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被谢晦塞进车里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要被送去屠宰场,谢晦的动作虽算不上粗鲁,但也是下了血本了,江白几乎是栽进车里的。
上个车而已,他又没说他不上。
江白揉了揉被谢晦一路拉扯的有些疼的手腕,不放心的问了句:“去哪?”
谢晦气归气,但也不是那么没谱:“吃饭。”
江白看了他一眼,本想说自己下午还有事,但看着他那脸色,想想还是算了,在他消气之前他还是别说话了吧,万一哪句话戳他气头上,他再带着他来个车毁人亡。
谢晦这一路车开的还算稳,江白有些庆幸他不会在开车的时候发癫。
车停在一家私房菜馆门前,古色古香的小馆光看门面就知道比食堂的味道好很多,江白刚才在食堂还没吃几口谢晦就来了,这会儿他还真有点饿。
下了车谢晦再次抓起了他的手腕,江白看着他的手叹了口气,你不抓着我我其实也不会跑。
“您好请问有预定吗?”服务员迎上前。
谢晦:“没有。”
服务员:“两位吗?”
谢晦瞪了服务员一眼:“你不会自己看?”
江白怕疯狗乱咬人,连忙按住谢晦的手:“对,两位。”
谢晦皱着眉头看了江白一眼,江白按着他抓着他的那只胳膊:“人服务员又没惹你,别拿人撒气。”
谢晦没说话,转头跟着服务员往包厢走。
经过另外一个包厢门口,两个男人有说有笑的从里面出来,然而等他们经过,身后却突然没了声。
江白问:“请问洗手间在哪边?”
服务员指了指刚才他们过来的方向,江白回头看了一眼,道了声谢。
洗手间门口,江白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的人说:“刚刚那是谢老三吧?就谢家那个疯子。”
另一个人说:“是吧,跟他一起的那是谁啊,我怎么看着好像还拉着手呢?”
“鬼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
江白在心里说了句“我就是那个不要命的”,随后走了进去。
厕所里的两人站在小便池前抖了抖,回头看见江白在他们身后洗手吓了一跳,刚想说这人进来怎么没动静,下一秒就发现这人是刚刚说的那个不要命的。
见江白头也不抬也没看他们,两人觉得他可能没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为了表现的没那么尴尬,他们走过去也冲了冲,他们一边冲手一边从镜子里偷瞄江白。
江白始终垂着眼睛,一双手在水龙头底下来回搓,直到他们洗完了,江白才默默的拧掉水龙头,抽张纸不紧不慢的擦手。
背后说人到底还是心虚,虽然不知道这人跟谢晦什么关系,可万一他回去告上一状,谁都落不下好。
两人互相使了使眼色,手上的水还没擦干就急急忙忙往外走。
江白忍不住“啧”了一声,耐心真差,就不能等他先出去再走吗,这样或许就能逃过一劫了。
江白扔掉手里被水晕湿的纸,走到门口靠在墙边,摸出手机无聊的翻起了聊天记录。
那两人前脚走出洗手间,都没来记得转个弯就在洗手间门口撞上一个人,等他们看清这人是谁,两人心里齐齐的骂了句......操!
谢晦靠着墙,听到有人出来转头看了一眼,那一眼不用多说,显然他们刚才的话全都被他听见了,尤其是谢晦一开口,这俩人就知道自己今天完了。
“认识我?”
两人张了张嘴,其中一个人说:“我们是商伟的朋友。”
他们想着谢商伟好歹是谢家老二,搬出来多少也能管点用,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谢晦根本就不买账。
谢晦直起靠在墙上的身子:“谢商伟的朋友?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们,他为什么叫我疯子?”
两人:“......”
说完,谢晦一脚踹向其中一个人的肚子。
那人或许有防备,但明显防备不足,挨了这一脚连站都站不稳,撞到身后的墙上贴着墙就坐了下去。
另一个没有被踹的人差点吓的躲回洗手间,好在谢晦扔出了一句“滚”,他连忙扶起地上的人,脚步踉跄连滚带爬的跑了。
“热闹还没听够?”等到两人走远,谢晦走到洗手间门口踹了下门:“出来。”
听到谢晦在外面踹门,江白这才揣起手机,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谢晦站在洗手间门口,眯着眼睛看着面不改色的江白:“我发现你......也挺欠儿的。”
江白心说跟你比还差点。
谢晦捏起他的下巴,咬牙切齿的声音里带着点笑:“第几次偷听了?嗯?你怎么那么好信儿?”
江白承认自己刚才确实是带着点看热闹的心态,他进洗手间之前听到的话,他知道谢晦肯定也听见了,他原本是可以洗快点,在那两人出来之前把谢晦带走让他们躲过这一场毒打,可那话听着确实让人不舒服,所以他故意磨蹭了一下,甚至带着点吓唬人的劲,让那两人逃似的往外走,结果撞上了他们口中的谢疯子。
他也是有意让谢晦出出气,不然这口气憋着,搞不好就憋到他头上了。
“疼。”江白推开他的手:“我饿了。”
不知道是谢晦那一脚让他心情好了还是因为点别的,回到包厢后谢晦不在板着脸,还把菜单递给江白问他想吃什么。
江白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菜,服务员出去后,他看了谢晦一眼:“你不生气了?”
