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ash［韩娱］ 第1章 碎片/不完整/慎入/待重制

入场是紧张的，通过三角形的走廊时，从前在屏幕上看到的一个个身影顿时涌上心头，但宋亨俊好像有点过度，牵着自己的手比早上车上出发时的还要紧，文尚理想要甩开，但是面对空中突如其来甩过来的大摇臂吓了一跳。

姜敏熙探头探脑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最后装作若无其事吸鼻子的表情，悄悄勾起自己的手牵上，他在紧张吗？文尚理猜测，比自己小两岁的男生，就像在高中看到的刚入学的高一孩子，抵不住一阵涌上心头的学姐范，两秒后就幻灭。

“你手是冰块吗。”她咬着牙警告，自己这十八年都没和男生正儿八经牵过手呢，到底谁说的冬天可以把他们当火炉用。

选座位是文贤彬和具正模带的头，他们或许没什么抱负心，又或许是公司叫他们这么坐的，然而对于文尚理而言，她都觉得自己在这个阶层上太高了，她就应该自觉滚去101位做守门员。

但能怎么办呢，既来之则安之，很快代入秀粉的心境，带着毒辣的眼光扫描每个人是她的本能，这一届有什么出众的苗子吗？结果是nobody，看来还是得靠后期包装，就像wanna one那样。

具正模他们一个个都怯生生的，发现文尚理的脑袋像空中的摇臂一样甩来甩去时，好奇地问，“你在找谁？”

“就是随便看看。”文尚理想，她现在除了你们还能认识谁。

对话是被其他练习生们的惊呼声打断的，一秒的时间听取“哇”声一片，好几个嘴巴窃窃私语着“好…帅”，还没看清来者的脸，文尚理的不服气就开始作祟，她拍了拍姜敏熙的手臂说，“我不好看吗？”

眨眼的时间连忙更正，问法有点指向性，“我不帅吗？”

姜敏熙这才把视线转去那位练习生的身上，然后随着他的动态曲线移动，在宋亨俊旁边落座时，眼神回到了文尚理的脸蛋，“我觉得还是哥最帅气。”他这么说。

幸好嘴巴不是冰块，文尚理满意地扭头，目光越过身旁的具正模，仔细扫描了一遍名牌信息，看人先看前缀，Jellyfish…不行，越看越饿的名字，文尚理果断目光下移：金旻奎。

没有任何特别的，直到最后抬头的那一秒，ojehnzjsl…？旼狼之子？文尚理彻底失语乱码了。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子，202魂兮归来。

文尚理的眼神有点太过于直白，连宋亨俊都察觉出了不对劲，“哥我的妆容有什么问题吗？”

“你？没有。”

“那哥为什么一直在看这边。”

被他勾起的容貌焦虑，具正模难得坐直了身体，彻底把故人挡得严严实实，瞥了她一眼又一眼后才开口，“我的唇色有什么问题吗？”

“抿一下吧。”姜敏熙抢过话先回答。

“我呢我呢？”文尚理总觉得，刚才她应该是太饿的缘故吃掉了不少，“要涂吗？“

“给我。”/“给我。”异口同声，文尚理的唇膏却只有一支，原本打算高考结束后学习化妆的，现在看来也没有赶上机会，“那我再忍忍吧，你们谁要涂吗。”

具正模一直在抿唇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文尚理刚要抬手就又被姜敏熙截胡，他什么毛病，对谁都这么热情吗，甚至要跨越自己半个身位，才能给具正模的嘴唇碰一下色。

“呀，你这样多不方便。”文尚理看了一眼具正模说，“或者我们两个换个位置，你坐过去吧。”

即将被隔开的姜敏熙果断否决，“涂好了，很快的。”

文尚理无奈抿抿唇，看不到那个叫金旻奎的就算了，一会儿初舞台评级时总会见到的。姜敏熙却以为她在生气，小心翼翼垂下眉眼问，“哥要涂吗？”

“不要。”唇膏又不好吃，涂这么多干什么。姜敏熙不知道文尚理想的，整个人心情瞬间down了下去。

剩下的练习生像流水线上的产品一样哗啦啦登场，文尚理一眼望过去又犯脸盲症了，果然无论如何第一期观看，男的都是长一个样，除了某些特别出众的。她还心心念念着那位旼狼之子，左右手臂就被两旁的姜敏熙和具正模提了起来。

