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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月集 第499章 雾锁烟迷(29)

作者:月凄城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4-30 17:22:40 来源:文学城

夜色如雾,顺着蜿蜒的河道飘游在广场之间。

戌时一刻,正值人声鼎沸之际,篝火前,已经有好些对少年人,手牵着手,围绕着广场翩翩而舞。

其中,有一对戴着面具的男女格外神秘,那些想要成对的少年人皆要在他们面前行礼,待得两人点头同意,才可自行离去。

面具男女站在篝火前的最高位,他们居高临下,俯瞰着整个广场的人。

隔着树影,池鸢察觉到,那面具女子的视线,在经过这里时停顿了片刻。

池鸢心下疑惑,问流光君:“你知道,那两个戴面具的是什么人吗?”

流光君漫不经心地看着场中舞动的男女,低声回道:“一般为部落的司祭,主场和维持秩序的人。”

“原来如此…”池鸢点点头,再次将目光投向高台,熟料,正对上往这边窥探的女司祭目光。

池鸢微微一怔,随即,女司祭就朝她露出一个肆意又张扬的笑,面具虽将她的脸掩住,但掩不住她妩媚又挑衅的眼神。

“怎么了?”见池鸢一直盯着高台,流光君瞥去一眼,搭在池鸢腰间的手微微收紧。

池鸢收回视线,对上流光君的目光,笑着伸手去碰他头上的花环:“没什么,只是好奇多看几眼罢了……不过,郗子恒,我发现你戴这花环还挺合适呢。”

“合适?”流光君低敛眉眼,神色不明地睨着池鸢。

“是啊,就是合适,全场人都找不出第二个,比你还合适戴这花环的人了。”

流光君眸光一怔,低下头,让池鸢更容易摸到他头上的花环,他明白池鸢话里的意思,但还是要明知故问。

“一顶花环罢了,有什么合适不适合的?”

池鸢倚着流光君的肩,笑着捋顺他的发带:“因为你好看啊,而且年纪正好,这么些人看下来,都没你来得赏心悦目。”

流光君勾了勾唇,一把擒住池鸢作乱的手:“赏心…悦目?把我当作花了?嗯?”

面对流光君直勾勾的眼神,池鸢一阵心悸:“没有……我那样说,只是表达你好看的意思。”

流光君眉梢一挑,眸光清透得好似有月光溢出:“算算今日,你夸我的次数好像有些多吧?莫非,你借此藏着什么小心思?”

“哪,哪有什么小心思……”池鸢心虚地移开眼,怕流光君瞧出,又极快转回来,故作气恼地瞪向他:“我夸你,你还不高兴了?哼,以后再也不夸你了!”

流光君端看着池鸢的脸,唇角弧度微微上扬,似瞧出池鸢的小心思,但没去戳破。

热闹的鼓乐声盖过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见流光君不说话,池鸢也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突然,她在人群中看见一抹抢眼的绿色,正是戴着花环的薄薰,她跟着身边的人一起手舞足蹈,快乐得像只游荡在花群的蝴蝶。

奇怪的是,场中没有人注意到她,大家像是都看不见,即便被薄薰撞到,也是疑惑一下,不会在意。

池鸢微微蹙眉,视线一转,便见一身黑衣的空黎站在场外,她手里提着一串灯笼还有好些吃食,看样子是在等薄薰。

“你怎么来了?”池鸢对她传音。

穿梭在人群中的薄薰动作一顿,扭头冲池鸢露出一个明媚的大笑。

“因为我担心主人啊,而且,这里有这么好玩的舞会,我忍不住想来凑凑热闹嘛!”

察觉池鸢眼神不对,薄薰赶忙补话:“主人放心,现在除了您谁都看不见我,空黎那边,我跟她说我去买东西了,主人放心,她不会起疑。”

“那个主人,我就玩一会,我保证,一会,不,马上就走!”

池鸢听完却觉得好笑:“不必,你想玩便玩,我不会说你什么,也没必要隐了身形这般偷偷摸摸。”

薄薰嘿嘿一乐:“多谢主人,不过主人,我这样也是怕被流光君看到,省得让他觉得,我是来打扰你们的。”

“打扰?如何打扰了?你玩你的,我看我的,何来打扰之说?”

薄薰听言顿住,看了看流光君,又转头看向空黎的方向,思虑片刻,还是没将空黎之前的话说出。

“没,没什么……主人,我这样挺好的,就是想来见见您,一会我就走了,您有事记得一定要喊我啊,我随时都在的。”

“在想什么?”低沉的话从头顶响来。

池鸢敛起神色,抬眸对上流光君探究的目光:“我在想你在想什么,为何这么久都不说话?”

流光君启唇而笑:“你当真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池鸢愣了愣,瞥了薄薰一眼,点头道:“是啊,所以你能告诉我吗?”

