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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跃金 第4章 第四章

作者:汽水软萌糖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07-18 02:31:55 来源:文学城

宁采蘩,徽人。

性善,素有贤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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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清明,江水奔腾不息,不停地拍打着堤岸。

这是何处?

她发觉自己身在荒郊野外,脚下是潺潺的江水声。

附近缓缓飘来半紫半红的雾气,将她萦绕其中。

她在雾中走了许久,直到看见一座巍峨的庙宇。

她登时眼神一亮,疾步走到庙前,抬头看清楚匾额上提着的字。

锦鲤庙?

她心下疑惑,有些迟疑地走进去。

庙内破败不堪,伫立着一座威严的鲤神像,散发着潮湿阴暗的气息,像是许久未有香火供奉。

世人其实并不知晓鲤神的真实模样,遂按着自己的想象雕刻出这座鲤神像。

鲤神。

此处偏僻,位于江岸之畔,想来鲤神定是护佑一方安宁的。

思及此处,她的心不知为何涌出一股淡淡的忧愁。

良久,地面忽然开始震颤,庙内天旋地转。

隐约间,她好像闻见哀伤的呜咽声。

锦鲤庙发生剧烈的晃动,即将要坍塌,房上的大梁逐渐开始松动,竟然直直地掉了下来。

她一惊,抬头看去。

宁采蘩猛地睁开双眼,她心有余悸地喘着息,逐渐反应过来方才只是一场梦。

夜里忽而落雨,淅沥至天明才止。

春光渐暖,瓦楞已经水色,枝头的黄莺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叫声。

徽州城的亭台楼阁好似点缀在这绿意盎然中,远处的青山烟云缭绕,宛如一副画卷。

温和的日光穿过重重云烟,世间万物笼罩其中。

残留的雨水顺着屋檐落在青石板路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晕圈。

宁采蘩夜里没歇息好,她一早就起来,同锦儿来到粥场。

去年呈坎水灾,难民纷纷涌入城中,宁家几度开仓放粮,一众难民才得以喘息。

此时,宁采蘩亲自在桶里盛了一碗粥,递给面前的老妇人。

老妇人年过半百,她两鬓微白,有些颤巍巍地伸出手,从宁采蘩手中接过粥碗。

“多谢大小姐,您是个好人啊。”她眸光湿润,满脸感激道。

宁采蘩目光温和地注视着老妇人,她弯起唇角,摇了摇头。

老妇人端着粥碗离开,随即轮到下一个人。

赶早集的老妪瞧见这一幕,笑道:“你听说了吗?”

“何事?”另一位粗布素钗的老妪闻言,神色好奇地问。

“宁大小姐啊,听闻她考入应天府的崇正书院了。”老妪笑道。

“这宁员外好福气啊。”

“可不是。”老妪感慨道,“宁家年年开仓放粮,救济穷苦百姓,此次水灾泛滥,是宁大小姐力排众议,那么多难民才不至于饿死。”

“知府大人治水归来,那些难民得以归乡,宁大小姐功不可没,她真是个善人啊。”

老妪口中的宁大小姐正是城东宁员外的长女,宁采蘩。

宁家是徽州有名的富户,而宁采蘩是宁员外的长女,她自幼丧母,宁员外出于考量不得不迎娶继室,便是如今的宁夫人,婚后宁夫人生有一女,名为宁采薇。

五年前的上元节,宁采蘩在灯会离奇失踪。

宁家好不容易寻到人,宁采蘩却像是中邪一般,幸好被上清派的灵玄真人救回,宁员外心生感激,故听从真人之言,每年开春都会开仓放粮,救济穷苦百姓。

虽说宁采蘩痊愈,但她为此失去部分记忆,不仅性格大变,一改先前的懒惰,还一门心思放在读书上。

宁采蘩勤奋好学,闲暇时则会做善事,而今已是成化元年,新帝刚刚登基。

现下她的大名在徽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城东宁府。

宁采蘩风尘仆仆地从粥场回来,锦儿端着午膳走进卧房,她将膳食搁在桌上。

“小姐,该用膳了。”锦儿转头看向宁采蘩,轻声道。

宁采蘩今日一早赶往粥场,她眉眼清冷,神色稍显疲乏,闻见锦儿的话,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姐,知府大人已经下令,那些难民不日便要归乡,你何必亲自过去呢?”锦儿拿起调羹,她盛了一碗热汤放在桌上,笑道。

“此言差矣。”宁采蘩瞥了锦儿一眼,颦眉道,“凡事总归要有始有终,如此我也能放下心来。”

她早晨在粥场时,瞧见难民们平平安安的,她原本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新帝登基不久,去年徽州县里发生水灾,收割的粮食皆被洪水冲散,存活的难民们涌入城里。