为什么突然起立？文尚理不明所以地看向前方，原来出过道的两位前辈来回锅肉，她真是服了韩国的前后辈制度。

“还要站多久啊？”文尚理站着也不老实，晃来晃去撞了一下具正模问，这种像在课堂上睡觉被老师提溜出来罚站的感觉很难受，唯一可以接受的点就是一堆人陪你一起站着，“那个白衣服的人看着好凶。”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文尚理说话姜敏熙就想笑，但是又不能被认为是不尊重前辈，于是憋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很快文尚理又晃到右边撞了他一下，“你很紧张吗？还是很冷？”不应该啊，场内灯光打得她都要热出汗了。

“可以坐下来，没关系可以坐下来。”李镇赫的话吞没了姜敏熙的答案，文尚理便没纠结这个问题，屁股刚沾上凳子就被姜敏熙又拉了起来，和场上转了一圈的两位前辈弯腰问候，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们坐在了自己的前一排。

“这个…”文尚理眼神示意白衣服的那位，“看什么真的不好相处。”

姜敏熙没有发表意见，盯着文尚理的侧脸措不及防开始追忆往昔，“第一次见哥的时候我也是这种感觉。”

“现在呢？”文尚理愣了一下，她好像忘了，之前的这位是什么性格，完全不知道。

“现在的哥特别好。”姜敏熙笑眯眯地说。

选座C位battle是最没有意思的，偏偏所有人又要起立站着抬头看，文尚理尴尬得都要脚趾抠地了，祈祷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次入场仪式，耳边就响起了鬼怪的旋律。

咸元进和宋亨俊讨论着关于X位的新规则，身后的练习生议论着李栋旭代表好帅气，然后又集体开始为导师们鼓掌，只有她脑海中闪过一个非常严峻但之前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问题。

坐立不安的情绪就是从此刻开始的，姜敏熙总是敏感地察觉到自己情绪变化，他关心的眼神投来，“哥怎么了？”

看来原主和他关系很好，文尚理趁着场内音乐结束的片刻，捂着嘴凑近他的耳朵小声问，“我们初舞台表演哪首歌曲。”

姜敏熙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但还是老实回答，“oh little girl。”

“噢？”202的歌吗？简直是起死回生，差点以为上台就要当木桩子了，没想到还能以KTV的水平发挥一波，“我就随便问问的。”文尚理拍着姜敏熙的肩膀，试图打消他的疑虑。

就这么带着零散的记忆上台，文尚理贡献了一场只能说是粉丝应援版的胡乱走位全开麦。但她的队友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一届星船的质量怎么会如此垃圾，在垃圾中挑问题，显得她都正常了不少。文贤彬最后还好心拉了一下不知所措的自己，连曲子结束都没赶上合体，文尚理有点太瞎忙活了。

导师们的脸色“哗”得一下都变得难看，估计想着怎么吐槽，但是拿起话筒又放下，无语的时刻就是这样，仿佛蔡亨源附体。

“看起来感觉就是在开玩笑啊。”昭宥犀利的点评直接砸到他们脸上。

座位上的练习生有的也开始嚼碎话，文尚理冷着脸有点要瞪眼的意味，笑什么笑，你们几个下来我倒要看看什么水平。就像高中嘻嘻哈哈的恶臭男同学，真想一人一拳。

“宋亨俊练习生，或许有准备舞蹈吗？”

“我看是有跳舞好的孩子，能稍微看一下舞蹈就好了。”

太过于紧张，没能好好回答崔英俊，宋亨俊一个人被单拎在舞台中央轮流审视。

“没有自信的话可以不做的。”昭宥老师看似是在批评，但还是给了台阶下。

难道紧张的同时脸皮也会变厚吗？文尚理虽然是死要面子的类型，但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劈头盖脸地说还是第一回，即使她知道原因是自己很烂，但还是好想哭，醒来后莫名其妙就穿到这里，又是赶路又是强行上台还不给饭吃，她好想回家。

眼眶像兔子一样开始泛红，泪水扑簌扑簌就往下掉，不知道是哪个导师的一句“哭什么”，非但没有止住还掉得更快了。大屏幕只关心她哭得好不好看镜头就往上怼，文尚理倔脾气地咬着下唇，要不是具正模抓着她，下一秒好像就要冲出去了。