看着池鸢一眼不眨,认真望向自己的神情,流光君心间一软,伸手握住她的手:“我能想什么,我想的都和你有关。”

说着,流光君看向篝火东面的高台:“这场篝火晚会上有一个奖品,只要赢得它,便会得到神的祝福。”

池鸢歪了歪头,疑惑询问:“傩神……的祝福?什么祝福?”

流光君凝望着池鸢的脸,在她手背落下一吻:“自然是生生世世,地久天长。”

池鸢神色一怔,恍然道:“啊,原来是这个啊,我还以为是什么长命百岁,无病无灾的祝福呢,不过郗子恒,你信这些吗?”

流光君看着池鸢,眼眸里的光粼粼闪耀:“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池鸢被流光君的眼睛晃乱了心神,好一会她才醒神,移开眼道:“那……要如何得到它呢?”

不待流光君回答,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妪手挽着竹篮从人群中挤出,看到树上的两人,神色激动道:“哎呀…老身活了这么久,还第一次见像神仙一样的人。”

老妪刚要过来,就被守在树下的以之为从拦住。

“哎呀,可惜了,这般天造地设的一对……”老妪被拦住也不气恼,只望着树上的两人一阵叹息,“可惜可惜,当真可惜了……”

流光君眉头紧蹙,出声命令:“让她过来说话。”

“是。”以之为从得令,一左一右扣着老妪的手,将她押过来。

“哎呀,轻些,轻些……老身这把老骨头啊都要被你们掐断了……”

以之为从充耳不闻,面无表情的将她押送到树下。

老妪只是叫嚷,但不挣扎,到了树下,被以之为从放开后,似被流光君的气势吓到,手脚打颤地朝他行礼。

“大,大人安好……”

流光君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你方才为何说可惜?”

老妪艰难地弯着腰,佝偻的背让她头都抬不起来:“……老身,不,奴是乱说的,大人莫要见怪……”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以后也别想开口。”

不含任何温度的话,让老妪身形一颤,与此同时,坐在流光君身边的池鸢,也忍不住抬头看他。

流光君察觉到,转眸对上池鸢的视线,眼里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仿佛刚才说那句话的人不是他。

“大,大人息怒,奴,奴这便说,这便说……”老妪吓得口齿不清,吞咽了好几下口水才顺过气,“奴会看相,两位贵人天生一对,只是命盘……有些不太好……”

流光君唇角微沉,压低声音质问:“如何不好?”

老妪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声音忍不住发颤:“就,就是……命中有大劫,若渡过此劫,往后定能相伴一生……”

此话一出,树上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本来以后的事还没有定数,被这老妪一说,分离反倒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流光君看向池鸢,见她面色如常,心不自觉地疼了一下。

“既知此劫,那你可知如何渡劫?”

老妪听言惶恐跪地:“大人饶命,奴只会看,不会破啊……”

流光君眼神一冷不再说话,以之等了一息,见流光君不下命令,便和为从将不断磕头求饶的老妪架走。

上弦月的清冷辉光从树叶缝隙间投下,落在流光君眉眼间,衬得他神色格外的冷。

池鸢受不得这低气压,出声询问:“你信那婆子胡言?”

流光君低敛的眸缓缓抬起,对上池鸢灼亮的眼睛,轻吐出两个字:“不信。”

池鸢松了一口气:“不信就对了,那婆子身无长物,若真通灵,怎会那般普通?大抵是想从你这讨些赏钱才故发此言。”

“若真讨赏钱,她便不会只喊饶命,话脱出口,没有解法,不像是故意为之。”

“也许她是见你气势非凡,心生胆怯,不敢骗你,故编不出后面渡劫的话呢?”

看着池鸢认真辩解的神情,流光君眸中溢出一丝笑:“嗯,倒有可能,好了,不管旁的事,我们先去做我们的事。”

“做,啊——”池鸢话没说完就被流光君揽着腰,飞向了广场的篝火台。

不知何时,那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变成了一地炭灰,炭灰被人拖拽成一道长线,不时跃出的火苗提醒着周围人,它灼烫的温度。

隔着炭火堆的另一边,竖着摆了一长排短刀,每把刀的刀尖朝上,雪亮锋利的刀尖在火炬的映衬下格外晃眼。

这便是今晚舞会的重头戏,上刀山下火海,凡是携手渡过刀山火海的少年人,皆有资格来到高台之上,接受司祭的祝福,由司祭选出今夜最佳人选,得到傩神的祝福之物。

这刀山火海看着恐怖,但其实,刀山上会布置几个木桩落脚点,火海之中,也会有没被炭火覆盖到的地方。

不过那些落脚点都相隔甚远,除非身手好,不然一个不小心,很容易落入其中,轻则皮肉伤,重则丢失性命,最关键的是,今晚整场挑战,不得用轻功,必须赤脚上阵。

如此苛刻的条件,依然有好多人跃跃欲试,最先要过的是刀山,一对对少年人携手登上高台,直到真正踩上了刀阵,才知那少的可怜的落脚点,只可供一个人站立,若其中一人站好了落脚点,另一人势必要踩上刀尖才能保持平衡。

唯有这样才考验人性,考验两人的感情。

没一会儿,便有好多人放弃挑战,剩下还在挑战的,足下无不是鲜血横流。

往届的庆典舞会,基本很少有人能闯过这刀山火海,要么信念不一致,要么中途放弃,要么最开始就翻脸,分道扬镳。

毕竟这考验可是实打实的,不可能没有人不受伤,也不可能全程只是一人受伤。

池鸢被流光君牵住手,站在人群后看着,不能用轻功和武功,这对谁都是一个挑战,便是她自己上去,都可能控制不好会受伤,更何况,要两人携手同行。

想罢,池鸢将目光移向流光君,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真要去挑战?”

