了招手:“是你啊,跟我来。”
苏尘渊神色如深潭之水,毫无波澜,听闻人群的喁喁私语:“这就是南天宗新来的弟子,看上去也就很普通的样子,第一场就对上望月宗,怕是要吃苦头咯。”
“第一场对上,这不正是望月宗展现自己技术有多高超,多厉害的时候,估计什么狠招式都给他用上了。”
苏尘渊微微愣神,想象着望岳宗里的弟子是何等厉害人物。
“苏清心,你准备准备,马上上擂台。”
不知已跟到擂台下,望着周围围绕的人,目光齐齐聚焦在台上,他也只理了理自己的衣襟。
坐于高台之上的便是天下三大宗宗主,苏尘渊没有细听他们所说为何,只听那声音过后,便是震耳欲聋的欢呼。
站上擂台的望月宗弟子,正热情地冲台下的人打着招呼。
“还愣着做什么,该你上去了。”
“好。”苏尘渊淡淡应下,走上台去,没有方才轰轰烈烈的欢呼,绝代之的是一片寂静。
“师弟,承让了。”
面前之人桀骜不驯的眼神间带着一分得意:“放心,我不会下手太重。”
苏尘渊从那冷静的眼眸里瞧出一丝轻视,他心道:南天宗在外的口碑果真就如此,我只需要接下一招,就可以认输。
“承让,师兄。”苏尘渊思虑半晌,吐出一句客套话。
苏尘渊架起剑,那人脚上发力,下一瞬,已在眼前,寒刃裹着寒风猛然袭来。
“哐当”一声,苏尘渊及时架起剑身挡下,两者相撞发出铮鸣?阵阵。
苏尘渊感叹地想着:望月宗里的人果真厉害,如此速度险些未能反应过来,看来之后得多加努力……
擂台爆发出猛烈的喧嚣:“竟然……南天宗的人可以接下望月宗的那一剑吗?!速度之快!”
“难不成……南天宗真来一个可造之材?!”
苏尘渊闻言,有一刻僵在原地,心道:看来我把南天宗抬的还是太高。
“呵……你居然能接下我一招。”
那人不屑地嗤笑一声,随即,转了个腕花,刀锋又从另一侧袭来。
苏尘渊下意识去挡,挡下一刻,便立即松力,果不其然,剑锋擦着冷风,将剑挑飞在一侧,人也被剑气掀翻在地。
苏尘渊想着如此做便差不多,便故作痛苦模样,倒在地上,没有起身,他的剑在空中绕了几个圈后,被那人稳稳接在手中。
台下一片哗然,就理说,在对方人倒下,迟迟不在起身时,应点到为止,不再动手,那人却似是没过瘾一般,还要拿出几个华丽的招式来炫耀一番。
林言婉在台下紧盯着他的动作,立即出声打断:“是该停手了!我们已输。”
那人漫不经心地扫过她,高台上的人也未说些什么。
“好,莫那么紧张,我无非是忘记罢。”那人将剑收回剑鞘,便听闻:“什么忘不忘记,我看你分明是故意的吧。”
那人手一顿,睥睨着来人,正是匆匆赶来的戚安常。
他一跃跳上擂台,站至苏尘渊面前,将他轻轻扶起,那人冷哼一声:“故意?我用得着如此对你们,南天宗的未免也太高看自己。”
戚安常轻拍苏尘渊身上尘埃,苏尘渊摇头:“不必,师兄,我自己来便好。”
戚安常颔首,转头对那人道:“兄台,你才是搞错的那一个吧,你坏了规矩,本就应道歉才是,况且南天宗再如何也轮不到你来说,天下宗门无数,怎的还分了高低贵贱?”
那人脸上流露出不爽:“你们年年垫底,实力也确实如此,这是事实。”
将剑抛给他,戚安常抬手抓住剑鞘,拿在手心里,抬眸看向他:“你既如此,也罢,如此看重实力,那我就和你比一局!”
“听见了吗!戚剑月说要和他比一场!”
“这怎么敢的……第一宗门和倒一宗门的决斗吗!”
“这岂不是完败啊!戚安常何时开如此大的玩笑了?!”
寒风中掺了一丝杀意,拂掠脸颊,让人忍不住打寒战。
那人沉默半晌,道:“就凭你?”
转瞬?,他抬眸看向高台上的宗主,见他闭着眼眸颔首,才道:“好啊,我就给你这次机会!”
待人从擂台上散去,压抑的气氛才就此淡褪。
苏尘渊正坐着,擦拭着自己的剑身,戚安常走近,开口道:“小师弟,别往心里去,虽说我们口碑确实有一些差吧……”
苏尘渊缓缓抬头:“多谢师兄关心,我没有往心里去的。”戚安常展露笑颜:“那便好,看师兄替你打回来!”
林言婉语气柔和:“师兄,你有如此多天未碰剑……”
戚安常对她摆摆手:“我们年年垫底只不过从未完整打过一场罢,怕什么,又不是从未练过,我的剑可保养的好好的,比起这个,我倒是想去尝尝醉花酿,听闻可好喝了。”
林言婉揉着眉心:“但是……师兄,这个月已经喝过许多美酒……”
一听林言婉开始劝他,戚安常立马换起表情:“唉呀,师尊喝的酒可不比我少呀,这个月比上个月整整少了三壶呢!这么大的量呀!”
林言婉听他这一幅说辞,无奈笑笑:“那师兄少喝些吧,毕竟要与望月宗比一场。”
苏尘渊觉戚安常总一副兴奋过头的模样,瞧去,戚安常朝外出奔去,脸上毫无比赛的担忧,全然是对醉花酿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