“尚理…”具正模叫她，文尚理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导师们都盯着自己。

“文尚理练习生，在哭什么？”在哭他们为什么都不哭啊，脸皮一个个厚成这样吗？导师说一句，文尚理心里怼一句。

“你们的练习时间都已经很长了，紧张这个借口也太不像话了，这种态度需要立即改正啊。”借口又不是她找的。

“为什么在你们身上看不到热情呢？”她的热情是当粉丝啊又不是当爱豆。

“文尚理练习生，已经有两年的练习时间了，为什么在台上会是这样的表现呢。”有两年练习时间的又不是她，0基础上台打一套广播体操已经够实力了。

文尚理的脑子都发懵了，眼前哭得一片模糊，最后只听见文贤彬和咸元进获得了D，剩下都是X等级。

具正模一边擦她的眼泪一边顺她的脑袋安慰，走到工作人员摆放的等级桌前总算能稍微喘口气。

有人好了有人就发作了，文尚理眨着还红的眼睛，自己把腹部的X等级拍了一遍又一遍。

“别打了。”具正模拦住她的手，文贤彬也加入了安抚情绪行列，队内唯二两个比自己年龄大的哥哥，其实左右也不过几个月，是同年朋友，此刻却像哄忙内的语气哄着文尚理，“只是紧张了，没关系的，下次再努力就好了，尚理平常练习不是表现得很好吗？”

文贤彬的话说一半，一起拿了D等级的咸元进突然也接力哭。

“现在哭什么？在台上的时候被当面批评怎么不哭？来到镜头后来到准备室来到后采间就哭，现在马后炮算什么？”原本止住眼泪的文尚理又崩溃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蹦住一堆rap语速的文字，“真是的，被你们气哭的，练习这么久了还一点本事都没有。”

“哥为什么不准备舞台加试。”咸元进看见她哭得更凶很快就收住情绪。

“我是真没本事。”不管以前的那个文尚理有没有，现在反正是都没了。

没有一滴眼泪的姜敏熙，莫名其妙还涌上一阵庆幸。

“你上了节目后我再也不会管你了。”就在前一天，文尚理对姜敏熙说了这样的话，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睡了一晚，第二天起床对上她看自己陌生的眼神，瞬间是心凉的感觉，然而文尚理还是和自己该说话说话，该牵手牵手，姜敏熙心中有些面具人生的万能哥哥，一夜之间变成了和他一样的笨小孩。为什么呢？想不明白理由，但只要对方不扔下他，就没关系。

“姜米尼你墙头草。”宋亨俊私底下这样骂他。

“只是听哥哥的话而已啊。”姜敏熙想，可是文尚理难过，他也难过。

重新在补妆的文尚理，具正模按着她的下巴涂唇色，“为什么吃掉这么多。”他自言自语好奇着，视线中央是对方同步在抿的动作，好像在教自己这样做，“太饿了。”文尚理看着他的嘴唇丧气地说，男人在外面乱嘟什么嘴巴，然而是自己的思想危险还是…

“我们真的会被赶回家吗？”姜敏熙牵着她的手，文尚理却试图拉住具正模，连带着宋亨俊的视线一同看过来，现在他们成了流浪4X组。

具正模没有给出答案，耳边传来的是有些熟悉的声线，“请给我A等级的名牌。”

选秀的本质一是实力二是脸，如果再重要就是麦麸炒cp成功变为挂件上位，所以队内队外都要开始物色目标了吗？她盯着那个背影转过身，心情和吃了**一样难受。

文尚理总算懂了什么是冤家路窄，她看向一小时前自己还瞧不起的、小小的一行oui，现在是贴有A等级、名字大大的金曜汉。

“您好。”他笑着，春风得意地和自己打招呼，其实没什么坏心思，但是A太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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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曲

零基础入门

原则上是说，写完检讨就可以离开，然而当金旻奎站起身时，回头看文尚理一动不动地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留在原地，故意提醒她，“我们可以走了。”

“你回去吧，我就在这。”文尚理倔强地赖在原地，心想着说不定睡一觉就可以回去原本的世界了，那么宁愿在这种阴暗的独间做梦，也不要回去充满阳气的大通铺。

“哥一个人不害怕吗？”