知府开仓放粮,然而去年收成不好,水患尚未根治,长此以往的话,怕是城里的粮食也不够了。

所幸宁家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并且表示可以援救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倒是解了知府的燃眉之急。

“奴婢听不懂,小姐,你都考进崇正书院了,就不要操心那么多了,现下何不松快些?”锦儿挠挠头,傻笑几声道。

宁采蘩抿唇不言。

“小姐,先来用膳吧。”锦儿笑道。

宁采蘩闻言起身,她步履盈盈地走到桌旁,做了下来,瞧见桌上的膳食,大多是清淡鲜美的。

“小姐,今日的午膳你可满意?”锦儿站在一旁,笑着问。

宁采蘩纤细的手拿起玉箸,她开始用膳,闻见锦儿的话,无奈地点了点头。

锦儿放下心,接着问了:“用完午膳,小姐是继续在房中看书?”

“何出此言?”宁采蘩抬头。

“奴婢就是问问。”锦儿见状,她用公筷给宁采蘩夹菜,不好意思道。

锦儿早早地就随她前往粥场,忙了半日也未歇息。

“这边不用你伺候,你先去歇着。”宁采蘩抽回目光,思忖道。

“是。”锦儿颔首。

“对了。”宁采蘩蹙眉,她像是想起什么,对着锦儿吩咐道,“午后你同我去瞧瞧采薇。”

“去瞧二小姐做甚?”锦儿愣住,面带迟疑道。

宁采蘩近几年一门心思皆在圣贤书上,长久以往难免忽视家人,如今她如愿考入崇正书院,得了空自然要同家人好好相处,再过段时日她就要动身前往应天府,这一去且是好几年。

“我有好些时日未见采薇了,也不知她最近在忙些什么。”宁采蘩并未解释,她语气淡淡道。

待用完午膳,宁采蘩坐在铜镜前拾掇片刻,随后换了一件月白色的竖领长衫,下身则是璎珞杂宝纹的马面裙,宛如娴静淡雅的兰花。

拾掇毕,正巧锦儿歇息起来,她同锦儿走出院子,朝着宁采薇的住处走去。

主仆二人绕过池塘走进长廊中,因夜里落雨,地面还湿漉漉的,使其润了层珠色。

锦儿跟着宁采蘩,她小声嘀咕道:“小姐,奴婢觉着你就该多出来走动走动,平日不是去粥场就是闷在房中看书,都快长蘑菇了。”

宁采蘩噗嗤一声,她瞬间被锦儿的话逗笑。

“小姐,你笑什么?”锦儿不满道。

“没什么。”她摇头。

“小姐。”锦儿反应过来,急忙问道,“你方才不会是在嘲笑奴婢吧?”

“哪有。”宁采蘩别过视线。

锦儿见她不承认,故作气恼地轻哼一声。

“好了好了,你别恼……”宁采蘩拉住锦儿的手,略微讨好道,“我不过是没忍住,下次再不这样了。”

二人说说笑笑,走到宁采薇的院门口。

宁采薇的侍女绣儿瞧见宁采蘩来了,急忙将她们引到正堂。

“大小姐,你先坐。”绣儿垂头,她语气恭敬道,“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请二小姐过来。”

宁采蘩颔首,随即坐下。

不出片刻,堂外的廊下传来一阵脚步声。

宁采蘩循声看去,便瞧见一位身姿绰约的女子,她面容温婉,梳着堕马髻,穿着圆领绿地缠枝葡萄纹锻衫,下身则是莲花璎珞纹的马面裙,浑身透着一股清雅的气质。

“姐姐,你来了。”宁采薇缓缓走近,语气轻柔道,“抱歉,令你久等。”

“自家姐妹,这么客气做甚?”宁采蘩笑道。

宁采薇低头,她面上带着妥帖的笑意,在宁采蘩身旁的圈椅坐了下来。

“绣儿,快上茶。”她吩咐道。

“是。”绣儿颔首,接着在姐妹二人面前的桌几上倒了两杯热茶。

“姐姐,请用茶。”宁采薇笑道。

宁采蘩点头,她端起茶托,啜了一口茶水。

“不知我这的茶,姐姐可还喜欢?”宁采薇转头,微微一笑道。

宁采蘩满意道:“此茶清香甘甜,甚好。”

“那就好,我还怕我平日饮的茶,姐姐会不喜欢呢。”宁采薇闻言抿唇一笑。

“你多虑了。”宁采蘩失笑道。

宁采薇抬眸,她眼如秋水,温声道:“前些日子我身子不大爽利,还未恭喜姐姐考入崇正书院,还请姐姐莫怪罪。”

“怎么会呢。”宁采蘩生怕她误会,解释道,“你是我的妹妹,我岂会同你计较这些。”