谢晦:“生气又怎样,又没人哄。”
江白有点无语,多大人了,控制不了脾气还老让人哄:“别生气,伤肝。”
谢晦“啧”了一声:“那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伤那小兔崽子的肝?”
江白觉得谢晦跟刑乐的心理年龄大概才不了多少:“你干嘛一直跟他过不去,他就是个小孩,你就不能让让他?”
谢晦嗤了一声:“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也没人让着我,凭什么我就得让着他?”
江白一时没了话......
服务员送进来一壶茶,江白刚要拿就被谢晦抢了过去,谢晦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
江白看着谢晦的动作:“你其实没想把刑乐怎么样对吧?”
按照谢晦的性格,要是真想动手第一次见面就动手了,根本不会忍到现在。
谢晦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说:“我真动手了你还不得跟我急?护的跟什么似的。”
江白对人一直都冷冷淡淡的,哪怕回了江家也没个笑脸,可对着那个小磕巴不仅笑,话也多,谢晦是想抽那小子,掂量了一下后果又觉得抽他划不来。
谢晦虽然没想打他,但不爽却是真的:“口条不利索,话还他妈那么多,张口就管人叫叔,一点教养都没有。”
见他一直记得刑乐说他老这点,江白有点想笑,他偏头清了下嗓子,转过头时换了个话题:“你舅舅是来看我的吗?”
谢晦顿了一下:“他就是想看看你,没别的意思。”
这话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而有点此地无银。
谢晦看了他一眼,见江白默默的喝着茶水斜着眼睛看他,他啧了一声:“好吧,他确实是因为你才来的,他不信你,不光是你,他任何人都不相信。”
叶青死后,谢晦把家里闹的鸡犬不宁,谢洪启说他遗传了叶青的精神病,亲手把他送去了精神病院,后来他被叶邵黎接出来带去了国外,最初那两年谢晦的情绪一直不稳定,为了保护谢晦,但凡出现在谢晦身边的人叶邵黎都要查个底朝天,哪怕有一丁点可疑的地方这个人第二天就不会再出现在谢晦面前。
程憎曾经也被叶邵黎怀疑过,不过那小子命大又顽固,自己逃了出来,换做江白,谢晦不觉得他能有程憎那么命硬。
江白放下茶杯:“程憎为什么那么怕他。”
谢晦:“他们两个见面就打,程憎打不过他。”
江白不是很能理解他们明明是一伙的还有相互斗殴的行为。
服务员进来上菜的时候江白连人带椅子被谢晦拽到了身边,对于挺大一张桌子俩人非得贴在一块坐这种情况服务员应该是见怪不怪了,目不斜视的把菜上好,然后走了出去。
谢晦不分场合不分地点随时随地乱来的行为让江白有心里阴影,他提醒谢晦:“我下午还要去学校。”
谢晦一只手搭在江白身后的椅背上,另一只手把菜夹到他盘子里:“知道,吃完了送你回去。”
江白看了他一眼。
谢晦扬了扬眉:“看什么,我是那么没谱的人吗?”
是啊。
你难道对自己没有点认知吗?
谢晦眯着眼睛嘶了一声:“你这不吱声的时候也不知道都在心里骂我些什么。”
那可多了。
江白看着谢晦一个劲往他的碗里夹菜,他问:“你不吃吗?”
谢晦坏笑着看他:“不急,先把你喂饱。”
江白:“......”你就说你欠不欠骂。
新文预收:《路口等你》
【抠抠搜搜小可怜受vs臭屁龟毛大少爷】
那年寒假,谭望拖着行李从南方城市搬到了北方的一个小县城,出门觅食的路上被一个毛毛躁躁“外卖员”扬了一身的牛肉面,“外卖员”一句抱歉的话都没说,临走还瞪了他一眼。
第二天两人在破旧的楼道里再次遇上,谭望站在楼梯上,看着那被赶出门的男孩,抬手say了声“嗨!”。对方却依旧高冷的如他脸上那碎成雪花状的眼镜片,一言不发的下了楼。
从小就被人叫做“小变态”的曲星,一直生活在母亲的厌恶和同学的孤立当中,他像一根顽强的杂草,努力却又不是很积极的活着。
直到楼上搬来了一个叫谭望的人,那人性格开朗,甚至有点没心没肺,大雪天里被他扬了一身的牛肉面都还有功夫嘲笑他摔倒的样子,简直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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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曲星是小时候住在楼下天天跟他玩的丑小孩,谭望不跟曲星商量,再次把他划到了自己人的行列。
开学第一天,谭望按照曲星的要求,扮演两人不认识的剧本。
曲星小声跟坐到身边的谭望说:“你能不能坐到别的地方去。”
谭望戏瘾很足:“你是这的老大,你旁边不能坐?”
这话被坐在前座的人听见,很快就传出了“曲星得罪了新来的老大可能要挨打”的绯闻。
之后曲星再也没在学校跟跟谭望说过话,哪怕前一天晚上住在谭望家,第二天两人一起出门上学,到了学校他立马就装作跟谭望不认识。
谭望怀疑他有精神分裂,上课的时候,谭望写了张纸条递过去——丑小星,这偷情的戏码你还打算演多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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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