回去才是恐怖故事好吗，文尚理使劲甩着手，把人直接推出了门。

第二天的课程表是塞满了一天，上午权宰胜舞蹈课、申宥美声乐课，下午崔英俊舞蹈课、李硕薰声乐课，从五点就被拉起来的文尚理，觉得自己过上了比高中还要痛苦的生活，至少高中没有密集得要死的体力活动，她这种人动动脑子就行。

还沉浸在一觉醒来没有回到原世界的悲伤中，就得知了三天考察主题曲的噩耗，盯着视频看的文尚理，脑海中不断浮现前几季的旋律。

好难听啊…什么叽叽吗哈吉吗的，不如pick me pick me pick me up，不如拿呀拿拿呀拿，不如内购内购内购呀，pd系列也真是一步步在走下坡路，她要狠狠拉踩，踩到土里去，俗话说奶死婊活，嘲的人越多那就可以变火了，她可不想自己亲上阵一季糊穿地心。

然而所谓什么是零基础入门，文尚理对于艺术这点玄乎的东西所有概念都来自于中小学的课程教学，其中一半还是语文英语数学等等其他霸占。合唱节拿第一，只要吼得响就行，艺术节拿第一，题材够创新就行，像她这种第一的水平搬上舞台，早就被粉丝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权宰胜在前排说教几个基本舞步，对于高中体育课打了三年球类运动的文尚理而言，她简直一点简单的律动感都没有，想要帅气的wave？她只有被通电的抽搐。导师喊着1234的节拍，文尚理僵硬地回应着军训1234的号令。宋亨俊眼神瞥了一下看她，一副哥怎么变成这样了的状态。

“我们不可以放弃啊。”权宰胜发现站在后排角落试图隐身的文尚理，半玩笑的语调打气道，“文尚理练习生，就算信息表上定位是视觉担当，也不可以放弃舞蹈啊。”

“报告老师，我正在努力。”文尚理瞬间挺直了腰背，几乎是条件反射。

“什么啊哈哈哈，简直是部队预备役的感觉了。”有人没忍住笑。

笑什么笑，再笑把你打包送去忠诚，等一下…忠诚？她以后难道也要去吗。一想到这里，文尚理打拳的力道都重了很多。

“啊…做得好。”权宰胜回过头上称赞她，“看来是更适合这种part的孩子。”于是又笑着提问，“有哪位可以作为代表带领喊口令尝试一下的？”

空气瞬间陷入了沉寂，一秒变成眼色游戏的场合，就像老师在课堂上问有没有人知道这道题解法的、有没有人愿意主动担当课代表的，中式学生最擅长的就是沉默再沉默，眼神回避，文尚理从小就被教规矩被抑制表达欲，做得好也不可以开心要反思，听话得像人偶一样才可以获得喜欢。现在呢？统统打碎这些。

刚刚被夸奖的文尚理兴致很好，不知道是碍于镜头还是其他，总之导师又有耐心又好说话，她的手臂“唰”得一下就举起，同时间悬在空中的还有一个。

“老师我想试试。”金旻奎话音落下的时刻才扭头，权宰胜导师感到意外惊喜，“有两位练习生想试试呢，那一起喊吧。”

差点忘了这家伙套的是学生会会长人设，文尚理瞬间被点燃的胜负欲，扯着嗓子将“5678不要放弃678”吼了出来。

“噢…我的耳膜。”权宰胜导师皱了下眉笑，“感觉vocal老师们看见你后会开心的。”文尚理别的什么都不会，但是张嘴的事还是信手拈来。

第一节舞蹈课结束了，文尚理第一个“啪”得就坐下休息，环顾四周，有的也开始靠着墙壁喘气，有的却还在反复练习。

“哥都学会了吗？”姜敏熙把自己挪到她身边。

完全没有眼力见的家伙，她身上哪个细胞看出来自己是会的，于是没有得到答案的姜敏熙表现得格外上进，“原本还想让哥教教我的，昨晚哥都没有回来，知道吧…我很担心，都睡不着。”

感情要好到这种地步吗？文尚理勉强呼了口气说，“你不会去找宋亨俊问啊，他不是舞蹈很好吗？”

从前基本功最好、总是拉着他们反复练习的就是文尚理了，嫌弃着他们实力太差说要踹了不管的也是文尚理，现在为什么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呢？姜敏熙紧紧盯着文尚理的眼睛，试图找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然而什么都没有。