“姐姐没生气就好,我昨日还想着向你赔罪,不成想你一大早就前往粥场,我只好打道回府了。”宁采薇面带自责道,“对了,我还不知晓姐姐今日来寻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就是想来瞧瞧你。”宁采蘩叹息道。

“怎地了?”宁采薇一愣,她神情疑惑地打量着宁采蘩,出言试探道,“姐姐是有什么不快之事吗?不妨告知我。”

“倒没什么大事。”宁采蘩勉强一笑,她沉思片刻,才道,“这些年我一心读书,不似幼时那般,难免忽视了你……”

宁采薇明白过来,她连忙拉住宁采蘩的手,忙道:“姐姐,你别多想,我能理解的。”

“我不日便要前往书院,家中就剩下一个人,爹娘那便劳你多多照顾。”宁采蘩目光扫向她,语气诚恳道。

宁采薇怔了怔,她与宁采蘩对视一会儿,双眼微微泛红,哽咽道:“我明白的,姐姐放心。”

姐妹二人叙了一番情,半日过去,宁采蘩起身告辞。

春日里天黑得早,宁采薇送她到门口时天色微暗。

“别送了,天黑了,你回屋吧。”宁采蘩笑道。

宁采薇颔首,她轻声道:“姐姐慢走,你今日说的话,我都会记得的。”

宁采蘩与宁采薇话别之后,便离开了。

绣儿走出来,给院子前的灯点上。

昏黄的光芒照在宁采薇的身上,她的神情不甚分明。

“二小姐?”绣儿道。

宁采薇面色漠然地注视着宁采蘩离去的背影,她垂眸,长长的睫毛遮掩住眼底的恨意。

五年前宁采蘩中邪,宁采薇趁机捏造其伤人之事,这样从今以后就没人能和她作对了。

不料宁采蘩被老道士治好,人也变得勤奋好学起来,宁员外越发喜爱她。

这五年来,宁采薇没有一日不在恨着宁采蘩,如今她终于要离家了。

“二小姐?”绣儿见宁采薇沉默,奇怪道,“你怎地了?”

宁采薇神色恢复如常,她的唇角弯了弯,语气温和道:“无事,绣儿,咱们回屋。”

“是。”绣儿颔首。

夜里,宁采蘩漫步于庭院之中,只见明月破云而出,洒下皎洁的光辉。

清凉的夜风吹过,斑驳的竹影随之摇曳。

宁采蘩步入卧房内,她坐在灯下看书,昏黄的烛光照在书页上轻轻晃动。

“小姐,老爷来了。”锦儿敲敲门,轻声道。

宁采蘩抬头:“快请进来。”

锦儿推开门,宁员外走了进来。

“爹,您快坐。”宁采蘩站起身,笑道。

宁员外点点头,他坐下后,面带关心地问道:“采蘩,这几日你身子可有不适?”

“女儿没事。”宁采蘩笑道,“天色已晚,爹不早点歇息吗?”

“想到你过些日子就要离家,我这心里老是不踏实。”宁员外长叹一声。

“爹,没事的,您别老是担心我。”宁采蘩看着灯下的宁员外,她鼻子微酸,扯起嘴角道,“您应该保重自己的身子。”

点点的烛光下,宁员外眼含热泪,他想起女儿即将离家,心中难免万分不舍,但思及她能有这份出息,便不能耽误她的学业。

“孩子,如今新皇登基不久,南方又在闹事,外头不太平啊,你离家之后切记保全自身安全。”宁员外沉声道。

“女儿记住了。”宁采蘩热泪盈眶,点头道。

“还有,你身上的这个香囊。”宁员外目光扫向她腰间系着的圆形锦缎香囊。

香囊?

宁采蘩低头,她拿起香囊,便闻见淡淡的幽香,面含犹豫道:“怎么了?”

“你记住我今日的话,无论今后发生何事,这个香囊切莫取下,要随身佩戴,可保你此生平安。”宁员外面色凝重地看着她,语气坚决道。

宁采蘩心中生出一丝疑虑,她打量着香囊,但瞥见宁员外神情严肃地模样,她便答应了。

她实在记不住这个香囊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仔细回想起来,也只依稀记起五年前自己生了一场大病,大病初愈后,她却忘记许多事。

“如此我就不打搅你歇息了。”宁员外双眼泛红,他别过脸去,深吸一口气道。

“爹慢走。”宁采蘩站起身,她跟着宁员外走出院子。

她叮嘱提灯的小厮几句,目送着宁员外离去。

宁员外走后,她转身回屋,待坐下后拿起腰间的香囊,注视了许久。

烛光摇曳,门的开阖声响起,锦儿放下重重帷帐,将屋内的烛光密密遮掩。

外头好像起风了,夜里怕是又要落雨。

宁采蘩心中安定几分,她上榻歇息,一夜无话。

已经重修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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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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