流光君回眸微笑:“不是我,是我们,我们一起。”

池鸢目光一顿,凝思片刻,点头道:“好,我陪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伤。”

听言,流光君的眸光瞬间变得温柔:“傻瓜,怎能让你受伤,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池鸢着急争辩:“哪里是小事了,你没听见不能用轻功吗?没有轻功,你如何落脚?一会上去你别操心了,我伤好得快,那点小伤对我来说才是不值一提。”

流光君低笑一声,抚了抚池鸢的脸,没与她争辩。

一刻钟很快过去,场上只有一对少年人通过刀山,当然他们付出的代价也极为惨痛,两人的脚被刀划得惨不忍睹,走过的路全是血脚印。

两人互相搀扶着来到火海处,望着五丈长的炭火路,脸上神情都有些犹豫。

火海虽有落脚点,但离火源太近,那里的温度也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刀阵不比火海,忍一忍就能过去,火烧的滋味,似一刻不停的钻心之痛,一旦沾染,便是浸到冷水里都消解不得,这般考验实在是令人望而生畏。

经过长久的心理挣扎,那对唯一闯过刀阵的少年人终是放弃挑战,之后,上来尝试的人,别说火海,就连第一关的刀阵都闯不过。

见此情形,围观的人多少都有些唏嘘,毕竟往届还是有一二个不怕死的年轻人闯过的。

“该我们了。”

流光君牵起池鸢的手走上高台,那一刻,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们投来,只一眼,就有人认出,他们是今夜那对最惹眼的存在。

看到两人,坐在祭台上的两位司祭立马赶来,特许他们不必脱鞋,直接挑战即可。

望着木台前面晃眼的刀阵,流光君毫不迟疑,带着池鸢走到入口站定。

“害怕吗?”

“怎么会。”

流光君轻轻一笑,抬起手,引着池鸢走向第一个落脚点,而他则径直踩向一柄雪亮的刀锋。

以之为从站在台下默默看着,空闻挂着一脸淡笑,神情竟有些期待,至于站在外场的空黎,早就冲了进来,一脸紧张地盯着瞧。

就在流光君的脚即将踩到刀尖时,一阵狂风呼啸而至,卷着满地的落叶扑向人群,众人眯眼挡风之时,只闻“叮叮当当”乱声奇鸣,等睁开眼,那刀阵便全军覆没的倒地。

看到这一幕,众人皆是不知所措,要知道,那些刀都重达十几斤,且都由木桩牢牢固定,一阵风怎么可能将它们全都吹倒。

众说纷纭之际,司祭站出来说话了,他说这阵风便是天意,天意不可违,此关便算池鸢他们闯过。

但流光君听了却不满:“不必,将刀全都摆好,不可作伪。”

两个司祭闻言对视了一眼,不敢反驳,立刻吩咐人照做。

等刀阵摆好,池鸢却不愿走了:“不行,你若是这样走完,一年之内,你的脚都没法下地,还是我来吧。”

流光君听言只是看着池鸢笑,却不说话。

可池鸢却和他拗上劲了:“你可是身份尊贵的人,若是为我受这么严重的伤,我可担不起。”

流光君微微蹙眉,抬起手,认真对池鸢道:“现在只有我们,没有什么身份,也不要想其他事,只有我和你,并且,我不可能看着你在我面前受伤。”

池鸢亦是认真地回看流光君:“那我也是不愿你在我面前受伤的,你是我第一个在乎的人,郗子恒,你也不可以受伤,大不了,这挑战不闯也罢,比起虚无缥缈的神祝,自己的身体才是最值得珍惜爱护的。”

流光君怔了怔,随即低笑出声:“嗯,话是没错,但从你嘴里说出来,可信度就差上许多,这个时候知道身体重要了,那从前你拿自己性命冒险的事该如何算呢?”

池鸢语塞片刻,红着脸辩驳:“那,那是以前……现在,现在不会了,我保证!”

即便池鸢飘忽的语气透着满满的不可信,但流光君还是宽慰的颔首:“好,那下次再听到你受伤,不管你逃多远,我都要把你抓回来,好好惩罚。”

最后的惩罚二字被流光君说得极重,再加上他低下头,半含笑的眼神,一下让池鸢的脸红透。

“知,知道了……你放心,我这么厉害,不可能会再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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