“你要是累了就在我旁边坐会儿，别折腾了，等会儿还要上课呢。”文尚理直接把姜敏熙当靠枕，抱着手臂开始闭眼休息，课间黄金十分钟的睡眠他们不懂真是有难了。

姜敏熙像个骨头架子被人摆放，稍微一低头就能碰到对方的发顶，还有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然而文尚理已经一天没洗头了，不得不感慨阿道夫的味道，但脱发不值得拥有。所以现在开始可以用韩国的护肤品了吗？这么想来她还有点跃跃欲试，可也挺奇怪，她真的完全穿到这人身上了吗。

接着顺利地混过了声乐课，在和金旻奎的举手battle中，获得了申宥美和李硕薰的称赞，文尚理过了把模范学生的瘾，无意识中收获了宋亨俊的星星眼，“哥哥们都特别自信的样子，很羡慕。”

“你不觉得尚理哥变了很多吗？”

“啊？什么？”宋亨俊没理解姜敏熙的质问，“是有点奇怪，但是怎么了吗？”丝毫没有在意的宋亨俊，无法理解姜敏熙的担忧。

“我感觉哥好像被换了一个人一样。”

“乱想什么呢姜米尼。”宋亨俊煞有其事地帮文尚理挽尊，“哥只是青春期啊青春期，性格多变很正常的。”

“可是性格变了，实力也会变吗？”姜敏熙的问题让宋亨俊也安静了几秒。

“只是在学新歌呢，谁都有不熟悉的时候，而且这种环境压力很大的，你不要总是对尚理哥要求那么高。”就像是毒唯的语气，姜敏熙看着现在的宋亨俊没好气撇嘴，“到底谁才是墙头草啊，你现在好像更过分呢。”

远看着两个小孩精力充沛地争论着，文尚理突然看向比自己还要脆的具正模问，“我现在变得很奇怪吗？”

具正模喘了口气抿嘴，“奇怪中有一些合理，不过不重要。”

文尚理尬笑两声，“那肯定是你们不了解真正的我。”

“尚理进公司比我们都早一点，之前一直在A班练习，我和亨俊他们还有一段试训期，所以也是确定参赛名额后才熟悉一点的。”具正模表情刹那认真了一点，“但是…你这些都不记得了吗？”

文尚理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这她能说什么，更不能解释自己断崖式下跌的实力，公司室长知道了估计要气吐血的程度。

“啊…我们初次见面都忘记了，我好难过的。”具正模垂下眉眼，模样仿佛比刚才还要憔悴。

就这么伤透了一个男孩的心，文尚理却反常高兴，她好像找到方法了，比起套机器人人设，现在不如树立健忘症，过去的事都可以用我记不清了一笔勾销。

“金旻奎还在跳啊，他不累吗？”

“等会儿还有节舞蹈课呢，不休息？”

听到声音后转身的金旻奎走到自己面前，以为是要坐下，文尚理下意识给他让了个位置，却见他一本正经地问，“这个动作可以再教教我吗？”

疯了，怎么都找她，她现在除了一套打拳其他什么也不会，靠着响亮的嗓音成功召唤了宋亨俊，他心情还不错地跑过来，“哥找我什么事。”

“教教我们动作吧。”一个也是学，两个三个也是学，文尚理一把将坐在地上的具正模拉起来，再坐下去就等着被淘汰回家坐一辈子吧，严于律人，宽以待己，练习不够就继续起来练啊的粉丝心理又上线了。

就这么开始聚堆跟从，都说了人在群体中会变成“乌合之众”，但现在来看暂时算好事。

所以当金旻奎提出要选X班队长时，李洗赈顺理成章希望之前是舞担的人来当，难得文尚理和金旻奎没有抢着举手，在初评级失去一次机会展示的宋亨俊现在主动了一把，怯生生地举了一半就被其他练习生打断。

“看上去很小哦，能带领比自己大的哥哥们吗？”Esteem的金真坤故意逗人的语气，给原本就不自信的宋亨俊再当头一棒。

“我可以的样子。”宋亨俊强调。

“噢有点泄气呢？”同是Esteem公司的金承焕也加入。

“呀，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文尚理不服地站起来，既然玩公司对抗战，那她必然是护短宋亨俊，开玩笑就开玩笑，男性生物真是拥有没有一个度的概念，这还是玩笑吗？

选秀看什么，长得帅让粉丝爽，实力强让粉丝爽，cp美味让粉丝爽，像这种又普又mean又男科的东西，指望谁跟你打投呢？想蹭大公司互动镜头？不是一剪没就是恶剪出圈，那就实现你的目的。

“同意就点头说是，不同意就上来battle看看谁跳得好谁当队长，说那么多没用的废话试探什么呢，我就是宋亨俊的哥哥，他能带领我我能学好，谁到时候学不会那是谁的问题？”

具正模和姜敏熙早就站在了宋亨俊身边，面对着地上坐着的人质问，也附和说，“我们也是亨俊的哥哥，我们也能做到听话练习，队长就是队长啊。”

“没有泄气。”有人撑腰了就是不一样，宋亨俊坚定说，“我是舞蹈队长，我能做到的。”

韩基灿带头鼓掌，真正墙头草出现了。

崔英俊导师进门了，看着比权宰胜严肃一点，先是可汗大点兵了一遍大公司的名字，武林的文俊昊金敏绪，星船的他们，jellyfish的金旻奎，fantagio的韩基灿，乐华和maroo也是各有“人才”，“说实话有点冲击，看公司的话。”

原来也是爱看前缀的人，但这又能怎么办呢，文尚理努力压着嘴角，这一届废物太多了，浪里淘金都被前几季搜光了，一年又一年能剩下些什么。想到这里脑海中又不禁浮现金曜汉的身影，那个大大的A等级好像还刻在自己心上，节目组一定给了他超级好的故事线，文尚理几乎可以断定，观众最喜欢看的黑马剧本。

有了宋亨俊的带领舞蹈进度快了很多，崔英俊有些欣慰地看着大家，说着一定要继续加油努力啊这样的话，“有什么问题就去为难宋亨俊。”

“想要带领大家逃离X等级。”宋亨俊像是上岗发言，突然也有了一份责任感。有些熟悉的约定，文尚理抬头时和金旻奎对上眼神。想要带她一起逃离X等级的金旻奎和想要带大家一起逃离X等级的宋亨俊哪个更伟大一点，好像还是选择更私心的故人之子。

“文尚理练习生看着很不好惹的样子。”

“看着瘦瘦弱弱的，意料之外脾气很有攻击性。”

“喂，他是几几年的。”

“00？也是个弟弟啊，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看来得好好说说才行。”

走在这些声音后面打饭的金旻奎，回头看向starship又聚集坐在一起的四人身影，好像面对文尚理，他的勇气就变得格外多。

“请问这里有人吗？”打入别人的小团体，如此困难，文尚理却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还主动拉开了椅子，“没人，你坐吧。”

还没等金旻奎说谢谢，余光里就看见文尚理一整个人几乎又挂在姜敏熙身上，现在只觉得累，腿像跑了八百一样，第二天肯定会痛到走不动路，具正模看着太虚了，宋亨俊又身高不够，因此变身长在弟弟背上的哥哥，文尚理选定了姜敏熙。她其实还是有一八加的吧，默默比划着和旁边人的差距，然后陷入思考。

文尚理真的是一个很没有规矩的人，但在金旻奎眼里是褒义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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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位投票

抱团争议

金曜汉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年，第一次产生了对于性取向的思考，在所谓的真相曝光之前，只是他一个人的自我怀疑。

C位选拔投票观影时间，全体练习生集中到播放厅，文尚理身边的位置是空的，然而金曜汉看了一眼，觉得好像有什么鬼，绕着坐远了两排。身后跟着的韩基灿误解了意思，于是在金曜汉的身边坐下。就这么一个个如同接龙，第一个人跳了水，后面的所有也跟着扑通扑通。

“这里有人吗？”李垠尚过来的时候问，文尚理摇摇头，随后听见他坐下时的疑惑，“那为什么大家都不过来坐。”

“我怎么知道。”金曜汉像躲仇人一样躲着她，果然吧，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好期待的见面，怎么会是一个阶层的人呢。

但是是谁的碎嘴在乱传谣言，金曜汉是不是在C班被孤立了，C班的人对A班降等下去的人有排挤，你看那啊，曜汉哥都不和文尚理坐在一起，文尚理？星船的那个只会抱团啊…

睁开你们那小眼睛看看好吗，谁孤立谁啊，是她赶金曜汉走的吗，什么跆拳道代表好大学生的人设也刻在你们这些男的脑子里了？文尚理刚想回头骂人，金曜汉已经严肃地指责起来，“别乱说话啊，没你们想的那样。”

他不是个人练习生吗，哪来的这么多小腿毛，为了镜头蹭热度吗，文尚理听完金曜汉的发言，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这么茶，什么意思，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如果单纯看脸的话，这么肤浅为什么不喜欢她，她不好看吗？下意识想着问姜敏熙，一回头却发现没有人。

团呢，她的团呢，星船的一个都不分到她身边，她抱谁去，那五个抱团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骂她的人能不能滚出来挨揍。

星船的就是爱抱团啊，A班的咸元进和文贤彬抱，D班的姜敏熙和宋亨俊抱，老师你们是不是看她和具正模不爽，所以一定要拆散一对。文尚理努努嘴，余光里瞥见D班进来选座位，文尚理看着金旻奎，现在整天在宋亨俊身边转来转去，碍眼，烦人，讨厌，你们都是坏人。

文尚理低头盯着手中的白纸，C位投票给谁？播放厅的视频滚动着，金宇硕？不要，他看着就让人心里难受。孙东杓？不要，文尚理才没有恋童癖。金施勲…？

“你投给了谁？”

果然是金施勲，李垠尚的白纸上写着那三个黑字，都是冰柠檬男孩，怎么没人说他们抱团，冰柠檬那几个不抱吗，武林那几个不抱吗，只盯着她那个破星船是怎么的，就因为上一届出了C位？

前排的李镇赫给金宇硕鼓着掌，有些人又轻易被他那一张脸骗过去，呵呵，1v1就要踩1vN吗，你们两个抱团怎么就叫伟信cp呢，文尚理的反叛之魂又烧了起来，粉丝最爱吃什么类型的爱豆卖腐她还不知道？人气高、实力好、还有固定前生搭档，那她就做这世界上最坏的恶人，上演一波拆散的天降戏码。

“哥投了谁？”另一边的琴东贤又随时随地和自己搭话，什么意思你又？允许你做我的小跟班了吗？她现在可是已黑化C班星船独苗苗成员，C位到底投谁，文尚理想，C位当然应该是他们C班的人。

“哥？”琴东贤叫着走神的文尚理，叫她哥当然很难有反应回神，她十几年的条件反射又不是靠叫哥触发的。

文尚理低头，刷刷在纸上写下：金宇硕。

“啊…投给了金宇硕哦。”李垠尚声音不算小地读了一遍名字，略显刻意，这三个字你们是现场有人不认识吗，非要音量适中、口齿清晰地读一遍，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投了金宇硕，让别人都听见了肯定会嘴不抱团了又要骂吸血，文尚理对ment的剪辑了如指掌。

“文尚理投了金宇硕？”金曜汉听着身边的人说着，视线不受控制往前两排的身影瞟，随后眼睁睁看着金宇硕回头，不知道是谁在起哄，总之对方的目光扫过文尚理的方向，然后又心如止水地转过身坐好。

“曜汉还在关注那孩子吗？”

“你们别乱猜，我们只是舍友而已。”金曜汉突然解释。

“尚理哥怎么会投金宇硕。”姜敏熙完全不理解。

“我还以为会是元进哥或者贤彬哥。”宋亨俊抓了抓头发说。

“不是，明明之前还说宇硕哥看起来不好相处的呢。”姜敏熙总喜欢抓那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纠结。

“你们星船的孩子关系很好吗？”金旻奎不由得扭头问宋亨俊，对方毫不犹豫地肯定，“当然。”

金旻奎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具正模看着不远处的热闹，灰色的F仿佛把他也隔离在了无人关注的灰色地带，他看着手中的白纸，最后一笔一画写下：金宇硕。随后把水性笔偷偷揣进口袋，下次见面了，要送给文尚理，虽然也不清楚为什么急需。

然而C位投票这一次改了赛制，不仅是练习生们选择，更是有国民制作人投票，走位彩排的第一天，公布了真正的获胜者是孙东杓。啊？文尚理心里缓缓打出一个超大的问号，为什么男版选秀的C位都这么一言难尽，当然她是不会嘲笑实力的，但从李大辉到孙东杓，看脸的话谁还有**选秀，早就丑跑了好吗？

不过算了，按照导播的剪辑估计镜头会乱晃到谁都看不清并且是超低画质，比起这个文尚理还是更好奇这一次的ending会给哪几位练习生，一眨成名的朴志训谁都想当。

像是内置追选秀的文尚理蹲在地上又发呆，一瞬间又忘了自己也是选手的事实，身边人说着“起来练习了”也没有任何反应，唯独再下层角落舞台的具正模抬头，身高让脑袋正好趴在地板上叫她的名字，“文尚理——这个给你。”

“什么？在呢。”文尚理刹那从自己的想象中抽离，接过具正模递的东西有些惊讶，“哇…你怎么知道我要黑笔的。”

“前几天看见你问金旻奎要了。”

“是吗？”文尚理记不清了，余光撇过一眼和宋亨俊在说话的人，不爽地朝反方向扭头。真是奇怪了，她到底怎么这么嫉妒，难道这就是别人嘴她抱团时的心理吗…

“呀，具正模，你一个人的时候会无聊吗？”文尚理蹲得腿都麻了，一下直接坐在了舞台地板边问他，一边晃着腿一边捶。

“我？”具正模看向像小孩子一样的文尚理，鞋后跟“咚咚”敲着铁板，“我还好啊，尚理不用担心我。”

自作多情，谁担心你呢，文尚理撇了撇嘴说，“为什么不把我和你分在一班。”她更担心她自己，明明他们两个的水平更相近呢，在C班完全跟不上速度，太难了，全世界都毁灭吧，跟得上的动作用力打，跟不上的动作框架划一划，文尚理的直拍看起来没有魅力，只有快要冲出屏幕的怨气。

具正模愣了一下，过几秒后才咧嘴笑，“那我们第一轮公演的时候选同一个竞演舞台吧。”

“轮得到我们做选择吗。”文尚理耸耸肩笑，她得靠吸血才能拥有选择权。

“看见了吗？那边像是在拍偶像剧。”有人又在议论了，“星船的又抱团了。”

“什么偶像剧，别乱说。”金曜汉敏感地纠正，同性怎么能拍偶像剧，心里涌上一阵异样的感觉，“就只是同事而已。”

议论的几人抬头看金曜汉，嘻嘻笑了两声拍他的肩膀，“总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滋味不好吧，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总提抱团做什么啊，金曜汉真是要尴尬疯了，他不想回忆一点关于抱的记忆，再说了，他才不是一个人，“文尚理，回来位置啦。”好像掌握了方法，叫她名字就会回头的触发，连带着的还有具正模的眼神。

“你这人真怪。”文尚理吐槽着回到金曜汉旁边的位置，“之前还直接忽视我，现在又叫我名字，把我当什么了，随时召唤的NPC吗，要划清界限就画吗，拖泥带水的什么意思，我当然知道这世界不是人人都会喜欢我的，既然做不成朋友就做——”

“谁说我讨厌你了。”金曜汉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不对劲，怎么语意那么奇怪呢，“但是我也不喜欢你啊。”呃…怎么越说越乱了。

“嗯？叫我？”余景天从下一层的位置抬头，该死的，英文名叫Tony的人，少说点中文吧，文尚理差点就接上反应露馅了。

她打量着欲说还休的金曜汉，皱了下眉，“你到底想说什么，别人都说我抱团来着，不是孤立你吗？你讨厌我也很正常，但是毕竟是舍友嘛，这段时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稍微忍一下吧，下次公演分组了再换寝室。”

原来文尚理的嘴叭叭叭这么能讲，初舞台时看她哭得那么可怜，还以为是相反性格的人…等一下？为什么有关于她的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金曜汉被自己的潜意识吓到了。

“你听他们说的话做什么，你有没有孤立我难道自己不知道吗？”金曜汉反驳道。

“就是啊，明明早上还关系好到睡一张床呢。”琴东贤眼睛笑弯成一条线，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地说，“我都看见了。”

move on两分钟，金曜汉突然觉得自己又要重新调理一下，作为选手比赛时期和那么多男人有肢体接触明明都没那么抵触的啊。到底在别扭什么呢，文尚理真想和对方打一架，然而仔细考虑一下他的跆拳道选手身份，还是收起了这样的错觉。

“打拳的，还是男拳，呵呵。”她才不和这样的人玩，文尚理暗骂着滚，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嘴炮技能，完全忘了星船的嘱托：少说话…

就这么在黑料上又添一条，练习生们的话题增加：文尚理不仅抱团爱吸血，还有体育项目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